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英向后弓起身子,配合着重楼的□顶弄。他□火热紧致的甬道紧紧咬着、吸吮着重楼那本属于他以后却不再触摸的到的□,心底哭泣般的哀伤让他在这本该失去理智时刻还努力保持着一丝清醒,他甚至能够用身体感受到描摹出那巨物突起的形状。他要记住这一切,以前沉沦在□中没有在意过的一切,若是以后的日子对自己是一个溺水者的汪洋,这点回忆,将是仅存的能抓住的一根稻草了吧。
痛感和快感丝丝缠绕,缠绕着他的身,也缠绕着他的心。
从没有这么满足过,被他抱在怀中,后背还可以贴到他灼热的胸膛,身体还可以感受着他有力的撞击。
从没有这么享受过,还可以触摸到他结实的身体,光滑的肌肤,还可以听见那雄壮的喘息声,还可以嗅到那骄阳般温暖的气息。
从没有这么绝望过,以后再也不能和他并肩战斗,再也不能和他共饮一壶酒,再也不能听他那让人脸红心跳的浑厚声音。
从没有这么悲哀过,明知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可没有希望的前路只让人看见一片黑暗。明知道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可没有他的江湖,又怎能称的上江湖?
紫英绷紧身体,弓起后背,从未有过的放开接受那疯狂的律动,从未有过的配合的用力向后顶弄,疯狂缠绵,抵死相迎。
脸下的被子已被浸湿,说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时间,能不能,就这样停止……
……
时间便似最调皮的顽童,你嫌他烦人,他便愈加的磨蹭在你身边,你怕他溜走,他却又必定会飞快的在你眼前消逝。
无论这最后的时光多么的值得留恋,随着重楼沉闷的喘息变得高亢,随着那熟悉的有节奏的几次疯狂大力顶弄,随着那滚烫如火一般的热流激射入自己的体内,紫英知道,这一刻,终究还是来了。
享尽极乐的重楼带着□满足后的倦意和未过的醉意,伸手欲搂过紫英黑甜一觉,却被他轻轻推开。
“不困么?”重楼侧躺着,看着紫英坐起身,慢慢穿上那层层叠叠的道袍,一点点掩盖住他那修长结实,带着紫红色吻痕、□过后白色痕迹以及只有魔族才能看见的火红色魔印的身躯。
“起来做什么,陪本座休息。”重楼看着紫英奇怪的表现,等他说话而不得,伸手欲抓紫英的手,却被他闪身躲开。
“你这是做什么?”重楼得了从未有过的冷遇,不由一怔。
“你方才道,会答应我一个要求,还记得吧?”
“不错,你说。”重楼挑眉,觉出事情有点奇怪。
“你魔力既然已经恢复,魔界也无妨碍,庆功饮宴也欢乐罢了,肉欲也得了满足,如今便随我去人界治好天河的眼睛。”紫英语气冷淡,不带任何感情。
“云天河的眼睛,乃是天谴,本座并不知晓了愈之法。”重楼对紫英不合时宜的要求和突如其来的冷淡语气甚是讶异,却并不询问缘由。
“你能逆天改命,救活已死的菱纱,为何治愈天河一双眼睛竟如此推推阻阻?”紫英皱眉。
“本座所说确是实情!韩菱纱是人,救活她不难。但若是与魔界力量相当、属性相斥的神界相关,便没那么容易。云天河身中神龙极阳极清之息,又遭天火阳炎侵蚀,本座尚未有把握不伤他性命治好他的眼睛。”重楼按奈着心中的不快,极力让自己耐心起来,“你莫着急,我同你慢慢找寻,必有办法。”
“以前你魔力失了就罢了,如今魔力复原,却还在敷衍我。”紫英的语气冷冽,“我千辛万苦随你下山,助你找到五灵珠恢复魔力,所为何来?如今你却告诉我你并无办法可治好他的眼睛?”
“你……助我恢复力量,是为了让我帮云天河治好眼睛?”重楼只觉大战得胜后的兴奋快乐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那你和我在一起,这些时日,总不是假的,本座不在意你当日的缘由!”
“我和你在一起,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如今你既然不肯替他治好眼睛,我便待在你身边亦然无用。既然这个要求你不能做到,我便换一个:现在你开法阵送我回人界。”紫英冷冷看着别处,“并将我身上的魔印去掉!”
“你……紫英,我方才去饮宴之时,你可是遇到了什么事,可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重楼压着隐隐的怒气,“本座不信你与我出生入死之情全是做戏,你告诉本座,是谁挑拨你我?本座要他灰飞烟灭,尸骨无存!”
“……”紫英冷冷一笑,“我已然说过出生入死不是为你,你何必如此自作多情?”
“你等着,本座一定要找出和你说什么鬼话的杂碎!让他碎尸万段!”重楼怒极,他在魔界高高在上,何时听过如此奚落,尤其这话出自最信任最心爱之人口中,更是难耐。但此时他仍不肯相信紫英所言。他方才出门之前还好好的,为什么一回来,紫英就像变了个人?他和自己一起是为云天河治眼睛?不可能,绝不可能是这个理由。何况方才欢好之时,他还并无异状……
“你刚才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本座于你也算用心,便是有什么错处,你说,我改就是。你若以为我对云天河吃味而厌烦……我以后不提他便是。若是让我相信你这个理由,决计不能。你不是利用他人之人!”
重楼伸手去拉紫英,却又扑了个空。那坐在床边的人躲过他的手,反而站起身来,离开他、他们方才欢好过的大床三步之遥。
“……”紫英心思念转,既然重楼不信这个理由,只能再换,“不错,我跟你下山,助你恢复魔力,并非完全为了要你治愈天河双眼……你当日帮我救下菱纱,失了魔力,身处险境,我也有负于你。便陪你些时日,助你恢复魔力,也是应该的。至于和你之间,你从鬼界救我一命,有恩于我,你既然喜欢这身体,我便用他报答你。到今日,你魔力恢复了,我对你的补偿也该罢了,你还想让我一辈子如此屈居人下不成?”
“你!一直以来,你竟是这样想的么?”重楼气往上冲,“本座不需要你报答补偿!”
“……”紫英清清冷冷的看着他,“既不需我补偿,便消了我的魔印,开法阵送我回人间。”
“你!本座……”重楼怒气大盛,恨不得将他绑了来仔细问他其中古怪,手中缚咒之诀已然捏上,然而看着那人坚决清冷的琥珀色眸子,这明明可以将他捆住的法诀却使不出来。
对面那人,不是他的子民,不是他的部下,更不是他的敌人。
那是他发誓要生生世世好好守护的,要给他幸福的,要实现他所有愿望的,要平等待他的爱人。是唯一曾经给过高高在上的孤独的他真心的温暖和关怀的人。
他不可以用强大的力量去束缚他,他要的是他的心。现在用法力制住他,必然会伤了那颗高傲的心,失了他的信任。
他不知道那人在闹什么别扭,他不信他的话,用身子补偿?笑话。那在一起的日日夜夜都是假的么?那样深厚的情意都是假的么?或许只是因为自己力量恢复,他与自己修为相差悬殊,让他想起了飞蓬?或许他想要回去重振琼华,完成他的责任,他的使命?不管为什么,他想回人间,就回吧。
“好……”重楼忍怒抬手,厅前出现了一个圆形法阵,光芒四射,“本座从未想过你屈居人下。但你若转圜不过,便去做你的事。等消了气,本座再去找你。”
还去找我么?紫英心中隐痛,却必须要断了重楼的念想。“重楼,我小时候为何身染重疾,差点夭亡?”
“……这……是因为本座去看过你,你乃天人之魂转世,本座是魔,神魔相斥,是以……”
“你害我自幼别离父母,亲缘淡薄,受尽苦楚,还不够么?你早知神魔不能在一起,却不早说,还想继续害我,直到我魂飞湮灭?”
“……我……”重楼想说他早决定恢复魔力后,上穷碧落下黄泉也要找到神魔在一起的办法,之前不说只是怕紫英担忧,此刻这话却全说不出口——此事尚无眉目,他不想让紫英以为他在空口许诺哄骗于他。且紫英幼时之事,他确有错处,他不是喜欢辩解的人。
“当初我被打入人间转世历劫,便是因你而起。既然你知道神魔不两立,在一起只能互相削弱受劫,便莫要再拖累我。”紫英的心在滴血,但他必须要重楼死心,“我一生以修仙问道为己任,既是天人转世,修得仙身更大有希望,说不得将来能恢复神籍。今日既然已然还完了你恩情,从此我们便两清,再无瓜葛。你速速消去我的魔印!”
“你今日助我,便是与神界作对为敌,他们不可能再恢复你的神籍!”重楼的脸色由白转红,有红转青,情绪由极度愤怒慢慢转为沮丧和失望,他现在拼命想从紫英的话中找出破绽,想证明紫英现在说的是假的,他只是在闹别扭,过一两天,等他消了气,便还会是那个喜欢冷着脸教训人,却爱着他,体贴着他的紫英。
“你以为只有你聪明么?方才你去饮宴之时,神界通过镇妖剑神气所感传了符灵讯息过来,只要我愿意,与你撇清关系,他们便肯待我修仙有成之时恢复我的神籍——你取了五灵珠之力,现在魔力比往日只有更胜一筹。他们需要我——飞蓬,与你势均力敌的神将再回神界制衡于你。以前之事,他们既往不咎。”紫英背过身去,不想让重楼看见他的眼睛。他怕最后一刻把持不住泄漏了心中的秘密。
痛吧,重楼,知道你痛,但是长痛不如短痛,抽刀斩断情丝,不祥的我于你再无瓜葛,以后,你和你的魔界,会平安吧?
“……不错……你回去神界,我确实不会再攻打神界……”重楼愣了半晌,苦笑了一下,后半句话,他没有说出口——不是因为你会成为与我势均力敌的神将,我不敢攻打神界,而是因为,有你的地方,我不会动,我不会舍得……碰到你一根头发。
“你……想好了?”重楼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想好了!我不想再转世历劫受这人情之苦。修仙成神,才是天道。”那人的声音坚定冷硬,没有一丝犹豫。
重楼的心由方才的炽热一下冷到像掉进了冰窖,痛,但更多的是被冻的麻木。死一般的麻木。你走了,这颗心,便也随着你走了,不再鲜活。不再生动。
我对自己许诺过,要满足你所有的愿望。只要你喜欢,你喜欢,就好……你要离开我,再成为神,我成全你。我不再拖累你,不再削弱你。就照你说的,我与你今后再无瓜葛,再无牵绊,两两相忘,从此便是天涯路人!
“重楼挥手之间,紫英脖颈上那闪着暗红光芒的火焰状魔印已然消失无踪。“我已消了你身上的魔印,你走吧,今后好自为之。”
“……”
“在我改变主意之前,快走!”重楼低吼道,本来红的透明的眼睛中遍布了血色,像要把眼眶撑裂一般。
那个身影没有迟疑。大步迈进那闪着暗光的法阵之中,消失了身形。
“啪!”重楼床边的青石案已然应声而碎。那个方才在庆功宴上还笑傲天下,志得意满的魔尊颓然瘫倒,手上已然见了淋漓的鲜血。
那一掌,没用任何内劲、修为,那青石案,生生是被这一只肉掌击碎。
重楼,你只是一个魔,一个不懂感情的魔。干什么学人去谈什么感情呢?
一丝自嘲的苦笑爬上了重楼的嘴角。
魔,注定是没有感情的,永远。
第四卷:转之卷 五十七章 分离处相思刻骨
神界进攻魔界一役,魔尊重楼在最后一刻获得五灵之力,神威大振,驱众神将归神界,魔界完胜。
魔界欢欣鼓舞,但战后亦损失惨重,亟需回复元气。
盛传得胜那日,魔尊班师回朝,欣喜不自胜,虽在庆功筵上匆匆离去,一个时辰后却又着人送进许多上等烈酒,独酌整夜。以至第二日上朝之际不见踪影,让一干魔界重臣等了许久,最后不得不遣魔灵传讯询问,却并无任何消息回覆。
及至他们由梵天宫光明殿赶到梵阳宫元气殿,却听得内侍皆言魔尊有令,任何人不得打扰。慑于重楼之威,一干魔臣魔将面面相觑,却真的无人敢于入内。
魔将玄霄为魔尊新宠心腹爱将,此次战胜神将伐折罗,夺得神剑奔晷,为魔界雪了涅乜之耻,立了大功。赶回之时又巧遇神界攻到,与魔尊并肩战斗,争取了许多时间,更是再立新功。魔尊更于庆功宴上大加褒奖,甚至连奔晷剑都赐给了他——重楼自是不吝惜物件,赏赐东西事小,难得的是这脸面。赫赫战功加上魔尊的宠爱,确立了玄霄在魔界的地位,让一干魔臣不敢在小觑于他。
但此刻,没人敢进去一探究竟的时刻,那些魔臣的眼光也纷纷投向了他。
在一干魔臣各怀心思的怂恿下,玄霄强行推开殿门进入。他不是不知那些魔臣魔将的心思,但他除了将重楼看作主上,更将这个助他成魔,让他在天地间有了立足之地,并重新给他机会找回尊严、在魔界站稳脚跟的魔尊看作知己与恩人。如今他在殿内无声无息,怎不担忧?若是重楼怪罪,他领罪便是,玄霄,有何可怕?
一炷香的工夫后,玄霄推门出来,在众人询问的眼神中,缓缓道:“殿下战胜神界之后不羁狂饮,是以宿醉未醒,无甚大碍。领魔尊令,自今日起魔界休养生息三日,三日后大朝,再议其余。”
一干魔臣魔将挑眉笑笑,了然于胸的样子:魔尊嗜酒早不是秘密,又加上那个送来灵珠的清秀男子——看魔尊昨日与他携手而立的样子,应是魔尊的新宠,只怕此时他二人正在殿内风流快活也说不定。在魔界,没有什么伦常道德可言,男子与男子,魔与凡人,都无所谓,只要那男人不是神,便什么都好说。
奖惩之事昨夜庆功宴上魔尊已有定论,大战之后魔界元气大伤,各位魔将灵力亦大有耗损,休养生息几日再论其余亦为正常。是以魔界众臣呼啦啦散去,没人注意到玄霄眉目之间升起的一股忧色。
他进入元气殿时,看到的是满地酒坛的碎片,还有倚在地板上碎片里的红发男子。
他初时也只道魔尊因大胜喜极而酗酒宿醉,及至扶起那个满身酒气的高大男人,却见他红眸内是无尽的苍凉和清醒。
“殿下,您这是?!”玄霄从未见过如此失态的魔尊,心内竟是一紧。
“无事。”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背过身去的魔尊仍是不愿让属下见到他的颓态,“你传令下去,魔界修养三日,三日后大朝。”
“是。”玄霄答应着,却仍忍不住问了一句,“殿下没有别的吩咐了么?”
“……”片刻的静默后,重楼的声音里竟掩不住的带上了点点悲凉,“玄霄,你当日修仙成狂,若不是苍天弃你,你可还愿成魔?”
“吾……”玄霄愣了一下,没想到魔尊竟突然问他这个问题,但他不屑以谎言讨好主上,“吾以修仙为念,当日若非神界不仁,逼吾到无路可走,吾自不曾想过进入魔道。”
“成仙为神到底有何……?!”重楼竟突然带了怒意,但很快自觉而压抑下去,叹息了一声,“罢了……你找个可靠的人,在人间看顾下慕容紫英。若他日后有甚么事情,遇到甚么危险,你做师叔的帮他一下……相关的事情你看着办,不必来回我。今后他与我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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