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三十转大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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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三十转大运-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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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林这边拆了石膏,每天揉揉腿,慢慢的走两步,梅家父母看着大女儿逐渐好转,心里也高兴,刚想着带俩女儿开车出去兜兜风,那边梅林奶奶来电话说要卖房子,于是梅家兜风的地方就变成去梅林奶奶家了。
  
  梅林奶奶家在X镇下属的XG村,梅林爷爷去世,梅林爸爸想把梅林奶奶接到自己家住的,但梅林奶奶一向看不上梅林妈妈,又得了梅林家的旅馆,怕去了梅林家,梅林爸妈再往回要,借口年纪大了不想动地方,然后把旅馆交给了梅林的堂哥堂嫂,彼时,因为百货商店经营不利已经面临倒闭,如今百货商店终于倒闭了,还欠了不少货款,梅林奶奶选择这会儿卖房子,估计是想替孙子还债,梅林一家四口心里都清楚,但老人放在那,不可能不理,沉默的买了一些肉和菜,一家人开车半小时的功夫就到了XG村。
  
  梅林爸爸妈妈在村里名声很好,帮过村里不少人的忙,加上趋炎附势是每个人的本能,别看梅林爸妈的官小,但在村里人眼里,比国家干部还能耐呢,毕竟国家干部也不能帮他们到镇上办事儿不是,自打梅家的车开进村口,车鸣声就没断,因为都是认识的人,梅林看着老爸把车窗放下来,滴一声,点下头,暗自高呼幸好老爸没有见一个人停下来问声好,不然从镇上到村里用半小时,从村里进到奶奶家门口就得一小时!
  
  “姐,你说要是我奶把房子卖了,她住哪?”梅朵小声的在梅林耳朵边嘀咕,梅林摇摇头,住哪?她肯定不会去祸祸她大孙子去,不是她家就得是姑姑家,但是姑姑家在市里,不方便她见大孙子,估计最后还得是自己家,想到这,梅林不禁皱了眉头,奶奶对妈妈的态度,她从小就看在眼里,早些年梅林妈妈工作忙,婆媳俩一年见几回面还那样,要是现在天天同处一个屋檐下,不竟是事儿才怪呢!
  
  “姐,你说我奶这回要卖房子,是不是因为前几天平哥找爸借钱借车都没借他的病?”梅朵也没顾着姐姐回答没回答,自顾自的在那说话,结果梅林更郁闷了,梅林爸爸在镇上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那天提了车一路开回家,第二天全X镇都知道梅远杰买车了,十好几万的轿车……
  
  结果第二天梅林爸爸到镇上的街头跟一群退休老头下棋的时候就被梅林堂哥给找着了,然后叔侄俩去小饭店喝羊汤,期间梅林堂哥阐述了梅林爸爸扔下了一堆烂摊子(百货商店),他尽力做好还是没能力挽狂澜,现在欠了几万几万货款又加之老丈人生病老婆生病……最后总结了一句话,你是我亲叔,你得救济我,给我钱,不给也行,借我钱,什么时候还不一定!
  
  梅林爸爸心里憋着一口火,百货商店给了他,后来被梅林奶奶要走的旅馆也基本给了他,自己这俩女儿什么都没给留,这两桩生意都是梅林爸爸一手打理起来的,赚不赚钱,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现在又过来哭穷不说,还怨自己当初把生意给他,天底下还有这么不讲理的人么?梅林爸爸噼里啪啦的把梅金平说了一通,骂他败家,骂他媳妇败家,骂他不知道好赖,骂他好吃懒做,然后说了一句,没钱,我还得给我俩女儿攒嫁妆呢!
  
  堂哥败退了没两天又奋起了,这一次是借车,说是去市里看望老丈人,一会儿就回来,梅林爸爸哪还能不知道他,摇头,不借,新车自己还没稀罕够不说,梅金平也没有驾照,要是遇见什么事儿,自己还不落得满身埋怨啊,万一再遇见交警被扣了,到时候捞他好说,自己的新车捞不出来,他不得气死,这车算是女儿掏钱买的,为了这,女儿还受了伤,他精心着呢,说什么也不随便借。
  
  于是堂哥又退散了,刚两天,奶奶就说要卖房子了……
  
  梅林前前后后一琢磨,就知道堂哥和奶奶整的幺蛾子了,心里暗暗叹气,都是钱闹的啊,好像听说姥姥家那边亲戚也坐不住了,都想着上门借钱呢,让姥爷给狠狠的训斥了一番,才忍住不动,不过酸言酸语已经传过来了,最近梅林妈妈都很少去姥姥家了。
  
  没一会儿的功夫,梅家四口到了村东头的梅林奶奶家,梅林奶奶家是个大院,院里住了两户人家,一户是梅林奶奶家,另一户是梅林爸爸的堂兄弟,梅林叫二大伯的梅远山家,梅林奶奶正坐在院门口的大柳树下,和村里的一群老太太看纸牌,见梅林一家下车,动都没动一下,直到梅林爸爸妈妈过来打招呼,几个老太太看到梅家四口开车崭新的小轿车,羡慕的不得了,对着梅林奶奶恭维的说了半天,就识趣的告别了,梅林奶奶这才站起身来目不斜视的往院里走,梅林爸妈拎着东西,梅朵扶着梅林进了院门。
  
  “哎唷,这是怎么滴了?腿怎么还瘸了?”梅林被梅朵扶着慢慢悠悠的走进屋,梅林奶奶已经四平八稳的盘腿在炕头了,看着梅林走道费劲的样儿,眼睛一翻,说出一句能气死人的话来。
  
  “梅林叫车撞了,腿才好。”梅林爸爸干巴巴的解释一句就不吱声了,心里对梅林奶奶这样的态度有点生气,梅林车祸的事儿他早就给信儿了,结果老太太一回没问过不说,现在还揣着明白装糊涂,说话那个难听,而梅林妈妈,早就不愿意搭理她,自动自发的出去料理中午饭菜去了,不然肯定中午没得吃,他们夫妻可以饿着,俩孩子还得吃饭呢。
  
  梅林对奶奶的尖酸刻薄早就习惯了,干脆听而不闻,梅朵有点小脾气,但顾及着爸爸的面子,翻了一个白眼没说话,气氛就这么冷下来了,梅朵掏出宝贝笔记本,和姐姐看起了电影,梅林奶奶有点讪讪的,叫梅朵去村东头去找大伯母过来一起做饭,梅朵不情不愿的一步三挪的去了,梅林也下了地,一步一步的挪到外面,坐到窗跟底下一边帮妈妈扒葱剥蒜,一边竖着耳朵听着屋里的动静。
  
  “小杰子,你买车花了多钱?”梅林爸爸两根烟抽到头,梅林奶奶开口了,梅林爸爸眉头一皱,把烟头往地上一扔,回了三个字:“没多钱!”
  
  自打梅林奶奶寻死觅活的把旅馆要到手,梅林爸爸对她就冷了很多,梅林奶奶要自己住,梅林爸爸也没多说话,以前梅林爷爷活着的时候,梅林爸爸是两个星期回来一回,现在是两个月也不来一趟,肉和菜倒是没少让人往回带,就是人不回来,梅林奶奶因为要看着大儿媳妇(梅林大伯母),不让她改嫁,一步也不敢离开村里,又怕到手的旅馆被要回去,连串门都没怎么往梅林家去,可让梅林妈妈清净了好长一段时间。
  
  梅林奶奶被儿子一句话给堵没电了,沉默了一下,开始抹起眼泪,说起自己这一生活得多么的凄惨可怜,中年丧了一女,老年又白发人送黑发人,现在老伴也去了,她活着就希望仅剩的亲人过的好,又说孙子可怜,这么小就没了爹,亲叔叔也借不上力……若是以往梅林爸爸早就被梅林奶奶的可怜攻势给打动了,可百货商店被这么要走,旅馆被这么要走,他的心就硬了很多,这次女儿车祸去北京,亲眼看到女儿在外面的生活之后,他心里更是难受,自责不说,对要走了自己大半家产的母亲和侄子也多了几分怨气。

第七章
  梅林奶奶絮絮叨叨的功夫,梅林大伯母和梅朵已经进了院子,要说这个大伯母,也是一个可恨又可怜的人,大伯母面向淳朴憨厚,实则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机灵人物,自打大伯去世,大伯母的娘家人就过来说媒,让她改嫁,但是一直被梅林奶奶压制着,说要等堂哥家的孩子懂事了才准她改嫁,这是大伯母的可怜之处,至于可恨之处,堂哥要财产的那些阴招,基本都是她教唆的。
  
  梅林爸爸见寡嫂进门,满屋子就他一个男人,感觉有些不得劲儿,干脆叫了梅朵到村子里的泉眼那洗车去了,行动不便的梅林则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听着大伯母和妈妈聊着一些八卦和不动声色的刺探。
  
  “我这老是病病歪歪的,真怕哪天死屋里都不知道,到时候让人笑话……”吃了饭,梅林奶奶算是进了正题,说了要卖房子的事儿,梅朵看着奶奶吃了两大碗饭,嘴里嘻嘻的笑,小声在梅林耳朵边叽咕,梅林拍了妹妹一下,叫她别捣乱,不管事情结果处理如何,都没有她们的话语权,如果奶奶真要住她家,那她就努力点,去市里买个房子给爸妈住就好了。
  
  “你卖房子也行,把卖房子的钱存个定期,我给你收着,等用的时候,从我手拿。”梅林爸爸知道自己母亲的小算盘,很干脆的来了招釜底抽薪,大伯母听了这话,用眼睛瞥了一眼梅林妈妈,没吱声,梅林妈妈假装上厕所,起身躲出去了。
  
  “那不行,这房子还有你哥的一半呢,虽然你哥不在了,还有小金平呢,我这也没什么收入,将来有个病有个灾的,手里也得留个药钱,你这十好几万的车买着,还差我那点钱啊?”梅林奶奶一听不干了,她本来是用卖房子威胁儿子,让儿子借钱给孙子的,但见儿子不接话茬,没办法这才提了卖房子的事儿,打定主意把房子卖了的钱全给孙子,怎么可能放心把钱给儿子保管。
  
  梅林无语的听着奶奶讲古,什么当初以老换少的工作你哥让给你啦,当初你们搬出去住你哥时候我啦,最后拐到堂哥身上,老梅家就这么一个男孙啦,你这个当叔叔的应当照应啊,小金平不容易啊,没有爹的孩子可怜神马的……梅朵听的开始瞌睡,梅林干脆关了耳朵,开启透视眼四处乱瞟起来,额,奶奶的存折?定期一年三万?奶奶手里有钱啊,正好奶奶哭穷的声音入耳,梅林扯扯嘴角,把脑袋转到外屋的厨房,额,篮子里放着几个苹果和一块煮熟的肉,地面的桌子上摆着刚刚吃完的剩菜,往下瞅,厨房的地面没有铺水泥,天然的黑土地已经被踩的光亮,再往下T形的自来水管,一头连接在奶奶家,一头往隔壁,哎?那是什么?咸菜罐?在自来水管道旁边大概五米的,距离地面大概一米多的位置,一个小巧玲珑的罐子印入梅林的眼帘,再往深了看罐子里满满一罐的草木灰已经有些结块,草木灰里隐隐约约的露出一丝红光,恩,调整分辨率,呃,不,调整视线,梅林站起身走到了水管边,假装喝水,眼睛直直的盯着地面,那一丝丝的红色逐渐透明,一片银光晃入眼帘,梅林不适应的眨眨眼,再看过去,忍不住抽了一口气,红布中包裹的竟然是一枚枚的银元!
  
  怎么办?挖还是不挖?一米多深,挖出来也是一个大洞,根本就瞒不过人去,不挖放这也不保险,房子说不上什么时候就卖了,卖了之后根本没法回来挖,不管那些银元值不值钱,是银子准没错吧,拿回家收藏也很好啊,梅林在那犹豫来犹豫去的想不到两全其美的办法,直到天色渐黑,梅林爸爸准备带着老婆女儿回镇上,梅林灵机一动,跟爸爸说,好久都没回来过了,以后也不定能再有机会回来住,她想留下住两天,毕竟这也有她小时候的快乐回忆。
  
  梅林妈妈不放心让梅林留下,毕竟梅林的腿还没完全好,梅林奶奶实在不是一个能照顾人的人,要女儿拖着还没痊愈的腿给老太太整饭,当妈的可不愿意,梅林爸爸也有点不放心,不过刚才房子卖不卖这事儿最后也没商量定,反正他这两天还得往回跑,现在也有车了,到时候梅林想回去就回去了,也就没反对,梅朵没意见,把电脑给姐姐一仍,有无线上网卡在,姐姐在哪都一样。
  
  最后在梅林妈妈的千叮咛万嘱咐的交代中,梅林留下了,梅林奶奶见有机会探听消息,也乐意让孙女留下,于是梅家来时四口,回去时就变成了三口。
  
  目送车影消失在村口,梅林一看表,才四点半,梅林奶奶直接就在大门口被一群老太太拉着侃大山去了,她们六点凑牌局,怎么也得玩到九十点钟才回来睡觉,梅林和一群老太太打过招呼之后就回了屋,围着埋银元的地方转了几圈,想了一个损招,奔到房后,找了一块大木板,又从仓房里偷了两块盖粮食的苫布,拎着尖镐就开干起来,呼哧呼哧,把挖出来的土都放在苫布上,运到仓房放好,等回头还得填回去呢,从来没干过粗活的梅林,跟勤劳的小蜜蜂似得,一路就刨到了九点,眼看着就要刨到地方了,却听到大门口的说话声,奶奶回来了!无奈之下,只得暂停,趁着奶奶上厕所的功夫,梅林把木板往坑上一放,迅速的往上面重新铺了一层土,踩了几踩,又拿着铁皮水桶(俗称水筲)在上面来回的滚了几圈,这才松了口气,奶奶高度近视600度,不戴眼镜,如果不是低头仔细瞅地面,应该不会发现地面有情况,刚洗完手和脸,奶奶就进来了,梅林暗中高呼苍天保佑,带着庆幸就睡了,干了一晚上的活,累啊。
  
  第二天一大早,在饭桌上梅林奶奶就开始盘问梅林,在北京一个月挣多钱呀,被车撞了对方陪多钱啊,搞对象没有啊……梅林被奶奶问到无语,一个劲儿的装傻,梅林奶奶见问不出什么来,气得直摔碗,嘴里骂骂咧咧的就出门玩牌去了,梅林抹了一下脑门的汗,觉得面对奶奶比面对招聘公司的面试还要紧张,看着奶奶消失在大门外,把饭桌捡了收拾了,估摸着奶奶一时半会不能回来,连忙开始干活,因为昨天晚上的努力,今天的工作进行的非常顺利,大概用了四十分钟左右,就看到瓦罐的封口了,梅林一边开启着透视眼一边小心翼翼的围着瓦罐轻轻的铲土,终于,整个瓦罐露了出来,她看看瓦罐又瞅瞅自己走哪背哪的双肩大背包,大小正好,干脆的把瓦罐塞了进去,外面的泥土都顾不得弄掉,又连忙拎着之前装土的苫布往回填土,末了用铁锹拍了又拍,铁桶滚了又滚,终于,这次挖宝游戏,成功结束了。
  
  梅林也没急着打开瓦罐,她用透视眼慢慢的观察着瓦罐里的银元,又上了度娘一个一个的搜索着,搜到其中一个银元的时候,梅林差点蹦起来,额滴个神啊,这一枚银元就相当于她中的两张彩票了,仔细瞅瞅,价值十五万左右一枚的大清银币光绪三十年湖北省造,瓦罐里竟然有四枚!这就是六十万,加上其他几万一枚几千一枚的,合起来这瓦罐竟然价值百万,梅林觉得应该找个寺庙烧烧香,谢谢苍天大地及各位菩萨神仙,在她三十岁的时候送了这么大一份礼,她相信从此以后她肯定会带着家人越过越好!
  
  梅林喝了半瓢的凉水才让自己冷静下来,考虑着该怎样把这些银元卖出去又合理又不打人眼,思来想去就迷糊着了,再次梦见自己跟孙猴子似得从石头里蹦出来,手里捧着一个西瓜大的红石头哈哈大笑,笑醒之后,忽然想到该拿北京去找人辨认下真假,然后卖一部分留一份,就当是留点保本传家的东西吧,到时候也给梅朵算上一份嫁妆,又好看又有意义,越想越觉得激动,梅林恨不得现在就飞回北京去,把银元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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