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能反应过来,一颗圆圆的东西被他顶入喉中,弈之厉邪甚至还恶劣的用手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无法吐出口中的东西。
两唇分开,弈之厉邪带着邪肆的笑容,松开她的手腕。
手一得到自由,若薇连忙掐着脖子迫使自己将那颗东西吐出来,可是无论她如何催吐都没办法!
她剧烈的喘气,眼眶泛红。粉嫩的唇瓣上沾着薄薄的水渍,样子看上去十分诱人。
这个男人……这个男人……
“你给我吃什么?”
“寡人最讨厌不听话的人,只要你以后乖乖的,寡人会每个月赐你解药!”弈之厉邪轻松的弹弹衣角,邪肆的勾着唇。
若薇咬着唇,瞪着他。随心铃仿佛一团火焰凝聚在她手腕上。
弈之厉邪的笑容渐渐扩大,伸手拍拍她的脸:“好姑娘,别再用这种眼神看寡人,寡人怕哪一天会忍不住将这双美丽的眼睛从你眼眶中取出来!”
——啪,一声脆响,弈之厉邪的脸微微偏向一侧。
在他们身后的纪云听着这声响亮的耳光声,心不由得提到嗓子眼。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若薇慢慢的收回手掌,而他们的陛下全身弥漫着冷气。
这……这是怎么回事?
若薇居然掌刮陛下!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弈之厉邪慢慢舔着被打痛的脸颊,姿态邪肆不羁,鹰隼般犀利的眸子定格在眼前娇小的女人身上。
若薇飞快抬起手腕,弈之厉邪见若薇的动作,双手飞快擒住她的手腕,在攻击上面,若薇近距离根本不是弈之厉邪的对手,加上他的速度惊人,若薇还没出招就被双手反剪在身后。
弈之厉邪在她背后稍微施加压力,便将她轻轻松松压在怀里。
紧跟着,那性感的薄唇再次压上来,这一次又是没有任何预兆。紧贴的双唇,让若薇大脑再次空白。
弈之厉邪的唇火热,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火舌霸道顶向她紧闭的唇瓣,若薇下意识张开叫,却在张口的瞬间让弈之厉邪得逞。
旁边的纪云看的目瞪口呆,刚刚还剑拔弩张的两人居然这么快……
若薇想挣扎,可是双腕被擒,根本一点办法都没有。
而弈之厉邪……
霸道的吻,甚至称不上温柔,若薇张口想咬他,却被他缠住小舌,用力的吮吸。
若薇仿佛被雷击中,全身不得动弹。
弈之厉邪原本想惩罚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却不曾想,她的味道如此美妙,让他欲罢不能,几番汲取之后,恋恋不舍的松开。
若薇一得到自由立即像受惊的小鹿闪到一边,瞪着他。
“这是你掌刮寡人的代价!”弈之厉邪沉声。虽然喜欢她的味道,但并不代表可以纵容。
纪云左右看看,心里已经明了几分,挥挥手,身后一百暗卫默不作声的退下,将空间留给这两人。
若薇恨后悔刚刚为什么没有多咬她几下,却每次都被他占了便宜。
院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随心铃又再次响起来,若薇按住手腕上不停颤动的铃铛,看向他。
“你不是弈之厉邪!你到底是谁?”她不知道哪里来的根据,反正她就觉得现在站在她面前的这个人,根本不是她所认识的弈之厉邪。
弈之厉邪眼底划过一抹异色,他缓缓靠近她,若薇连忙后退,但想到就算退得再远也没有他的速度快,还是会被抓回来,索性不退了,挺胸抬头的看着他。
“你根本不是他!”这一次她说的十分肯定。
弈之厉邪眉峰微微一挑,表情邪肆:“你如何得知我不是他?”双眼盯着她粉嫩的双唇,似乎还在回味刚刚的滋味。
若薇摇摇头:“我不知道!”
“呵呵……”弈之厉邪凑近轻声:“我不是又如何?”
二十三章 反省
弈之厉邪冷笑,这么多年来,她是第一个看出他与弈之厉邪不同的人!
不过话说回来,世上大概没有会相信,一个身体里竟会有两个灵魂吧!
每当满月之夜,他就会苏醒,驱使着这个躯壳,不过很幸运,白天这具躯壳做的所有事他都会知道…
他跟弈之厉邪本就是一体,两人心意相通,他在想什么,自己永远是第一个知道。
对他来说,这并不是一个新奇的事,但是对什么都不知道的若薇来说,就如同晴天霹雳。
若薇首先想到的是,弈之厉邪被鬼附了身。
她在天机子的万能文库里也看过这一类的书籍,说是有一种妖怪,专门附身在人身上,汲取人体的元阳,以助自己修炼,等到躯壳中的元阳被吸的差不多了,妖怪就会脱离这个人,然后再找下家。
但那本书只是一本闲书,平日无事看看消遣而已。
如今,真的遇到,若薇脑子空白了很久,直到弈之厉邪来到她身边,低声道:“其实,我就是他,他就是我。”
若薇潜意识里很不喜欢他这种说话的语气,一把拍看他伸过来的手:“走开!”
看到若薇眼底的排斥,弈之厉邪收回停在半空中的手,冷笑:“你没的选择,毒药每个月都会发作,如果没有解药,你会死的很痛苦!如果你安安分分的,寡人会每月赐你解药,若有其他心思,那就别怪寡人心狠手辣!”
沉睡中的他完全知道外面发生的所有事情,这丫头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能与段微持平的人,那小子一心想笼络,可依他之见,若薇就是欠教训。这次给她一个下马威,好杀杀她的威风,叫她知道,什么是服从!
若薇瞪着他,明明已经气炸了,却不能拿他怎么样,先不说他的身份,就说现在,她刚刚为自己把过脉,除了心跳过快之外,并无什么其他征兆,由此说明,这种毒药是慢性毒药,而弈之厉邪口中的解药也不只是能缓解毒性发作时的痛楚,不能完全解掉毒素。
他这么做,完全是想扣住自己。
真的好毒!
这无形中就给她上了一道枷锁。等同于先前签订的合约都作废了!所有的掌控权都握在弈之厉邪手里,不,是握在这个魔鬼的手里。
“你想怎么样?”浑浑噩噩一会,若薇恢复清醒,瞪着弈之厉邪。
弈之厉邪很满意若薇的识相,微微一笑:“跟着寡人,直到寡人不再需要你为止!”
弈之厉邪说的很直白,在利益方面,他与那小子是站在统一战线的,他知道若薇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却同野马一样不受人控制,这种下属往往令上位者十分头疼。如今,他轻而易举的解决了这种问题。除非他不要她,否则,这辈子她都逃不开他的手掌心!
“为你效力也要期限吧!”
“没有期限!”弈之厉邪双手抱胸,恣意盎然。
“你……”
话未说完,心口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若薇身体一晃,要不是身侧有一根石柱,估计她就栽倒了。
若薇从未体会过这种疼痛,好像无数只蜜蜂在心口扎着,疼痛一阵高过一阵,留下一片火辣辣的感觉。
随心铃也跟着变成灰白色。
若薇捣着心口沿着石柱滑下。石柱上赫然印出一个湿润的小掌印。
若薇如同受了伤的小兽抱住自己,额头的汗如雨点般落在她脚下,粉红色的唇瓣已经被她咬的发白。
随心铃因为她手腕的颤动,发出叮叮当当的碰撞声。
弈之厉邪抱着手,平静的看着被毒药折磨的脸色发白的某人。这只是一个警告——违逆他的人,没有好下场!
“若薇,别跟寡人谈条件!更别想用那张君子条约左右寡人,我跟他不一样!”
说完,弈之厉邪屈尊蹲下,猛的抬起她的下颚,湿润的唇再次附上去,一颗冰冷的药丸被他推入她口中。
药丸入口即化,在口中散发着淡淡的甜味,但弈之厉邪并没有想住手的意思,单手搂过若薇的腰,将她提起来按在身侧的石柱上,加深了这个吻。
解药稍微缓解了她的痛苦,等她反应过来,刚想反抗,却被弈之厉邪当场捉住手腕钉在头顶。
两唇分开,牵出一道暧昧的银丝。
弈之厉邪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邪笑:“寡人的吻,你不喜欢?”
若薇的生涩他能感觉出来,不过她的爪子却很锋利。稍不小心就会被她伤到,估计想将她驯服成后宫里的女人是不可能的了!想到这,弈之厉邪有些遗憾。
“我根本就不喜欢你,更何况你的吻!”若薇狠狠的瞪着眼前这个无耻的男人。
这句话引得弈之厉邪更加狂妄的笑声。
“若薇,你又有何资格让寡人喜欢?”
说罢,弈之厉邪松开她的手腕,转身朝寝宫走去。
夜幕深沉,时光从指缝中溜走,若薇抱着自己靠在床边,窗外映着皎洁的月光。
天机子精通医药,对毒更很有研究,可是他并没有教她如何制毒,因为有前车之鉴——段微。解药可以维持一个月,其实,她刚刚完全可以甩手走人,用这一个月时间去找师傅帮她解毒。
可她没有。先前的狂躁过后,她现在非常的平静。
甚至能平静的分析跟弈之厉邪闹成这样,到底为什么?
若薇低着头,努力想问题的关键出在哪里。
最后只想到一点,信任!
人与人的信任……
她与弈之厉邪完全没有信任可言,只凭一张薄薄的合约,所以,他才会想用毒药控制自己。
对于弈之厉邪的做法,她起先很气愤,恨不得踹死他,不过仔细想完后却释然了,从一开始她就做错了,凭着自己是天机子的徒弟知晓天下事,可以跟段微打成平手,尾巴就翘上天了。
而她却不晓得,这所有的光环都是天机子这三个字给她的,如果她不是天机子的徒弟,那么,还会有人正眼看她么?
认真说起来,她只是一个被师傅养刁的小女孩。平日里横行惯了,天机子由着她,却不知道,外面的人可没有义务像师傅那样处处容忍她,呵护她!
在这个寂静的夜里,若薇将自己最丑陋的一面摊开来,她是一个敢于对自己说真话的人,面对错误,她勇于承认,并且用最真诚的态度改正它——却不代表她会屈服!
二十四章 娘亲!
新皇登基无非那么几种步骤…洗澡、挨饿、罚跪!
洗澡指的是沐浴更衣。挨饿指的是斋戒。罚跪则是跪拜天地,跪拜祖先,早上跪拜上天,俗称为祭天,领着一大帮臣子,在祭祀的口令下,整齐的跪下,叩头。
晚上臣子可以回去休息,而新登基的皇帝却要跪在皇室祠堂一夜。
当若薇听完纪云的解释,突然有些可怜安敏了。
今日弈之厉邪要参加安敏的登基大典,并不在宫殿里,经过昨晚的一场关于服从问题的斗阵之后,纪云看着若薇若无其事的模样,不免有些心惊,他觉得若薇怎么着也该闹上一两天以发泄不满,但是她现在安安分分,什么都不提,什么都不说,反而让他觉得不安。
“那个……昨晚……”
若薇一摆手,做出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样子:“纪云你忠肝义胆,为主分忧,何错之有?”
明明是夸奖的话,却让纪云十分尴尬,昨夜两人剑拔弩张,虽然他不想,可是陛下的命令不能违抗……
“若薇,以后我们还要在一起共事……那个,你说吧,要怎么样你才会不生气!”
不生气?她都快气炸了!
斜了纪云一眼,若薇抱着膀子在那想什么样的补偿她才不会生气?
半柱香之后。
纪云跳起来,惊叫:“出宫?若薇,你不是想逃跑吧!”
“我逃跑用得着跟你申请么?”若薇斜了他一眼,若自己真想走,还会跟这个傻大个商量!
纪云仔细一想也对,凭若薇的本事,离开皇宫轻而易举。何必问他要不要一起去呢?后来他才想到,原来是他手上有出入宫门的令牌!
见纪云面露难色,若薇道:“弈之厉邪有下过命令不准我们出安国皇宫么?”
“……没有!”纪云老实回答。话音刚落纪云吓出一身冷汗,若薇居然叫了陛下的全名。而他竟然傻乎乎的跟着回答,他是着了魔了么?
“那不就得了,去不去随你,我是要去透透气的!”
“哎……”纪云刚想说写阻止的话,但若薇的身影已经走远,嘿,小矮子,跑的倒快!
纪云想起弈之厉邪临走时丢下的话,好好看着她。纪云连忙对身边属下交代几句,跟着若薇去了!
如果当时他知道出去之后会惹上多么大的麻烦,就是打死他也不会同意若薇出去的。
安国因为太子登基,宫里热闹非凡,在民间更是热闹,基本算得上锣鼓喧天,舞龙舞狮的从街头舞到结尾,各种商贩密集的拥在一个地方,熙熙攘攘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各种商品令郎满目,嘈杂的声音仿佛冲破了前几日先皇的噩耗。安国臣民用最直接的方式迎接着他们新的统治者。
纪云被人群挤得站不住脚,而若薇仗着自己身材娇小,东窜西窜,在人堆里如鱼儿一样灵活。
若薇常年跟在天机子身边,平时都泡在浩瀚的书海里,也难得出来一趟,就算跟天机子天南地北的跑,那也是欣赏名山大川,鲜少有机会见识这种民间最纯粹的热闹,若薇欲罢不能,女人天生的购物因子瞬间爆发,要完这个要那个,直到纪云寸步难行时才稍微有些收敛。
“若薇,逛了一上午了,吃点东西吧!”纪云饥渴难耐,从早上到现在他可是滴水未进。
“恩!我也血拼够了!”经他这么一说,她也饿了。
纪云扭头好奇:“什么叫血拼?”
脑子中好像有什么一闪而过,快的让她来不及捕捉。血拼?这个词她也没听过,可她就这么自然而然的说出口了,好像成天挂在嘴边的一样!
“哎……我也不知道,忘记了!”
六年前她爬上山看日出,不慎坠落山崖,师傅拼劲所有才救得她一条命,遗憾的是,六年前的所有记忆都变成一片空白,师傅对她说,既来之则安之,前尘种种,何需记挂于心,就当你重新开始!这话说的没错,但它的弊端在于,在以后的日子里,两人一吵架,天机子就会把她小时候的丑事大肆宣扬,这让她很苦恼,因为不记得,所以根本无法辩驳这话的真假!
这段小插曲没有影响若薇对美食的渴望。
两人冲进一家酒楼,要了一个安静的位置,纪云大手笔的扔给掌柜一锭银子,要他看着办。
然后纪云就彻底瘫在椅子上了,等菜上来他才又活过来。
两人筷子在半空中飞舞,谁也不看谁,只顾埋头吃,纪云一点不担心若薇会不好意思,若薇也不担心自己的吃相是否会吓到纪云。
盘子很快见底,纪云招手又要了一桌,等待的空闲里,若薇端着茶杯倚着窗栏往窗外看去。
忽然,一道风景线吸引住她的目光。
“看什么呢?”纪云见若薇看的出神,忍不住也跟着往下看。
原来是吹糖人的,将糖捏好,按照买主的意思吹成各种形状。
见若薇眼睛微微放光,纪云叹口气,啪嗒将银子拍在桌子上:“你想买就去买吧!”
“纪云,你简直太有观察力了!”
不一会,就传来若薇下楼时兴奋的脚步声。纪云提着筷子正欲吃,却觉得右眼跳的厉害。
若薇好不容易挤到中前面,啪得把银子丢在吹糖人的老板面。
“给我吹个最大的!”
“给我吹个最大的!”一声稚嫩的童音与若薇的声音重迭。两人竟是异口同声。
若薇好奇,下意识朝身边看去。
好可爱的小男孩啊,粉嘟嘟的,明眸皓齿,睫毛像一把小扇子,弯弯的,翘翘的,又浓又密。
身上穿着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