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认当初在这个件事情他是有私心的,他想着一个好掌握的软弱的掌教总比一个强硬的不知道分寸的掌教好。他要为自己的徒弟铺路,他要让他们忘机山也有朝一日能够入主旭游峰。他想,当时恐怕很多长老都是这么想的。所以,骆从昊才能成功上位。
他们想着长生宗只要有他们坐镇便不会有什么大事,但是现在他才知道他们错得有多么离谱。
曾经的长生宗虽然在诸宗之中名声不显,但是从来没有人敢看不起他们,因为他们都知道长生宗是五品宗门。宗中弟子也是勤奋勉励,相互之间竞争激烈。但是,后来宗门扩招弟子,造成宗中弟子良莠不齐,甚至有品行败坏者也可以堂而皇之地称自己为长生宗弟子。
世人皆知长生宗是个什么人都能够进入的宗门,鱼龙混杂,乌烟瘴气,便是如今的长生宗的写照。宗门风起被带坏,本来只要稍加引导,假以时日未必不能够恢复。只是,如今,恐怕是要很久以后才会考虑的事情了。
荣清想着,不由得便觉得心痛万分。
他从小便来到宗门,这一生除了极少的时间,可以说几乎都是在宗门渡过的。这里的一草一木,他都倾注了万分的心血。这世间上,再没有什么地方能够比这里更让他觉得喜欢的了。
这里就是他的家,他一定要保护长生宗,不让他受到一丁点地伤害。
但是今天在旭游峰中的交锋,骆从昊在瞿启良面前表现出来的怯弱,无不在告诉他当年的决定是多么地错误。
沐辰风强撑着身体,有些虚弱地说道:“师父,你很喜欢长生宗是吗?”
荣清回过神来,看到沐辰风虚弱的样子,他皱了皱眉头,也没有管他,因为沐辰风每次占卜之后都会露出疲色,这一点他很清楚,因此也就没有太过在意。闻言,他点了点头,说道:“为师很喜欢这里,这里的一草一木我都很喜欢。为师还记得小的时候因为贪玩,被师父责罚。那个时候,为师有好多的师兄弟,我们一起玩,一起偷懒,也一起修炼。但是,渐渐地,师父的那些伙伴们慢慢地少了,后来也就只有为师一个人了。然后为师便继承了这个忘机山。师父曾说我不是弟子中最勤奋的一个,但是我的悟性是最高的,因此我学会的最多。”
他轻轻叹着,眼中露出一丝迷离之色。
“其实,我不是最厉害的,我只是心最狠的。那个时候,我有一个师兄,他先我入门五年,我来的时候他都已经会基本的占卜了。但是,他死在了一次行猎之中,是我下手害死他的。我还记得他当时不敢相信的样子。然后我就说,‘师兄,你那么会占卜,怎么没有算到自己今天就要死了呢?’那个时候啊,我是有些后悔的,但是我又不后悔,因为我知道,我要是不这么做的话,我这一辈子上面就会一直有一个人压着我。”他淡淡地笑着,似乎是在诉说着久远的往事,他淡淡地笑着,眉宇间满是一个老人家的寂寥。
沐辰风在刚刚听到这番话的时候是惊讶的,他从来没有想到过在师父的身上竟然也发生了这么多令人难以启齿的事情。他的师父一直都是一副淡然的样子。他明明做了那么没有人性的事情,但是自己为什么却又会觉得他是那样的悲凉。
“因为那些事情有损阴德,所以我的卦一直以来就是有缺陷的,我没有办法占卜生死祸福。”他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是说不出来的惆怅。
往事,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啊,现在想起来只是觉得感慨颇多,让人有一种时光匆匆的感觉。在不知不觉之间,他都已经这么老了。
他面带复杂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徒弟,自己在他那么大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呢?那个时候的自己才刚刚成为忘机山的大师兄吧。
那个时候,他是多么地欣喜,是多么地高兴,只差一点点,他就可以成为整个忘机山的主人。
那个时候,他的占卜已经出现了一些问题,一方面害怕师父发现自己的问题,一方面又不得不利用师弟们占卜的结果在师父的面前蒙混过关。
山间的风带着淡淡的凉意,“因为那些事情有损阴德,所以我的卦一直以来就是有缺陷的,我没有办法占卜生死祸福。”他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是说不出来的惆怅。
往事,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啊,现在想起来只是觉得感慨颇多,让人有一种时光匆匆的感觉。在不知不觉之间,他都已经这么老了。
他面带复杂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徒弟,自己在他那么大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呢?那个时候的自己才刚刚成为忘机山的大师兄吧。
那个时候,他是多么地欣喜,是多么地高兴,只差一点点,他就可以成为整个忘机山的主人。
那个时候,他的占卜已经出现了一些问题,一方面害怕师父发现自己的问题,一方面又不得不利用师弟们占卜的结果在师父的面前蒙混过关。
山间的风带着淡淡的凉意,台下,是各个如狼似虎的眼睛紧盯着台上的幽珏,在他们的眼睛中,幽珏看到了木然中的一丝激动。
他看着下面的人,眉头轻皱。
说实话,他并不喜欢战争,但是他又不得不卷入。
既然如此,那就做得更加激荡吧。
轻咳了一声,他扫了一眼下面的士兵,这才说道:“诸位,都是我中州儿郎……幽珏身为中州少主本该保家卫国,今日便在此与众位立誓,他日定要踏破东州。只为了我们的父母妻儿不再受灼阳之苦,只为了我们的后代子孙不用再苦苦守在贫寒之地受苦。我们妖族自出生便是上天的宠儿,拥有无与伦比的神力。这世界就是强者为尊的世界。我知道,在场的诸位心中或多或少都有些不愿意,但是,这事情终究是要有人去做的。”
“千年前,中州妖尊力战东州诸强,含恨陨落。千年之后,我幽珏……”他环视了下面的人一眼,定定的说道:“亦会站在你们所有人的前面。”
下面的士兵都是很认真地听着幽珏的话,他们听到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本来是没有什么感触的,毕竟,对于他们这些人朝不保夕,随时都会丧命来的人来说。活着,是多么残酷的事情。
谁也说不准自己下一刻就会死去,而且是连尸首都没有的那种。他们早就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只是为了自己能够活得更久一些。
但是,现在有一个人说会站在他们所有人的前面,那么他们听了又怎么能够没有感触。
谁不知道站在上面说话的人是中州的少主啊,他可是中州最为尊贵的人,即使是他们的所有人的命加起来也没有他的命值钱。但是,现在这个人就站在他们的面前,说要和他们同甘苦共患难,难道这样的承诺还不足以让人有感触吗?
他们是妖,但是他们也是有感情的,只是和人族的种族不同而已。
他们艰苦奋发,生活在最艰难的地方,只是因为他们的先祖在千年前的两州大战之中大败而归。
难道他们就只能一辈子生活在这苦贫的中州,连同他们的家人也要跟着一起受罪?
这样的生活不是他们想要的,中州啊,赤地千里,瘴气层层。
他们不是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的世界,听说那里沃土遍野,没有烈阳的炙烤,有甘甜的泉水,没有压抑的空气,是一个自由祥和的地方。
而他们所在的中州,疮痍遍地,一片冷寂。
在场的哪个人没有在地里受过苦,苦苦刨食的滋味是外人不能够想象的。
他们像是被关在巨大的牢笼之中的囚犯,对于生活,他们已经没有了多大的热情,对于未来,他们是如此的渺茫。
东州。
自他们出生之日起,他们的血液之中就被注入了要攻入东州的血液,即使是三岁的小童也知道中州有朝一日势必要和东州有一场大战的。
中州的大人们似乎早就已经忘记了这件事情,他们似乎早就把国仇家恨统统抛诸脑后,或许也只有他们这些下层的百姓或许还记得当初的遗志。
妖族,不同于人族,他们是一群极为记仇的族类,因为在他们的血液之中继承着先祖的遗志,这样的遗志像是天赋一样并入他们的血液之中让他们没有办法遗忘。
“或许你们之中的很多人以为我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早就已经忘记了当初的誓言,但是,我幽珏在今日就向大家坦言。我们没有忘,从来就没有忘记过。千年之中,我中州一直在东州布局,无数为了中州先祖遗志的人忘记自己的身份,自身前往东州,一代代蛰伏。他们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的使命,他们一刻也没有忘记自己中州妖族的身份。即使是在最艰难的日子他们也没有忘记过当初的誓言。为此,他们付出了自己的一生,甚至是生命,隐姓埋名,改头换面,甚至已经不记得自己之前的模样,他们这样做只是为了当初的誓言。”
幽珏扫视了下面的人一眼,继续说道:“他们也是我们中州的子民,虽然和在场的你们做的不一样的事情,但是他们身处在更加可怕的东州。蛰伏上千年为我中州收集了数不清的情报消息。同时也付出了自己的性命,就连本座的母亲……也是在东州丧命。”说到这里,他声音低沉,顿了顿才道:“本座也是在东州飘零了多年,受了诸多苦楚才”
“我想说的是,我们中州从来没有忘记过千年前的耻辱,没有忘记。千年以前,原本是没有什么中州东州之分的,但是战乱让我们独居于荒僻得中州。但是,从今天开始,我们隐忍多年的屈辱终于咬结束了。从今日起,我们将直取中州,去占据那一片肥沃的土地。让我们的亲人都能够过上好日子。”为了当初的誓言。”
幽珏扫视了下面的人一眼,继续说道:“他们也是我们中州的子民,虽然和在场的你们做的不一样的事情,但是他们身处在更加可怕的东州。蛰伏上千年为我中州收集了数不清的情报消息。同时也付出了自己的性命,就连本座的母亲……也是在东州丧命。”说到这里,他声音低沉,顿了顿才道:“本座也是在东州飘零了多年,受了诸多苦楚才”
“我想说的是,我们中州从来没有忘记过千年前的耻辱,没有忘记。千年以前,原本是没有什么中州东州之分的,但是战乱让我们独居于荒僻得中州。但是,从今天开始,我们隐忍多年的屈辱终于咬结束了。从今日起,我们将直取中州,去占据那一片肥沃的土地。让我们的亲人都能够过上好日子。”
第381章 毁灭
幽珏听到他这么一说,面色也是不好看,看着一旁同样疑惑地唐浩,他低敛了眉头,沉声说道:“不是我不想惩治他,况且惩治他还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再说这里是清羽宫,我们第一天来也要多多少少给薛邢峰一些面子。”说着,他转过头看着季星辰说道:“星辰,你可愿为为师一雪此仇?”
“师父。”季星辰嗫嚅了一声,道:“师父,弟子……弟子实力不济,恐怕不是蒙洪的对手。要不,您派师弟去吧,师弟修为高,比我有本事。”说着,他自己都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幽珏沉吟了一声,说:“星辰啊,为师问你,你如今是几重修为?”
季星辰道:“神虚境初期。”
幽珏又道:“若是为师祝你突破到神虚境巅峰,你可有把握?”
季星辰想了想,说道:“师父,要是弟子真的能够达到神虚境巅峰,定然会打败蒙洪!”
幽珏轻笑一声,说道:“星辰,你不要再这样说了,为师知道你心里其实是没有信心的。那蒙洪看年纪与沈师姐差不多,就已经是道基境初期。我观此人争强好胜,天赋一般,想来这一身修为也不是自己修炼而来,估计是消耗了不少珍贵资源才达到的。这两日为师便与你师弟祝你突破,不过要吃上不少苦头,你可愿意?”
季星辰想也没想地说道:“弟子愿意。”
“呵呵。”幽珏轻笑一声,说道:“好徒儿,为师的一身荣辱就寄托在你的身上了。”
一旁的唐浩说:“师父,要是那蒙洪连您的面都没有见到就被师兄打倒,我看他还有什么面子在你的面前耀武扬威。我要是是他的话现在就该逃了,恐怕他还不知道师父已经是神台镜的强者了,距离洞天境也不过是咫尺之遥。”突然,他想到一个问题,说道:“只是师父,那云剑宗的长老为什么不制止他呢?那蒙洪在您的手里,不过是一招就能把他打残的事情,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呢?”
幽珏轻轻笑了一声,说:“修仙者一定要心平气和,我猜不仅是那云剑宗的长老不知道我的实力,就是宗门的那几位也只能感受到我的实力,而并不能完全看透我的实力。”说着,他手上漂浮着一只莹润的玉环,在空气中逸散出淡淡的幽光。
看着玉环,幽珏想到了巫老,已经很就没有跟他说过话了,不是不愿意,而是不知道当年身在其中的巫老经历了什么,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没有动静。
“师父,这是什么宝物啊?一看到就会让人感到心旷神怡,有一种忍不住想要亲近的感觉。”两个弟子都不由得被吸引了过来,分别站在幽珏的左右,好奇地打量着他手上的东西。
幽珏轻笑一声,说:“这宝物乃是家族流传下来的,能够隐蔽人身上的气息,包括身上的修为。”他收了玉环,转过身来,看着季星辰,突然说道:“星辰,师父有一件事情一直想要跟你说,只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师父?”季星辰看到师父这种从来没有过的严肃表情,不由得也感觉到了事情的棘手。他稍一抬头,就看到师父冰冷的眼睛正直直地看着自己,是那样没有表情,那样地让人陌生。不知道为何,他竟然产生了一种极其难得的错觉。他突然有些害怕,张了张口,说道:“师父,您想说什么?”
幽珏扔给唐浩一个眼神,让他到门口守着,然后他随手便布下了几道阵法将他们两人裹在阵中。
幽珏在犹豫,他不知道自己应该从何说起,于是,他给徒弟讲了一个故事。那个故事是如此的漫长,如此地让人不知道应该如何说起,只能从头开始说起。
季星辰是第一次听到师父说起关于自己的事情,听到那些缘由之后,他突然明白了当年为什么师父会去到帝都,而且一去就是那么久。那个时候,他甚至不知道师父为什么要做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他虽然不问,但是他知道师父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他只要安安分分的听从师父的安排就好了。没有想到师父竟然有过这么坎坷的曾经。
幽珏慢慢悠悠地说着往事,不知不觉就讲到了中州。在寻常人的眼里,中州是个可怕的地方,甚至比传说中的地狱还要可怕。所以,听到这里的时候,季星辰忍不住挺直了身,竖着耳朵听幽珏的讲述。听到师父失忆了八年,季星辰突然觉得心里一阵酸楚,过往的那些委屈也突然不见了。原来师父这么久不回来是因为这个,原来师父不是不想要自己,更不是要抛弃自己。
“师父……”季星辰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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