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一定会找机会下杀手的。这刀片如此锋利,只要在脖颈处被他撩上一脚,必定无命。
施少强冷笑,说:“就凭你还想暗算我?还嫩点吧!”说着转头望了一眼我的伤口,说你没事吧!
我点了点头,说:“还成!没什么大碍!”
施少强笑道:“幸好这是个雏儿,怕袖中刀伤到自己,没敢淬毒,要不你就可以做烈士了!”
我心中一震,深深感觉到自己和施少强还有很多东西要学。从他那淡然且坚毅的脸上,我心头忽然浮起一种强烈的震憾,这人当年的卧底生涯,绝对是一段艰苦的历程。
大批警察赶到后,施少强把墨镜给我戴上,载着我离开了那破工厂,微笑地道:“想不想见报呀?”
见报,什么意思?
“靠!这还用我解释?”施少强一笑,说道:“如果需要我给你吹嘘一下的话,我会在报纸上说一下你协助警方抓到凶手的故事呀!我找小李给加点情节花絮什么的上去,再拨高一点你的英姿。”
我捂着刚包扎好的伤口,说不要吧,这不是让我难看吗?再说这样搞蒙军会不会怀疑我和警队的关系。
施少强哈哈一笑,说你还当真了!这种事不可能见报的啦,倒是如果有可能,我年底申请个警民合作奖颁发给你好了。
我抓了抓脑袋,叹道:“我现在可是你施大导演手下的龙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啦?”
施少强忽然阴险地一笑,望了我一眼,说:“一会你给我去医院治疗,我会要求医院帮你安排在阿勇的病房附近,你有机会的话,顺路告诉她们一下,我只要蒙军和冯妤静知道是你追上凶手,并在和凶手的殊死搏斗中受伤到地,最后艰苦支撑到警察赶到就好。”
我摸了摸自己的伤口,皱了皱眉头说:“不要吧,我这伤并是太重,现在已经止血了,这医院还是不要住了吧!”说老实话,我现在有点特怕进医院,钱凯的阴影至今还在我心头挥之不去。
“什么叫将计就计,这么大好接近冯妤静的机会,怎么能不好好把握。”施少强狠狠批评我道,说着瞅了我伤口一眼,说道:“怎么,你伤的很轻吗?我看看!”
说着一脚刹车,停在了路旁边,我正要问要干什么,施少强忽然右手向外一挥,狠狠地揍在了我的伤口之上。
我啊的一声惨叫,根本没想到他会忽然下这样一个杀手。鲜血立刻从刚刚止住的伤口中渗出来。
施少强油门一踩,脸上带着微笑:“我看你伤得挺重嘛,再不送医院,怕会死哦!”说着轻轻一按播放键。跟着Adams哼唱起Here I am我差点吐血!只恨不得一拳打掉他的牙!
二十九 入院
“我已经人在北京,正在去机场的路上,然后直飞法国留学。签证前段时间就办好了,现在才告诉你,不好意思。很高兴认识你,祝你永远幸福,白绫临行留字”
流火的天,我却忽然有些凉凉的感觉,我想,这该是白绫给我的最后一条信息吧,未来日子,我还能再见到她吗?再也不会了吧……
A市第一人民医院,一看见建筑上那个巨大无比的十字型我就有点晕眩了,最近来医院真是有点过于频繁了,而且这一次居然还搞到要住院。真是件很让人郁闷的事。车到医院,我几乎是被人强行抬上的担架,在施少强的亲自授意之下,我几乎就成为了一名见义勇为的英雄,在与持枪歹徒奋勇搏斗的过程中受伤,腹部被歹徒连刺数刀,情况非常危急。
“没事,这医院的院长是我初中的同学,而且你的主治医生就是我亲妹妹,我说什么伤,你就是什么伤!”施少强在我下车时嘿嘿冷笑。拍了拍我说:“为了配合蒙天勇的伤势,只好委曲你一段时间了,就权当放假吧,尽量找机会接近冯妤静甚至蒙军,一定要赢得对方的信任。出院后我训练你枪法!”
我哼了一声:“我说老大,这些怕是以后再谈,咱们先说点实际的,住院费你可得帮我搞定,我直接说好了,我已经身无分文了。”
施少强眉头一皱,摸了摸头,有些尴尬地笑道:“医药费方面你不用担心,我会从市今年的见义勇为基金里提前帮你申请一部分报销,不够的由我来想办法搞定。”
只看他为难的脸色,我已经明白他的意思,这就意味着得自掏腰包了,也许真如他所说,经费太少了,还不够塞牙缝。想想也是,这事一直都是单线操作,很多事在财务方面都比较难以处理。
“算了,咱们都是穷人,还是打打蒙家的主意吧,你好歹也是因为他们受伤的,这可算是公伤。”
唷,不鄙视你都不行了。
在施少强的安排下,医院方面甚至把我直接送进了阿勇的病房和阿勇同住,这并不是私人医院,双人房是非常正常的。自然,这一切都是在施少强的安排之下秘密进行。
最重要的,警方和医院都以我情况危急不能打扰为由,拒绝了所有记者的采访。这让我稍稍松了口气,对我来说,扮什么都好,装病人确实为难了些。以我的身体素质,如果不是后来施少强补了我一拳,我挨的那刀虽然深,但毕竟没伤及内脏,只要止住了血,简单缝针再随便上点药差不多可以算没事了。但挨了施少强这一拳之后,还真有些痛不堪言,血流不止,差不多缝了几十针才搞定。
当然最痛苦的莫过于施医生的友情提示:你就是忍,也给我至少在床上呆够半月!施医生并不知道我的确切身份,但我看她偶尔对着我神秘微笑的样子,总怀疑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阿勇受得是重伤,我手术完被推入病房休息的时候,比我早开始手术的他仍在手术的过程当中。病房内静悄悄的,估计他的许多手下和亲戚都在手术室内等候吧。
虽然医院位于市中心,但这间双人病房楼层较高,在医院住院部的二十五楼处,故而噪音和干扰并不算大,也显得相对清静,一眼望去,装修简洁,打扫的很干净。两张病床分列窗口左右,阳光从纱窗射入,映在米黄色的墙体上,让整间房间呈现出一种柔和的感觉。
伤口处的麻醉渐渐散去,疼痛开始一阵阵地发作,我正有些迷糊欲睡的时候,忽然听到似有女孩说话的声音,微微张开眼,只见门被推开了,一阵光影幻动,有人叫道:“2507,就是这间房了,我们先把东西放进来吧!”
话说声中,进来了三个漂亮可爱的年轻女子,似乎都是阿勇手下的工作人员或者朋友什么的,把一套套全新的脸盆、毛巾等洗漱用具仔细地摆放在床前的柜里,甚至还摆上了一个样式非常酷的咖啡壶。
我忽然有些苦笑,只见不一会的功夫,阿勇的那张病床前早已经放满了所有该有的日用品,更插好了很多非常漂亮的鲜切花。这样一比较,显得我这边空荡荡的,除了把医院公有的水壶外,我甚至连个水杯都没有。
心中那个恨!施少强,你也太抠门了,连把牙刷都不给我不给我就让我来住院。心中一阵抓狂,打定主意,施少强这一拳之仇,非报不可!
朋友,自然是不能再通知的,原来代替施少强送我进医院治疗的那几个警察也早已经不知跑那去了,虽然我知道施少强的意思就是要我能在没人打扰的基础上和蒙家的人加强沟通,但还真没想到这家伙连起码的日用品也没给我准备准备。这几女孩子没来拾掇还好,现在一比较,自己整一个病倒异乡的可怜民工。
换马列在这,肯定要大呼一声:“凄凉呀!”
看着自己这身病人服,是怎么看也看不顺眼。烟瘾大发,装出一付很虚弱的样子,哆嗦着勉强去够挂在旁边的衣服,想掏出包烟解解困。
一个正插完鲜花,欣赏着那还需要摆弄的女子忽然看见我这动作,很好心地说了一声你小心点,你要找什么让我帮你吧。
我点了点头,说道:“麻烦你帮我拿包烟和火机出来!”
那女子一愣,道:“这是病房呀!”
我见并没有护士在,笑了笑道:“没事,我不是得肺癌。”
那女子摇了摇头,道:“不行呀,你还是不要抽了。”另一个女子也凑嘴道:“就是,这还有其它人要来住,你别只顾自己好不好。”
心头那个郁闷,我招谁惹谁了,居然连抽烟也没自由了。
正在烦躁间,忽然听见脚步声响,又有两个女的进来。我心猛跳了一下,这两女的我都认识,一个是冯妤静,另一个却是那天在商务会馆那所见到的蒙军养女蒙嘉颖。
蒙嘉颖好象在安慰着冯妤静,只听她说道:“静姐,你不用担心,哥哥会没事的,今天的事你一定吓坏了,不过不用担心,警方刚才说已经抓到那人了。”
冯妤静脸色惨淡,低头轻声道:“都是我连累了他,对了,你爸怎么说,是不是特别生气?”
蒙嘉颖轻轻摇了摇头,说:“爸爸也没说什么,你知道他的,生不生气我们都看不出来,他只是叫我催促你回去,这几天让我来看护哥哥吧,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冯妤静叹了声气,说道:“你爸肯定非常生气了,我都不敢见他。”
蒙嘉颖安慰道:“没事的,天底下所有人里,爸爸唯一能听得进话的就是你,他又怎么会生你的气呢!静姐你先回去吧,我叫我的人送你走,他们都是专业保镖,比警察还可靠的多,绝对安全的!”
冯妤静轻轻点了点说,道:“既然你爸爸非要我回去,我也只有先走了,那麻烦你在这里等着,阿勇做完手术,你第一个就要通知我。”说着望了一下这病房,摇头道:“这里怎么能住人呢?就不能再换更好的房间了吗?”
蒙嘉颖轻叹道:“这里是公立医院,有几个单间据说住着退休的省市领导,所以没有更好的了,况且警方说这是枪击重案,一切得由警方为主,只能在这里治疗,方便他们保卫和查案,不止房间了,连我刚才提出换更好的医院也被拒绝了。”
我心下冷笑,暗想虽然你蒙家够牛,但如果这也能让你说换就换,那施少强可以去吃屎了,试想阿勇要换了医院那我怎么办,难道还能跟着换不成!倒是冯妤静要急着回去,这个倒出乎我的意料。他这一走,可是完全打断了我和施少强原定下的接近他的目的。
当下我赶紧作出一付疼痛难忍的模样,捂着伤口惨呼了一声。
果然这下引起了她两人的注意,我心中暗暗祈祷蒙嘉颖千万莫记起我的样子来,毕竟我在商务会馆打砸那天被他的三个美国请来的保镖把头盔给打掉了,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也不知道她还有印象没有。
冯妤静听见我的呼痛声,不由转过头来看了一眼,我赶紧抓住机会说道:“阿勇没什么事吧?”
冯妤静愣了一下,惊道:“啊,是你……”
我点了点了头,道:“那凶手我抓住了,现在已经交给了警方。”
冯妤静一脸感激,轻声道:“你好英勇,谢谢你,我早上看见你就想起你来了,我们在静安医院见过的。对吗?”
我点了点头,说:“对,那天我本想救白绫的,没想到钱凯会发生那样的事……”
冯妤静轻轻叹息,说:“这是天命,没办法的,我早上在华云寺还特地替他烧了柱香。对了,白绫昨天给我电话了,说马上就要去法国,你和她也是朋友吧。”
我想起白绫的那临别短信,心中忽然有些莫名的感触,不由轻轻嗯了一声,道:“希望她在远方,一切无恙吧。”
冯妤静指着我向蒙嘉颖介绍道:“嘉颖,我跟你介绍一下,这就是刚才那几个警察说的见义勇为,奋不顾身勇抓歹徒的那位朋友,叫……,呵,不好意思,是叫腾文俊吗?我记得在阿勇的电话上看过的,一时记不太清了。”
我点了点头,笑道:“你记性真好。”
蒙嘉颖的俏脸微笑着望向我,轻轻点了点头,说:“谢谢你,腾先生,我刚才在手术室外,已经听静姐说起过你了,说你是我哥的朋友,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能遇见。”说着轻轻皱了皱嘴,说道:“我们……我们好象在那见过?对吗?”
我赶紧摇了摇头,说:“没有吧,你这么漂亮,我要是见过肯定不会忘记了,唉哟!”我赶紧装作疼痛难忍转移她的注意力,可不能再让蒙嘉颖想起见我也曾经在会馆那动过手,虽然钱凯已死,我可以随便瞎编个借口也能隐瞒过去,但现在我要无限亲近蒙家,这种事还是能免则免。
蒙嘉颖微笑了一下说你没事吧,实在太谢谢你了。我强笑了下,说道:“没事,我就是想抽支烟,要不你找杯水给我喝一口也行,我这连个杯也没有。”
冯妤静和蒙嘉颖对视一笑,蒙嘉颖转过头去,对着那几个先进来的年轻女子道:“你们赶紧去买些最好的日用品来,怎么能让我们的恩人连口水也喝不上,这样传出去不被人骂死。”
那女孩应了一声,正要出去,冯妤静又道:“你去财务那把腾先生的帐务也给转到我们这边来。”
我心里轻轻靠了一声,暗想老施你果然算得精,知道蒙家肯定会帮我出医药费的。当然谦虚一下是不可避免的,赶紧说道:“不用了吧,这是小伤,我会自己付的。”
冯妤静轻笑,说:“腾先生是为我们受得伤,我们感谢还来不及,怎么还能让你自己掏钱治疗呢,再说你这可不是小伤,我听那几个警察说,你中了好几刀,连肠子都差点被拉出来了。”
我靠,那个傻逼这样造的谣。
幸好冯妤静接着道:“当时我担心死了,心想如果连累你伤成这样可让我们如何是好,幸好现在见到你状态还好,心下才稍宽了一点。”
我赶紧一笑,说道:“也就是挨了几刀,没事的,恢复一久就行了,我身体骨还是挺硬的。”
冯妤静点了点头,说:“看得出来,挨了这么多刀还能谈笑风生的,这么硬朗的身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难怪以前阿勇老夸你!”
我一惊,说道:“阿勇跟你说过我?”
冯妤静点了点头,微笑道:“说过的,他说过你以前就救过他的,只不过那时还不熟,后来又见过几次,我听在心里,一直没对上号,现在才知道居然是你。”说着轻笑道:“你可真是他命中的恩人,每次他有事你都第一个赶着来救。”
蒙嘉颖一笑,说那我不是也得好好感谢他。
冯妤静嗯了一声,说:“那肯定的,我们一定得好好想个法子,报答一下腾先生。”
我心里嘿嘿一笑,暗想这还不简单,赶紧让我去你们那做事吧。嘴上却作出一付严肃的神情,摇头道:“不需要的,我当阿勇是朋友,也就当你们是自家人,这只不过是点儿小事,那说得上报答呢!”
冯妤静轻轻一笑,对着蒙嘉颖说:“像腾先生这样讲义气的人,这世上越来越少了。”
我很想脱口而出那不如我出院后你帮我找份工作吧,话至嘴边,我又忍住了,有些事不需要自己提,水到渠成最好,否则就太着痕迹了。
三十 保镖
这是我生命中极度无聊的三天,阿勇一直留在ICU室里面留观,整间病房就我一个人在呆着,而且一处都不能去。除了偶尔护士过来帮我掉瓶,我甚至连人也很少见到。蒙嘉颖她们也好象从世上蒸发了,又或者因为阿勇还没转到普通病房的缘故,她们都守护在下面吧。
马列和几个老朋友也有打过电话来,都被我以工作正忙给推托了,虽然我心里,实际上很想念他们。但我只有忍耐着,如果让他们来探望我终是不妥的。施少强则一直没有联系我,但我知道,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