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每次他都多买一个面包一听可乐。
他觉得不能表现得太明显,要不骡子会觉得自己被施舍被可怜的,于是他就把面包吃了一半可乐喝了两口。
骡子看到后,说你爹的真奢侈,这面包这可乐,不都还没吃完嘛,怎么就扔了?
耳东心想这小子果真是穷坏了,说吃不下了,你要的话都带走吧。
骡子说成。
骡子每天来收集一次耳东的生活垃圾,风雨无阻。
开始的时候骡子把收集来的垃圾放在卫生间里,后来越堆越多,小小的卫生间被占了大半,害耳东半夜里拉屎时还得侧着身子,半个屁股对着便坑。在大便艰难的时候,耳东为了分散对肛门感觉的注意力,一通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后居然豁然开朗,难怪大众把卫生间叫做厕所,就是侧着身子拉屎的场所。后来骡子转移了那堆垃圾,卫生间又不是厕所了。看来厕所只是特定环境下的产物。骡子之所以转移垃圾,是因为大家上厕所时候都要侧着,半个屁股挂在便坑外。问题就出在这半个屁股上。当整个屁股对准便坑时,大家的命中率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九,半个屁股挂在便坑外时,所有的人的命中率就急剧下降到百分四十多。众人难以接受这个现实。更现实的是,谁去处理那些百分之四十之外的条状块状物体?分歧太大,没有人愿意站出来承认地面上的东西是自己遗留下的。遗留的东西向来分歧最大,比如遗产,不同的是,遗产大家都争说是自己的。只有耳东的遗产产权最明晰,甩到墙上的都是他的。因为他在蹲坑的时候由于肛门受到的挤压强度最大,他要不停的甩屁股,所以就……
由于争议大,骡子不得不把收集品全部转移。
转移到他的床底下。
起初骡子的行为是不被理解的,怨恨四起。在某个骡子不在的夜晚,耳东告诉大家他所了解的事情原委,那时众人才明白自己误解了兄弟,内心备受苛责,于是决心连手起来帮骡子度过眼前的难关。一起去帮他捡垃圾。大家要改变平时的生活习惯,一天要喝五瓶矿泉水五听可乐五瓶啤酒,这样一天就能集齐十五个矿泉水瓶十五个可乐罐十五个啤酒瓶。光靠几个人每天有限的消费是远远不够的,还要……一起去帮他捡垃圾。
于是他们每天早出晚归没日没夜不辞辛苦风雨无阻的出去捡垃圾。
骡子也每天早出晚归没日没夜不辞辛苦风雨无阻的出去。
然后有一天,骡子发现他的床底下塞满了各式各样的垃圾。看着那一床底满满的垃圾,耳东他们感到很欣慰。
日他爹的,这都是谁干的好事。骡子说。
大家相互看了眼,笑了笑。
我操你们爹的!骡子火了:我操你们*。
他们这才发现骡子是真的火了。平时他都是日他们的爹,今天他说操他们的爹,平时他都是插他们的*,今天他要操他们的*,因此大家明白骡子是真的火了,都骂那么没素质的粗话了。
他们觉得莫名其妙。
看你每天早出晚归的……
我那是陪我女人去医院……
周小青有了你的骨肉了?你他妈怎么那么不小心?
骡子……
你爹的怎么不*啊?
骡子……
你爹的要射了怎么不会拔出来啊?雨林又说了一句哲理箴言。
骡子……
你们*说什么啊?骡子想想觉得语序好象有点不对,应该是:你们说什么*啊?
耳东说:我们在说你的*呢。
兴兴问:现在周青青肚子里的玩意弄出来了没?
什么玩意?什么弄出来了没有?
你怎么能说骡子和周青青的孩子是玩意呢?那根本就不是玩意。雨林认为兴兴说的不对:再说了,这,弄进去还说得过去,弄出来怎么弄出来呢?不对,不对。
打胎要花多少钱?耳东问。
打胎?谁要打胎了?你?你?还是你?
你啊。你把人家周青青肚子搞大了不是?
谁说的?
陈耳东啊。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你不是说他缺钱,穷疯了吗?
我是说过他穷疯了,可我没说他穷疯了是因为不*套,也没说他因为不*也不懂得把*拔出来把人家周青青肚子搞大啊。
我是说骡子穷疯了,他妈的每天来捡我的生活垃圾去卖钱。
大家说,陈耳东,你别骂粗话。
陈耳东说:好吧,我不骂粗话,我纠正一下——日骡子他爹的,他不是穷疯了干嘛天天来捡我的生活垃圾?你们也看到了啊,堆了一卫生间,搞得我们甩了一墙壁的大便。
雨林:那是你自己甩的。
兴兴:我们屙地上的。
骡子:神经病。
耳东:要多少钱啊?大家凑凑,何苦要硬撑着呢,还去捡垃圾,要捡到什么时候?
是啊,等你捡到够打胎的钱,孩子估计都会叫爹了。
骡子你几月生的?
五月。干什么?
哦,那孩子该叫我叔叔。
骡子:……
不知道会不会像骡子。
那不是很悲惨?
要是个女生就更悲惨了。
还是长得像周青青比较好看。
骡子:……
男孩就叫罗那耳多。
女的叫罗体。
委琐。
巨委琐。
委琐至极。
真他妈委琐。
靠,兴兴你又说粗话。
那,日他爹委琐。
嗯。
骡子:……
骡子:我收集生活废品是在做毕业设计。
……
那……医院……
周青青便秘。
……
我日你爹的。
……
也就那天,耳东发现自己已经没时间准备毕业设计了。
6
第一个醒来的是骡子。刷牙的时候发现牙膏不见了,找了很久,找到没地方找的时候他把目光对准了便坑。然后他关起了卫生间的门,在里面鼓捣了很久。便坑里也没有他的牙膏。见鬼了,他说。找不到牙膏就干脆洗了个澡,他想,沐浴露的气味应该能盖过没刷牙的口臭。
雨林也在卫生间里鼓捣了很久。
兴兴,同上。
那天早上三个人出奇一致的洗了澡。
后来三人才发现耳东不在。他才是第一个醒来的,因为他一晚都没睡。
然后收拾。兴兴把*脱下来翻了个面,然后又穿上。骡子在角落比较着哪双袜子看起来比较像干净的,终于找到两只看起来比较干净的,因为是黑色的。他没发现那两只袜子不是一对,左脚的标志是一个勾,右脚的标志是三根扛。雨林跑到阳台,伸手把隔壁晾着的牛仔裤抽了条来。
这天是相当重要的一天,毕业设计展示。他们带上各自的作品出门了。
在毕业设计展示上,耳东出尽了风头。
大部分同学的作品实在不敢恭维,看得大胡子教授直摇头。毫无创意,简直不能相信是艺术系雕塑专业四年学习的毕业生。一堆堆的泥巴堆在那,像是处在陶艺吧。没有生命,大胡子说。尽管如此,泥巴们还是过关了。教授说,作品就是自己孩子,怀胎十月不容易,你们艰难生产,虽然胎死生出个死婴,可是法律规定死婴不能当垃圾处理,所以给你们个及格。所谓人才就是一头猪,如果你是一头生活在一群母猪中的种猪,那么你就是人才;同理,如果你是一头生活在一群种猪中的母猪,那么你也是一个人才。耳东有幸成为这么一头种猪。另一个女同学成了一群种猪里的母猪。耳东不知道那个女同学是否因为自己的出类拔萃与众不同而感到幸福,因为他不是一头母猪,一头种猪是不会了解另一头母猪生活在一群种猪里的快乐和不快乐的,就像一头母猪体会不到一头种猪生活在一群母猪中的快乐或者悲哀的。耳东是头快乐的种猪,一个没理想的人是看不到太远的,悲观者就是因为看得太远了。
那位女生的作品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震撼。
她不玩泥巴,她玩自己。她说她的作品就是她自己,一个活生生的生命,而不是一摊烂泥。她说:我这才是艺术。
她说我这件作品的主题是《物种的起源》
她说,看吧。
然后她把衣服脱了,露出了*。
她说,很艺术吧?
然后就把裤子脱了,露出……小裤衩。
她说,XXX,XXX
然后小裤衩也褪了,露出XXX
众男生看得血脉膨胀,大腿根部血脉膨胀。
大胡子坐在椅子久久没站起来。当那女生缓缓穿上衣裳后,众生回头看着大胡子。教授果然是教授,此时此刻表现出与那些小年轻勃然不同的艺术家风范,别人*变粗的是下面那玩意,他老人家*变粗的竟然是脖子。实在是勃然不同。
女生穿戴好了后说:教授,麻烦为我点评点评。
好好好,很好很好很好。
谢谢。
能解释一下你的作品吗?
我的身体就是最好的解释。
……
需要我再解一次吗?
耳东兴兴雨林骡子:要——
大胡子:不要了,下次,下次……
切——
大胡子:好了,下一个,下一个谁……脱。
下一个是兴兴,他的作品是泥巴捏的鞋子,主题叫《人生》。创作灵感来源于雨林的大便人生哲学。
过。
下一个。
我的作品是……我的作品是……骡子右手插在裤袋里暗暗摆正他那挺拔的管状物。
我的作品是——主题叫《奋斗还是堕落》。
骡子的作品就是在一块四方木板上用强力胶水粘上耳东的生活垃圾。
我的创作灵感来源于陈耳东……
过。
……
……
轮到耳东展示他的作品时,他从裤待里掏出四管牙膏,说请大家到外面稍等片刻。
日你爹的……骡子兴兴雨林说:我的牙膏。
众人退到走廊上。耳东关上门拉上窗帘。
几分钟后耳东在里面说:现在大家可以进来了。
于是大家推门进去。
耳东站在角落,也*了衣服裤子,但并不是*裸着身体,骡子他们的牙膏涂了他一身,白,跟石膏一样白。他问大家:知道我这件作品叫什么名字吗?
你不说我们怎么知道?
《大卫》。
他摆出米开朗基罗的作品《大卫》的姿势。
怎么样?
好——
不怎么样,大胡子说,你忽略了细节。
大胡子走过去用笔在耳东下面那东西上敲了两下。他说米开朗基罗的《大卫》下面没这么粗的一根。
然后大家发现耳东下面那根确实是直挺挺的,还斗志昂扬的向上翘。
于是众人说不怎么样。
耳东觉得这不是他的错,都怪刚才那个女生。
大胡子又用笔在耳东那敲了两下,说:
要命的就是这里。
让大胡子这两下敲,那东西居然迅速还原到休眠状态。
好,很好,非常好,就这样,对,就这样,保持,保持,就这样……太好了。完美,非常完美……大胡子显得很激动,满脸通红。这次*变粗的不是脖子。
今天,今天,今天这是我任教三十多年来见到最有才华的两个作品,震撼,太震撼了,实在太震撼了!大卫,大卫,物种的起源!异曲同工,异曲同工啊!大胡子越来越激动,握笔的手剧烈地颤抖,嘴都歪到了一边,眼白一翻,然后就中风了。
学生一片骚动。
在班长的号召下,几个不知所措的壮硕男生手忙脚乱的扛起大胡子飞奔向医务室。班长就是班长,不愧是领导,在这种情况下居然没有和大家一起慌乱,跑出教室时还用手梳理了头发一下。
耳东也跟着跑出了教室。跑到操场时候恰巧是课间,因此到处都是人。然后他就听到山呼海啸的叫好声和哨子声。他想,这些人怎么那么高兴看到有人死掉啊?走在操场上的女生见突然全都蹲下身捂着脸哇哇叫。他还以为那是被大胡子吓到的呢。
再跑几步,他觉得下面那东西怎么那么没拘束左右甩动啊?不对劲。低头一看,吓了一跳,跑出来时忘了先把裤子穿上了。
也就是这时候,四个保安朝他冲了过来,以猛虎下山饿虎扑食的速度和力度将他摁倒在地。
其中一个掏出电棒在他下面来了一下,于是他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制服了,躺在水泥地上抽搐……
……他妈的,我看你再裸奔!
然后耳东就被两个保安架走了。另两个保安一个在前一个在后用帽子遮住耳东的肛门和*。耳东被那么电一下,大小便又再一次的失禁了。两个帽子一个装了一泡尿,一个装了一泡屎。
那两个保安各自骂了一声:他妈的。
然后都撒开手。
于是在那天耳东就这么被架着,小*左右一甩一甩的被架走。
然后在毕业前一天,在大半个月的艰苦奋战熬夜通宵完成欠缺的作业后,在大小便失禁刚好不久后,在完成人生最了不起的作品后,被学校以公开耍流氓罪开除出校。
雨林说:欢喜才来痛苦又到,悲喜交加,悲喜无常,人生大抵如此。 txt小说上传分享
7~12节
7
被驱逐出校的耳东并没有立即离开这个城市消失在无人的黑夜里。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他不敢在白天出现,别人看他一眼他都觉得自己被拔光了——不对,是自己又把自己拔光了。然后他就会摇晃身体,原因是他觉得下面的小弟弟又在左右甩动了,所以他得摇晃身体和小弟弟保持一致的运动频率,这样别人就看不出他的小弟弟在摆动了。他是这么认为的。舍友觉得他受到了太大的刺激,神经不正常了。
完了,不行了。骡子说:神经病了。
胡说八道。
我看还好好的,哪至于那么脆弱。
骡子看了耳东一眼,耳东就摆动了起来。
你们看——是不是,完了。摆得跟我奶奶家那老座钟似的。
雨林:我看没那么严重,发现没有,你不看他他就不摆动了。
骡子:是吗?
回头看了一眼。
骡子:日他爹的,又摆动了。
叫你别看还看!
日你爹的,这么大个活人坐在那,我能不看吗?关我叉事啊!
那你也别有事没事看人家一眼啊,当他不倒翁啊?
行行行,我不看,我去买个墨镜,行了吧?
兴兴雨林:好办法。
雨林:大家都去买。
然后三个人就跑去买了墨镜。果然,戴上墨镜后,再看耳东就不摇摆了。
可是问题又来了。他们三个可以戴墨镜,总不能让外面的人全戴墨镜吧?
因为耳东已被学校除名,不能留在学校了,所以他们得把他送出去。
兴兴说:我有一个办法。
什么?
我们找个袋子把他脑袋套起来,这样他就看不到别人在看他了。
骡子:靠,你黑社会啊,学人家绑架。
兴兴:那你想办法啊!
骡子:找块红领巾把他的眼睛蒙起来。
兴兴:有区别吗?
骡子:有,红领巾比较透气。
兴兴:搞毛,还不一样像黑社会绑架。
骡子:你不会跟别人说我们在捉迷藏啊?
你有红领巾吗?
呃……
日你爹的。
肚兜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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