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劳累了一天,他们也都有些吃不消,踏着初生的月色就往宗门的方向赶过去。
路上,刘执事突然靠近幽珏,小声地问道:“好像少了几个,我记得冉英他们也在的。”
幽珏不动声色,道:“哦?冉英?”
刘执事这才想到幽珏多年不在宗门,不知道冉英是谁也很正常,便向他解释说道:“冉英是梁长老的外甥,梁长老很喜欢这个外甥,经常把他带在身边。”
“以前我也在宗门,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梁长老还有姊妹呢?”
刘执事给了幽珏一个你不懂的表情,说:“梁长老自然是没有姊妹的,我们也从来没有看到过他所谓的姊妹,不过他说是外甥谁还能说点什么?”
幽珏了然,原来这个冉英很可能是梁长老的儿子。他不由得有些凝重。
以梁长老的性子,谁知道会有什么样的风浪,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了。
想到这里,幽珏轻轻笑了,道:“早知道你就应该帮我引见引见,我和梁长老的关系不太好,如果能够通过冉英有所缓解倒是一件美事。”
“你和梁长老的关系不好?”刘执事只是外门的一个执事,对于上面的事情她自然是不知道的,听到幽珏这么说,他反倒是来了兴趣,不由得问道。
“就是瞿师叔那里。”幽珏轻叹了一口气,说:“以前我也是刚刚来宗门,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矛盾。可能是因为我和瞿师叔有过一些接触的原因,不知道怎么的就得罪了梁长老,这些年来梁长老对我可能有些误会。不过说起来,我们之间倒也没有什么说不过去的矛盾。”
刘执事了然。
梁长老和瞿长老之间的矛盾整个长生宗都是知晓的,对于幽珏的说法他也没有怀疑,他更不会想到此时一脸笑意谈起冉英的人在不久之前“眼睁睁”地看着冉英在自己的面前死去,更不会知道杀死冉英的人就是一旁若无其事地季星辰。
“我虽然是一个执事,但是在冉英的面前也说不上话。要是他在的话,你可以试上一试。”刘执事看到幽珏遗憾的样子,不由得安慰他说。
幽珏问刘执事说:“我们现在就回去吗?”
“嗯,回去吧,说不定冉英他们根本就没有来。”刘执事也不想管冉英的事情,因此说的很是小声。
……
……
丹清峰,丹堂。
夜已经深了,梁无风在堂中踱步,他如此忧心是为冉英还没有回来。
他知道冉英好玩,但是他从来没有晚归过。
门外,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梁无风头也没回,问道:“英儿还回来了吗?”
“他回不来了。”一个沉闷的声音响起,冰冷而不带任何情绪。
梁无风大惊,转过身来,看向来人。
他皱了皱眉头,只因这个蒙着脸,只露出两只平静无波的眼睛。
“你是谁?为何闯到了丹堂来?”
来人一身黑衣,声音冷漠,迈步进入,随即关门,走到梁无风的面前,没有什么波动地说道:“冉英回不来了,你也不要再等他了。”
梁无风身形一颤,他听懂了这个人的话,但是他还是不敢相信,忍不住提高了声音,“你说什么?”
“我说……冉英回不来了。因为,他死了。”那人一步步走到梁无风的面前,戏谑地看着他,说道:“你费尽心思好不容易养活的孩子就这样死了,梁无风,你不想为他报仇吗?”
“你胡说!我的英儿不会死!他是我用精气好不容易才培养成的,他怎么可能会死?”梁无风不敢相信。
黑衣人走到梁无风的面前,“你一直心绪不宁,恐怕早就感觉到了。”
梁无风这才反应过来,突然等着黑衣人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时候你才想起问我是什么人?”那人轻笑一声,突然手上生风,面上厉色一闪,眸中闪过一丝狠厉,手上的动作却是一点不慢,“是来杀你的人!”
梁无风的反应亦是不慢,只见他侧身闪过,随手在空中一抓,一团黑雾瞬间在空中弥漫。
“早就防到你这一招了。”黑衣人冷哼一声,对于梁无风的手段似乎早有预料,他往前一挡,弥漫的黑雾瞬间散去。
梁无风已经服下一颗丹药,身上的气势瞬间大涨。
“看来我所料不错,你受伤了。”
梁无风轻咳了一声,他近来不宜动手,不过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他连最亲近的徒弟和冉英都没有告诉,这个人是谁?
不由得,他脑中闪过好几个人的名字。
掌教?
不会的,他还需要自己,没有理由动他。
其他人?
瞿启良?
想到这里,他眼睛一缩,看那双眼睛越看就越觉得像,“是你!”
他肯定地说道。
他已经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定然就是瞿启良了,他不是不知道两个人之间的矛盾,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之间的矛盾,但是他从来没有想到过他们之间会变成这种兵戎相见的程度!
“看来你已经认出我来了,不过这又怎么样?梁无风,你今天必须死!”黑衣人恶狠狠地说道。
梁无风精神好了很多,只听他道:“瞿启良,我知道我们之间的矛盾很深,但是你知道你这么做意味着什么吗?你不要逼我对你动手!”
“你尽管来好了!”瞿启良不甘示弱,他口中喃喃,身形瞬间膨胀了几分,然后,他整个人都变了,身上的气息变得嗜血,一股沉重的血腥味将人压得透不过气来。
梁无风眼睛突然一睁,不敢相信地指着瞿启良说道:“你、你怎么会是?”
“不过是一副皮囊。”瞿启良随手一弹,瞬间便有无数的黑雾化作藤条将梁无风团团裹住,将他越勒越紧。
瞿启良慢慢走到梁无风的面前,一掌拍碎了他的头骨。
……
……
“什么!”听到下面人的禀报,沈晋川霍然起身,“梁长老被人杀死在丹堂?此时可是属实?”
“已经核实再三,梁长老气绝于丹堂之中,不但如此,丹堂的众多弟子尽皆死于非命。”
沈晋川倒吸了一口凉气,“可曾抓到凶手。”
“不曾……只是我们在丹堂发现了许多奇怪的禁咒,我怀疑此事和妖族有关。”
“胡说!”还不待那人说完,沈晋川便怒不可遏地打断他道:“我长生宗乃堂堂名门正派,怎么会有妖邪作祟,你……”他在殿中来回走动,似是在思考,“你去将众位长老请来,不可声张。”
说着还没有等到那人离开,沈晋川便叫住了他,“算了,我先去丹堂看看。”
……
他们沉浸在一片哀恸的气氛之中。
梁无风已经被放入棺中,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弟子已经被匆匆掩埋。已经被放入棺中,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弟子已经被匆匆掩埋。
在长生宗,普通弟子去世之后是没有资格举行隆重的丧葬仪式的,只有执事以上的人才有资格。
沈晋川的面色变得很难看,他来到梁无风的棺木前,想了想还是沉声说道:“给我开棺,我要亲自验看。”
荣清走了过来,看到棺中死相极惨的梁无风,不由得眼中的忧色更深。他犹豫了一下,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沈晋川看了荣清一眼,说:“荣长老可曾看出什么端倪?”
“歹人手段凶残,恐怕不是我宗门中人。”
沈晋川点头说道:“我也知道,只是我长生宗中几时混入了这等歹人?”他还有话没有说,只是害怕引起恐慌。
就刚刚查看的结果来看,施加毒手的人恐怕真的不是常人所为,甚至真的有可能是妖所为。
妖族,虽然最近时不时听说有的地方有小妖作乱,但是都不像昨天的这般凶残。
看来,真的要不平静了。
沈晋川眼中的凝重没有逃过荣清的眼睛,他想到了昨日沐辰风的占卜。长生宗真的要不平静了!
只是,他轻轻摸了摸食指,最终还是没有动作。
这样的事情还是交给掌教来做吧,他一个长老就不掺和了。好不容易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占卜,以后就再也不要碰的好。
他已经不再年轻,再也没有能力去经受因为过度窥探天机而产生的不良后果了。
他曾经给自己占卜,卦象曾说他会死在自己的手上。
都说占卜对于自己是不准的,但是荣清却不敢不信。到了他们这个年纪,说是超脱世俗,其实更加惧怕死亡。
说来也是可笑。连他荣清也不能免俗,所以他沉默了。
“不惜一切,一定要抓到歹人!”沈晋川沉声说道。
在长生宗,普通弟子去世之后是没有资格举行隆重的丧葬仪式的,只有执事以上的人才有资格。
沈晋川的面色变得很难看,他来到梁无风的棺木前,想了想还是沉声说道:“给我开棺,我要亲自验看。”
荣清走了过来,看到棺中死相极惨的梁无风,不由得眼中的忧色更深。他犹豫了一下,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沈晋川看了荣清一眼,说:“荣长老可曾看出什么端倪?”
“歹人手段凶残,恐怕不是我宗门中人。”
沈晋川点头说道:“我也知道,只是我长生宗中几时混入了这等歹人?”他还有话没有说,只是害怕引起恐慌。
就刚刚查看的结果来看,施加毒手的人恐怕真的不是常人所为,甚至真的有可能是妖所为。
妖族,虽然最近时不时听说有的地方有小妖作乱,但是都不像昨天的这般凶残。
看来,真的要不平静了。
沈晋川眼中的凝重没有逃过荣清的眼睛,他想到了昨日沐辰风的占卜。长生宗真的要不平静了!
只是,他轻轻摸了摸食指,最终还是没有动作。
这样的事情还是交给掌教来做吧,他一个长老就不掺和了。好不容易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占卜,以后就再也不要碰的好。
他已经不再年轻,再也没有能力去经受因为过度窥探天机而产生的不良后果了。
他曾经给自己占卜,卦象曾说他会死在自己的手上。
都说占卜对于自己是不准的,但是荣清却不敢不信。到了他们这个年纪,说是超脱世俗,其实更加惧怕死亡。
说来也是可笑。连他荣清也不能免俗,所以他沉默了。
“不惜一切,一定要抓到歹人!”沈晋川沉声说道。么都没有说。
沈晋川看了荣清一眼,说:“荣长老可曾看出什么端倪?”
“歹人手段凶残,恐怕不是我宗门中人。”
沈晋川点头说道:“我也知道,只是我长生宗中几时混入了这等歹人?”他还有话没有说,只是害怕引起恐慌。
就刚刚查看的结果来看,施加毒手的人恐怕真的不是常人所为,甚至真的有可能是妖所为。
妖族,虽然最近时不时听说有的地方有小妖作乱,但是都不像昨天的这般凶残。
看来,真的要不平静了。
沈晋川眼中的凝重没有逃过荣清的眼睛,他想到了昨日沐辰风的占卜。长生宗真的要不平静了!
只是,他轻轻摸了摸食指,最终还是没有动作。
这样的事情还是交给掌教来做吧,他一个长老就不掺和了。好不容易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占卜,以后就再也不要碰的好。
他已经不再年轻,再也没有能力去经受因为过度窥探天机而产生的不良后果了。
他曾经给自己占卜,卦象曾说他会死在自己的手上。
都说占卜对于自己是不准的,但是荣清却不敢不信。到了他们这个年纪,说是超脱世俗,其实更加惧怕死亡。
说来也是可笑。连他荣清也不能免俗,所以他沉默了。
“不惜一切,一定要抓到歹人!”沈晋川沉声说道。
第377章 手下不留情
长生宗。
骆从昊坐在掌教的位置上,小心地看着在场的几位长老。
说起他这个掌教,可能是长生宗有史以来最窝囊的掌教了,旁人都说他是年轻有为,但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的处境是多么尴尬。他没有一刻不觉得自己是个傀儡,除了还有自己的思想之外,他不知道自己剩下的还有什么。
就像现在,他看小心翼翼地坐在诸位上,小心翼翼地看着分坐在两边的长老们,听着他们思虑再三的意见。
瞿启良朝各位长老看了看,轻轻咳了咳,说道:“眼下妖族肆虐,两州封印越发不牢靠了,再加上薛邢峰和其爪牙近年来越发猖狂,诛妖联盟名存实亡。我看我们也是时候为宗门的将来打算了。”
费玄宁点点头,赞同道:“瞿师兄说得有理,近段时间各处越发不平静了,万云渊下的凶兽也有一些有了妖化的现象。依我看,应该是两州的封印有了破损致使妖气外溢,已经渐渐影响到了我宗,要是再这么下去的话,我唯恐整个东州都将被牵连其中。”说着,他的脸色显得越发难看,很明显,事情已经到了他所说的迫在眉睫的程度。
谭云凤秀美轻蹙,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如今,我长生宗的事情也是繁杂,丹堂长老一直缺失,对我宗门的影响不可谓不大。只是宗门一直未能找到一个可以支撑大局的弟子,若是继续这么下去的话,恐怕只有请太上长老出来主持大局了。”
瞿启良微微看了看骆从昊,那眼神像是芒刺一般刺在骆从昊的心神之中,让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嗯?”瞿启良轻轻哼了一声,骆从昊红了脸,先是平心静气,然后才说道:“太上长老云游四方多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归来。依本、依我看,如何做好当下的事情才是重点。再说,有各位长老在,只要我们团结全宗的能力,想来也能够渡过难关。而且,中州虽然一直有所动作,但是这些年来不是都只是虚张声势吗?”
似乎是骆从昊的话说到了荣清的心里,荣清捋了捋胡子,微微点头,说道:“掌教说的不错,只是这么一点小事就要太上长老出来主持大局。师妹,你未免太过于杞人忧天了。再说……”他稍稍顿了顿,才继续说道:“太上长老多年未有消息,他老人家也一向闲云野鹤管了,我们再这里擅自做主,他老人家未必会搭理。”他的潜意思是说太上长老出去多年没有音讯,还在不在人家都还是个谜。
谭云凤何尝没有听出来,而且她看在场的人似乎都很赞同荣清的话,因此也就不再说话了。
……
……
远处,有淡淡的飘逸的闲云,白鹤悠然而过,青松隐逸,勾画出淡淡的青色。
干净的庭院中,一老一少正在饮茶,只是两人的面上都没有应该有的当然之色,取而代之的是紧皱的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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