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你叫暗卫送我回你府上,你去找嫂嫂。”
宫久幽眼睛一亮,这妹妹没白疼,果然上道。招来暗卫,嘱托两句便往月神鸢离去方向疾驰而去。
还好,还未走远又追得及时。宫久幽稳稳的跟在她身后,陪她走过一条又一条街,直到越走越偏僻,直到走到无人看守的城墙一角才停下。
月神鸢催动体内灵力提身飞跃城墙而出,宫久幽紧随其后,不管她三更半夜去做什么他都可以不问,只要她在身边就好。
一路跟随她到郊外的山庄才停下脚步,此时,里面传来激烈的喊打喊杀声。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声音,月神鸢笑了。就算一身男装打扮,依然不掩她的满身风华。
 ;。。。 ; ; 随着宫久幽的内力不断输进,骊彦北渐渐不敌,额头冷汗渗出,却仍咬牙顶住,看得旁边跟随他而来的尚书公子都为他捏了一把汗。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她的这首曲子到底跟谁学的,那人如今又身处何方,就算所有人都说她死了,可是只要一点跟她有关系的东西,他都想死死抓住不放弃。明知道她恨他,明知道这样做徒劳无功,他仍旧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终于支持不住,琴声戛然而止,琴弦崩断,一口鲜血喷出,红得惊人。知道自己已经无缘知道关于她最后一点消息,捂住胸口拂袖离去。尚书公子紧紧跟上,至始至终他都没有看过对面的房间。
琴曲终了,妈妈抬头大喊。“烦请公子下来与铭娘一见。”
宫久幽瞥了暗呈一眼,冷淡开口。“暗呈,你去。”
暗呈眼角抽了抽,主子,你这是把我给卖了吗?
虽然心里不快,但主子有令,做属下的必须得从不是。
看着暗呈下楼,端木情忍不住出口。“感情景王府的福利待遇好,连下属的终身大事景王都如此费心。”他可不会傻到以为宫久幽会看上一个花魁,论姿色才华都不及月神鸢一星半点,要知道月神鸢的父母可是朔夜大陆神一般的人物。
宫久幽抬头一副“就你嘴贱”的样子,眼角扫了端木情一眼,望向楼下,他怎么觉得这铭娘好生熟悉,可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比起暗呈,我可更关心我妹妹的终身大事,我妹妹可是心仪你许久,要不我向父皇请旨将水琳许配与你。”
端木情一听,黑了脸。不是他不愿意,只是他觉得水琳年龄太小,终究有些小孩心性,或许现在喜欢,以后遇到喜欢的或许就会憎恨自己的草率,他不想她会后悔。他本就不属于这片大陆,若不是为了替月神鸢复仇,估计他也不会离开朔夜大陆。他迟早是会回去的,他不想她到时候进退两难。
这边屋里沉默,那边即使面对台下众人依旧面无表情的暗呈稳立台中。
“这位公子如何称呼?”妈妈挂上习惯性的微笑走到他身边,眼神却在上下打量。这公子身强体健,一看就是习武的料,不是官家公子就是身兼武职。
“暗呈。”
“那公子家住哪里?从事何业?”
“京都,下人。”显然是被问得不耐,回答简洁不拖沓。
妈妈还未有反应,台下些许男人便出声为铭娘惋惜。“铭娘姑娘好歹也一才华出众的女子,当配好人家,哪怕是富商都好过婚配一个下人。”
话落,暗呈眼风一扫,杀气四溢狠戾尽显。
“各位莫闹,铭娘非贪图富贵的女人,这位公子是贫是富,铭娘都愿跟随。”铭娘嘴角不停抽搐,这话说得可真有水平。你想甩掉本姑娘,本姑娘还就偏偏赖上你了,宫久幽搅了主子的局不说,还让暗呈下来做替死鬼,刚好,她也对暗呈有意,还得多谢宫久幽成全。
 ;。。。 ; ; 楼下的人见铭娘在古琴边坐下,伸手随意的几个弹拨,指间就掠出了一阵美好的琴音,悦耳动听之极。
宫久幽听到熟悉的音律,立马吩咐暗呈开启窗户。
大步行至窗口,打开窗户,在看见琴后所坐那道熟悉身影时眼神暗了暗,愣了好一会才转身返回到宫久幽身后站立。
宫久幽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再看了眼琴后认真弹奏的女子,暗叹,暗呈这死小子可终于开窍了。恰好这曲子他在月神鸢那听了不下百遍,他可得好好为暗呈的终身大事争取争取。
每个雅间都有一张琴桌,桌上放的都是音质上好的古琴。宫久幽起身,撇了眼暗呈,坐到琴后。当然,这一坐恰好错过对面宫水琳投来的眼神。
而暗呈则是被宫久幽这一眼撇得莫名其妙,心里有点发毛,总有一种被算计了的感觉。
试了试音,刚开始弹奏,隔壁房间便传出了一模一样的琴音,合着楼下弹奏,显得那么独一无二。
听到隔壁房间也对铭娘有意,宫久幽心里莫名不爽,不为别的,只为这首曲子听过的人寥寥无几,而这首曲又是鸢鸢最爱弹奏,所以他听着格外不顺耳。好像有一种本就是他的东西却被人无端觊觎了一样。暗自加诛内力,想逼得对方放弃。
岂料对方也在琴音中蕴含了自己的功力,一时之间,两人剑拔弩张,谁也不肯先收手。
楼下的铭娘面纱下的嘴轻勾,朝月神鸢的方向点了点头,鱼儿上钩了。
趴在窗口的宫水琳有些许明了,这铭娘跟鸢嫂嫂绝对有关系。不过,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她受了哥哥嘱托带鸢嫂嫂到月华楼,而她哥哥不仅无视了她的存在,还敢去跟骊彦北那混蛋竞争花魁。说好的假装一下就好了,何必来真的,这下好了,鸢嫂嫂绝对对他更没好脸色了。有这么个不上道的哥哥,她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活该打了这么久光棍。
还有她刚刚看见了什么,她居然在这里看见了端木情,果然,男人都是好色的胚子,哼。扭头,兴致缺缺的走回桌边坐下,心里难受得紧。
月神鸢瞧她一眼,没说话,感情的事需要自己争取,就算强求不来,就算最后无疾而终,也要光明正大的试试。宫久幽,我是不是可以试着接受你,也放过自己。
脸转到对面专注于琴音的宫久幽,眼神飘忽。只因为听自己弹奏便记了下来,宫久幽,你到底对我用了多少深情。
宫久幽眉目皱起,他有些知道隔壁屋坐的是谁了。当今淮湘,能与他宫久幽对峙不下的男人,除了坐在他边上的端木情,便是那位伤害过他心中人的骊彦北。本来还想放弃,大不了暗呈少了个心仪姑娘,现在,那可是他们俩之间的个人恩怨了。不管那女人怎么会的曲子,是谁教的,他都可以无视。内力倾巢而出,为的就是压制他,逼得对方认输先放弃。上次,他为了演一场苦肉计所以才装出不敌他的样子,这次,骊彦北你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 ; ; 飘渺的琴音响起打断了两人的思绪,原本紧闭的两扇窗门,如今已打开一扇,透过帷幔可以很清楚的看见对面桌子旁所坐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有名的外姓王爷——骊彦北。
“骊彦北果然是负心薄幸的男人,都说他跟柳晗书琴瑟和鸣,如今妻子被吓得卧床不起,自个却跑到这里找乐子。”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话里充斥着不满。
“卧床不起?”月神鸢茫然的抬头。
“对啊,鸢嫂嫂,你都不知道昨晚彦王府出大事儿了。柳晗书的婢女烧了席凤阁,还说骊彦北的前王妃回来复仇了,柳晗书还被她的鬼魂吓得晕在自家院子里,嘴里整天念叨些别人听不清楚的话。”
月神鸢皱起眉头,印象之中的柳晗书是个狠辣的女人,怎么会如此轻易就被吓倒。或者说,她已经知道自己没死回来复仇,装模作样好让自己失去防备再给自己致命一击。勾起唇角,笑得妖魅无双。柳晗书,不管你怎么装模作样,我都要毁尽你所有的一切,让你像蝼蚁一样跪在我面前请求我放过你。我要你像当初的我一样尝尽百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琴曲伴随着浓烈的掌声和热烈的喝彩声终结,透过帷幔望向一楼人满为患的大厅,月神鸢和向楼上望来的铭娘对视一眼,月神鸢点了点头又继续低头喝茶。
楼下,铭娘头戴面纱在台上盈盈而立,旁边打扮妖艳的妈妈轻摇团扇笑得一脸献媚。
“众位都知月华楼的规矩向来都是价高者得,今日呢,铭娘说想玩点不一样的。”妈妈看了铭娘一眼,知她有自己的打算,所以就将今日说好的说了出来,反正今晚的舞台是她的,何况,月华楼背后的主子也在这月华楼之中。
“奴家不才学了一首曲子,可惜只学会了一半,如果有人能弹出另一半,那奴家甘愿以身相许。”说罢,低头尽显小女儿家的娇羞。
“好,如此一来,铭娘姑娘也是能得到个好的归宿和知己。”
此话一出,台下众人纷纷拍手叫好。
宫久幽坐在窗户紧闭的雅间里,旁边坐着端木情,身后站着面无表情的暗呈,听着楼下妈妈的话,心里不平静了。本来他和水琳计划好将月神鸢骗来,然后再在她出现时对花魁竞价好试试她对自己到底有没有喜欢的情愫,这下,泡汤了。
“宫兄,这是怎了,愁眉苦脸。”端木情最爱的就是打趣宫久幽,谁叫他装冷酷霸道久了让他发现他还有好玩的一面,当然,这一面他可不常见到。
“端木情,你说怎么才能知道一个女人到底喜不喜欢你。”用手撑头,一脸苦恼。
端木情笑而不语,知道他说的女人是他名义上的妹妹月神鸢,虽然同情他的用情至深得不到回应,却也乐得看他吃瘪。男人嘛,就这样,女人越是模棱两可欲拒还迎,男人就越穷追猛打锲而不舍。
 ;。。。 ; ; “柳晗萧?”月神鸢低头,些许不解。
“嫂嫂,柳晗萧就是柳晗书的双胞胎妹妹,本来之前和亲的应该是柳晗萧,不知怎的突然变成了柳晗书。嫂嫂,这女人你可要多留意留意,越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说不定内里越阴暗。”一说到八卦,宫水琳就啪啦啪啦说个不停,连到了月华楼门口都未注意。
月华楼占据京都最繁华的中心,达官贵人来往无数,规模更是庞大,各国都有其分楼,就连占据此位的月华楼都只是一个小小的分楼。有流言说月华楼来源于另一个大陆;又据说那片大陆富饶繁华,小小一个城镇月收入抵过一个国家半年的税收;又据说那片大陆的人身附灵术,灵兽四处行走,高手更是数不胜数;据说云霓山和雾枫山便是进入那片大陆的渠道。只可惜,这些都只是传说,有人曾尝试过去寻找却都无疾而终,久而久之人们就只当说书说说,然后一笑而过。
“鸢嫂嫂,这世上还有另一个大陆吗?”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她是认定了,就连穿越都被她遇到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有。”平平淡淡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
“真的?那片大陆真有传说中那么神奇美好吗?”宫水琳一听,眼神晶亮,充满希冀。
“国富民强,百姓和睦,飞禽走兽,灵术遍布,是个人人都向往的世外桃源。”边说边行,一路上到专属雅间所在,鸾凤自行离去,留下两人**雅间。窗口大开,可以很清楚的纵览全局。“想去的话可以去云霓山试试。”
月神鸢坐下低头品茶,宫水琳则走到窗口四处张望,像在找着什么。找了半天,所有窗户大开的雅间都没有她想找的身影,只余正对面的两间雅间窗户未曾开启,有些泄气的走回桌边。“鸢嫂嫂,你是那边的人,对不对?”
本来想说不,却在看到她刚才还神采奕奕的小脸现在无精打采时改了口。罢了罢了,只要她开心,告诉她自己的秘密又何妨。“我自幼出生在朔夜大陆,8岁那年才独自一人来到这里,如今已13年,我记得的也只有那么多了。”她不会告诉她,那片大陆的名字是以她父亲的名字命名的,而她的父亲则是那片大陆人人奉为神一般的男人。她之所以来到这里是因为自己小时候太过调皮,把疑是小三生的女儿不小心给推进河里差点淹死之后,偷偷跑了出来。她只能说,往事真的不堪回首。
“有机会,我一定要去试试,我要去看看传说中的朔夜大陆究竟有多令无数人为之神往。”给自己定了心,找到一个目标,才能不被皇室的丑陋和条条律律所轻易束缚。她要的是天阔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的自由生活。要不然,怎么对得起她重活一世,要么找个强大的靠山庇佑一世,要么成为这世上强大的人。只有这样才能不被世俗侵扰,想做便做。
 ;。。。 ; ; 入夜,宫水琳匆匆的往凤鸢居而去,为了不辜负哥哥对她的疼爱,她一定要帮哥哥把嫂嫂追到手。
“鸢嫂嫂,鸢嫂嫂,你在吗?”还未到卧房门口,宫水琳的声音便响彻整个院落。
回应她的是急促的开门声,但是,开门的不是别人,而是月神鸢的贴身侍女鸾凤。“公主殿下这是怎么了,急匆匆的,快进屋说话。”
宫水琳进屋一眼就瞄到了坐在椅子上悠闲品茶的月神鸢,看见她冷淡的表情,她顿时觉得哥哥那个要求有点难度。想想为了哥哥的终身幸福,只能发挥她的厚脸皮,死缠烂打。
月神鸢一见她的样子,就知道她肯定又要打什么鬼主意了。“说吧,什么事?”
“这几日不是坊间传闻月华楼花魁铭娘到京都登台么,他们一直说那个铭娘多好看多有才,甚至比过好多官家小姐。”怯怯的开口,脸上仍是讨好的笑意。
“说重点。”
“就是,鸢嫂嫂人家也想去看看嘛,那个铭娘到底哪点出众了让那么多男人惦记。”抓住她的手臂,撒娇的摇了摇,又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你也知道,幽哥哥根本就不会带人家去那种地方的,可是,人家就是好奇嘛。鸢嫂嫂,你带我去好不好?”
月神鸢意味深长的朝鸾凤瞟了一眼,鸾凤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头,一脸尴尬。
“去,可以,乖乖听话不许乱跑。”月神鸢怜爱的抚了抚宫水琳的头发,一副没辙的样子。答应她要求主要是因为,她正好有事要去月华楼,反正都会去,何不衬了她的心意。
“我就知道鸢嫂嫂对我最好了。”激动地亲了她一口,心情甚是愉悦,哥哥的交代总算完成了。
京都繁华,入夜也有些许店铺会营业,人虽不如白日多,却也热闹。
一行三人,换过男装在夜里招摇过市。为首的月神鸢依旧一袭白衣,头发高高束起,未戴面纱的脸经过微微修整,活脱脱一个俊美公子。鸾凤则身着黑衣,习惯性的冷着一张脸,显得俊俏高冷,熟知她的人都知,那不过是她面对外人习惯性的一种表情。比起两人矮一头的宫水琳则显得轻浮多了,一身白衣,手拿一柄折扇,时不时笑着调戏过路的姑娘,久不久趁机摸摸路过女子的手,惹得嬉笑怒骂声不绝于耳,偏偏她还乐不可支。
月神鸢第一次觉得,或许带她出来就是一个错误,怪不得端木情如此躲着她。
“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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