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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平沉默。
然后摇头。
控制室关的很紧，似乎是从里面插上地，王平知道段天星说的都是实话，却依然心情不爽，本来老段上前想将门炸开，长毛男却抢先揣了一脚。轰鸣声在走廊里回荡。这一脚确实不轻，要不是他所穿的鞋是段天星特地为仿生躯体改造的合金底热能罐鞋，这套热能罐系统恐怕要当场报废。
“黑杀的生理年龄是多少？”踹完这一脚，王平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低声问道。
段天星试图让两人之间的对话听起来轻松一些，“如果是生殖年龄，他还有二十五岁小伙子的精力，生理年龄是三十七岁，暗割是三十三岁。”
“也就是说黑杀活不过三年？即使在基地静养也不成吗？”王平嘴上说着，手里却没停，撕开早已经腐朽地铁门，矮身钻了进去。
长毛男自己也知道，这个问题并不需要答案。
老段对于长毛男的失态，也只能苦笑着摇头，伸手拧开气压门的内部锁定构件，不得不承认俄罗斯的东西笨重，但是确实耐用，气压门被王平破坏成这个样子，锁定解除后却依然可以自动打开。
对于见惯尸山血海的两人来讲，门内不管出现多少尸体都不会让二人奇怪，那种吃尸体后饿死的古怪尸首，王平也见过好几具，至于干瘪的，腐烂的，完全骨化的，那就更多了。可是，死亡百年后依然接近完好，身体表面光华发亮的尸体，长毛男还真是头一次见到。
简单数了数，一共十五具，十二男，三女，都是白人，全都是赤身裸体，从三个女性死亡时地被捆绑的姿势来看，很显然，她们遭受到各种方式的侵犯，实际上这是一个以三位女性为核心的尸体群，十二具男尸与三具女尸纠缠在一起，摆出了各种性交姿势，尸体边还有一些用来助兴的药物。
从他们死亡的姿态来看，应该是瞬间的，也就是有什么东西在一瞬间杀死了他们。
“百年前的毛片现场，看着就能让人禁欲，还好黑杀没来，不然，他的生殖能力会瞬间衰老十年。”段天星直接迈过几具尸体，很熟练地开始检查控制室内的计算机系统，看到王平依旧在观察那些尸首，顺口问道：“你觉得咱们两个有当侦探的能力吗？”
“估计是没有，起码我现在很糊涂，楼内布满了尸体地雷，地下室内则是那些腐烂或者被细菌啃光的尸首，现在这里又跑出十五具裸尸，说实在的，我真的看不出这其
么关联。”王平苦笑着说道：“可是那些细菌的秘在于这些尸体之中，总不能让黑杀与暗割带着细菌回家吧？唯一让我安心一点的就是，热能罐的防护看起来还不错，他们的体表应该还没有沾染上这些可怕的小东西。”
“看来这趟出来真的没什么收获，控制室内的计算机硬盘早就被拆卸走了，估计是在开机的状态下热拔除的，俄罗斯的系统和咱们的差不多，设计思路一样，即使硬盘损坏，只要不关机，系统还可以依靠内存里的数据自动运行，断电后数据才会丢失。”段天星懊恼地从控制台后面转出来，嘀咕道：“幸好这里很干净。我可不想回车上清理热能罐过滤器里的灰尘。”
长毛男对于计算机资料丢失这件事情却不怎么在意，依旧看着尸体冥思苦想。
老段走过来，看了眼已经被王平切开地一具尸首，是个四十多岁的突顶胖男人。半趴在一具女尸上。下身正压在可怜女人后仰的头上。
段天星简单观察了一下，说道：“看起来肌肉组织已经皂化。如果你刚才踹门的时候，没有空气猛然流动地声音。我还以为是空调系统失灵，造成了他们因为瞬间下降地气压而窒息死亡呢，不过，观察尸体的姿势，没有一个用手卡自己脖子地，又不象是窒息。”
听老段说到这里，王平点点头，伸手将胖子翻过来。直接用刀在尸体的胸前切了个标准地解剖大Y字，拽出一大片皮肉之后，直接伸手将肋骨掐断，探进去将那颗看起来还有一定柔软程度的心脏拿了出来，放在胖子手边比量了一下。
成年人的心脏应该和他的全都差不多大，胖子却显然是个‘坏心眼’地家伙，他的心比拳头小了大概四分之一，整个心脏看起来很明显带有抽搐收缩，停止跳动的迹象。
“提个问题，老段。”王平语气平淡地问道：“什么样情况会让十五个人瞬间心肌痉挛。导致死亡？”
段天星随便找了个开阔点的地方，顺手把旁边一具女尸体拽过来当垫子，坐了下来，将尸体旁看起来象是润滑油膏的东西一脚踢开，分析道：“药品肯定办不到，每个人体质不同，毒药发作地速度也不一样，而且，看他们的姿势也确实不象，那么，排除药物、窒息、外伤之外，我只能说是某种特别猛烈的毒气，吸入性的那种，可以让十五个人在吸入的瞬间死亡。”
“也可能的是空调系统出了问题，其实不需要毒气，高浓度的氧气同样可以瞬间致命，这些人吸入了高浓度的氧气，导致了心肌痉挛，既然尸体没被吞噬细菌吃掉，怎么死的我也不关心。”王平抬头看看通风口，有些迟疑地摇头，接着说道：“现在咱们可以假设，这里因为战争或者战争后的某个原因遭到了破坏，一部分人成功逃离，并且带走了计算机硬盘，显然是不想让这种细菌被制造出来，为了防止细菌携带者或者感染者离开研究所，逃脱地人干脆封闭了地下室的门，并且在楼内布满了诡雷，我想，他们如果有威力足够大的炸药，一定会炸掉这里，这个解释勉强说的过去，不过，密封门外的事情也不重要。”
“你知道，所有的机器人都很善于数据管理与逻辑推理，但是对想象这种事情就很不擅长了。”段天星追问道。“幸好他们没有炸掉这里，你怎么看？”
“一部分人死在了逃离细菌感染的路上，尸体自然也让细菌吃了精光，另外一群人成功地逃到控制室，关闭气压门，打算在临死前好好爽一下，结果没爽完就统一死在了这里。”王平的语气变得有些飘渺，显然他在利用想象，将自己变成百年前那场悲剧性事件中的一员。“到达一个只能延缓他们死亡时间的地方，还有三位岁数在三十岁上下的女人陪伴，这么做并不奇怪，不过，他们在这之前应该先做一件事情，起码应该确定没有人感染了足够繁殖吞噬数量的细菌吧？”
段天星依旧用充满失望的语气说道：“找到确定细菌感染数量的方法，或者就是找到了确定感染数量后同时毁灭细菌的方法，这个想法是对的，可是整个控制室就这么大，除了那堆烂衣服外，就是这些光猪，一眼就能看完，没什么特殊的东西。”
“或许，他们根本不是为了确定谁感染，这么做没有意义，应该第一时间在这里涂抹或者服用可以抑制细菌感染的药物，话说回来，强奸女人要这么多外用品吗？”王平说到这里和段天星对视了一眼。
两人目光落在了那管‘润滑剂’上。
第二卷 第一百七十七章 火山（上）
山、距离、烟
“火山口离这里还有多远？”暗割的声音依旧是沙哑中带有丝性感，百无聊赖地她在两小时内第三次提出这个问题。
太岁对于这个问题没有感觉到丝毫不耐烦，“直线距离三百一十五公里，如果天气一直这样好，咱们赶到那里的时候，正好是中午。”
“好吧，万事通先生，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这种讨厌的味道什么时候可以消除？该死！我昨天晚上作了一夜的恶梦，是恶心的梦！总感觉自己睡在了老鼠堆里！而且是半腐烂的那种。”暗割脾气不好自然是有原因的，在证实王平与段天星带回的两公斤干药膏确实对细菌有杀灭作用后，所有人都在热能罐系统外面涂满了这些东西，利用天狼星的毛发在高温环境下检验安全后，这才重新上路。
期间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太岁还分化出实验用的小老鼠，进行了简单的药理测试，保证这些药膏在失去水分的百年之后依然没有变质或者产生足以至人于死地毒性。除了保存一部分药膏与细菌样品回基地分析之外，其余的药膏都被段天星兑水做成了喷雾，将车内所有能找到的设备、人、武器全都喷淋了一遍。噬肉细菌再厉害，也要有足够的温度、营养以及最重要的因素——数量，才可以对生物造成威胁，就算能够残留一小部分细菌无法杀除，只要无法达到单位面积内细菌繁殖所需要的最小单位。残留地细菌就会逐渐消亡。
唯一的问题就是，俄罗斯人制作抑制药膏的时候，肯定没有将药物的味道考虑进去，或许他们本身具有地‘烧胶皮’体味要比这些药物味道浓烈地多。因此压根就没想过在药物中加点除臭剂之类的东西。也正是这种类似腐烂老鼠地古怪臭味让黑杀与暗割吃了不少苦头。
冰刀送来的资料有好有坏，好消息是确实在高纬度地区有个新出现地活火山存在。火山口的不远处就有一座已经完全被核弹冲击波摧毁的军事基地，坏消息自然也很明显。百年前造成火山喷发的核弹不知道地爆深度有多深，很可能那周围依然存在有大计量的辐射。
这些资料在卫星遥感上显示不出来，只有王平等人亲临现场才可以侦测到。
经历了一次没有丝毫收获的搜索，除了浪费一些炸药外，还差点搭上两条命，众人的心情都不太好，用太岁那种看似有联系，其实不着边的推理来讲。如果没有气候变化，就不会有末日之战，没有末日之战，核弹不会炸出火山，没有火山，那些计划要投放到世界各地地饥饿兔与跳舞熊就不会生存下来，没有这些动物，自然就不用冒风险来到这么个破地方。
黑杀在旁边对这种打发时间的无聊逻辑推论做了补充，最好连遗迹也不要挖，不然放出噬肉细菌。谁沾到谁倒霉，由此可以推论，末日来临的时候，大家什么都不干，等死是最好的选择。
至于段天星和王平，干脆进入休眠状态，利用两人的无线系统下下棋，聊聊天什么的。
能从卫星遥感图上分析出来的东西其实不多，基地附近应该先被核弹炸开了一个椭圆的深洞，然后引发了地壳变动，在地面裂开了一条长达十多公里的裂缝，加在一起如同一个长把的汤勺，应该说地质学加上战争这个词之后产生地效果不仅仅是一加一那么简单，单单从裂缝就可以判断，选择这里爆破，一方面它的旁边就是俄罗斯当年的军事禁区，另一方面这里的地壳确实很薄，爆破百年后的今天，这里仍然处于地质活动期，这一点，从接近火山口的时候就可以看出来，飞艇上的众人已经可以从高空用肉眼看到那一缕缕的轻烟，轻烟从裂缝中无序地喷薄而出，在碧蓝的天空中缓慢地飘散，就好象某个天使在空中不停地哭泣，肆意涂抹出一幅怪异地印象派绘画，从空中向下俯视，也可以依稀看到那一条狰狞地伤疤蜿蜒在白色的雪原上，如同刚刚做完剖腹产手术后的肚皮，有所不同的是孕妇孕育出的是生命，而这里，则是高温与死亡。
“好了，别在那里装瞌睡！王大贱人！该干活了！”太岁肆无忌惮地‘践踏’着王平作为首领的尊严，得到的报偿也很明显，十五秒之后，可怜的肉团姿势夸张地蹲在飞艇舱角落内搓揉他受苦的皮肉。不要惊讶，那不是王平的风格，长毛男知道太岁为了活跃气
者说转移几个同伴低落的心情，甘愿当个沙袋，因此意他说了什么。暗割可不同，她就算再成熟，在某些方面也不过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女人，因此很乐意找机会教训一下黑杀所说的这位没大没小、没时没晌、没脸没皮、没心没肺的家伙，不得不承认，起码没心没肺这四个字很适合太岁。
闹归闹，等到飞艇来到地质裂缝的上空，所有人各就各位，太岁驾驶飞艇，暗割、黑杀操纵对地武器，段天星连接雷达设备，王平将磁场扫描系统开到最大，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周边情况。
“高度四百米！进入预定区域！”
“武器准备完毕。”
“雷达观察空中情况正常。”
“生命信号多的超出想象。”王平用平静地声音说道：“结合船上的在增幅装置，探测地面范围在十平方公里左右，已经发现的生命信号超过一万个。剔除非人类信号后，还有十多个类人信号在这一区域内活动。”
哇哦！太岁吹了声口哨，开始操纵飞艇寻找降落地点，顺口问了一句话：“俄语的祝蘑菇丰收怎么说？”
回答他的是红白各四颗卫生球。
如果这些人是世代居住在这里，恐怕上百年也没有见过几个外人，祝丰收，老鼠满仓这些礼貌用语恐怕在这里派不上用场。
“这里有人类幸存者？在这种地方？”黑杀满脸不可置信地向下张望，明知道以他的视力在这个高度看不清什么。
暗割冷哼了一声，嘀咕道：“有人活动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我宁可这里空无一人，都是那些该死的饥饿兔。”
段天星走到金丝猴系统旁边，开始做出发准备，随口说道：“如果他们就是提供给黑袍子饥饿兔以及跳舞熊的俄罗斯后裔，咱们还是先想想要什么样的价码才可以打动对方把解决兔子的方法交出来吧。”
“简单。”王平顺手抽出突击步枪，打开保险，喀叮一声，子弹上膛，看着飞艇下方越来越广阔的灰白色雪原，言语淡漠地说道：“子弹就是最好的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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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算时间，王平他们快到火山口了吧？”山林一口将纯净水喝光，嘀咕道：“希望他们没出问题。”
金属在旁边没有说话，对于美洲人来讲，他能在短时间内听明白简单的汉语已经是不容易，但是在很多时候下意识地对汉语视而不见，专心安排着下个月的交配表，交配表是按照女性生理周期排列的，以求让基地内的适龄女性在第一时间内怀孕生产，或许这种事情在战争前是相当滑稽而不合逻辑的，但是在这里，只要环境允许，任何一位女性都有义务为她的族群增加新生命。
正在享用自己那份配给食物的张清水缓慢地咽下嘴里的东西，张口说道：“以他们那几位的实力，不会有任何问题吧？山老，你就别担心了，刚刚不是才和他们通过消息吗？哦，对了，说到这里，微笑和冷美人今天没有参加日常训练，天使替她们带的人，你知道，两位姑娘是黑大哥的人，我不方便说什么，狼牙兄弟在基地里闷的难受，又找理由带人去雪地拉练，我看只有你老去问问情况了。”
山林听完皱皱眉头，以往这两个小女孩闹归闹，正经事情是丝毫不耽搁的，今天这是怎么了？日常训练不到？难道两个人一起来月事？
两个人用汉语交谈，语速很快，依莎贝尔、克莱、灾星、蜘蛛男等人想听也听不明白，索性一个个都在安心的吃饭，毒蛇女并不和大家一起吃，为了防止意外发生，她有自己的一套餐具。
林洪却在旁边插了句嘴，说道：“我看两位姐姐都不太舒服，早上还见到微笑姐吐在走廊上，被负责卫生的值班大姐收拾的。”
吐在走廊上？山林忽然觉得事情有些出乎想象，段老头治好她们到现在，算上与黑杀在一起的日子，满打满算不过十多天，难道这么快就见效果了？仔细想想，这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情，那两个女娃都不是普通人，恐怕随便抽点血都可以当激素吃了，再加上段老头的‘回春妙手’，没准六个月以后就可以正常生产了。不管怎样，两人同时怀孕，这事可大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