‘所以说,前辈你真是大开无敌。您让以后到来的穿越众该怎么办?’周晓蓓默然扒饭,对廣承意大包大揽的科学文化传播内心深深鄙视。廣承意的行为充分体现什么是站在巨人肩膀上。
大年夜白家主仆全在花间厅里说说笑笑恭贺新年一块守岁。几个仆佣站出来表演些乡野把戏给白家主子们讨个口彩给自己讨份赏赐。到子夜几串鞭炮点燃烟花窜空辞过旧岁女人们合力搬出早准备好的香案祭拜天地祖先,周晓蓓跟在白玉满后头对着飘满烟雾的天空恭恭敬敬叩三个头,热热闹闹的一夜也就过去了。
熬完年周晓蓓搂着白无忧在床上睡的是口水横流。白玉满却是天刚亮起身大点好行头领上几房的表姐妹带上年礼出门上相熟的人家拜年去。等周晓蓓起床迎接他的是白老夫人不轻不重的一顿训,具体内容为作为正夫应尽到的责任和对待妻主应有的体贴服侍事事亲为。
一番话说得周晓蓓黑线连连。无论他从何种角度看白老夫人自己也不像是能做到后半要求的。
和白家大宅各处的热闹喜庆不同,董依依的小院里一如既往的的冷清。他躺在床上焦急地等候着笙磬的归来不耐烦地来回翻身,想想还是爬起床给自己裹上厚厚的棉衣推开窗子盯着院门。
笙磬进到院里就看到趴在打开的窗口上张望自己的董依依。快两步跑进屋拽他回床上,棉衣表面的温度让从外面归来的他都忍不住打寒颤,快速扒掉冰块似的棉衣把他塞进被窝。边塞边骂:“你是不要自己的命了,还是不要肚子里小鬼的命?”
董依依顺从地转进被窝,对自己好的人他无法直接拒绝。“都躺了好几天,早没事了。是那大夫夸张。”
“闭嘴。”笙磬吼道。董依依捂住嘴巴表示不再反驳,他才缓下脸色。
又不放心地掖掖被角,笙磬凭感觉找到董依依被子下的手拍拍,“我见到你弟弟妹妹了。”
“他们还好?”提到家里几个弟妹董依依就想哭,两个月不见连过年都不在一起,他非常想他们。
“好。有吃有穿,不挨饿受冻。呐,他们让我带给你的。”笙磬拿出一个小布包裹解开一样样拿给董依依看。笙磬抖开一方手帕,“你家老二做的说是头巾。”手帕中间留空四边绣满朵朵小花精致但不细致。
“他绣的比以前好。”董依依点评道。想来在他离开家后董二二有很用心的再练刺绣。
笙磬转转脑子笑道:“要我说你这个弟弟比我家的小魔王好上百倍,知道心疼哥哥。来来猜猜你二弟送的什么?”说着他逗逗手中的一个小布袋,布袋内发出撞击声。
董依依猜不出,笙磬大笑着把袋子里五彩斑斓的石子倒在手上给他看,“我说你这小弟弟怎么和女孩子似的喜欢打石子。给我的时候慎重的好像是交出的是件宝贝。”
董依依脑子里浮现出董三三平日在家里一本正经摆出‘你们说的都不对,我最有道理’,转头又很认真的和村里的女娃娃讨论去哪里玩的样子。
“最后这个是你小妹做的。”笙磬捧起一只木头和干草做成的蝴蝶,“她手挺巧,要不我找家相熟的木匠介绍她去做学徒吧。以后有门吃饭的手艺。”
董依依一听赶忙要起身感谢笙磬,被他按了回去。“成不成还两说,你可别谢的这么快。”
将松开的被角压回笙磬嘱咐董依依道:“你就放宽心在白家住着。你托我带去的东西,够他们用好一阵子。现在最重要的是保重自己,要是这孩子没了,你可就什么筹码都没了。”
提到这个话题,董依依原本兴奋的表情沉寂下来。“笙磬,上次拜托你见夫人的事怎么样了?”
刚还一付万事包干全知全能自信满满样的笙磬尴尬地笑笑,“你也知道前两天到处忙里忙外的,夫人身边人又多……不过你放心,过年好些人都回家去了。我找机会去和夫人说。”
“知道了。”董依依点点头,心里暗下决心如果实在不行他就亲自去堵人。
“哎~”周晓蓓想着年初一就被大棒萝卜伺候,挨了白老夫人的训同时收到压岁银币,心里纠结不已。
“哎~”白玉珏看着乐呵玩耍的白无忧和对着孩子走神姐夫越想越觉得自己猜测无误,心里纠结不已。
“爹爹~爹爹~~~秋秋~”白无忧抓着拨浪鼓当球杆挥杆打藤响球,听到在场两位大人出声欢乐的炫耀自己能用别的东西让藤球转动,心里欢快无比。
白玉珏抱起白无忧,任由她哇哇大叫打踹自己,状似淡定的捡起地上的拨浪鼓往她手里一塞。小家伙立马停止了打闹,而是拿起拨浪鼓敲打白玉珏垂下的发尾。白玉珏揉揉小家伙的耳朵,当她不满的瞪向自己时又对她吐吐舌头,然后对周晓蓓说:“无忧长得和姐夫真像。”
周晓蓓奇怪的看看她又去仔细打量白无忧的小脸,“你没搞错吧?她明明像玉满多点,根本看不出像我。”没道理周围的人都看错。只能说,白玉珏你原来有近视加散光吗?
“可是,我觉得无忧不是太像姐姐。”想是心理因素使然白玉珏认定了白无忧是她师姐的孩子,结果越看越觉得小家伙像师姐多过白玉满,简直和她师姐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周晓蓓听得不是味。怎么新年第一天都不能多听听吉祥好话呢?白老夫人那里被训也就算了,人家是长辈。她白玉珏不痛不快的到底想说什么?“不像玉满,难道肉团子像你不成?”
“怎么会。”白玉珏干笑两下,“不过无忧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
在周晓蓓发飙前,白玉珏一把抓住他的一只手,满怀感情地说:“姐夫,其实你也不容易。”
她到底想说什么?周晓蓓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一句话卡在喉口始终组织不出言语。
作者有话要说: 我如果说年关将近家里生意繁忙,我去帮忙了你们会原谅我吗?
已经连刷评论都没脸刷的某人留下。
在女尊的家居生活最新章节列表 第六十五章 没男人你会死呀
大年初六相比前一天接财神的热闹众人都清闲不少。周晓蓓大早起床送白玉满出门就抱着白无忧在后院里到处溜达,以期达到避开白玉珏的目的。任谁被拉着连说几天摸不着头脑的话都非怕了她不可。
只是游击战术失效。周晓蓓呆上片刻换个地方的办法,在和白玉珏一前一后同时分别从两个方向踏进同一个院子的时候,正式宣告失败。迎面碰上他总不能转身走人,只能硬着头皮勉强挂上笑脸走上前。
周晓蓓的蛋疼样落在白玉珏眼里变成了心虚的表现。有些人认定了某些事就会下意识的找根据来巩固证明自己的认知,而白玉珏明显是属于有些人里的一员。想到她自以为的‘身边亲友的纠葛’,白玉珏脸上也是隐隐有牙疼的迹象。
“真巧呀,姐夫。”
周晓蓓勉强回道:“是呀,真巧。”
一段时间的沉默,两个人皆不知该如何开口说些什么。白玉珏是一些事不好开口说开,周晓蓓则是想不到应该和白玉珏找哪些话题聊,最近他和这位小姨子的对话总会诡异的拐到奇怪的地方去。
有人在两人尴尬的时刻打破了寂静。看清来人本来庆幸不用傻站着和白玉珏对视的周晓蓓刚放下的心再次提起。他宁可和白玉珏话不投机,也不愿意面对来人。
经过十几天的休息董依依身体感觉恢复的不错,加上笙磬始终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接近白夫人,所以他左思右想还是自己硬闯成功见到白夫人的几率比较大,只要找个人少的时候小心些动静也不会太大。
虽然身体没有明显不适,大夫的话董依依还是有所顾忌的。他特地裹上厚棉衣又找出条披帛将脖子和后脑勺包进去才笨重地走出院门。过年白家内人手少笙磬让管家叫去帮忙,小院里大半时候只有董依依一个人。没有他拦着董依依出门的行程非常顺利,只是同样没有他引路在白家找人对董依依来说没那么顺利。
沿途记忆自己走过的路,董依依慢慢穿行在后院的各个院落门外寻找白夫人可能的所在,走了大半时辰始终没有见到目标。路上碰见的人极少,偶有几个疑惑打量他几眼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就不多看他一眼走开,想来是认出他的身份。微微喘气靠在院墙上缓缓滑落蹲在墙脚,董依依指尖用力揪着地上干枯的草枝,心里想着减少的仆佣的去向,‘他们是回家去了吧’。董依依心里羡慕,看着土黄的枯草想起家中的黄土墙和黄土小院,虽和白家院落里的花木置景无法相比,却有着他们兄妹四人的玩耍欢笑的回忆,还有早年爹爹挺着肚子坐在水盆边拉着他一起洗衣服,远远看见娘亲归来和他一起迎出院的画面。
眼中雾气渐起董依依抬头眨眼想让水雾散去,模糊的视野中出现几个移动的人影,待视线清晰他认出其中对他人吩咐着什么的人是笙磬曾经指给他看过的白夫人身边人,玉梳。
又远远跟着他们走了两个院落,董依依确定白夫人就在这群人里。他缓缓靠近院门,离得越近脚下越犹豫。且不说白夫人信不信自己的话。假设他信,他会帮自己还是把他就此赶出白家?要是离开白家他现在的状态到哪里都是拖累该如何生存?最后的几步路他再三抬脚却迈不出步,傻傻低头站在和白夫人一墙之隔的院外。‘之前有笔钱给家里送去,白家应该不会小气到问我要回来。省着点撑过冬天,等开春在田里种上粮食,只要照顾好还真能饿死人不成。’董依依给自己鼓气,再接再厉的做着自己的心理建设,‘娘说做人要知恩图报,我没本事报恩也不能以怨报恩。要是娘亲知道投胎也不安心,当给娘积德吧。’怀揣着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壮烈精神董依依快步跑进院门,不过很快被人拦了出来。
周晓蓓和白玉珏说话,玉梳避嫌站在离院门不远的地方望着。门口的动静很快引起他的注意,等他认出和守在门边小仆发生争执的人是董依依时,他的脸立刻拉下小跑到来人面前低声喝问:“你来干嘛?”
董依依没表露出气氛的样子,张望周晓蓓所在的方向对玉梳请求道:“这位哥哥请让我见见夫人。”
“夫人是你能见的。”玉梳嗤笑又换上不屑的表情往外推他,“夫人不找你是他心好。你别来没事找事。”
董依依是明白为什么笙磬久久不能帮他传到话了。只是这次见不到以后要到什么时候才有机会离得如此近。他来白家近一个月看得明白白家主有意把他隔绝在白家众人外而白夫人根本是在躲着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下次他不敢肯定还有勇气坦白。被推急了董依依不顾玉梳等人的阻拦紧紧抓住门框不放声嘶力竭对院中喊道:“白夫人!”
“你……”玉梳恼怒不已,但主子都知道了,在周晓蓓发话前不好动作。
周晓蓓回头看清来人连忙转回头对白玉珏表现出无限热情,说着话要拉她一块去别处逛逛。
看到白夫人的表现,玉梳乐了,董依依急了。他跪在地上再次喊了声‘白夫人’谁知周晓蓓脚步更快连白玉珏都落在后边被他拖着走,眼看他们就要从另一边出院门董依依边喊他边磕头声音中带上了哭腔。
白玉珏看他一副惨样许多小时候不太美好的记忆浮现,忍不住拉了周晓蓓一把。谁知周晓蓓回过头来面上也是挂着泪痕到把白玉珏吓了一跳。
赌气般用劲擦去脸颊上的痕迹,周晓蓓看到董依依对着自己磕头咬咬嘴唇抱着白无忧又原路小跑回去。边跑边对玉梳大喊道:“快把他扶起来呀。愣着干嘛?快扶。”
周晓蓓心绪烦乱语气也不好,玉梳平白被他呵心中愤愤却不好怪在主子身上,只恨恨瞪了董依依一眼动作不怎么轻柔的把他从地上扯起来。
两个男子面对面站着,和周晓蓓青丝服帖玉簪通透身穿面料光滑棉絮紧致的长袍的形象相比,董依依一身把自己裹成球的灰暗布棉袍加上被挂在脖子上披帛带乱的发丝简直不能把他们摆在同一个画面中。周晓蓓低头用拇指磨蹭着食指关节,他的手不要说茧子连关节的褶皱都淡的几乎不可见,对着董依依他莫明其妙升起股为富不仁的罪恶感。身为正夫人本该底气十足的周晓蓓轻易扭过头躲开董依依的视线。“什么事?说吧。”
董依依看向跟着周晓蓓回来的白玉珏又看了玉梳为首的几位小仆最后看了周晓蓓一眼低下头,“我只想和夫人说。”
周晓蓓和他一样把在场的众人打量了个遍最后瞪着白玉珏。白玉珏从怀里摸出把扇子在掌心敲打左顾右盼状似欣赏院中景物就是不看周晓蓓一眼。他心绪本就乱看白玉珏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抬腿就是一脚踹在白玉珏的小腿上。要不是白玉珏大概不为衬年节这几日穿的是红衣没有穿她平日的白衫,那脚印可就明显了。白玉珏是一个踉跄周晓蓓不解恨的上前再来一脚被她躲过。周晓蓓也不再追,只对她说:“要八卦去听你姨娘们的壁角去。我们男人的事你个女人少参合!”
时间改变人周晓蓓说出这话居然没一点别扭的意思都无。只说得白玉珏讪笑而出离开院子。
玉梳本想坚持一下留下来护主仍是被周晓蓓强制打发和几个小仆一起去烧水泡茶。
院中只剩周晓蓓、白无忧和董依依三人。周晓蓓没说什么推开房门,董依依默默跟进。两个人坐在这个陌生的屋子中各自组织着各自的语言。
白无忧从董依依出现开始受她爹的影响情绪就不高,只是伏在周晓蓓的怀里不出声小心的观察周围准备稍有异动就大哭呼唤娘亲。等到了屋里两个大人谁都不开口,现场也没出现写剑拔弩张的场面,白无忧开始觉得无聊。她先是揪着她爹的衣襟玩扭不出新意就去扯袖口的绣花,用肉嘟嘟的小指尖奋力夹捏贴服在衣料表面的绣线,总是捏不起来白无忧扭动身子想从她爹膝盖上滑到地上去。注意到女儿的动作周晓蓓托着她落到地面,始终有一只手抓着她的后领,由着她在他膝边摇摆走动。
董依依呆呆看着父女俩,蠕蠕嘴唇走到周晓蓓前方三步远的地方慎重跪下。周晓蓓想抱起白无忧好去扶他,却被他阻止。“夫人先听我说。就从我第一次见到夫人说起……”
院外白玉珏并没有先走,等玉梳等人出来她拦下了玉梳,问他:“那人是谁?夫人和他在一起没事?”
被打发出来玉梳正难过说话不如往常好听,“谁知道他会对夫人做什么。楼子里出来的哥儿能有好心?骨子里指不定打下贱主意。也就夫人被他骗。四娘子你可要放着他,多看顾些夫人。”
“楼里?”白玉珏皱起了眉头。照理说这般年纪又找上周晓蓓自然是白玉满的侍,可这完全违背她对自己姐姐的了解,即便纳侍也应该是清白人家的男孩才是,“他是……姐姐的屋里人?”
“四娘子也觉得奇怪吧。”玉梳挥手让其他人先去烧水,他明白烧水这事就是幌子一点也不急,“要不是他用手段怀上孩子,家主怎么可能让他踏进白家的大门。”
怀上!?白玉珏脑子一根经总算跳回到正常的路径上。白玉珏突然干笑不止神色诡异的示意玉梳不用再说下去,扶着额头离开。玉梳奇怪地看着她离开,半饷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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