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星辰再也忍不住了。
杀了他!
脑子里轰然响起这么一个声音,是那么的迫切,那么的诱人!
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
……
季星辰眼睛红了,然后他手上微动,原本横在冉英面前的长剑往前一送,随即是剑刃划破皮肤的声音,他听得很清晰,听得他心里酥酥痒痒的,一种从未有过的刺激感油然而生。
原来杀人是这样的感觉,原来杀人这样简单!
“呃……”冉英不敢相信,直到他感觉到脖子上传来一阵****的感觉,随即,眼前被鲜血染红,然后,他看到了季星辰猩红的眸子。
“你竟敢……”他抬了抬手,指着季星辰,却是再也没有说出一个字便轰然倒地。
“杀了他!他竟然敢杀了冉师兄!就是掌教也护不住他!”当即,哟反应过来的弟子,怒狠狠得瞪着季星辰,“季星辰,你可知道你杀的是谁吗?他可是梁长老的亲外甥,我们就算不杀你,梁长老也不会放过你。”他更像是在说给别的弟子听,“要是你不死,梁长老更不会放过我们的!”说着,他率先向着季星辰冲过去!
其他的弟子一听,也是一愣,是呀,就算梁长老杀了季星辰,他们这些跟这冉英一同出来的人同样不会有好下场。得罪了梁长老,就不要想在宗门有好日子过了,像他这样的大人物,随便弄死一个两个外门弟子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就算弄不死你,给你穿小鞋也还是做得到的。想到了自己并不光明的未来,众位弟子也都不是没有脑子,立即便觉得刚才那人说的话是何等的聪明。季星辰不死他们之中就有人要跟着遭殃,当即,即使是犹豫的人也都瞬间有了勇气,纷纷提上自己的兵器就向着季星辰攻击。
一场大战瞬间引爆,可怜季星辰一个人同时遭受众人的攻击,即使他奋勇无比,再加上时不时地还能使出一个阵法,一时间倒是没有落下风。
面前的几个人多是在炼气境中后期,只是有两个神虚境的让他应付不过来,只能全力施展御阵之术,拖延对方进攻的步伐。
在之前他还认为自己的御阵之术不错,但是到了真正实战的时候,他才知道,一个合格的御阵师根本就不是他想的那样。你的敌人不会停在一个地方等着你来圈禁他,尤其是与你实力相当的对手更是不好对付。因此,他施展了几次阵法,但是成功的次数不多,尤其是他还是第一次在面对这么多人的时候施展阵法,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像以前那样心无旁骛,频频出错之后,他反而不再运用御阵之术了。
先将那几个炼气境的家伙砍翻再说!
想到这里季星辰也就真的这样做了,只见他的身影不断地穿梭,每一招都十分狠厉,他知道,这些人都是要与自己鱼死网破的人,他没有办法对他们手下留情。
长生宗有宗规,不许门下弟子自相残杀,眼下他唯一的出路就是将知道这些的人统统杀掉。
他知道,这样做有些冷血,但是他已经别无选择。就连眼前的这些人不也是抱着同样的想法吗?
噗嗤!
一道剑光将他的手臂砍掉一截,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一只长剑就已经抵在了他的心口。
“不要乱动。你可没有没本事起死回生。”他闻声看去,就对上一双冷漠的眼睛,是刚才跟在冉英后面的一人。他手上持剑,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不屑地看着他。
“把他绑起来!”他发号施令地说道。
当冰冷的绳子捆到身上的时候,季星辰的神志终于回归了一丝冷静。
地上鲜血横流,到处都是碎肉残肢,神识恢复了一丝清明,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但是,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冉英这个人渣,在他的眼里早就应该死了,能够活到现在无非是因为他有一个强横的舅舅做靠山,不然区区一个冉英,恐怕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他能够活到现在,简直就是奇迹!
对于自己杀了冉英的事情,季星辰一点也不后悔,他唯一后悔的只是不应该在这样的情况下将他杀死,所以他才会落到现在的地步。
要是他悄悄地找好时机,将他杀死,就不会有这样的麻烦了,如今,他已经被人擒住,下场是好不了了。
这个时候,他感到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师父。
“师父想必对我很失望吧。”季星辰不无忧伤地想着,一直以来,他都把师父当作父亲,当作依靠,他想过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如何让师父感到高兴,如何让他满意。残害同门,师父一定不想要看到这要一个大逆不道的弟子吧?
季星辰不无悲戚地想着,被他们压回去,他的下场可以想象,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师父,该怎么面对这个养育了自己多年的师父。
往事一桩桩一幕幕地浮现在脑海里,跟师父在一起的时光都是那么地清晰,他这才发现,原来他跟师父在一起的时间是如此的短暂,他都还没有来得及好好孝敬师父,就要接受这样的结果吗?
越想,季星辰越是慌张,他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似是发现了他的企图,他刚刚有所动作的时候,一柄剑就紧紧地抵上他的脖子,然后是一声狞笑:“季星辰,你已经落在我么手上,你以为我们会轻易放过你吗?要是你跑了,我们那什么去跟梁长老交待?你要是安安静静地呆着,我保证在见梁长老之前一根头发都不会动你。”他冷哼一声,说道:“要是你再不识好歹,妄图逃跑的话,那就不要怪我不看在同门的情份上,给你点苦头吃了。”
“你害了我我师父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你师父?”那人冷哼一声,说道:“不就是一个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什么谷主。你说你们无影谷是不是真的没人了,你师父是谷主,你就是副谷主了?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我是不是应该叫你一声季副谷主,啊?季星辰。”
突然,季星辰眼露惊愕,有些不敢相信。
“你瞪着我也没有用。”那人犹自不觉,还想继续说下去,突然感到浑身的血液都没有办法流转,身体在慢慢变得冰冷,直到渐渐凝固。
他再一抬眼,旁边的几位也和他差不多,他们头上已经结冰,皆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想要往后面看看,但是,身体已经僵硬,他没有办法完成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心头大骇,他赶忙尝试着融化凝固血液。
“师父。”季星辰惊叫一声,一个白衣青年便悠悠落在他的面前。
看到季星辰狼狈的样子,幽珏本想说他两句,话到了嘴边最终化作一道叹息。抬手间,季星辰已经恢复了自由。
噗通一声!季星辰便双腿跪倒在幽珏的面前,泣不成声,“师父,徒儿有负您的教导,徒儿把梁长老的外甥杀了。不过您放心,徒儿一人做事一人当,不会连累师父的。”
幽珏幽幽地看向在场的另外几个人,问季星辰说道:“看到你杀人的就只有他们几个吗?”
季星辰点头。
“那还有什么说的,把他们杀了便是。”幽珏眼睛都没眨地说道。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也会有这样冷漠无情的时候,他甚至没有把这几个人的生死看在眼里,就像他冰冷的话,没有半分暖意。
季星辰不敢相信,瞪大了眼睛。
“师父,他们怎么说也都是同门,残害同门是要……”他没有再说下去,光是想到执法堂残酷的刑罚他就忍不住心头打颤。一般进去的人就没有能够活着出来的,更不要说是这种残害同门的行径更是为宗门所不能忍。
“杀了他们,天知地知,便不会再有旁人知道了。”幽珏重复道
“可是,师父。”季星辰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他以为师父是在乱说话:“只要让他们喝下哑药,他们就不会说了。”
之前,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只是现在一想到他便有些后悔了。
同门再怎么不好,他们也是同门,他们不是没有人性的凶兽,他们都是人啊!
幽珏一偏头,看着还在冷冰中苦苦挣扎的几人,面上扬起一丝残忍地笑意,道:“他们没嘴是不会说,但是他们还有手有脚。”突然,他冷哼一声,“活人是没有办法保守秘密的。去!”他盯着季星辰手上的剑,那意思很明显。
季星辰站了起来,颤颤巍巍地举着剑走到一人的面前。
如果说之前他还想着杀了这几个人,但是现在他看着这些人可怜的就像待宰的羔羊,他却突然下不了手了。
“杀人才能活命。听师父的不会有错的,师父怎么会害你?”耳边,幽珏催促的声音在不断响起,那声音一波又一波。
“师父是不会害你的,你不死他们就会死,你的狠劲上哪里去了?”
季星辰眼睛一闭,手上的剑往前一送。
粘稠的血染到手上,还带着温热。
他有些害怕,睁开眼,眼前的人已经睁大了眼睛死得不能再死了,死不瞑目!
“还有呢!”幽珏微一抬头,面无表情。
季星辰机械地提剑,然后挥剑,重复着这样的动作。杀人,原来是如此简单,就跟杀死一只鸡也没有什么分别了。
幽珏手上微动,一波幽水洗过,原地多了几具人骨。
季星辰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
剑上的血早已擦掉,但眼睛里还是一片血红。师父。沈掌教已经仙去了,是被薛邢峰打死的。因为沈掌教在清羽宫揭露了他的恶行,薛邢峰恼羞成怒,如今整个清羽宫已经变成了人间炼狱。薛邢峰把清羽宫的弟子都炼成了半妖,如今俨然已经成了妖魔的聚集地。”
从徒弟的话里听到这么多劲爆的消息,幽珏一时间也是无法接受。
他只是闭关的时间稍微长了些,只是没有想到等到他出来的时候世间竟然已经发生了如此多的变化。
沧海一粟!
这一刻,幽珏对于天地间的理解更加的深刻了,也许再过更久的时间,长生宗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明明眼前的山还是当年的那样,只是原本长着的矮树换成了高大的古木,遮蔽了他看向前方的视线。原来,一切都已经在不经意之间悄然发生了改变,只是知道今日他才真正的发现了这其中的不同。
终归是过了那么多年,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就连掌教如今也是不在了。世事无常,他不知道是不是他当成的那些话给了他影响,不过如今再计较这些已经是没有用了。再说,他当年所希望的不就是这样吗?但是为什么现在的他竟然会生出一丝后悔?
幽珏啊幽珏,你就是一个无耻的人,明明已经害死了人,现在却来装好心是要做什么呢?你骨子里就是一个卑鄙的人,你永远都不能做好人,你的那些好心只会害了你自己!
心里有一个声音似乎在一直诉说着他的劣迹,说他是如何的卑鄙,如何的无耻,如何的没有人性。
他很想反驳,但是又不得不承认,这就是真正的他,真正的幽珏就是一个卑鄙无耻的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他已经可以不择手段了,即使是看着一个个的人在自己的面前
第379章 惨烈
幽珏没想到这三个怪还挺有个性的。不过他也没有放松警惕,这三只怪虽然长得都挺奇怪的,不过修为不低,不好对付。他心中暗暗戒备的同时,面上却是带上了浅浅的笑意。这样的笑容他是多少年没有轻易给人,没想到如今竟是要用来应对这三只妖怪,说出去都有些丢他少主的名头。他已经想清楚了,这件事是万万不能够说出去,他微微向前一步,再一次躬身行礼,语气显得颇为诚恳,说道:“晚生仰慕血阴之地已久,所以不远万里跋涉而来,希望能够加入血阴,成为血阴的一份子。”
“嗯?你这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血阴岂是寻常之辈能够轻易加入?我三人刚才与你好言相劝,你要是再不听劝,可就休要怪我们了!”
幽珏诚挚道:“晚辈是真心诚意而来,还请三位长者手下留情!”
“好,既然你执意不走,那我们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何本事?”三妖共同道:“想要入我血阴之地有两个条件,一是打败我们,再就是要有一种特殊的能力,小子,只要你满足其中任何一种条件,我血阴之地都欢迎你的加入。”
幽珏想了想,要想打败这三只怪,肯定要费一番功夫,他想了想,说道:“我倒是有一种能力,只是不知道三位长者觉得我的能力是否能够入得血阴之地?”
“小子,只要你拿出你的本事,我们三人自当承认。废话少说,你现在就开始吧,我们可没有时间耽误在你的身上。”
听着三妖异口同声地说话,幽珏感到有一些说不出来的奇怪,不过他也只能忍了。
只见他平坐在地上,面前放着一把琴,随手就在上面开始弹奏。
三妖相互看看,只觉得兴致索然,“音攻,实在是太没有意思了,会这个人很多的。”
听到三妖开始点评,幽珏不以为意,嘴角轻轻勾起一丝笑意,手上的动作却是没停。
悠扬的琴声在山林间“咚咚咚”地奏响,风过、林动,一切都显得那么地宁静安详。
“我怎么看到小时候的自己?”
“那个时候咱们三个还没有分开,还长在一个主人的身上……”幽珏还没有弹完,三妖就开始叽叽喳喳地谈论起过往的往事。只是,他们虽然是三个独立的个体,但是在说话的时候却只能发出一种声音,所以他们的讨论听起来更像是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曲终,收回手,幽珏面带笑意地望着还在讨论童年的三妖,忍不住打断他们说道:“我可用琴声让人在不知不觉之间入梦,只要是我想要他看到的,他就能在梦中看到。怎么样,我的这个能力还行吧?”
三妖回过头来,颇有些回忆的意味,说道:“勉强、勉强。”
幽珏一听就知道自己有戏,赶忙收了琴站起来,向三妖拱了拱手,说道:“那就多谢三位了!”
“我们有说你的能力可以的吗?”异口同声的声音传来,像是在幽珏的耳边拉锯子一样难受。
“三位还有什么事吗?”
“你的能力呢,看着还不错,比较实用,用来帮人催眠倒是不错。看在你让我们三个回忆了一下同娘,我们就放你过去。”说着,一个暗红色的牌子漂在幽珏的面前,幽珏接住。
“这是你的身份证明,记得以后一定要遵守规矩。”三妖说完就消失在幽珏的面前。
在城主府中呆了几天,幽珏和小公子高逸就混熟了。旁人看到他们两个亲密的样子都纷纷忍不住吃惊,心想这个叫季允的人给小公子吃了什么**药,两个人不但有事没事的就聚在一起,这个季允的身份也水涨船高,一般的活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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