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棺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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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棺劫-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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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陵的呼喊,大惊之下身体迅速退出,师诗的剑恰与应孤翼的刀相撞,暗杀成空。

  君无忧的无影刀法原本可敌四面八方的袭击,可是他的脊梁骨生来异态,每次使用向后方的刀法,他就会感到后背刻骨疼痛,因此便干脆不用,只是加强其它刀法以弥补这一空缺,此事也只有阴离宫少数人知晓。没想到今天竟差点被这个丫头暗算。君无忧瞪向宋清陵,怒声道:“七哥,你出卖我!”说着,刀锋毫不留情地向师诗颈项砍去。

  师诗只见这泛黑的紫色刀光,已然吓傻,一动不动任人宰割。宋清陵袖中金丝飞出,绞住夜影刀身。可君无忧是决意要师诗性命,硬冲金蚕之围。宋清陵无奈,只好一面用金丝阻止夜影的进攻,一面疾步将师诗拉至身后。“好歹是你七哥的女人,多少给我一点面子。”宋清陵笑嘻嘻说道。

  君无忧还未作答,却见白轩懒懒击掌:“七弟,我与九弟皆是奉命行事,你最好不要插手。否则宫主那头不好交待。”宋清陵抿嘴一笑:“九弟的任务我知道,但五哥你又是什么任务?”白轩揉了揉额头,然后指向满身是血的弦逸:“我必须带他回宫。”

  “呦,请我吃饭哪?”弦逸反嘴,却被宋祺凰一瞪再无言语。宋清陵对弦逸白了白眼,复看向白轩:“宫主只给你三天吗?”白轩道:“宫主倒是给我十天时间。”宋清陵像是问题都解决的轻松:“那不结了,你十天后再来吧。”白轩有些哭笑不得:“七弟,你说得轻巧,十天后我是否能找到他都成问题。今日捉去不是更好?”

  宋清陵道:“五哥你看,我姐姐为了找他花容憔悴成这样,好不容易见面,你总要给他们一点时间解决一下家庭内部矛盾。再说,今日你确信能带走他吗?”白轩顺势向众人看去,乔自愁不说,宋清陵、宋祺凰、还有那些僧人……对手实在太多,而且拿捏不准。宋清陵看着白轩的神色,继续说道:“你十天后再来,我绝不拦你,没准还会帮你,毕竟这人实在可恶,该好好教训。这样是否可行?”

  白轩细想许久,最终还是点头:“好罢五弟,我听你这一回。”

  宋清陵笑了,白轩也笑了。但是白轩笑的同时,一片色泽光鲜的宝蓝叶片却从他手中飞出。

  叶片所袭之人不是弦逸,而是被扶到一旁疗伤的阿冰!

  宝蓝叶片恰击中阿冰留有血迹的伤口,阿冰痛闷一声。奇异的是,叶片击中伤口后,竟然和伤口融合在一起,深深嵌入阿冰的身体。一侧的袭香惊呼,检查伤口,可叶片已取不出来。

  “这是莫道兰。”白轩看着宋清陵惊愕的表情,特地补充一句。随后他转身对君无忧说道:“九弟,我与你一同去吧。空棺一事也好为你做个见证。”君无忧颔颚,收刀而随。原跟白轩而来的侍女也纷纷跟随白轩离去。

  师诗与应孤翼还欲上前,却被乔自愁极力拦住。而宋祺凰一听“莫道兰”,也急欲赶上白轩。宋清陵拉住她叹气道:“姐姐,没用的。”

  空阔的平原上,白轩的声音飘飘而来,欢声笑语,却似在传达地狱的讯息。

  “若想救那个姑娘的命,十日之后将他送上,是最好的选择。”

十·踏破铁鞋无觅处
众人到达雨川,在一家普通客栈落脚。

  乔自愁要求店家空出前堂以便众人休整。店家心中本不愿意,但看到这一行人都带刀携剑,还有几个还满身血迹,知道这些人不好惹,再加上其中一个美貌的红衣女子给了自己大锭银元宝,生意人最懂权衡利弊,纵然有一丝不情愿也是满声应好。

  小乖和*欲扶阿冰,阿冰却推开她们淡淡说道:“我伤得不是脚。”便径自走向一个壁角位置坐下,靠墙闭目养息。小乖、*与阿冰姐妹多年,从小一起长大,知道她的脾气,并不计较,也挨个坐下。袭香绞了一块布,帮她擦干额头上的汗水和脸上的血迹。众目睽睽之下,总不能让阿冰在此疗伤。袭香正想提出让阿冰上楼休息的建议,宋清陵却走过来,毫不避讳地撩开阿冰的领口,向伤口看了看。

  阿冰虽外表冷郁,内心却极为敏感,被宋清陵的大胆举动弄得脸泛涩红,白轩抱她的情形也突然浮现。她猛然避开宋清陵的手,拉紧领口道:“宋公子不必费心,阿冰尚可行。”

  在场众人亦被宋清陵的举动弄得很是尴尬。特别是佛门众僧,皆是口念“阿弥陀佛”避开目光,只有元空的目光躲躲闪闪,不断往阿冰所坐之处飘来。师诗扶应孤翼坐下,冷冷哼道:“淫贼。”她自然指的是宋清陵。

  宋清陵不怒反笑:“师姑娘,这醋可吃不得。我是大夫,查看伤者的伤口是理所当然。”他转过身对众人说:“再说在场众人,啊,除了我,不都是正人君子、侠道义士,这种趁人之危的龌龊事当然是不会做的。”他的目光恰好对上元空的,元空立刻扭头正襟危坐。

  宋祺凰起身:“阿冰上楼吧,你的伤拖久了不妥。”于是她与袭香便陪同阿冰上楼疗伤。

  宋清陵又走到弦逸身边,欲脱下弦逸的衣服。弦逸像受到了惊吓:“喂喂喂,你男女通吃啊?”宋清陵不耐烦地说:“你又不是大姑娘,就算扒光也没人看,少给我扭扭捏捏,老子是帮你上药!”弦逸横眉怒对:“把药给小乖,她帮我上药就行了!”

  但宋清陵古怪地笑着,指了指楼上。弦逸立刻不声响,身上伤口的确太多,痛得厉害,骂骂咧咧最终还是脱下衣服:“你小子怎么变那么好心?不会在药里下毒吧?啊啊啊啊!痛啊!死庸医,你给我住手!……”可宋清陵漫不经心地撒药,敷药时专挑大伤口加重力道,痛得弦逸哭爹喊娘,最后才拍拍手,满意地说道:“还真被你猜对了,我在金创药里头加了淝盐,诶呀,这感觉是不是又痒又疼、痛不欲生?”弦逸一听,身上越发疼痛,更是大骂宋清陵。

  乔自愁沉默良久,还是打断这场闹剧,向宋清陵问道:“清陵,你帮了我们,阴离宫不会为难你吧?”宋清陵笑笑:“这乔公子放心,我五哥虽然狡诈难料,挑拨离间这种事还是不屑做的。就算让那个女人知道也无妨,反正我不安分惯了,她早该见怪不怪。”元空嘀咕道:“这不会是阴离宫的计谋吧?”

  宋清陵冷哼一声,尚未在意,却被弦逸抓住话头:“说的对极了!宋清陵,你小子来到这里是意欲何为,是不是做卧底啊?快点老实交待,本大侠就免你一死!喂痛啊!”

  宋清陵又面无表情地往弦逸的伤口上倒上药粉。他看着弦逸痛苦的表情想了想,然后突然笑嘻嘻地说道:“要说我的目的。自然是寻香而来,伴凰以归。”说完分别在弦逸和乔自愁的脸上流连一番。

  果然,弦逸噎住不吭声,乔自愁倒是出乎意料地平静。

  香,指的是袭香;凰,自然是宋祺凰。

  刚下楼梯的袭香听到这句话,也停下脚步。

  袭香不安地看向乔自愁。

  此时的宋清陵也发现了袭香,抬头狡黠地问道:“香儿,阿冰的伤口处理好了吗?”

  一句“香儿”叫得弦逸直打寒战,啧啧看向宋清陵,正欲开口,却听到宋祺凰淡淡答道:“方才跟上楼的是两位大夫,弟弟的担心实在多余。”宋清陵笑了笑,拉开凳子挨着弦逸正要坐下,动作却突然顿了一下,对着正在下楼的宋祺凰邀到:“姐姐,坐这里吧。”说着对着弦逸灿烂地笑开。弦逸此刻怕是连牙齿都要咬碎了。

  宋祺凰倒是没有什么表情,径直走过来。宋清陵看着弦逸说道:“姐夫你真是好福气,每次遇难都有美人相救,羡煞我也。”弦逸从牙缝里挤出话来:“……闭嘴……”宋清陵却自顾说开:“我五哥就不如姐夫懂得怜香惜玉,对阿冰这样的大美人,莫道兰居然还忍心下手。”

  宋祺凰坐下,肃声说道:“你知道莫道兰的厉害,阿冰性命犹在旦夕,少拿这说风凉。”宋清陵耸耸肩,不言语。乔自愁道:“我对药草方面并不熟悉,莫道兰是毒花吗?可我看阿冰的神色还是正常的。”

  宋祺凰道:“愁哥哥,你有所不知,莫道兰的花,就是白轩撒的那些蓝色花瓣,对人是没有危险的;但它的叶,却是融于血,而且一旦血肉与叶相融,无论你刮骨挖肉,都是无法取出的。”宋清陵接道:“几天之后,叶片消融,而危害也逐渐显露。患者全身血液坏死、皮肤脱落,随时可能晕厥,严重了一晕就醒不过来了。”乔自愁皱眉:“就没有解药吗?”宋清陵翻着茶杯:“凡是毒都有解药。只不过——”

  “解药在白轩手上。”弦逸了然地点点头。宋清陵没好气地看了弦逸一眼,却还是同意他的说法:“只要将莫道兰的根部捣烂,倒入热水中,用药气蒸腾患者,自可药到病除。当然,正如姐夫所言,莫道兰只有白轩有,那莫道兰的根自然也只有向白轩要了。”

  “那怎么办?阿冰她不是没救了!”小乖着急地嚷道。宋清陵耸耸肩,指了指弦逸:“把他交出去,不就有救了。”撩 人急得直跺脚:“宋公子,你又开玩笑。少爷怎么能自投罗网!”宋清陵看了宋祺凰一眼,笑道:“瞧你们急成这样,我是说将他交出去。拿到解药后,有腿自然要跑了。这可是姐夫最擅长的啊!”

  许久沉默的宋祺凰开口道:“阿冰暂时无碍,解药之法也非无门,我看白轩也非要取命,因为……愁哥哥,现在还是说说你们来雨川的原因吧。”

  乔自愁叹了口气,将事情原委说给在场众人听。宋清陵听完后只是哼笑:“那副棺材里当真什么东西也没有?”乔自愁摇头道:“的确什么都没有。”宋清陵敲着桌子不再说话。宋祺凰却问:“买镖之人是要送往雨川穆家?”乔自愁点头。“各位大师也要去雨川穆家?”宋祺凰又转向佛门众僧。无一回答:“然也。”

  “怎么都是雨川穆家。难道真是他?”宋清陵喃喃道。

  “诶,我们先前遇上的那个人不就是姓穆?”师诗突然插嘴道。

  宋清陵一个惊颤,却发现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向他看来。

  “咳咳……那人的姓倒的确是穆,不过……”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十一·难觅穆家
宋清陵想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暂时不想解答众人的疑惑,却发现茶壶被宋祺凰一把夺走。

  宋清陵从小无法无天,对姐姐却是服服帖帖。他只能无奈地说道:“姐姐,我为你忙东跑西,总要让我润润嗓子。”宋祺凰不为所动:“师姑娘说的是怎么回事?”宋清陵恩恩应了一下,含糊说道:“就是路上遇到个人,好死不死姓了穆……”

  雨川被众山包围,相当于与世隔绝,在场众人都是第一次来到雨川,对雨川的情况一点都不了解,对这雨川穆家更是只知道个名号。乔自愁忙转头问应孤翼:“应兄,买镖者是否说清楚这雨川穆家的背景?”应孤翼思索片刻,犹豫地说道:“……应当没有。”乔自愁稍有疑惑:“应当?”应孤翼忙说:“大哥除却告诉我领镖者为雨川穆家,并没有说什么。但我们到了莫神庙,发现那副棺木之后,在棺木之上发现一张金纸。这纸上什么也没写,也许是求镖者无意间留下的,因而我认为这对穆家的身份猜测毫无进展,不值一提。”

  弦逸正细细查看自己手背上的伤痕:“这‘不值一提’来头可大着呢!”宋祺凰问:“一张金纸?洒有金粉的纸吗?”应孤翼点点头:“虽然洒金于纸略有蹊跷,但也并不是鲜见。富贵人家书房之中金纸是常备。”弦逸抬头:“你见过有谁拿着金纸到处走吗?”

  乔自愁沉吟:“以金粉覆纸,为显富贵。”宋清陵接着说道:“用的是四宝,暗指此人的修养品德不差。”弦逸哼了一句:“金纸当属纸中之最。乔自愁,估计连你也比不上这位未见面的穆家人哟!”乔自愁并未生气:“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乔某又算什么呢。”宋祺凰总结道:“那么,这个穆家不仅要家缠万贯,还要是书香门第咯。”

  宋清陵不禁又咳嗽一声,暗想还真都对上了。

  师诗一脸兴奋:“是了,那人是雨川首富,而且谈吐斯文、风度翩翩,定是此人无疑!”众人欣然。宋祺凰细想道:“还是严谨为上,毕竟这样的人不在少数。”

  恰有小二上前更换茶水,听到众人的谈话,好事地插上一句:“定是穆公啦!雨川有才又有财的,偏偏还姓了穆,不是我们老板是谁?”乔自愁忙道:“这位小兄弟你确定吗?”小二得意洋洋道:“客官放心!绝对没错。雨川除了我家老板,哪有人会姓穆?”

  这句话倒是引起弦逸兴趣了,他不管身上伤势,一扭身问向小二:“怎么,就你们老板姓穆,别人就不能姓了吗?”小二陪笑道:“小的不是这个意思。我们的祖先,也就是江南陈氏,为避战乱才迁移到雨川。因为这里荒僻,也很少人来。您现在上街随便拉一个人,我和他的老祖宗没准是同一个人。直到我们老板来了以后……哎呀,我们老板可是神人,不是一句两句说的清!小的只能告诉各位客官,自穆公来了雨川之后,雨川从此繁华!原本连肚子都填不饱,现在家家殷实。我们都很敬佩他,他说他姓穆,我们就唤他穆公,可他说自己还没那么老,非把那个公子的“公”改成了宫殿的“宫”!……诶呀,瞧我说到哪了,这位客官问为什么只有我家老板姓穆,因为原本那几个少数姓穆的为了表达对穆公的敬意,都改名儿了!雨川就一姓穆的!”

  没想到小二的话头这么长,一气呵成,连气都没喘。而这连珠巧语,恰恰解释了众人心中的疑惑。大家终于找到了此行的目标,相互对视,掩饰不住喜悦。

  应孤翼朗声笑道:“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那小二哥,可知穆公住在哪里?”乔自愁继续问道。

  可这次小二却面露难色,躬身回道:“客官,这小的可真的不知道。”

  “这么个大名人,你居然不知道他住在哪儿?”弦逸显然不相信。

  小二更加为难,连忙点头哈腰道:“小的知道客官定是不信,但是这这……小的从小都被夸诚实守信,天地可鉴,说的句句是真哪!穆公虽然喜欢热闹,可是却不喜欢别人去他的住所,穆公这般神人,我们定是要尊重他的,除了平常日子看到穆公,雨川的人都没去过穆公的府宅。啊,据说建府的人都是穆公从雨川外头请来的,那些人建完府宅后就再不见踪影。我还记得其中还有一个脾气超坏的独臂老头,他——”

  乔自愁连忙止住小二的喋喋不休,问道:“雨川并不大,加上穆公每日来来往往,怎么可能连府宅建在何处都不知道?”

  小二搓了搓抹布,嘿嘿笑了:“不过听人说,府宅就建在雨川南面的小岚山的北山脊!”

  说得很顺溜。

  很顺溜。

  一瞬间,众人无语,沉默。

  宋清陵突然一展扇面,挡住脸。果然,弦逸呛了喉咙里翻腾许久的茶水,朝着宋清陵全喷了出来。

  宋清陵镇定地抖了抖扇子上的水,收起扇子道:“小二哥,开玩笑不带这样开的。你不是说你不知道吗?”

  小二一脸无辜道:“小的的确不知道啊,因为小的没去过嘛!没去过的地方怎么能说是真正知道呢!别人知道那也是别人知道啊,怎么能算是小的知道呢?诶呀,再说我说了,没人去过那儿,传言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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