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当年轰动的巫蛊之术,其实她也早有所闻,只是不知道这一次,这个小人上面写着是谁的生辰八字,想着,云静初看着青云,开口问道:“除了你,这宫里还有谁跟你一起吗?”
青云微微皱了皱眉,似乎想了一下,随后才摇着头说道:“我不知道。”
云静初点了点头,不急不慢地开口说道:“那好,这件事情你就继续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青云脸上尽是震惊,继续问道:“静初,你不打算让我离开吗?”
云静初笑了笑,继续说道:“青云,只要你愿意留下继续好好服侍惠妃娘娘,我就不会让你离开,而且一切都还是会跟从前一样。”
她这一次敢于将青云留在身边,并非是因为她真的于心不忍,只是因为她能很好的掌握青云这个人,并不会像当初晓梅一样,晓梅是因为受到家人的牵绊,所以不得不这么做,而青云这个人并没有这些牵绊,而且还是有一丝良知。
“静初,那这件事情要不要禀报贵妃娘娘?”青云小心翼翼地问道。
云静初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惠妃娘娘最近身子不适,还是不要惊动她为好,对不对?”
这段时间下来,众人都打心眼里对云静初有了敬意,所以她说的话,众人都会心服口服,想着青云咬了咬唇,最终下定决心地说道:“静初,我一切都听你的。”
“先将你埋下的小人的位置准确的告诉我。”云静初抬起眼眸,看着青云说道。
“是,我现在就去将那些小人全部丢掉。”青云立即回应道,希望现在还能弥补自己的错误。
“不,我并不是放你去处理掉,而是让你全部留着。”云静初清秀的五官上双目凌寒霸气,闪烁着算计的光芒,唇角噙着疏浅的笑,意味深长的说道:“你去将香菱给我带过来……”
青云微微一愣,香菱?自从上次那件事情之后,司徒嫣便将她发配到洗衣房,让她干着最累最脏的活。
云静初看出青云疑惑,伸手示意青云快去,但是并没有做任何解释,她心里清楚,这个香菱之所以还能活着,完全是因为她知道司徒嫣太多的东西,还有就是为了体现自己的善心,所以司徒嫣并没有将她除去,只为了在宇文睿的面前做表面功夫。
很快,香菱一身狼狈的走了进来,看见云静初整个人都战战兢兢了起来。
毕竟经过之前的几件事情,她已经彻底领教云静初的厉害,所以她心中对于她还是十分畏惧。
“青云,给香菱倒杯茶。”云静初脸色平静地说道。
这话一落,青云和香菱脸上都出现了诧异的神情,尤其是青云,十分不解云静初的用意,但还是乖乖的下去给香菱倒茶。
“香菱,在洗衣房的工作还习惯吗?”云静初脸上带着笑意,却是异常的清冷,让人不寒而栗。
香菱脸色微微一变,并没有敢接过青云递来的茶,生怕是有毒似的,立刻紧张的说道:“你究竟想做什么?为什么要喊我过来?”
云静初淡淡一笑,说道:“我并没有想做什么,但是我想知道你想不想离开洗衣房?”
难道她这样要找自己算旧账?这是要将自己除去的打算?香菱脸上立刻出现惊慌,声音都开始有些颤抖了起来,说道:“之前……我……”
云静初沉着脸,周身的凌霸,一双凤眼微眯,瞪着危险的光芒,冷冷的说道:“你只需要回答我,你想不想离开洗衣房?”
看着云静初这样的神情,香菱深深地觉得云静初十分可怕,她恐惧地看着云静初,点了点头,说道:“想,做梦都想。”在洗衣房不比以前在凤仪殿,每日每夜都在不停地洗着衣服,还要受管事的欺负,她早就有了想离开的想法,只是没有任何办法。
“现在我给你这个机会,只要你愿意帮我做件事情,我就让贵妃娘娘帮你换个地方。”云静初不动声色的开口,语气中却有着一种无法忽视的气势。
香菱脸上出现了犹豫,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云静初,似乎心中在挣扎着,许久才咬着牙说道:“好,我愿意帮你。”因为她已经受够了在洗衣房的苦,尤其是她的一双手早已经变得破破烂烂。
云静初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随后说道:“你过来,我告诉你要做什么事情。”
香菱一听,立刻走到云静初的身边,云静初贴着她的耳畔轻声交代了几句话,只见香菱一听,脸色微微一变,但是很快便点了点头说道:“这件事情,我会帮你办妥,但是你也不要忘记你说的话。”
话落,香菱便转过身子,迈着匆忙的脚步离开。
看着香菱远去的身影,青云不禁上前,悄声的问道:“静初,你要办事,为何不让我们宫里的人去,让香菱去,就不怕她节外生枝?”
云静初好看的薄唇轻扬,一丝狐狸般的狡诈眸光掠过眼里,淡淡的说道:“我就是要让她节外生枝。”
这话一落,青云脸上尽是诧异,不由说道:“莫非你早料到她会出卖你?”
云静初不急不慢地将坐了下来,随后淡淡的说道:“这个香菱跟着皇后娘娘多年,自然还是能摸得出皇后娘娘的心思,这一次这么好的机会让她将功赎罪,她怎么可能会放弃机会?”说着,一双深不可测的美眸幽深无比,眉眼梢都浮着盛寒的冷笑。
“可是皇后娘娘会相信她吗?”青云虽然不知道静初让香菱做什么事情,但是按照她的猜想,相信皇后娘娘不可能再相信香菱。
云静初狭长的细眉挑高,料峭的寒意挂在眉梢,璀璨的眸光闪过一抹不赞同的神色,“其他的事情她可能不信,但是这一件事情,她一定会相信。”
青云看着云静初志在必得的模样,知道不该在探究,便也不再多问,只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司徒嫣,这皇后的位置你也坐了这么久,也该够了,云静初冰冷的眸子闪过嗜血的光芒,嘴角勾起冷笑……
***
暗沉的天空显示着现在是夜晚,那宛如银制弯刀般的月亮散发着淡淡的圣洁的白色光辉,温柔的照耀着大地,周围散落着点点的可爱星光,那也是无数的不断地在眨着的眼睛,带着调皮的眼光偷窥人间的动静。
段亦风从凤仪殿走了出来,却见不远处一抹白色的身影怔怔地立在原地,在看清那个人的容貌,不禁皱眉道:“是你……”
云静初深吸一口气,抬头望着星子寥落的夜空,轻轻说道:“段御医,你可曾尝试过这种痛苦?”
段亦风凝眸看她,看着她清雅飘逸的背影被笼罩在浓浓夜色之中,清冷孤寂,想了想,便缓缓的朝着云静初走去,两人十分有默契的朝着另一边走去。
深秋的风撩起两人的发丝,轻舞飞扬,他们并肩行走在僻静无人的小道上,静静地,都不出声。
云静初走得极慢,前方路漆黑一片,看不见边,就如同她的未来一般,心中沉郁而压抑,有几分烦乱……
“你是不会放过你妹妹的,对吗?”段亦风忽然问道。
“对!”云静初随口应道,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思绪。
段亦风一愣,没有料到她这么回答,望着她半垂的眸子少了几分从前的清澈,似乎多了一丝阴冷,她的神情让他眉头皱起,停下脚步,看着她,“难道你真的不能原谅她吗?”
云静初迎上他的双眸,冷冷说道:“不会。”
段亦风一震,双眉紧锁,望着她坦然的双眼,抿着唇久久不语,他的心一阵揪起。
云静初脸色阴沉沉的,幽瞳耀出利光,好似两柄利刺向他,冷冷的说道:“还有你对我做的,我也不会忘记……”
话落,云静初便转过身子,头也不回的离去……
段亦风全身一震,英俊的脸一闪而过一丝悲伤,表情有些漠然,他这一刻才明白,眼前这个女人对皇上根本毫无感情,只是为了报仇而来。
段亦风转过身,看着那远去的身影,开始了他的回忆,或许这一切都是痛苦和错误的开始……
第一百二十五章
他与司徒萱自小就开始认识,因为他对这个女孩子的爱慕,所以一直都有往来,但就在那年,她与姐姐司徒嫣一起被金山上的马贼掳走了,凶多吉少。
而他,是在无意中被金山上马贼掳去,说是给大当家的娘亲治病,才发现了司徒萱她们也在金山上,于是他就留下来,想方设法救她们,可是,当时的司徒嫣因为宁死不从那个当家的,所以被折磨的一身伤,司徒萱却因为他以前给过她一切防身自保的药,所以就将大当家迷的糊里糊涂。
后来,他与司徒萱联手,将山上所有的人迷晕,与司徒萱她们逃离了金山,当时的司徒嫣已经奄奄一息,但也没有生命危险,司徒萱其实一开始还想着一定要带姐姐回司徒府治疗,路上也不断叫他为姐姐治疗,只是有一天晚上,他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她突然从头上取下一个桃木簮刺向司徒嫣的心脏。
她说,她是庶女,她永远像娘亲那样出不了头,就算是姐姐司徒嫣对她再好,也改变不了她的命运,尤其是不能引起她心中那个男人的注意,她爱了宇文睿那么多年,可是宇文睿却始终不曾看过她一眼。
她真的不甘心,为什么同样是姐妹,为何司徒嫣得到的就那么多,而自己就是就司徒府里不起眼,又让人看不起的庶女,她不要在这样。
她要做司徒嫣,其实她平日里清楚姐姐的各种习性,而且她看的出来宇文睿对姐姐的感情,所以她要得到宇文睿的爱,哪怕他爱的只是姐姐,只要她能留在他身边就已经足够。
她不断的哀求自己,看着她那泪水,他心再一次软了下来,于是他把心一横,拨下了司徒嫣的脸皮植在了司徒萱的身上,她宁愿经历一个月的痛苦的煎熬,之后不停地要靠着药物维持容貌,甚至忍受每个月圆之夜的奇痒无比,她都要变成司徒嫣。
想着这里,段亦风眼眸中尽是痛苦,现在才明白,他一时的错误,竟然也害了自己爱的女子……
此时,记在段亦风独自站在原地,深深地陷入回忆之时,却丝毫没有留意周围。
不远处,一抹身影始终站在他的身后,黑暗中根本看不清他的模样,但是那双漆黑的眼眸却异常的发亮,只见他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段亦风,才迈着阔步离去,之时那紧握住的大手却一直再也没有松开过……
***
午后的阳光和煦,在后花园的上空徘徊,满园色彩嫔纷的菊花,娇研欲滴,映衬得旁边的池水荡漾,一片空明,飞花入池畔,了得金鱼戏嬉。
司徒嫣一头墨发云髻,金钗珠饰,浅粉色的长裙裹着微微丰盈的身姿,正领着几个宫女刚从慈宁宫请安回来,正朝着凤仪殿的方向走去。
金碧辉煌的凤仪殿门前,龙飞凤舞的写着凤仪殿这三个大字。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门前白玉石阶梯层层而立。石雕的凤凰展翅欲飞,分别屹立在两边,高贵不凡。
而此时门前多了几道身影,司徒嫣不禁奇怪的停住脚步,秀气的细眉微微挑,这凤仪殿今天还真是热闹。
“娘娘,怎么会多了这么多人?”芳华最先走过去看了一下,随后走到司徒嫣的身边,低声的说道。
宫门前的人明显一惊听见脚步声,于是就在司徒嫣走近前,便恭敬的行礼:“娘娘。”说话的是侍卫队长吴卫海,司徒嫣看着他们在门前的守着,司徒嫣的心里燃起一抹不安,为何他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这时,徐公公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
“娘娘进去吧,皇上已经在里面等着娘娘了。”徐公公恭敬的朝着皇后娘娘说道。
听见这话,司徒嫣嘴角勾起绝美的笑容,毕竟皇上已经很久没有来凤仪殿了,于是便快速走进了凤仪殿。
此时,所有的太监和宫女都在外面守着,谁也不敢进去,等着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召唤。
大殿上,宇文睿正歪斜的落在上首的座榻上,一双眼睛似睡未睡的半眠着,司徒嫣迈着莲步盈盈走了上去,柔声的说道:“臣妾参见皇上……”
只见皇上密且直的睫毛眨动了一下,忽然睁开来,看着不远处的司徒嫣,一双黑眸幽深如千年的深潭,深不可测。
这样的眼神让司徒嫣有些莫名的不安,避开他的视线,望着他的手,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状似很无聊,却又带着丝丝隐晦的怒气,低沉的声音慢慢响起:“嫣儿,你究竟还有多少事情是朕不知道的呢?”明是好奇,实是怀疑,语气中带着带着某种意味深长。
司徒嫣心中一怔,一张脸苍白无比,不解他为何又突然这般问自己,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说道:“皇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臣妾还有什么事您会不知道?”
“是呀,你有什么事情我会不知道?”宇文睿淡淡的开口,却莫名透露着另一种思绪。
“皇上,嫣儿最近一直都很安份,并没有再做任何事情。”司徒嫣咬着唇,看着十分委屈的模样,“嫣儿现在一心只是想养好胎……”
说着她又停了下来,她楚楚可怜抬头,眸子在烛光下闪着点点泪花:“皇上,你说过会永远爱嫣儿,会永远信任嫣儿,为何……”
宇文睿蹙起了剑眉,黑眸中却看不出任何的心思,将她安坐在榻座上,淡淡地说道:“你好好休息吧,朕还有事,先离开了……”
话落,宇文睿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凤仪殿,整个大殿顿时只剩下司徒嫣一人。
泪水却随着眼角一滴一滴的落下,司徒嫣眼神有些黯然,那白皙的玉手不知觉间覆盖在自己的小腹上,心中不禁暗暗地说道:“皇儿,如今母后全部的希望就寄托在你身上了,你一定要平安的出世……”
此时,离开的宇文睿并没有回御书房,而是不知不觉直接朝着惠宁宫走去。
很快,宇文睿在一声通报声中,迈着阔步走进惠宁宫。
整个惠宁宫就在一片惊讶中迎接皇上,“参见皇上……”
“都起来吧!”宇文睿不着痕迹地轻扫了众人一眼,最后将目光落到云静初的身上,似乎思量着什么,但很快收回思绪,阔步走向最前面的惠妃,开口说道:“惠妃,你给朕弹首曲子,就是那日你弹给朕听的那首……”
他说完,便朝着在大殿上高处的软榻走去,很快卧座了下来,斜睡在上面,也不管惠妃愿不愿意,因为这就是一种沉声的命令。
宇文睿知道这个惠妃并不像他后宫里别的女人,只要他给一个笑脸便欢喜得像得到了整座天,她是与世无争的,独特的,还有她身边的一个人,都让自己无法忽视,不能不去在意。
“那日那首曲子真的弹的不错,相信这个教你的人一定用心良苦。”宇文睿嗓音如酒酿般醇,悦耳动听,全然没有往日的霸道暴戾,这是一种许久并未呈现的模样。
“娘娘,您的琴……”云静初将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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