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阿玛是九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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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阿玛是九阿哥-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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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婷淡淡一笑,拉过赵夫人的手,将银票塞了过去,说道:“今非昔比,儿媳已经不是公主了,儿媳也没别的能耐,只能在银钱方面填补些。”
  
  “额娘,你收着吧。” 赵世扬出声说道。
  
  “哦,哎。” 赵夫人将银票收了。
  
  赵子俊又说:“我已经命人将世扬原先住的院子又彻底清扫了一遍,你若是嫌小,我明日再叫人将墙扒了,把另外那个院子也合并过来。” 
  
  “不必麻烦了。” 婉婷淡笑道:“谢阿玛惦记。”
  
  赵世扬带着婉婷回到了他的院子,赵世扬的卧房她去过,但是书房却是第一次来。地方不大却很整洁,东西摆放的也如赵世扬本人一般,严谨又整齐。
  
  婉婷打量了一圈,突然注意到了书架里单独空着的一格里摆着的一个东西。她定睛一看,竟是个已经干枯了的面人。婉婷将面人拿了起来,却发现这小玩意眼熟的很,两个小人手拉着手,共同捧着一颗大桃子。
  
  赵世扬见婉婷拿起了那个面人,脸瞬间就红了。婉婷看了半晌,总算想了起来,问道:“这。。。是我们那次逛庙会的时候捏的吧?你还留着呢?”
  
  赵世扬扯了扯嘴角,说道:“恩。” 婉婷送他的每样东西他都当作至宝留着,当然也包括这面人。
  
  婉婷将面人小心翼翼地放了回去,突然叹道:“还是那时候好啊。” 那个时候康熙还活着,雍正也还是那个宠她的四伯,阿玛和八伯也都好好的,就连赵世扬那个时候也还是她的小侍卫,那无忧无虑的时光一去不复返了。
  
  “。。。是。” 赵世扬的声音颇为苦涩,那个时候他只是默默地喜欢着她,就已经感到幸福的不得了。
  
  “我累了。” 婉婷突然说道。
  
  “我去看看卧房收拾好了没有。” 赵世扬说着便走了出去。
  
  既然到了赵家,夫妻二人若是再分房睡的话就显得奇怪了。婉婷随着赵世扬来到卧房之后,没等她开口,赵世扬就说:“我睡躺椅,你也累了一天,早些休息吧。”
  
  “。。。恩。” 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没别的办法,二人一夜再无话。
  
  婉婷因近些年身体不好,起床一直都很晚,她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赵世扬早就走了。婉婷揉了揉头发,喊进了庆儿,洗漱过后,便去给赵夫人请安了。
  
  婉婷向来是随遇而安的人,这番大起大落虽然一时难以消化,但是好在她保住了胤禟的命,雍正夺了她的公主之位,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应该是放过胤禩了。
  
  卧房内,赵世英和赵世扬的长妹赵月娴也在。赵月娴前年嫁给了都统楚占,今天像是回娘家串门。
  
  “额娘吉祥。” 婉婷福了福身,冲赵夫人说道。
  
  “你来啦,” 赵夫人挪了挪位置,让婉婷坐在了自己身旁。
  
  “哟,这不是咱们的公主大人吗?” 赵月娴吐了一口瓜子皮,斜着眼看婉婷。
  
  “月娴慎言,我已经不是公主了。” 婉婷淡淡地回了一句。
  
  “哎呦诶,你看我这记性!” 赵月娴说着用手锤了锤脑袋,看向赵世英说道:“我怎么忘啦?她现在可是那被革了黄带子的逆臣之女呢。”
  
  听到逆臣二字的时候,婉婷的脸色“腾”地就变了,赵月娴说她什么,她都可以当成犬吠,但是她现在居然敢讲她阿玛,这是她不能忍的。
  
  赵世英听闻,扑哧一乐,说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人得意过头就不会有好下场。” 
  
  赵月娴说道:“可不是吗?我听我家的那个说,那两个逆臣不自量力地和皇上斗,现在都变成阶下囚了!”
  
  赵世英接口道:“什么阶下囚?是丧家犬吧!”
  
  “对,丧家犬!”
  
  婉婷扫了赵夫人一眼,见她只是默默地喝茶,对一双子女的恶毒言语充耳不闻。婉婷冷哼一声,说道:“丧家犬?你们是说允禟和允禩是丧家犬?”
  
  “可不是么!” 赵月娴还以为婉婷恼羞成怒了,立刻得意洋洋地说道。
  
  “哦,那二位可是圣祖的儿子,现今皇帝的弟弟,虽然他们被革了黄带子,但血缘关系是割不掉的。人都说龟生龟,蟹生蟹,你们说他们是狗,那难道圣祖爷和现今皇上也是?所有爱新觉罗家的都是?” 婉婷好笑地看着赵月娴,心想:你还真是TMD活腻味了。
  
  “我。。。” 赵月娴立刻瞪起了眼睛,吼道:“我什么时候说了?”
  
  “没说就好。” 婉婷轻轻地抚了抚额头,淡淡地说:“这可不是能开玩笑的。”
  
  “呵呵,我说婉婷啊,” 赵月娴突然又说:“你嫁给我哥也有五年了,怎不见你生个一男半女的?你以前还是公主的时候,可以把着我哥,可你现在,啧啧,你也别怪我这当小姑子的说你,女人可不能太把尖了。就连我还琢磨着给我家的那个娶两个通房呢。”
  
  婉婷突然很想笑,这赵月娴今天是正好来大姨妈还是怎的?怎么她说出的话都像是荷尔蒙混乱呢?当初楚占若不是因为看在赵月娴是她这个固伦公主的额驸的妹妹,怎会娶她?
  
  “我说话你听没听?” 赵月娴见婉婷压根不理她,顿时怒了。
  
  “你说什么?” 婉婷微微抬头,笑着看赵月娴。
  
  “你。。。” 赵月娴突然冷笑一声,说道:“你还当你是主子呢?我告诉你,这落水的凤凰啊,不如鸡。”
  
  婉婷呵呵一笑,说道:“是啊,我现在是不如你。” 婉婷的意思很明白:落水了我也还是凤凰,而你永远都是一只鸡。
  
  “你,你骂谁呢你?” 赵月娴总算是听出来了,婉婷这是拐着弯儿地骂她是鸡呢!
  
  “我骂人了么?” 婉婷眨着无辜地丹凤眼,疑惑地看着赵月娴。
  
  “行了,都别闹了。” 赵夫人见自家女儿落了下风,是时候地出来打圆场,说道:“婉婷既然身体不好,就回去歇着吧。”
  
  “好,那我走了。” 婉婷站起了身,冲赵夫人微微福了福,看也没再看赵月娴和赵世英一眼,扶着庆儿的手就出去了。
  
  出了门,庆儿忍不住啐道:“呸,什么玩意!”
  
  婉婷拍了拍庆儿的手,说道:“他们不过是见风使舵之人罢了,生活无聊,权当他们替我们娱乐了,恩?”
  
  当天晚上婉婷在自己的院子里吃了饭,赵世扬陪着父母吃了饭才回来。婉婷见他面色凝重,不禁问道赵世扬听她问,不由得叹气道:“皇上今个儿下旨,过两天我就要上前线去了。” 
  
  “什么?” 婉婷听闻瞬间拧紧了眉。
  
  “我还被降了护军统领。” 
  
  “是什么理由?” 婉婷发现自己的拳头开始握紧。
  
  赵世扬咬了咬牙,说道:“皇上说我早年支持十四贝子。”
  
  “。。。是我连累了你。” 婉婷低头说道。十四阿哥什么的都是借口,恐怕是雍正还嫌她不够惨,要在她伤口上加把盐呢。
  
  “不是,你别这么说!” 赵世扬急忙辩解道。
  
  “我不是个好妻子。” 婉婷的眼圈红了,一股愧疚感油然而生。她什么也没有给赵世扬,反而害他跟着自己受牵连。
  
  “没有的事!” 赵世扬放缓声音,说道:“我。。。我只是担心你。” 不管婉婷心里想的到底是谁,他这辈子是栽进去了,他想怪她,却根本怪不起来。
  
  “我没事。” 婉婷不置可否地抹了抹眼角,说道:“我帮你整理行李。”
  
  第二天赵世扬去交换职务,婉婷正坐在屋子里发呆,突然一个人影从面前闪过,下一秒钟一个熟悉的身影便跪在了她面前。“永。。。永福?” 婉婷大吃一惊,他这是从哪儿出来的?
  
  永福冲她扣了一头,说道:“格格,请随奴才来,有人要见您。” 
  
  婉婷忙拉起了他,说道:“你疯了不成?我这身后可是有人监视着呢。” 
  
  永福摇了摇头,说道:“奴才已经替您清理干净了。” 
  
  “。。。。。。” 婉婷没有坚持,她还是信得过永福的。
  
  当婉婷看到面前的人的时候,有一瞬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阿玛!八伯!” 婉婷“扑通”一声跪倒,抱住胤禟的腿,放声大哭。
  
  “好孩子,起来。” 胤禟将婉婷拽了起来,一把搂在了怀里。“你受苦了。” 胤禟的声音有些哽咽,婉婷之前在养心殿前跪了一天,差点冻死的事他是知道的,后来她被撤了公主的头衔估计也是和自己和八哥有关。
  
  “呜呜,阿玛,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婉婷搂住胤禟的脖子,一时间觉得自己做的这一切都没有白做。
  
  胤禩上前拍了拍婉婷的肩膀,说道:“婉婷,八伯欠你条命。” 
  
  婉婷抬起头,看了看胤禩,见他已经消瘦了很多,脸上也已有了皱纹,不禁又哭道:“八伯。。。” 
  
  胤禟说道:“皇上名义上把我们圈禁,实际上暗中放了我们,只说让我们改名换姓,不许我们再回京城。” 
  
  婉婷点了点头,说道:“女儿无能,这也是女儿唯一能为你们二位求来的。”
  
  “我知道你尽力了。” 胤禟按了按婉婷瘦弱的肩膀,又从衣袖中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婉婷说:“这是五十万两,你留着花。赵世扬若是敢欺负你,咱也别忍他,你能过就过,不能过就到江南来,阿玛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听到江南二字,婉婷的心头微动。“女儿不缺钱,” 她将盒子塞了回去,说道:“您临行前能来看婉婷,婉婷很高兴,我们父女还会再见面的,您和八伯先快走吧。” 
  
  胤禟不管不顾地将盒子塞到了婉婷的手上,又拍了拍她,说道:“你好好的,别让阿玛担心。” 
  
  婉婷见胤禟坚持,也就没再推辞。不过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急忙问道:“阿玛,那个,您和陆少峰还有联系么?”
  
  “陆少峰?” 胤禟的神色微妙了一下,随即将婉婷拉到近前,在她耳边说:“有,他说他会去找你。”
  
  “真的?” 婉婷大喜过望,当天她被陆少峰误会,一直在她心里都是个疙瘩,她恨不能立刻找到他和他解释清楚。
  
  “恩。” 胤禟当然知道自家女儿心里喜欢的是谁,无奈地说了句:“是阿玛无能。”
  
  “不是,阿玛您别这么说。” 婉婷急道。
  
  胤禟拍了拍她的肩,又叮嘱了永福几句,然后便和胤禩上马车走了,随行的是他们以前的侍卫。
  
  婉婷当天回去后还是忍不住哭了一场,赵夫人见了还当婉婷是舍不得赵世扬。婉婷替赵世扬整理好了行李,依皇上的意思,他第二天就要赶赴前线了。
  
  成亲五年,婉婷第一次主动给赵世扬端来了洗脚水。虽不知这次赵世扬上前线会去多久,但是没个一两年是回不来的。她和陆少峰的五年之约再有十余天就到了,如果到时候陆少峰遵守约定来接她,她这辈子恐怕就再也见不到赵世扬了。
  
  “你干什么?快放下,这不是你该干的。” 赵世扬见婉婷居然端着一盆洗脚水,登时惊得从躺椅上跳了起来。
  
  “没事。” 婉婷将水盆放下,又将浑身僵硬的赵世扬按在了躺椅上坐下,随即蹲□,动手去退赵世扬的靴子。
  
  赵世扬一把按住她的手,急道:“你是要折杀我么?”
  
  “我嫁给了你五年,一直不曾尽妻子的职责,今天你就让我服侍你一次好不好?” 
  
  “婉婷。。。” 赵世扬按紧了她的手,说道:“即便你不是公主了,我也没有轻看你的意思,这种事真不是你该做的。”
  
  “就今晚好不好?” 婉婷不依不饶地掰开了赵世扬的手,问道:“你不喜欢我服侍你?” 
  
  “我。。。不是。。。” 赵世扬的脸突然间红了,服侍。。。她居然说服侍,她是要。。。
  
  不管赵世扬是不是已经想歪,婉婷退去了赵世扬的鞋袜,然后捧着他的脚,放进了热水里。“会不会太烫?” 婉婷抬起头问道。
  
  “不。。。不会。” 赵世扬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要跳出来似的,当年在战场上独子面对敌将的时候似乎也没这么紧张过。现在就算婉婷把他按到油锅里他也不会觉得烫。
  
  婉婷向来被别人服侍惯了,却没有给别人洗脚的经历,虽然她已经竭尽小心了,却还是难免弄的满地都是水。等她好不容易给赵世扬擦好了脚,盆里已经没有多少水了,相反,地上还有她的身上却是水淋淋的。
  
  见婉婷嘟起了嘴,赵世扬慌忙拿起抹布,飞快地将地上擦干净了。又说:“快换身衣裳,小心着凉了。” 
  
  “哦。。。” 婉婷颇显尴尬地来到屏风后头,褪下了湿了的外衣,又换了一套才出来。
  
  赵世扬本是斜坐在躺椅上,见她出来,忙又坐直了身子。婉婷走了过去,说道:“时候不早了,你明日还要赶路,快歇了吧。”
  
  “。。。哦。” 赵世扬应了一声,却没有动,婉婷走到床前,刚要躺下的时候,却被赵世扬从后面抱住了。
  
  “世扬?” 婉婷疑惑地回过头看他。
  
  赵世扬低头在婉婷的脸颊上轻轻落下一吻,随即说道:“我明日便要走了,婉婷就当可怜可怜我,让我抱一下。” 
  
  婉婷无语,用手轻轻拍了拍赵世扬,说道;“夜都深了,有什么话我们明天再说好不好?”
  
  “不要,” 赵世扬扳过婉婷的身子,将她搂在了怀里,说道:“我什么也不会做,你让我抱一会儿就好。”
  
  婉婷的身子僵了一下,却也没反抗,军人上战场之前都是有些恐惧的,虽然他们嘴上不说,但是心里还是紧张的。如果这样能让赵世扬稍稍安心,她并不介意。
  
  “不要再去想宫里的事,” 赵世扬让婉婷坐在了他的腿上,轻轻地将她搂在了怀里,说道:“下半辈子,让我照顾你,好不好?”
  
  婉婷愣了一下,抬头看向赵世扬,却发现他此时的目光柔和的像是能把她溺化一般,婉婷心下一动,但是随即又被一丝酸涩盖住。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如果这话赵世扬在她十三岁的时候对她说,她一定高兴地把自己当成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见婉婷不答话,赵世扬轻轻拉起了婉婷的小手,柔声说道:“我不怕上战场,也不怕被罢官,我今生只有一个愿望,执婉婷之手,与婉婷偕老。”
  
  “世扬。。。” 婉婷的脑子里乱的像一团麻。她现在被皇帝厌弃,什么都没有了。赵世扬被她连累了这么多,却没有怪她一丝一毫,甚至还说出这种话,她不是铁石心肠,说一点不感动是假的。
  
  啊,她在想什么?! 婉婷突然颇显懊恼地皱了皱眉,她怎么突然间又被赵世扬感动了?和少峰哥哥的五年之约还有半月就到期了,少峰哥哥等了她那么久,她怎能在这个时候心猿意马?
  
  看到婉婷的表情,赵世扬的心头也划过一丝苦涩,腾出一只手来,轻轻覆上了婉婷的脸庞,“我等你,即便你现在心里没我,我也会等。不管多少年,我等你回心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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