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皮皮鬼的身下，一个小巫师平躺在地上，看起来全身僵硬就像冷冻柜里出来的尸体一样。
看来，那条蛇怪已经开始作乱了。卡洛斯退后几步藏在了拐角处，他注意到凶案现场墙上的血色字迹——密室被。很显然，字句并不完整，留下字迹的人并没有足够的时间完成一切。
配合着蛇怪的杀人行为留下字句，难道蛇怪还有主人？根据他人的意志进行杀戮？
卡洛斯转身离去，这里并没有他什么事。躺在地上的小巫师完全与他无关，只是证实了蛇怪的实力不错——从听到蛇怪离开的声音到现在短短几分钟内就有学生遇害了。
第二天早餐时间，几乎整个霍格沃兹的小巫师们都在谈论着昨天可怕的攻击事件。不过出乎卡洛斯的意料，他看的并不是凶杀现场——皮皮鬼和小巫师只是被石化了，只要有曼德拉草调配解药就可以让他们恢复。
不过，石化？如果是蛇怪的话应该直接杀死才对，难道在霍格沃兹隐藏了千年的蛇怪退化了？还是说，根本不是蛇怪作祟？
“卡洛斯，你不会对这件事情有兴趣吧？”德拉科优雅的放下刀叉，双手交叉放在桌上，侧过头询问。
“他的生死与我无关。”卡洛斯继续啜饮着牛奶。
德拉科扯起嘴角略昂起头，慢吞吞的声音带着贵族悠扬的调子，“那自然不会在我们的关心范围内。卡洛斯，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我对追寻凶手不感兴趣。”凶手还未确定，我只是对蛇怪感兴趣。
“希望如此。”
当天傍晚，霍格沃兹发生了第二起石化事件。这一次，因为正好是餐后时间，一群回去的小巫师们的惊叫声几乎吸引来了所有学生。
卡洛斯透过拥挤的人群看向石墙上血淋淋的完整警告——密室被打开了。与继承人为敌者，警惕。
“卡洛斯。”他知道身后是哈利，所以任由他将自己拖出了人群，走到了无人的走道。
“你知道会发生？”卡洛斯看着表情带着痛苦和内疚的哈利，道出答案，“他们只是无关的人。”所以没有必要在意。
“我……我只是想让赫敏揭开谜团，她以前做到了……”哈利吞吞吐吐道，“但是他们……”惊恐的表情、石化的痛苦，“我……”
无聊的歉疚。哈利的脆弱的内心让卡洛斯一阵烦躁——他应该直接掉头走人，可是眼前哈利低沉的状态却不是他愿意看到的。狠狠皱起眉，哈利还不是他的同伴，仅仅是因为他以前的陪伴让他觉得应该对他关照点而已，但也仅限于他的小命。
“你不想死的话，就必须保守住你的秘密。你想为了他们，送掉你的小命？”卡洛斯语气不善，哈利没有足够的理由来解释他发现密室，他也不能说出自己来自未来。
“……”哈利明白卡洛斯说的没错，但是他应该和赫敏他们尽快揭开密室之谜，结束这一切。
看到哈利突然露出坚定地表情，卡洛斯眼睛微眯，声音有些阴沉，“别让我知道你做什么蠢事。”而且，别想弄走我先看上的东西。
晚上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里，级长召集了所有学生宣告了学校的公告：
所有学生晚上六点钟以前必须回到自己学院的公共休息室。任何学生不得在这个时间之后离开宿舍楼。每次上课都由一位老师护送。在没有老师陪伴的情况下，任何学生不得使用盥洗室。所有魁地奇训练和比赛都被延期。晚上不再开展任何活动。
事情还没有来得及传到家长的耳朵里，但是必然——倘若在这么发展下去，霍格沃兹将面临着关闭的危险。除非策划这些攻击行为的罪犯被抓住。
卡洛斯站在角落里扫视了一圈，道格拉斯 索亚依旧不在。院长名义下的召集令也没有出现，那么道格拉斯 索亚或许已经不在霍格沃兹了？还是说……那个下命令的人……
他看了眼被一些学生围着的德拉科，转身离开——或许他需要一个合作伙伴，相信魔王先生会很乐意来次惊险的练手。
后面的日子里霍格沃兹都弥漫着紧张的氛围，尽管大家都为取消的魁地奇赛事可惜，可是毕竟性命更为重要，谁也不知道下一次的攻击是不是仅仅是石化，凶手会不会更为凶残。
哈利、罗恩、纳威和赫敏组成的格兰芬多四人组们整天神神秘秘的穿梭在教室和图书馆之间，赫敏甚至在魔法史课上向幽灵教授宾斯询问关于密室的事情——和哈利所说的内容相同，只是宾斯教授否认了密室的存在，他认为那只是一个传说。可显然，霍格沃兹四人组并不满足于教授的解答。
看着哈利跟在小女巫后面忙忙碌碌，德拉科讽刺的一笑：“真是伟大的救世主。”
卡洛斯无声的看着他。
“他知道答案，却引导别人去取得答案。当然，”他的笑容里掺杂着满意的情绪，“是相当明智的表现。”最后的目的只是找到密室而已，那些牺牲品只是无关紧要的人物——只要霍格沃兹不关闭就好。
但是看到那个麻瓜家的万事通和哈利亲密的交头接耳时，德拉科的笑容弱了几分——会和泥巴种混在一起的巫师……而且哈利不时表现出来的忧虑和自责，让他觉得不太舒服。
“过剩的责任感和同情心。”卡洛斯平板的声音传来，唤回德拉科的注意，“马尔福先生没有给你回信？”无论发生什么，德拉科都会在第一时间汇报给他的父亲——当然，一些小秘密除外。
“爸爸让我们老实待在休息室里。”
“看来马尔福先生并不担心你的安全问题。”卡洛斯收拾好完成的作业，起身。
“你要去哪？”没有魁地奇训练，德拉科又恢复了和卡洛斯一起行动的生活，只是经常会有人过来打扰，例如现在。
“马尔福学长，级长请您过去一下。”一年级的传话筒总会出现在他们面前。
“有些问题，找乌利希教授。”转身离去，卡洛斯没有看到德拉科脸上的不耐，也没有注意到他和格兰芬多长桌上哈利的对视。
轻车熟路来到炼金教授的办公室前，毕竟他是乌利希教授的学徒不是么。敲响大门，应声而入。
“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会过来。”年轻英俊的魔王端正的坐在椅子上，一挥手变出一张椅子，“坐。”一举一动里都透露出贵族的优雅和礼教。
毫不客气的坐下，一个清理一新抹除了脸上的恶鬼妆——假期里，格林德沃面对卡洛斯各种各样的恶心造型都能保持得体的微笑，这让卡洛斯感到无趣。
“千年的蛇怪。”卡洛斯直接道出目的，“很好的材料。”
“萨拉查 斯莱特林的宠物留在了霍格沃兹，现在小东西耐不住寂寞出来游玩了？”平静的接受了这个消息，“你没找到密室。”否则你早就动手了。
“格兰芬多的救世主组合在玩侦探游戏，不过他们很快就会揭开谜底。”卡洛斯扯起嘴角，平时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如果是他们的话，战利品会被没收。”
“让我去找密室入口？”
“你是教授，行动方便……”卡洛斯顿了顿，“现在每个教授不是负责接送学生么？你怎么会留在这里？”
“……我的老朋友对我有些疑虑，他觉得小羔羊们应该远离危险。”
“最了解你的是你的敌人，你只改变了发色和一点点脸型。”身子微微前倾，“你是故意的，为什么。”
“只是想这么做而已，”微笑着满足卡洛斯难得的好奇心，“也许想找个答案，结束一切。”
“那你找到了？”
“暂时还没有，不过……我发现其他有意思的东西。”笑容的弧度忽然加大，格林德沃的视线掠过卡洛斯停留在大门上，“正好出现了。”
“咚咚，乌利希教授。”门外传来的咬牙切齿的声音让卡洛斯非常熟悉。
“是他？你做了什么？”
格林德沃发出愉快的轻笑声，低声道，“诱惑了一个魔药大师。”在卡洛斯挑眉的时候恢复音量，“请进。”
“你……”推门而入的斯内普在看到椅子上的小身影时收回了到了嘴边的话，他站定在卡洛斯身前，额间的皱痕加深，“我以为，有脑子的斯莱特林现在都应该和其他人待在一起。还是说，波特先生仍然眷念床上躺着的感觉？”
起身站起，卡洛斯还没开口，被格林德沃抢了个先。
“斯内普教授，我自然会负责我亲爱的学徒的安全。”从办公桌后起身走到卡洛斯身边，轻轻一扯就将小巫师逮到身边，一手搂在小巫师的膀臂上，保护的姿态表露无疑。
不过卡洛斯并不喜欢这种境况，他一个转身脱离格林德沃的接触，微微退后几步。一时间，三个巫师站在不同的地方，隐隐有些对峙的感觉。
卡洛斯的小动作让斯内普疑虑猛增。邓布利多并不放心这个新来的教授，只是因为小波特是他的学徒并且总是主动来找他所以并没有阻止。可是现在看来，小波特和他的关系并不是他们认为的那么和睦？
Gene 乌利希是个危险的巫师——无论从外表、教学还是待人接物上来看，都可以用完美来形容。除了黑魔王，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让众多小巫师们产生心甘情愿追随和崇拜的教授，甚至部分教授都对他非常满意。只是这样一个人物，怎么可能会默默无名到现在。
他是第一次如此赞同邓布利多的戒备，Gene 乌利希太完美，也懂得太多太广泛。他不得不承认，连他自己也被他丰富的魔药知识和他珍稀的魔药配方以及各种改良的配方所吸引了。从乌利希敲响他办公室的门，并开始第一次讨论开始，他对魔药的热爱以及乌利希技巧性的诱惑性的言辞让他几乎忘却了眼前这人是一个需要防备的陌生人。
此后他反反复复挣扎在理智和热情之间，他觉得自己已经不能胜任邓布利多交代的监察工作。Gene 乌利希进退的当，他甚至无法用他擅长的冷嘲热讽；所以只能继续这样的煎熬，在万分投入的魔药讨论中强行拖回自己的理智。
石化事件的发生让霍格沃兹的教授们忙碌不堪，教师会议上邓布利多给每个教授分配了任务，乌利希的任务只有一个——尝试着做出防止石化的炼金物品。而他的工作还增加了一个——助手。梅林知道这两个脑部构造不正常的人在想些什么，让他一个魔药教授做炼金教授的助手？理由仅仅是在霍格沃兹他的魔力最为强大，那个该死的老蜜蜂除外。
今天他只是例寻过来看看进展，只是没想到会正好碰到小波特。在这个危险的时候仍然孤身一人行动，应该说果然是詹姆 波特的崽子，血液里的冲动鲁莽、不计后果依然存在么。
瞥了眼垂着头只能看到头顶的小巫师，斯内普向小波特那边移动了几步，“有没有进展。”
“炼金物品的话暂时还没有。”并不在意卡洛斯的小动作，格林德沃收回手放在身边。他看了眼低着头的小巫师，嘴边的微笑加深，“不过……卡洛斯发现了件很有趣的事情。”
这句话让卡洛斯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向格林德沃。
“我的学徒认为，石化事件的凶手，是一条蛇怪。啊，如您所知，或许就是霍格沃兹的创办人之一萨拉查 斯莱特林留在密室里的怪物。”
卷五章五
“蛇怪？”斯内普轻声反问，“是什么让我们的救世主弟弟这么得出这个结论？”
盖勒特 格林德沃！吞掉喉咙里的怒吼、看着地面，卡洛斯双手在身前绞动，一副踌躇紧张的模样，“教授……我只是推测。那天晚上，我听到墙壁里传来的嘶嘶的声音，而且蛇怪符合斯莱特林的形象，它的眼睛也能够杀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仅仅是石化了。”
“嘶嘶的声音？”斯内普的声音声音沉了下去，“我没有听到蛇吐信的声音，我听到的是撞击管道的声音。”而且，他这副胆怯的模样是什么意思？开学时候给斯莱特林的下马威、他办公室里的对峙和那个地方的训练都是唬人的？愚蠢的装模作样的小鬼！还是说……是给Gene 乌利希看的？
……不仅仅是蛇语，连蛇怪的声音也只有自己能听到？卡洛斯吸了口气，“我听到的是蛇吐信的声音，而且蛇怪可以在管道里游行。”
“斯内普教授，我认为那的确是条蛇怪。只有直接与蛇怪的眼睛对视才会造成死亡，那两个石化的学生可能仅仅是间接的接触到蛇怪的眼睛所以才没有死亡。”格林德沃开口说道，“不过如果真的是蛇怪的话，应该是千年之久的了吧……”
拖长的尾音和带着叹息的腔调，千年蛇怪这四个狠狠的撞进了斯内普的心里。没有一个魔药大师不明白千年蛇怪所代表的意义——那蛇皮、蛇血、血肉、蛇牙甚至蛇的眼睛，没有一样不具有极高的价值。几幅因为缺乏材料而无法实现的魔药配方飞速在脑中闪过，他需要握紧拳头才能压抑下开始激动的情绪。
“你们知道在哪？”他努力平缓自己的语气。
“不知道。”
“……卡洛斯 波特，这个时候你应该老老实实待在公共休息室而不是愚蠢的到处乱造玩你的侦探游戏！现在，跟上！”严厉的喝斥，斯内普一个转身就打算走人。
“啊，斯内普教授。我的研究还需要卡洛斯的辅助，他的学习能力相当不错，而您现在也很忙碌吧。”
转回身来看了眼英俊的男子，又看了看小波特慢慢挪回乌利希的身边，斯内普只是冷哼一声就离开了。
“解释。”抬高头看着格林德沃，卡洛斯语气阴森。
“很有趣，理智和欲望的交替出现，空洞眼神里掩饰不住的挣扎。”慢慢坐下，格林德沃心情不错的开口。
“恶趣味。你打算用那条蛇怪讨好他？”卡洛斯直盯着格林德沃，嘴角扬起小小的弧度，“我会愿意？”
“讨好？”格林德沃嗤笑，他承认他对那个斯莱特林的黑暗教授很感兴趣，只是他从不需要讨好别人，“千年的蛇怪你也不怕撑着？”
“那是我看上。”卡洛斯语气坚定。
“所以？”
“想要的就抢过来。”他毕生的信念。
格林德沃挑起眉，“真是……直白的强盗宣言。”
卡洛斯平静的回视，其实他很想回他一句——我本来就是强盗。
“卡洛斯，你以为在霍格沃兹弄出那么大的动静会不被发现？你想要的只是蛇怪而已，暴露自己可不是明智的选择。在药材采集上，你还比不上斯内普，让你动手会浪费太多。有我和你的教父在，还是可以拿到很多的。”
格林德沃看到有些阴郁的卡洛斯觉得好笑。在假期单独的相处里，他的确被卡洛斯毫不掩饰的实力所震惊；但同时，实力强大的天才他不是没见过，他觉得更有趣的是卡洛斯的性格：他有着不下于成人的应变能力和无视生命的残酷，却同时也是个相当单纯的小巫师。他会投入到知识的研究当中去，却不乐于与人的交际——在购买东西的过程中几乎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并且不喜欢出门；他会仔细考虑事情的后果，但却经常忽略掉细节，并且更乐意与直接动手而不是语言交流。
正因为如此，小波特也经常会干出些冲动不经思考的事情；在翻倒巷里二话不说直接抹杀挑衅的巫师——当然，格林德沃没有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第二次，现在巫师界的人口已经够少了。在他身体快速恢复后小波特直接动手要求比拼一场，那片区域被毁的完完全全，小波特也受伤颇重，却依旧心情很好——他始终都无法忘记那双暗金色的兽瞳，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