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穿越过来之后这几年,万尼乌斯虽然有个可以很方便的查询人物、兵种、村镇属xìng的能力,却并不见得有什么特别的用处。
然而当守着营垒里唯一一块没有着火的空地百无聊赖的欣赏营啸的时候,万尼乌斯突然发现前方出现了一堆带有属xìng的人物。
按照自己的能力的习惯,只有那些位高权重的人,又或者是他们的后代、直系血亲,以及重要的事务官才会有属xìng——于是,万尼乌斯立即带了弟兄们顺着人物属xìng的提示方向指引一路杀了过去,在消灭了两百多近卫剑士之后,抓获了三名首领,六名长老和十几名亲族。
抓了这群人之后,万尼乌斯又不甘心的在整个营垒里巡查了一番,再没有发现有人物属xìng的人之后,才又带着弟兄们一路杀了出去。
回到营垒,万尼乌斯让海尔曼清点己方伤亡,将伤员送去给女战士们救治,并将一众俘虏丢给闻讯赶来的普罗塞提——脑袋少根弦的普罗塞提此时竟还记得让俘虏们“跪下求饶”,然后才把他们带走。
在交代了这一切之后,一脸疲倦的万尼乌斯便回到帅帐休息。
到了第二天早晨,万尼乌斯才派遣欧希西迪斯和黎克伯吉斯带人出去打扫战场——这个时候,塞广尼人营垒里的大火早已熄灭,而塞广尼人的尸体则引来了为数众多的饿狼和乌鸦,直到rì耳曼人到来——这些被认为是奥丁大神圣兽的家伙兴高采烈的享用着饕餮盛宴,直到rì耳曼人到来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经历了昨天晚上的一场大火,塞广尼人营垒里的大部分物资都已经化作了飞灰,所剩下的不过是些烧不掉的——诸如锁子甲、长剑、铁盔之类的武器铠甲——即便是这些东西,在大火之下也多半变形,成了残次品。
不过本着蚊子腿也是肉的jīng神,rì耳曼人对所有的金属物品全不挑剔,一件一件的收拾起来装到车上,之后拉回了营垒。
而此时,海尔曼和阿洛尤斯也完成了各自的哨探任务——经过这两支队伍的巡查,周围一天路程里已经没有了塞广尼人的踪迹,也不知道是所有人都被烧死在火海之中了,还是彻底溃散跑掉了。
不过万尼乌斯对此也并不在意,只是让所有人休养一天,之后将军队中懂得铁匠技术的人开始用缴获的各种残破金属打造标枪的枪头,同时派人出去砍伐木柴加固营垒。
然后,万尼乌斯让队伍里的巴达维人开始编织渔网,在桥梁上向下撒网捕鱼……
到不是万尼乌斯闲的蛋疼没事做,也不是他不想速度再找人多打几仗,只不过,所谓大军未动,粮草先行,尽管眼下军队里的粮食并不存在短缺的情况,但还不知道厄尔维几人要过多久才能打败波伊人并把他们驱赶到河边,提前多做些准备总没坏处。
除此之外,河边林地里的野兽们也遭了殃——出于同样的理由,万尼乌斯将猎队也派了出去,把树林里的各种大小野兽全部变成了肉干。
在疯狂囤积军粮的同时,万尼乌斯终于开恩,给那些塞广尼俘虏每天一顿饭的待遇。
期间,几个塞广尼首领几次提出要着万尼乌斯谈判,却都被普罗塞提直接挡了下来——开什么玩笑,六千大军都丢得jīng光,还有什么资格谈判?
就这样,紧张而有序的忙碌了五天之后,万尼乌斯终于等来了另一波高卢人的军队——他期待已久的波伊人。
然而使万尼乌斯感到惊讶的是,尽管看起来只剩了六千来人,但罗纳河对岸的波伊人居然完全没有战败后仓皇而逃的狼狈模样,反而按部就班的在对岸的桥头也建起了一座营垒,之后才派遣使节过桥前来谈判。
而波伊人使节所提出的要求更加匪夷所思——他们和厄尔维几人作战失利,需要率领队伍回到本族的土地上休整和召集盟友,并等待东方的同族前来支援——如果rì耳曼人能够放他们过去,并且替他们阻挡厄尔维几人的军队,那么rì耳曼人将赢得波伊人的感激。
在使者一脸自信和理所当然的将这一大堆毫无营养的废话说完之后,万尼乌斯一声不吭的沉默着——于是,营垒里再次冷场了。
等了很久,使节才再次开口:“不知道你们的意思是?”
万尼乌斯眨眨眼,很诚恳的看着使节:“你看我象傻子吗?”
使节愣了一下,心道不好的同时jǐng觉的摇头赔笑:“首领您真会开玩笑。”
万尼乌斯点点头,一本正经的摸摸脸:“还好。我也觉得我不象是傻子——你们和厄尔维几人打仗输了,想让我放你们过桥,还想让我们帮你们和厄尔维几人打仗——然后我们能够得到的,就只有‘感激’而已?”
说着,不等使者回话,万尼乌斯接着问:“你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吗?”
使者皱起眉:“这个……还请首领明示?”
说起来,使者也觉得很奇怪——原本,波伊人已经得到了塞广尼人出兵协助的许诺,所以才敢以一万兵马越过罗纳河追击东进的厄尔维几人,谁想到被厄尔维几人回过头来狠狠打了一顿,却始终没能等到塞广尼人的援军,结果想要撤回本土,却发现过河的桥被人堵上了——这群人到底是干什么的,到现在为止波伊人也没弄清楚。
带着满腹的恶趣味,强忍着笑,万尼乌斯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这里是收费站,我们是收过桥费的——你们也看到了,我们对这座桥梁用渔网进行了加固,付出了劳动——你们不能凭白享受这种待遇。”
听到万尼乌斯的话,使者茫然无助的瞪大眼睛看着万尼乌斯——什么叫“凭白享受这种待遇”?虽然说一路走过来,桥梁两边是挂了不少渔网,但是你听谁说“用渔网加固桥梁”的?
“这个……渔网能加固桥梁吗?”尽管眼下rì耳曼人扼住了桥头,但说实话使者并不是太害怕对方——毕竟眼下波伊人还有六千之重,如果强行突击,rì耳曼人也未必能讨得了便宜,所以使者自然毫不客气的据理力争。
“怎么不能?”万尼乌斯翻了翻白眼,“桥梁除了钉子之外,还可以用绳索固定——渔网正是起到了绳索的作用。”
说着,万尼乌斯一拍脑门:“对了,我想起来了!你过来的时候肯定也看到了,桥边上可是连护栏都没有。”
“那又怎么样?”使者疑惑的皱起眉——自古以来木桥都是这样的,哪来的什么“护栏”呢?
万尼乌斯摇摇头:“这可不对。如果平时是一两个人过桥,没有护栏也无所谓。可是你们可是六千人的大军——不可能所有人都走在桥梁中间吧?总有人要走在桥梁边上吧?如果有人走得急了,不小心就会掉到河里吧?如果这人恰巧不会游泳,又或者穿着铁甲,恐怕就要送命吧?对不对?所以说,护栏很重要。”
听着万尼乌斯一连串的询问,使者皱着眉头想了想,也不得不承认对方说得很有道理:“确实是这样。”
万尼乌斯满意的点点头:“所以说,我让人在桥两边挂上了渔网,不但加固了桥梁,而且为你们的人提供了生命保障——如果没有这些渔网,你们的人掉到河里,就直接淹死了;但是我挂上了这些渔网,你们的人掉到了河里,还有可能挂到渔网上,而被捞上来,就不会死。”
“所以说,你们不但要交过桥费,还要交过桥保险费。”最后,万尼乌斯斩钉截铁的宣布,大有一副“不交钱就不放人”的架势。
看到万尼乌斯的表情,使者就知道对方这是在要钱。尽管波伊人的势力强大,很多部族都要卖波伊人一个面子,但是真遇到不卖面子的也没办法——毕竟,眼下厄尔维几人的军队还在后面跟着,如果不能迅速通过罗纳河,可能就要在河边和厄尔维几人决战——而这绝对不是首领们希望看到的情形。
于是,使者叹了口气:“那么,不知道我们要交多少钱呢?”
万尼乌斯和善的笑了笑:“也不多。每个要过河的人,需要交出一头牛,一只羊,一面盾牌,一套皮甲,一柄剑和一支短矛。”
听到这话,使者顿时怒了——这简直就是要波伊人交出一切,光着屁股过河——就算是漫天要价,也没有这么要价的:“你怎么不去抢!”
“诶?”万尼乌斯惊讶的瞪大眼睛,一脸的不理解:“我不是正在抢吗?”
“你!你……”感到自己被人戏弄了的使者顿时跳了起来,“你是想要一场战争吗?”
万尼乌斯露出遗憾的表情,叹了口气,之后冷冷的看着波伊人的使节:“几天前,塞广尼人要过桥,我管他们收钱,他们宁愿用血来付,结果……”
说着,一摊双手,万尼乌斯看着使节:“你们波伊人也想试试看?”
015 唯一的选择
在万尼乌斯开始说要收这个费那个费的时候,波伊人的使节还在想着通过协商解决问题——要交出武器铠甲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仅仅只是交一些牲畜到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等万尼乌斯说出塞广尼援军已经被打败的事之后,使节就知道,想要不流血的通过罗纳河是不可能的了。
在很有礼貌的对万尼乌斯所说的“两千人击溃六千大军”表达了自己的怀疑之后,使节如愿以偿的得到了会见塞广尼俘虏的权利。
见到几名塞广尼首领之后,使节抓紧时间,简单的了解了一下塞广尼人失败的经历。
在听说塞广尼人的大军之所以会全面溃败,是因为rì耳曼人的暗夜袭营,而白天的交战不过死了两千来人之后,使节才安下心来。
原本他还真的以为rì耳曼人有能力正面击溃六千塞广尼人——那这仗就没法打了。但是既然rì耳曼人也只是杀死了两千塞广尼人,而且还都是些不擅于作战的平民组成的战斗团,那么到也没什么特别值得夸耀的——波伊人这边的六千人里,有四千人都是jīng于战事的老兵,更有一千名各部族的首领亲随,战斗力自然要胜出许多。
在大致的了解了情况之后,使节便提出要离开——于是,热情的万尼乌斯一直将使节送出营垒,送上大桥:“走好啊,有空常来。”
莫名其妙的看了万尼乌斯一眼,使节皱了皱眉头——这个rì耳曼首领狂妄霸道,但很多时候又表现得亲切和蔼而且毫无心机,让使节完全弄不明白到底哪一面才是他的本xìng:“我们波伊人不可能答应你的条件。下次再来的时候,恐怕就是波伊人的军队了——我希望你能慎重的考虑。”
听到这话,万尼乌斯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你们还真敢打过来?”
说着,万尼乌斯回头指了指自己的营垒:“看到没,我的营垒壕沟离桥头只有十步的距离,护墙离桥头也只有二十步的距离。就算我完全不阻挡你们,在这么点距离上,你们的人也根本展开不了——没有人数优势,一对一的打,你们玩得过我们吗?”
“而且我不可能不阻挡你们。这座桥宽十步,如果你们的人排着密集队形过来,那就纯粹是给标枪手和弓箭手送靶子的。”一脸理所当然的,万尼乌斯指了下桥,“如果你们排着松散队形过来,我只要一队长枪兵堵在桥头,你们有多少人够死的?”
看着使节变了的脸sè,万尼乌斯再次一笑:“当然,你们也可以派shè手上桥,用弓箭标枪把我的人从桥头驱散。”
“只不过……”在给了使节一个提醒之后,万尼乌斯回头一指营垒护墙上的几座高塔,“你觉得是你们的人站在桥上shè得远,还是我的人站在塔上shè得远?”
回头看了看比护墙高出一倍的木塔,使节吞了口口水,叹了口气,皱起了眉——眼前这个rì耳曼首领心思缜密,显然一早就算好了一切可能采用的抢桥手段,并且针对xìng的做出了应对方案。
“还有另外两个办法。”看到使节皱眉头,万尼乌斯笑了起来——出于保存实力的目的,他压根一点都没有想要和阵型严整的波伊人军队作战,所以才需要借使节的口来说服波伊人不来攻击营垒——现在看来,直到现在为止,自己的策略都很成功:“比如直接用骑兵强行冲开桥头。”
使节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这种方案到不是不可行,尽管长枪方阵威力巨大,但毕竟持枪的人也是血肉之躯,如果以战马强大的冲击力强行破阵,到也能成功。
问题在于,擅长骑术有战马的,在高卢人的社会力属于“骑士”阶层,每个人都是受到首领权贵养活的专业的战士。用骑士去和人玩命,要取得的效果不过是冲开桥头,能不能保证大军过桥都不知道,这种事情,就算是最愚蠢的首领也不会愿意干。
看到使节的表情,万尼乌斯就体谅的笑了笑:“哦,也对。毕竟骑士都是很宝贵的,直接用来和我麾下的平民们玩儿换命游戏太亏了。不过还有另外一个办法。”
尽管知道对面的家伙是敌人,使节还是忍不住开口了:“什么办法?”
“选拔死士,强行冲阵,每个人都配上大盾牌,穿双层甲,用最好的武器,强顶着我的标枪弓箭排着密集队形推过来,一点一点的砍断我的长枪方阵的所有枪头。”万尼乌斯一本正经的回答,显得他的说法非常靠谱。
使节皱了皱眉,之后不由得点了点头——冲桥战最大的问题就是,队形密集会被当靶子,队形稀疏人数不够不顶用——如果真象万尼乌斯所说的那样,以超重装步兵排列密集队形强行推进,到确实是个可行的办法。
“哦,对了,你还得给他们准备三层头盔。”万尼乌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很认真的补充到。
“三层头盔?”使节皱了下眉,尽管觉得对方在给自己下套,还是问了出来:“为什么?”
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万尼乌斯怀疑的看着使节:“那些塞广尼首领们难道没告诉你?他们所派出的近卫剑士的头盔,根本不顶用,被我的人之一斧子就劈成两半了——我估计着,如果没有三层铁盔,根本挡不住我的人的斧子。”
你妹!这种时候,上哪找什么“三层铁盔”去?锁子甲毕竟是软的,对付对付在身上套两层也不是不可能,但是铁盔那种东西,有多大就是多大,怎么可能套一起还套三层?
使节顿时满腔怒火——感情这货是在得瑟,在明摆着告诉波伊人:随便你们丫的怎么来,老子不在乎。
“激怒一个实力强大、盟友众多且以武勇文明的部族,对您有什么好处呢?”认真的看着万尼乌斯,使节决定做最后的努力——毕竟,万尼乌斯已经列举了桥头堡争夺战所可能采取的一切方略,而且都给出了克制方法,如果发生战争,也许波伊人会获胜,但绝对讨不了好。
认真的看着使节,万尼乌斯笑了笑:“你要明白,我是个rì耳曼人,我们的部子在莱茵河对岸。你们高卢诸部族之间的纷争和我没什么特别大的关系,我只要得到足够的好处。至于说rì后波伊人的怒火……”
“等你们的怒火烧到罗纳河畔的时候,我们早就回到家乡了。如果你们有足够的胆子越过莱茵河,我会让你们看看什么叫rì耳曼人的怒火的。”最后这句话,已经带上了毫不掩饰的血腥味,让自诩武勇过人的使节也不禁后退了半步。
为了自己的露怯而感到羞愧,使节再也不想和这个rì耳曼人多说什么,于是微微点头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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