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第二日一早,宫久幽转醒,头有些疼,伸手揉了揉额头后极其熟稔的转头寻找月神鸢的身影。不想入目除了被子空无一物,翻身坐起,被子滑下,露出里面大红的衣衫,一阵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鸢鸢。”下床,眼神四处观望,试图找找她在不在房内。
不曾想,眼角余光瞟到放在桌上的一张纸张,歪歪扭扭的字迹布满整张纸,最下方的落款那么一目了然。激动地走上前,拿起来看,却在看着看着就泪流满面。
“久幽,我这一辈子最幸福的事就是遇到了你。在我最无助最难过的时候是你陪在我身边给我鼓励和支持,你放弃一切男人应有的尊严和自身的性格来逗弄我,只是想让我开心。你骄傲,你霸道,你不可一世,你凶残,我不止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这样的字眼,可是你在我面前始终是那个有着傲娇的小孩子宫久幽。”
“你为我拒绝一切联姻赐婚,阻止任何女人对你靠近。很多人都说你薄情寡性,说你目无王法,其实你只是想留给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
“我很高兴,我盼到了我们成亲的这一天,今天的你就像我心里一直住着的那个神一般清雅高贵,却比神更加妖孽无比。”
“我这次离开,并非我本意。一切缘由三年之前我动用禁忌之术导致身体匮乏,灵力缺失严重,感官逐渐失灵,身体几度濒临崩溃。我不想让你看见我难看的样子,所以我走了,就让我自己一个人承受自己种下的因得到的果。”
“还有,在清醒的时候我一直想对你说却又没说的一句话,或许现在说已经晚了,可是不说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久幽,我爱你。——你的妻子,月神鸢。”
泪水模糊视线,宫久幽痛哭出声,跌坐在凳子之上。鸢鸢,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就这样离我而去。
“啊~”仰天大吼一声,充满悲戚和痛苦,响彻在景王府上空,经久不散,惊动了景王府里的暗卫,纷纷往这方跑过来。
暗卫站在门外个个面面相觑,却又犹豫着不敢向前。昨晚是主子和王妃洞房花烛之夜,主子吩咐过这两天若没什么事就别靠近,否则一律王府法规处置。
“暗呈,你是王爷的近卫,又与王爷交情甚好,不如你去看看。”
暗呈黑了脸,虽然他也很好奇,但是王爷的话摆在那,他也不可能敬酒不吃吃罚酒。
“听王爷的嘶吼应该很痛苦,该不会发生什么事?”刚才的暗卫紧接着劝说,他们一般隐匿于人后,跟王爷打交道的地方不是很多,自然对王爷的脾性不是很了解。暗呈不一样,跟着王爷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交情自是不一般。
“王妃在里面。”暗呈真想撬开他们的脑袋瓜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王妃如果在里面,他进去打搅王爷和王妃的好事,不是自己找死。
“暗呈,给本王提酒来,叫府里的暗卫全都来陪本王喝酒。”宫久幽哭嚎着,声音悲痛。
 ;。。。 ; ; 君朔夜从怔愣中回神,伸手接住即将倒地的月神鸢为她输送灵力,这是他的女儿没错,长得跟月月真像。
输送完毕之后,他发现她的身体灵力几近枯竭,身体严重受损,知道事关重大,对着青鸣大喝。
“青鸣,立马启程回朔夜大陆。”
一声过后,青鸣身形一闪变身凤凰飞在空中,君朔夜一个飞跃踩上凤凰背,青鸣嘶鸣一声振翅高飞,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月月这方他先不理,他能感觉到属于月月的灵力已经冲破他的封印,既然不是孩童模样,那便放心多了,况且还有噬魂在身边。找到白白,月月自然会归来,现在还是阿凉的身体要紧,猜得没错的话,她如今这种状况,可能就连他也是束手无策。他要做的是尽快赶回朔夜大陆,召集月月的护卫共同商议救治的方法。
而底下过了很久之后,一个浑身黑衣的人从暗处走出来,头被帽子遮盖住看不清人脸,只见她捡起掉落的人皮面具,阴森的笑着。
突然那人抬头,脸上狰狞恐怖,伤痕遍布,隐隐可以看出就是在彦王府被砸得基本面目全非的柳晗萧。
柳晗萧眼里的光芒如同淬了毒的刀子,狠戾无情。今天宫久幽大婚,她在人群后看见了,她亲眼看见宫久幽抱着她从将军府一路走到景王府,她看见宫久幽对着她笑,妖孽般的容颜,眼里却只为她一人写满宠溺。她嫉妒得差点就不顾性命冲上去将他怀里的月神鸢杀死,她恨透了那个霸占了宫久幽心的女人。
她不甘,凭什么月神鸢这个什么都没为他做过的女人却可以得到他所有的柔情与宠溺。而她,不惜千里迢迢追寻至此,还为他牺牲那么多,却连他的丝毫眼光都得不到。
明明她才该是那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女人,她本该有着显赫的身份,有着痴心相待的爱人,而不是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手紧紧地攥着那张人皮面具,月神鸢的脸,一模一样,她的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她不管这人皮面具哪来的,她要先养好伤,然后再等一个合适的机会重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哪怕是以她最恨的人的面貌出现。“宫久幽,你只会是我柳晗萧的。”
看月神鸢刚才的样子应该是要死了吧,死了多好,死了她就再也和她争不了了。还有那个银发红衣的男人,宫久幽你看,月神鸢这个女人有多贱,背着你新婚之夜却跑出来和别人私会,你怎么还是对她一往情深。还是说,你只是被她的表现迷惑住了。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汤,让你这样死心塌地。
朔夜大陆是吗,月神鸢你等着,我柳晗萧是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没有亲眼见到她死无葬身之地,她怎么会甘心。
今天不仅她在看,就连骊彦北也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凭什么她月神鸢就可以等到别人的倾心相待,而她付出的痴心就可以被别人不屑的踩在脚底下任意侮辱践踏。
 ;。。。 ; ; “主子,要不要救?”青鸣小声出口询问,眼神在他和月神鸢之间不停流转。
“你去看看。”淡漠的下着指令,眼前穿着红衣白头发的女人不是他的阿凉,本来想叫青鸣走的,到嘴的话又变成了另外一番模样。自己这是怎么了,一向视别人命如草芥,如今怎么对一个女人例外了。
青鸣点了点头,虽然不是很情愿,但是主子的命令也不得不执行,况且她见这个女人也蛮可怜的。看她这身穿着应该是今天成亲,成亲当晚就落得个如此凄惨的下场还实属少见。
青鸣走近,小心翼翼的站到她面前。面前的女人银发红衣,脸上花纹遍布,她如果没看错的话那应该是用刀子划过的痕迹后纹上去的,难不成这女人有自残的癖好。“姑娘,你还好吧?”
月神鸢艰难的抬头,眼光迷蒙的看着她,面对她好心的询问还是挤出了一丝很是难看的笑意。“没事。”
支撑着身体想要站起来,她得快些走到城门争取在开城门的第一时间能够出去,她不想死在这里,她也不想让宫久幽看到她死的时候的难看的样子。
青鸣看着她艰难的支撑着墙想站起来却又在下一刻滑了下去,眼里有了一丝佩服。“姑娘,我家主子很厉害的,说不定他可以救你。”
“不必了。”挣扎着起来,试过几次后终于能够勉强站得稳,忙着道谢。她自己的身体她自己再清楚不过,油尽灯枯,朔夜大人都救不了的人谁还能救。
见她要走,青鸣有些急了,匆匆跑到君朔夜面前,试着想要说服君朔夜为她诊治。
“主子,你救救她吧,她真的好可怜,身上都是血。”
君朔夜绕过青鸣,径直走向因为走了几步路靠在墙上疲惫不堪的月神鸢。“姑娘不妨给我看看。”
走得近了,灯光隐隐映照到他脸上,月神鸢只觉得一阵熟悉,直到他走到面前被所有烛火发出的光映照,眼眶一热不停地流下泪来,嘴唇张合,隐隐可以看出是‘父亲’二字的口型。
银发红衣,身形玉立,犹如神般俊美无俦的脸庞,行走间的霸气和王者风范让她再熟悉不过。
“父。。亲。”嘴唇开合几次终于能够清楚且的发出这两个隐藏在心里十几年的字眼,心里激动不已。
“你说什么?”君朔夜眼光凛冽,不明就里。
月神鸢听见他这样问,知道自己带了人皮面具他没认出来,况且时过境迁那么多年音容笑貌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他怎么会记得她。
君朔夜疑惑的看着她伸手抚上耳后,轻轻一撕,人皮面具脱落在手,面具下的脸颊与他记忆中的月上仙的样子一模一样,只是额间的莲花印记隐隐有消失的迹象。本来冷冽的眼神瞬间变得阴寒,他没想到再见到他自己的女儿竟然是这番模样,怔愣在地,不知作何反应。
月神鸢苦笑,是她奢望了吧,奢望凭这张脸颊能够让他认自己,终于支持不住往前倒去,笑容定格,手中人皮面具落地,人紧接着失去意识。
 ;。。。 ; ; 月神鸢低着头,咬紧牙关不说话,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就在刚才她的气血又开始翻涌起来,而且比以往的每次都要来得更加猛烈。不想他知道后担心便一直低着头。
一路走到景王府,月神鸢强撑着行完所有的礼仪便被送回了新房,而宫久幽则留在厅内敬酒。
回到新房,月神鸢便呵斥着丫鬟离去,待丫鬟全部离开关上房门之后,月神鸢终于支持不住,鲜血从嘴角源源不断流出浸透衣衫,却因为是红色纱衣却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异样。
强撑着趴到床上,一阵掌风过后,离她最近的烛火全灭,只余远处一盏烛灯明明灭灭发着光。
宫久幽回来的时候已经快接近午夜,他也喝了不少的酒,神志也不是很清明。本来那帮人还想着闹洞房的,结果都被他一一恐吓走了。
推开门进去,发现只有一盏烛火亮着,屋里屋外不见一个侍女,却不疑有他,鸢鸢不是很爱热闹。
月神鸢听见推门声,手支撑着坐起来,一手将盖头盖上,浑身却软弱无力,身上痛苦不堪。“你回来了。”
“嗯。”宫久幽缓步走到床前站定,迫不及待的就想掀开月神鸢的红盖头。他不喜欢他们之间隔着的这个红盖头,这样他就不能好好的看鸢鸢了。
掀开的瞬间,他先注意到的不是她的容貌而是那双诡异无比的血红眼眸,宫久幽感觉它就好像拥有一种魔力让你不断的往下深陷直到完全丧失意识。
月神鸢艰难的站起来,一边捂住胸口,一边对着他启口。
“拖鞋,躺下,睡觉。”月神鸢看着他在自己的指令下乖乖的照做,脸上都是苦笑,她没想到她居然会对他用摄魂术。
“幽,以后你把我忘了吧!”弯腰帮他盖上被子,低头在他的唇上吻了吻,些许血迹沾染其上,她没多理。坐在床边凝视他许久,才起身走到一边翻出笔墨纸砚。
手拿着毛笔不停地颤抖,显然身体已经不适到了极点,咬了咬牙挥笔写下洋洋洒洒的一篇书信,然后在最后落下自己的名字。
不舍的望了他的睡颜几眼,推开门走了。强撑着翻跃景王府的围墙,在无人的大街跌跌撞撞的走着。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撑着屋子的墙壁,嘴角鲜血还在一直不停的流着。
本来想去夜探景王府的君朔夜一闪而过,随后又退了回来,站在离她几丈之外的地方,不上前也不动。
青鸣疑惑的看了看月神鸢又看了看自家主子冷漠的表情,主子不是还有事要办。
“主子,她是怎么了,看起来好像要死了。”看着刚才还能支撑得住的月神鸢转眼就顺着墙壁倒了下去,不禁出口询问。
“谁?”虚弱的声音传过来,虽然微小,却也是冷意十足。月神鸢背靠着墙,警惕的看着看不清脸的人。
君朔夜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返回来,好像冥冥之中有什么牵绊住他的脚让他不由自主的就想要停下来看一看。
 ;。。。 ; ; 宫久幽到达将军府以后不久,侍女就搀扶着盖着盖头手捧着苹果的月神鸢往门外走,还未上花轿,端木情突然激动的握着月神鸢的手,表面上是在依依不舍的道别,实则暗地里在给她度送灵力。
“妹妹出嫁了,记得常回来看看哥哥。”
方才他见她走路脚步虚浮,在侍女的搀扶下都有些不正常,便想再输送点灵力给她。
月神鸢抬头,感激的同时内心也叹了一口气,她怕是活不过今日了,输再多的灵力给她也是枉然。“哥哥放心,妹妹有时间一定会常回来探望的。”
端木情挤出笑颜,却依旧驱不散脸上的阴霾。
看着月神鸢在侍女的搀扶下往轿子走去,端木情接过侍女端来的一盆水泼了出去,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虽然这份仪式应该由她的父亲母亲来做,可是她的父亲母亲不在身边只能由他这个哥哥来为她做。
但愿白白能及时带着他外婆归来,这是她唯一的希望。
月神鸢在即将要上花轿的时候停住了脚步,抬头透过红纱盖头望向一直微笑着看着她的宫久幽,红唇轻启。“久幽,我想你抱着我回去。”
此话一出,旁边的喜娘刚想开口训斥不合礼仪时,听到她话的宫久幽则是立马从马上翻身跃下走到她身边。“好。”
月神鸢回以一笑,将手中苹果递给一旁的喜娘,不顾外人惊愕的眼光将头纱掀起,任宫久幽将她打横抱起往队伍最前方走去。
喜娘看了看手中苹果又看了看被宫久幽抱起撩起面纱的月神鸢,想说什么却又开不了口。她能说什么,人家堂堂一国王爷都没什么意见,她还能怎样。
宫久幽抱着月神鸢,看着怀中人上了妆容的红润脸颊和殷红的嘴唇,笑容更加妖媚。“鸢鸢,今天的你好美!”
月神鸢迎上他打量自己的目光,脸颊有些发烫。“就你嘴贫。”
“鸢鸢,我真感觉这就像一场梦,那么的不真实。”想了念了盼了这么多年,可当这一刻终于来了的时候他却觉得那么的不真实,就像一场虚幻的海市蜃楼。
月神鸢调皮的伸手使劲扭了扭他的脸颊,有些微怒。“痛不痛?”
宫久幽不明就里,却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痛。”
“痛就对了,痛了就代表这不是梦。”月神鸢好气又好笑,感情这宫久幽还是不相信自己嫁给他啊。
宫久幽任她扭着,脸上还洋溢着傻里傻气的笑意,俨然一个妻管严,看得围观的女子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这女人真是好命,能让宫久幽这样的男人为她守身如玉,还能让他对她言听计从。
“你说你娶了我,这京都得有多少未出嫁的闺女为你哭断肠啊。”不知怎的,她就想调戏调戏他。
“哎,那你可算是嫁了个魅力无边的夫君。”不理她的调戏,直接当成是一种赞美,厚着脸皮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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