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然有权选择。”残阳顿了顿,咬牙道,“君黎居然敢对你审讯,此为大不敬,他罪该万死!”
“哎?也……也没这么严重,红月你可千万要冷静……”我赶紧安抚快要飙杀气的残阳。
老天呀,看残阳的反应他大概只知道黎血对我无礼。还没想到是黎血用对待犯人的言灵审讯我,想想也对。残阳和妖月这几天都忙着赶路嘛,也许连黎血想侵犯我也是从柳羲嘴里听到的,咱就这么说出实情,他不激动才怪!
封建社会的等级制度是相当森严的,为女皇服务的暗部尤其注重上下阶层地关系,光是令我生气,就足够成为死罪了。更不用说敢审讯身为女皇的我,以下犯上,其心当诛,其罪当诛!
若只是强迫地为我侍寝,还能勉强解释为暗部对我至今为有子嗣地担忧,可一旦说到审讯女皇,无论是国家的律法还是暗部的规则。黎血的所作所为都是罪无可恕,用残阳的话说就是“万死难辞其咎”。这事要是传回暗部,他们非把黎血处以极刑不可!
早知道咱就该先把残阳了解的情况问清楚再和他讨论黎血才是,如今可好。说出去的话是泼出去地水,咱不会覆水术,残阳也不象是到了耳背的年纪,要是让残阳冲动下去,黎血就真的死定了!
“其实……君黎也是出于对我的关心嘛,我还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是我对他先隐瞒了一些事。让他担心……”
“不,这并不足以成他冒犯你的理由!”残阳丝毫没有放过黎血的打算。
我见说不动他。只好叹息地收回拉着他地手。
“唉,好吧,我说,我老实交代总成了吧,你们无非就是想知道我失踪那十天发生了什么事,没有必要非责罚君黎不可,不是吗?”咱的心终究是血肉不是石头呀,居然被暗部如此算计。
我抬起左手,挽上衣袖,把手腕上地镯子完全呈现在残阳面前。
“你应该认识这对镯子吧?”
残阳看了一眼,说:“沧海流云双镯,辅助型法器,可成倍增强玄术威力,是任何玄术师都梦寐以求的宝物,夕颜和我说过,是你两年前在廷城得到的,不过那时候他地追踪受到阻碍,并不知道过程,后来猜测是来自爱壬国的子书清霜给你的。”
残阳一定很想知道经过,但我还是将话题转回镯子上。
“沧海流云双镯只是假态,神器一级的法器大多都有变换形态的能力,它的真身乃上古十大神器之一地天机镜,是螭吻打造地宝镜,在我性命受到威胁的时候,螭吻地灵气便激起天机镜的回应,按照螭吻残留在镜中的意识将我传送到了云烟之巅,那是远古的神魔之战的最终战场,曾是神族的居所,也是螭吻最后逝去的地方。”
“世上,当真有神吗?”残阳低语,似在询问,又似在自问。
“有吧,至少有一个名为神的种族存在过,既然有九大世家的存在,就证明了神魔之战确实曾发生,只不过失败一方的神族,被海界愤怒的妖族杀伐殆尽,纵使已经被妖族毁坏得残破不堪,云烟之巅还有神族布下的结界,将它和尘世隔离,倒不是妖族好心为神族保留遗址,只是杀死螭吻的神器被螭吻的妖气侵蚀,成了无人可持的邪器,将它封印对妖族也是件好事。”
“邪器?你受伤了吗,需不需要夕颜帮你看看?”
我摇头,道:“我没事,有人帮了我,如你们所料,我爱上了他。”
在脱离尘世的云烟之巅,只有我和雅,不用猜忌,不用怀疑,也不用时刻警惕有人会伤害我,日子平淡,却让我感到美好的幸福,这是我自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就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感受,好象是在梦中体会另一段人生似的。
“可是,我回来了。”
与其说是雅将我送走,倒不如说是我自己想要回到这个俗世。
“当真正沉浸在幸福之中的那十天,我时常迷茫着不知该做些什么,好象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争取了,幸福的背后我只感到一片空白,我想那种安详宁静的生活不适合我,就当是我习惯了波折,平静的日子偶尔体会一下就好,我的心不甘寂寞,你懂吗,红月?”
听到我这么说,残阳松了口气,终于给我一个笑容,道:“你能回来,我很高兴。”
“红月,我并不想遗忘这段感情,虽然我对他的全名、他是谁,一无所知,只猜测他大概不是人类,印象中还和螭吻有一段感情纠葛,呵呵,他会接近我,大概是因为螭吻的关系吧。”
“他是妖怪?”残阳惊讶道,“雪,你怎么可以爱上妖?人和妖是不可能有结果的!”
我满不在乎地说:“我本身不也是一个兽血继承人,除了披着人的皮囊,血管里流的是和妖无异的兽血,对了,我还吸收了半滴直接取自螭吻身上的血,若非被封印着,我的一身妖气只怕比真正的妖怪还要浓郁呢。”
“可是……”
“请不要担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的手抚上残阳皱起的眉头,“我从来就没指望过他能够成为我的夫婿,我们之间的隔阂终究是太大,他清冷优雅、与世隔绝,我却放不下尘世的恩怨纠葛,又还有螭吻……所以我只是爱他,也想被他所爱,但我们终究是不能在一起。”
事实上,我也不希望凡世的尘埃沾染了雅纯净的双眼,他的存在就好象是我对爱情的幻想一般,飘渺不真实,却美好。
“他的存在并不会妨碍到我的判断,我也不会舍弃王座和仇恨,所以就当是给我保留一份美好的回忆,不要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了,好吗?”
“……抱歉,是我想多了。”
“没关系,我知道你们都很关心我,对了,你还没说君黎为什么失常呢,这和我要不要人侍寝有什么关系?”
残阳欲言又止,然后摇头叹息,道:“……没有关系,只是对他稍微有一点同情罢了,在你面前,他很不擅常言辞呀,干脆就用行动表现出来了……”
“什么嘛,他该不会一直以来就很想审讯我了吧?有话可以直接说啊,真是的,老是有事没事地对我放冷气,他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他到底对我有什么不满。”我愤愤不平道,“再说了,他有什么问题直接对我问不就好了,干嘛非要把我压到床上用言灵,难道他习惯用言灵和人说话?我实在是搞不懂你们这些人的心思,要是认为我有什么不对就说呀!”
“他对你没有任何不满,你想多了。”残阳把头转开一边,道,“我想,为你侍寝和使用言灵,应该是分开来的两件事。”
“什么两件事一件事,对我来说还不是一码子的事,总之,以后再有什么要对我说的事,直接说就好,别老用些奇怪的方法表达,喜欢搞神秘是你们的事,问题是我弄不懂你们的意思。”
本来就是嘛,咱和他们才认识多久,多数时候还是他们躲在暗处,我根本没机会接近他们了解他们,更不用说要培育默契了,有话不说出来,憋在心里他们不闷,我看得都闷了!
“呵呵……哈哈……”
听了我的话,残阳忽然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人家难得和你说会真心话,你居然笑话我?没看见人家正郁闷着吗,连你也想欺负我是不是!”
“哈哈哈,不是,不是的。”残阳捂着嘴道,“我到今天才发觉,你真的很可爱。”
卷一 穿越重生 第一百九十六话 咫尺天涯
我抗议,严重抗议!
“好,雪,别生气,哈……呐,能允许我说最后一句吗?”
“……说吧,有话你就说吧。”
咱才刚说过要他们有话就说,也不好食言,咱承受的打击多了,不差再来一次!
“雪,你的可爱,会让人觉得残酷,嘻……我真的很期待你的孩子,打从心眼期待着,肯定会象你一样可爱又聪明……”
这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暗部一直希望我能尽快生下皇女以稳定国内的情势,可我也只是说出我可以和男人恋爱,也许“将来”会生下孩子,你至于高兴成这样吗?还是说,你很高兴我不能理解你们暗部的言行要表达的意思?
残阳笑得靠到墙上,背对着我,肩膀还在抽搐,他的情绪似乎激动得有点过火了,疑点也不象是平常的他,而且我怎么感觉他笑着,却有股悲伤的味道呢?
“不许笑!不许笑!有什么好笑的,你再笑我可就要生气了!”
残阳的笑声和颤抖的背影,让我听得很不舒服,我干脆扑了过去,对着他就是一通锤打,反正他只要用点真气防身,我根本伤不了他,就当是给我泄愤吧。
小样的,看不到红眼睛,咱不怕你了,叫你笑话我,我打其他,竟没注意到这条走廊尽头有一个槛,脚下一拌,整个人都扑到残阳身上去了。
残阳怕弄伤我我的拳头,早把身上的真气撤掉。感觉到我跌倒就伸手来接,结果我们两个人很狼狈地一起摔进花圃里。
“呸。呸!”
我从残阳身上坐起来,吐着嘴里的枯叶,眼睛被枝叶扬起的泥尘迷得有点痛了,一时上不开,用手揉又揉不出来,刺激得眼泪直流。
“别动,我来。”
残阳双手捧着我的脸。清凉的气息吹进我的眼睛里,吹去泥尘之后,他又为我擦掉脸上地污痕。
清秀的面容近在咫尺,用带子蒙住眼睛之后,印象中地娃娃脸也带上了点成熟的味道,我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抚上他的脸,我都快忘记了。这个如同影子般守护在我身边的总领,其实也是一个少年。
“红月已经23岁了吧。”
23岁。正值青春饱满的年纪,前世的我是在这个年纪死去,眼前的少年凭借自己地努力成为一代高手。却失去了宝贵的自由,也不能有自己的事业,如同影子追随我,就好象从不曾作为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生存过一般。
他应该要怨恨我和暗部的,就如同我诅咒命运令我二十三年的努力付诸东流,好不容易完成学业。正要开始自己人生的闯荡时。偏是莫名其妙地遭雷劈,若不是当时的痛苦令我打心底地恐惧。大概我也会变成诅咒这个世界地怨灵吧。
可当我问及的时候,他明确地告诉我,他从不怨恨,他血色地眼中不见一点仇恨,反而是对我的感激和期待,告诉我,他很清楚自己的一切来自暗部,那认真地模样,相当诱人……
“红月,我可以吻一吻你吗?”
嘴里忽然冒出这么一句,出口之后我自己都感到惊讶,不禁懊恼自己经不起美色当前的诱惑,不过也不能怪咱呀,三总领可是暗部百里挑一的绝世美男,是个女人都会想点想法的,只可惜自从服下“渺翼锁”之后他们就都成了红眼睛,咱对红眼病患者有阴影啊。(汐:我喉咙都快喊干了,他们不是红眼病!)
现在可好,残阳把眼睛一蒙,不见那令人不安的殷红,我的心又蠢蠢欲动了,尤其是现在我还半趴在他身上,这回被压地终于不是我了!
残阳抿唇一笑,道:“如你所愿。”
周围地宁静酝酿着最好的蛊惑,我试探地凑上去,他地面容就在眼前,彼此间能感受到对方的气息,只要向前一点,我就能亲到他了,再一点点……
明明心情是雀跃的,亲上去,我就能摆脱归海家散布的那些谣言,暗部也不会对我再有意见,只是很简单的一个动作,除去红眼睛,残阳真的没什么能再挑剔的了,英俊迷人、武艺高强、学识丰富、体贴入微,有生之年决不背叛。
然而,面对如此出色的美男,我迟疑了,脑海里想起的是那个悲伤又清冷的身影。
也许是前世看过的言情小说在作祟,也许是我心里还有爱情应该专一的想法,也许真如残阳所言,我对美男的喜欢仅止于欣赏……一直求天喊地叫嚷着要帅哥,如今残阳就在我面前,我却发现自己没有亲下去的勇气。
这样僵持下去是不行的,纵使我再喜欢雅,我的身份也不会改变,如果连残阳都亲不下去,日后我该如何面对后宫的问题,女皇又怎么可以没有子嗣?
一定要克服心理障碍,压别人好过被压,要是在这里退缩了,没准暗部为了不让我在新婚之夜退缩,就真给我下**了,那我岂不是里子面子都没了!
“你们在做什么?”
柳羲的声音把我吓得从花圃里跳了出来,心跳剧烈,目光游移。
看来这贼不好做,容易心虚呀!
“咳,柳羲,你不是在和妖月讨论学术吗?”跑来当电灯泡干嘛!
“你紧张什么,我们正好讨论到关于你身上的两种剧毒,归海馨月用玄术封印的做法原理,觉得有些问题要问一下你,发现你和红月不在,我家里有很多机关和毒物,我怕你乱走会出事,才特地过来找你的,既然你在,就和我一起去解释一下你中毒时的状况吧。”
柳羲拉着我就走,残阳随后从花圃里站起来,拍掉身上的尘土,缓步跟上。
眼看残阳跟在我们后面还有一点距离,柳羲将我拉近,凑到我耳边用极地的音量道:“淑人丫头,你可真大胆呀,光天化日在花圃里就和他干柴烈火的,我知道你们兰臻的女人可以纳娶多名夫婿,可你的身体受得了吗,何况君子不夺人所好,红月怎么说也是妖月看上的男人,虽然她很尊敬你,但你这样做不太好吧,要是真的忍不住,可以找我们家阿辛……”
黑线!
我说……你们古人可否不要这么八卦,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和残阳干柴烈火了,我分明连他的嘴唇都还没亲到一下,八字没一撇,您老就直接在臆想的世界里帮我们把剩下的事都做完了,好歹尊重一下现实吧,我们之间可是不纯净水还纯净啊!
“话说,这又关辛眉什么事?他是研制出了清凉油还是降火药?”柳辛眉的制药范围也太广了吧!
“没有,如果你要媚药的话我这里倒有几种,效果保证,童叟无欺,当然也能拿给阿辛用。”说着柳羲不知道从哪摸出几颗颜色鲜艳的药丸塞到我手里,“味道还不错,要不要试一颗?”
“我呸!还童叟无欺呢,你有对小孩和老头用媚药的么,纯属睁眼说瞎话!再说了,你自己要拿辛眉试媚药和本小姐有什么关系,干嘛要我拿去给他用,你想栽赃嫁祸也找个好一点的借口,本小姐才不帮你背黑锅!哼!”
我无限鄙视地看了柳羲一眼,拂袖而去,徒留下柳羲站在原地呆滞地看着我的背影,口中喃喃低语。
“我哪里睁眼说瞎话了,我的药确实是有让小孩和老人试过啊,也是为了测试新药的药效嘛!何况这不是给你想办法么,我家阿辛内向,连告白都能拖上几个月,没点媚药哪能办成事啊,要和他上床的人可是你,不是你拿给他难道还要我这做外公的教他吗?这跟栽赃嫁祸有什么关系?”
不巧这些话被经过他身边的残阳给听到,顿时强烈的杀气反应在他的脚下,地板的青砖以他为中心出现蛛网状的裂痕。
残阳的杀气激起了柳羲的危险意识,身体自然地作出反应,只见他瞬间条件反射地从衣袖中取出多枚毒针,不经思考就朝杀气源头的残阳甩了出去。
残阳在生死线上磨砺出来的神经很轻易就躲过几枚没有技巧的毒针,他本就对柳羲想把柳辛眉推给我的举动有所不满,见柳羲先出手挑衅,他也毫不保留地抽出腰间的长软剑对着柳羲的面劈了过去。
柳羲在甩出毒针之后,大脑就意识到自己反应过火了,正想道歉,可在他开口之前,残阳充满杀气的一剑彻底激起了他的好胜心。
他除了作为一名医者,同样是兼职当杀手,还是和残阳齐名的六大杀手之一,骨子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