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子,见凌娇沉沉睡去,周二郎又起了贪心,想过去看看凌娇被子是否盖好,轻手轻脚往床边走去,给凌娇掖了掖被子,周二郎有些发痴的看着凌娇,又想起先前那个浅浅的吻来。
只是,一直呆在这屋子,终归不妥,周二郎想了想还是准备回自己屋子去睡,手腕却被抓住。
“再陪我一会吧!”凌娇淡淡说道,其实多少有些害羞,毕竟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
放在被子里的手握拳,手心全是汗。
“啊?”
周二郎又惊又喜。
这是真的吗?
这真的真的是真的吗?
周二郎觉得自己被一个馅饼砸中了,而这个馅饼不是虚拟的,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连忙坐在床边的凳子上,“你睡,我陪着你,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凌娇见周二郎这样不上道,呼出一口气,可真要半途而废吗?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不一鼓作气,以后怕是再难有今日的勇气了,松了手,身子往床内侧挪了挪,“被窝冷冰冰的,要不你上来帮我暖暖吧?”
声音又轻又柔,就像一片羽毛,轻轻的抚在周二郎心口上。
等他回过神,人已经脱了鞋子,外面厚厚的棉袄,躺在了凌娇的被窝里。
周二郎动都不敢动,浑身僵硬着。
凌娇翻了个身,面对周二郎,一手放在脸下,“你很紧张?”
“不,不紧张!”周二郎声都有些发颤,怎么会不紧张。
凌娇失笑,“哦,那睡吧!”
“嗯,睡!”
周二郎连忙闭上眼睛,只是脑子里怎么都是一些旖旎想法,挥之不去。
呼吸似乎还有些重。
凌娇勾唇失笑,“那就睡吧,我是要睡了!”
翻身凌娇身子有些发虚,洗了澡身子清爽了,却也更虚了,没一会便睡去了。
周二郎见凌娇好一会没有反应,扭头偷偷看向凌娇,见她似乎真睡着了,“阿娇……”轻轻低唤两声,见凌娇没有回应,轻轻起身,在凌娇唇上轻轻印下一个吻,倒回枕头上,暗自庆幸这几天都把自自己收拾的很干净,要不然臭臭的去亲凌娇,保准会被嫌弃,笑了起来,这几天白天黑夜守着凌娇,身心疲惫,这会子凌娇醒来,安然无恙,心一松,人便更累了,可想到凌娇都叫他到床上谁,心里应该也是有他的,心满意足的睡去。
腊月三十,大年
一大早,院子里便传来了嬉笑声,因为凌娇病了压抑的阴霾在凌娇醒来后瞬间消失不见,三婶婆忙着剪窗花,红红的纸在三婶婆手里,不一会便变出了各种俏丽可爱吉祥如意的花样,阿宝拿着见到跟在三婶婆学,居然也歪歪扭扭剪出了些模样来,瞧着更是滑稽可爱。
周甘忙着在鸡圈里逮鸡,杀了炖鸡汤给凌娇喝,周玉忙着调浆糊,小院里,一片祥和安宁。
逍遥王便显得有些无所事事,索性牵了马儿去遛弯,他原本以为能把这马儿给骑走,只是骑出去跑了几圈后才发现,这马儿根本不停他使唤,跑了几圈后就朝家跑,逍遥王气的脸都青了。
谁也没去打扰凌娇和周二郎。
赵苗亲爱送来了族长写的对联,便问起凌娇,“醒了,那真是太好了,我去看看她!”
三婶婆拉住她,凑在她耳边道,“二郎在里面呢!”
赵苗一愣,随即噗嗤笑了出声,神秘兮兮问道,“睡一起了,圆房了吗?”
“哪晓得呢,昨夜说了些悄悄话,二郎勤快的把阿娇衣裳,屋子床单被套枕套都给洗了,后来还进阿娇屋子去了!”
不管有没有圆房,三婶婆都是开心的。
赵苗也为周二郎守得云开见月明高兴,“看我这心思,既然阿娇留了二郎兄弟,这心里肯定也是属于二郎兄弟的,这圆房之事啊,怕是不久矣。得了,既然阿娇醒了,我先回去了,把这好消息告诉维新跟阿爷,等忙好了,我在过来!”
赵苗为人风风火火,说完就走了。
三婶婆瞧了凌娇屋子一眼,笑眯了老眼。
坐下继续剪窗花,阿宝靠近三婶婆,“太婆,婶婶是不是很快就要给阿宝生弟弟妹妹了?”
“怎么,阿宝想弟弟妹妹了?”
阿宝重重点头。
三婶婆笑,“应该快了!”
不过,三婶婆有些担心,如果凌娇有了自己的孩子,对阿宝还会不会这么好?
毕竟,侄儿再亲,也比不过自己的骨肉。
不过想着凌娇对她自己,对周甘、周玉后,这提起的心便放了下来。
吃饱睡了一觉,凌娇感觉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见周二郎还睡着,轻手轻脚下了床,在衣柜里找了套红色新棉袄穿上,又穿了新鞋子,坐在铜镜前把头发梳了挽好,又从周敏娘送来的饰品里挑了个八宝凤尾钗固定,又挑了对玛瑙耳坠挂上,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凌娇还是比较满意这打扮的。
走出堂屋。
正在院子里忙碌的几人都惊呆了。那仙女般站门口的女子真是凌娇?
“怎么了,不认识了?还是我打扮的不好看?”凌娇好笑的问。
三婶婆第一个笑出声,“好看!”
有点新媳妇的样子。
三婶婆满意极了。
阿宝跑到凌娇身边,“婶婶,真好看,要不,你帮阿宝也梳一个吧,我也想戴一个好看的钗子!”
凌娇失笑,“阿宝是男子汉,可不能作这个打扮!”
阿宝嘟嘴,“那你帮太婆和阿玉姑姑梳一个!”
三婶婆忙道,“我不要,我不要,你帮阿玉梳一个吧!”
“行!”
周玉忙摇头,“我现在梳得不好看吗?我这蝴蝶对钗也是极好看的,别说周家村了,就是泉水镇也找不出十对来,我才不停你们哄,把这好看的蝴蝶对钗取下来来!”
主要还是不想累了凌娇。
“啧啧啧,这丫头片子,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阿娇,别理会她,快去厨房舀了热水洗脸漱口,粥和菜都温在锅里,你也别等二郎,自己先吃!”
凌娇点头去了厨房,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周二郎这几天提心吊胆的,好不容易可以安安心心睡下,一时半会怕是醒不来。也庆幸自己有这样的家人,她大年三十起迟了,一句抱怨都没,还关心体贴着她。
洗脸漱口吃了稀饭之后,凌娇怕自己脸色不太好,想着周敏娘送来的东西里还有胭脂水粉,便回了屋子,往自己脸上抹了点,还往唇上抹了点口脂。
不得不说,周敏娘送来的东西都是珍品,不管是衣裳布料,饰品床饰,就连这胭脂水粉都香而不俗,腻而不粗,那调香师傅的技术着实厉害。
起身准备走出去的时候,见周二郎被子没盖好,走过去给周二郎掖了掖被子,却见他睫毛微微颤了下。
凌娇顿时明白,这家伙感情在装睡。
捉弄心顿起,微微俯身,能明显感觉到他的发抖,轻轻的印在他唇上,见他整个人僵住,眼睫毛抖得更厉害,凌娇噗嗤笑了出声,周二郎忽地睁开了眼睛,凌娇想要逃,周二郎大手一捞,圈住了她的腰,一用力便把她翻到了床上,快速的被周二郎压在了身下。
“大早上的,阿娇兴致这么好?”
凌娇一愣,“允许你偷亲人家,就不许人家偷亲你了?”
哪里来的道理。
“那还是我的错了?”周二郎一本正经说道。
“本来就是你的错,快起来,看你把我衣裳都弄……唔!”
这一吻不似早两次,只是那么浅浅、轻轻的印了印,带着浓浓的缱绻缠绵,珍惜爱重,周二郎并没有横冲直撞,而是怜惜渐渐深入。
凌娇一愣之后柔柔回应。
得到凌娇的回应,周二郎狂喜,那种激动欣喜无言而语,只觉得这便是世间最美好的事儿了。
直到两人都快喘不过气来,才微微松开,凌娇满脸红霞,甚是美艳,见周二郎嘴上口脂点点,直接笑岔了气。推翻发愣的周二郎,快速起身,整理了衣裳,对着镜子重新含了口脂,才走了出去。
周二郎就那么倒在床上,愣愣的,好一会才笑出声。
原先醒来,见凌娇不在床上的惊慌失落瞬间一扫而空,真希望以后每天早上醒来,都能亲到自己媳妇。
凌娇跑出屋子,脸色绯红,周甘、周玉、阿宝不懂,三婶婆这个过来人却是明白的,垂眸慈爱的笑了起来。
“剪窗花吗?”凌娇问。
“怎么,阿娇也会?”三婶婆笑问。
“嗯,会一点!”凌娇说着坐下,接过三婶婆递过来的剪刀、红纸,快速叠了个形状,拿了剪刀快速的剪着,不一会便剪了个嫦娥曦月出来。
“好好看!”阿宝惊喜。
“好吧,那我给阿宝剪一个!”凌娇说着快速给阿宝剪了一个五子登科,乐得阿宝直言要拿去贴在自己房间里。
又剪了两个喜迎财神,瑞雪兆丰年,分别贴在大门和厨房门上。
凌娇以前奶奶就是个窗花爱好者,她跟在奶奶身边,耳濡目染,奶奶又刻意教,她又愿意学,剪得也挺好。
周二郎起床来,换了衣裳,就是唇上点点口脂,凌娇见了以后,笑个不停。
周二郎红透了脸,快速去了厨房洗脸漱口,在厨房吃了稀饭又把碗洗了,才出来,却显得有些腼腆,去帮周甘杀鸡、杀鸭。
然后开始贴对联,放年炮,做午饭,凌娇病了刚好,这些根本不用她动手,都是周玉忙前忙后,见周玉井井有条的做着事儿,偶尔问她几句,也对答如流,凌娇倒也欣慰,帮着打下手。
小院一派热闹。
逍遥王骑马回来,听到久违的笑声,一愣,随即笑开了。
跳下马进院子,就见凌娇一身喜庆的颜色走了出来,逍遥王微微错愕,这便是好了?
“老爷子回来了!”凌娇率先开了口。
逍遥王点头,“嗯,你好些了吗?”
“好多了,劳老爷子挂心了,这马儿倔脾气,想不到却愿意让老爷子骑!”
什么时候的事儿,她怎么不知道?
“呵呵,的确是匹好马,跑的也极快!”
逍遥王看着凌娇,他在试探凌娇,凌娇何尝不是在试探他。
倒是一个极有心思的女子。
“老爷子吃早饭了吗?”
“吃过了,别说周玉那小丫头厨艺倒是不错,虽没有你十成十,七八次肯定是有的!”
凌娇笑,“阿玉是个聪明的,又有悟性,又勤恳好学,迟早会超过我的!”
逍遥王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觉得!”
好粗暴,好直白。
凌娇倒也不意外,这老爷子性子一来就直,说话从不拐弯抹角,再瞧他那通身气势,又让人喊他闻老爷子。
闻,闻人,国姓。
而他过年又不想回家,要么就是孤家寡人一个,要么就是家中的人太冷情,让他不想回去,而情亲淡薄,除了皇家还真寻不出第二家能比得过。
为了荣华富贵,父杀子,子弑父,毫无亲情可言。
“老爷子倒是实诚!”
“一直这么实诚,哈哈哈!”
笑声洪亮,中气十足,转身牵了马无后院,大黑立即上前,跟马儿亲昵,逍遥王做梦都没想到,这狼跟马还能做朋友,瞧那样子,还是好朋友。
忙了一上午,中午饭就很是丰富,鸡鸭鱼肉样样有,糯米肉圆子,粉蒸肉,十几个菜摆了一桌子。
大家围坐在一起,逍遥王爱酒,周二郎便给他拿了酒,吃午饭。
逍遥王觉得活了几十年,这还是第一顿丰盛又温馨的年饭。
中午的菜虽然样数多,但是数量少,几样担心下来,今儿都敞开肚子吃,居然吃了干干净净。
“膈……”
逍遥王打了个膈,笑了起来,“长此下去,我这身形怕是要变!”
“老爷子就是变了身形也是好看的,气势也挺强大!”周二郎接腔。
顿时一屋子人都变了脸,这周二郎以往可不会拍人马屁,就连逍遥王也愣住,要知道这二愣子平日里最一板一眼,怎么才几天,这性子转变得也太快了吧!
周二郎笑笑,起身出去了。
“你们说,这周二郎是不是急糊涂了……喂,你们别走啊,听我给你们分析分析啊!”逍遥王见大伙都不理他,连忙追上去,“娇丫头啊,你说这周二郎是不是因为你这几天昏迷不醒,急坏脑子了!”
凌娇看了逍遥王一眼,“有嘛?我觉得还好啊,蛮正常的!”
虽然不适应,但周二郎能改变,其实也蛮好,毕竟这个家以后还要靠他当家做主,真太老实,会被人欺负的。
转身就去喂大黑了。
好几天不见大黑,见它胖了一圈,凌娇也就放心了。
大黑见到凌娇,热情的很,冲着凌娇直“汪汪……”
“大黑,这几天还好吗?”
大黑点头又摇头的,跟凌娇亲昵的不行。
凌娇瞧着可爱的它,顿时也消了要把它送回山里去,如果有那么一天,它要走,就让它走,如果它不想走,就一直留下来吧。
周二郎去了周维新家,跟周维新在屋子里,叽叽咕咕说了什么都不知道,回来的时候却把族长给背了回来,还叫周维新一家晚上过来吃晚饭。
周维新家两个孩子都回来了,周二郎便一道带了过来。
周维新家大儿子周旋,小女儿周琴都娇憨可爱,又懂事,一个比阿宝大一岁,一个比阿宝小一岁,很快跟阿宝玩到一起。
族长跟逍遥王说着话,两人胡天凯地,还有那么几分回事。
赵苗收拾了家里也来到周二郎家,她虽然也舍得吃,可和周二郎家相比,还是差了很多,周二郎亲自过去请,她是立即就来了。
一到周二郎家,先问候了三婶婆、逍遥王、族长,才拉了凌娇仔细问,“真的好了吗?可有哪里不是舒服,头还晕不晕?”
“嫂子,挺好的,放心吧,没事的,等过几天去镇上,我找个大夫仔细瞧瞧!”
“没事就好,你是不知道,这些天你是昏睡着,可把二郎兄弟吓坏了,他整日吃了收拾干净就守着你,也难得二郎兄弟这么情深意重,怕你醒来见他邋遢嫌弃,竟日日把自己收拾的妥妥帖帖,你听嫂子一句劝,金银珠宝再多又怎么比得上有个男人对你嘘寒问暖,把你放在心尖尖上疼惜,你说是吧!”
赵苗这话说的有几分道理,凌娇点头,“我听嫂子的,以后跟二郎好好过日子!”
“这就对了,二郎兄弟这人啊,实诚,你对他好一分,他定对你好十分,你啊,都快羡慕死我了!”
“说的好像维新哥对你不好似得!”
“那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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