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女子也已经是炼精初期的高手,危急之下,也不慌乱,低喝一声,手中长剑脱手飞出,一直飞上半空,在空中变成一把巨大的绿色光剑,紫衣女子手中的长剑是东方崆峒岭下神木所制,一点甲乙木之精华附身剑中,全力施为之下,剑身本身的“木象大阵”施展开来,周边十几公里的木象之力源源不断的吸附到剑身之上,两人身边凭空生出无数的青色巨木,每一根巨木都生出丈许大小的树冠,将二人罩在中间。紫衣女子垂目盘膝而坐,一丝丝的白汽从她头顶百会穴直冒出来,又长又细,笔直不断。
叶泊雨学过一些布阵之法,偷眼观瞧,只见紫衣女子布下的正是五行大阵中的“木象大阵”,自己虽然也会布阵之法,但是威力却是不及眼前阵法的万一。自己和紫衣女子身在无数的巨木之下,巨木之外是浓稠的好似液体的碧光,碧光外隐隐约约看到是一望无际的血红色浓雾,连天上的月亮也变的血红,耳边鬼哭狼噶之声不断,阴风阵阵,好似身处地狱一般。
七根铜柱上的巨蟒慢慢的开始上下盘旋,其中一只巨蟒张开巨口,放出一股股黑气,这些黑气是几百年来,血冢中聚集的阴气,经大阵催动,纷纷向巨木飞去,撞在树冠之上,嗤嗤有声。巨木大阵旨在防守,阵法旋转,把周边的甲乙木精华源源不断的补充进来,修补被巨蟒撞掉的枝叶。其它六条巨蟒并不出击,只是张牙舞爪,把二人团团围住,好似胸有成竹,只在一旁掠阵。
但是黑气越来越多,大阵修补的速度远远比不上被损坏的速度,不到半盏茶时间,巨木林的树冠范围就被压制的缩小了一半,只有直径一米光景,紧紧的贴在两人身周。外边一团团黑色的阴气像浆糊一般粘稠,此时也不断的落在树冠上,但马上就被树冠上蒸成气体无影无踪。
叶泊雨看紫衣女子脸上黄豆般的汗珠大滴大滴的落在地上,浑身被头上冒出来的白雾笼罩,好似身在蒸笼一般,他只知道形势万分紧急,紫衣女子正在全力施为,哪知道这些白色的蒸汽其实就是紫衣女子毕生修行的功力,每冒出一滴,功力就减少一分。突然,紫衣女子大喝一声,长剑收回分身,化成一把长剑,巨木也纷纷消失,四周青木之气涌动,长剑激射而出,竟然化成一条丈许长的青色蛟龙,甲乙木的木象之力本相正是青龙,看来是紫衣女子将木象大阵发挥到了极致,木象现出了最本质的真身。
青色蛟龙龙口大张,向七星柱扑去,企图毁掉柱体,却看见一直黑色的巨蟒巨口一张,一团碧色的火光,水桶一般粗细,径直轰在青龙身上,只听得轰的一声,丈许长的青龙就被火光轰成两截,离火本来就是克制甲乙木的克星,再加上紫衣女子的修为与大阵之力根本无法可比,所以一个照面,青龙就被击得粉碎,青龙一灭,外边飞舞着的血雾瞬间飞涌而来,,把二人团团围住。
叶泊雨只觉得寒冷彻骨,一股恐惧、绝望的神识倾入到自己心中,登时动弹不得。好像隐隐约约看见紫衣女子焦急的向自己大声呼喊着什么,但是却什么也听不到,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等叶泊雨睁开眼来,只见自己躺在一个大屋里,屋里点着几十根明晃晃的绿色火把,照的屋里绿油油的,说不出的诡异。屋里空荡荡的,没有什么摆设,好似从来都没有人来过一般,屋顶上的藻井里,刻着一条张牙舞爪的巨蟒,好似要破屋飞腾一般。
叶泊雨腰一挺,想要抬身站起,却发现自己原来是躺在一个大石床上,石床好似用一块巨大无比的整石打造而成,上边凹下十几寸,里边注满了绿色的不知名的液体,深绿色的看不见底,而自己就躺着这片液体中。
叶泊雨一阵恶心,双手一撑,才发现自己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仿佛连转头俯身的力气也都没有了,没办法,叶泊雨只好继续躺在这片绿色的液体中。幸好这种液体好似也没有什么危害,只是一阵阵浓烈之际的腥臭味不住的传上来,闻着甚不舒服。
叶泊雨身体虽然动弹不得,心思确如电闪一般,自己在哪儿?紫衣女郎在哪儿?自己现在到底是死是活?明明记得自己刚才还在七星大阵中,怎么会躺在这个地方?一连串的问题千头万绪的涌上叶泊雨脑海中。
想了片刻,只觉得茫无头绪。叶泊雨转而开始仔细打量着这间大屋,只见屋中除了自己所躺这张大石床,再无他物,四周的墙壁上到到时画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壁画,也说不上是什么名堂,只觉得壁画里的人和物都是奇形怪状,不像是现实里的东西,到是跟自己在进血衣堂之前的密道中所见的壁画甚为相似。
看着四周诡异的壁画,再看着头顶上张牙舞爪的巨蟒,叶泊雨越看越怕,刚想出声呼喊,才想起刚才陪自己出生入死的紫衣女郎也不知去向,不禁心中苦笑,心想,自己真是无用之极,连自己的救命恩人的姓名也一无所知。“紫衣姑娘,紫衣姑娘。”叶泊雨张口大叫了几声,只盼得紫衣姑娘就在身边,能听到自己的呼声,却哪里有什么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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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血冢
叶泊雨挂念王白秦安危,仗着无知者无畏,又道:“姑娘,既然神道封印如此厉害,咱俩不如从两边树丛偷偷绕过去,些许还能找到一条安全的道路。”
紫衣女郎此时也无奈道:“也罢,既然来了,眼前这七星柱是血衣堂镇堂之宝,咱俩就万万招惹不得,更别提祖师封印了。左右也无良策,咱俩就去看看两侧的血冢一探。”
紫衣女郎说完,碧光一闪,长剑已抄在手中,说道:“血冢凶险万分,远非刚才女尸所比,你务必要紧紧跟在我身后,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看到什么东西,都不许离开我三步之外。”说完,就抬脚往左侧树丛中走去。
“是,是。”叶泊雨忙连声答应,只觉得手心凉丝丝的,却是手心里的汗水混着血水不断的往下流。
说也奇怪,两人一迈进左侧树林,就看到脚下亮起千百盏绿色的萤火灯,星星点点的甚是好看。
越往前走,这种绿色的萤光虫越多,到后来简直密密扎扎,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无奈,两人也只能踩着萤光虫往前走,也不知道这种萤光虫是什么东西,但看着非常好看可爱,但两人心里也不忍心踩伤太多。
再往前走了一段路,只见前边树下似有一团黑影,卧立不动,两人走进前来,却见是一具白骨,白骨旁边围满了绿色的萤光虫,好像这许多的萤光虫都是从这白骨里散播出来似的。
叶泊雨一晚上见多识广,对一具白骨现在也不怎么害怕,低下头仔细看去,只见白骨斜斜的倚在一株大树下,身形好似也不怎么高大,大树下周边隐隐约约能看到开着一簇一簇的那种不知名的蓝花,蓝花丛里赫然插着一柄碧绿色鞘的匕首,应该是这具白骨的生前兵器吧。
紫衣女郎站在树下,看着白骨,正色道:“血衣堂近年来虽然杀人越货,手段卑劣残酷,干的都是伤天害理的事,但创教当初,据说却是正道门派,虽然行踪诡异,但却还是从不伤害良善,保护一方百姓,也曾出过几个赫赫有名的侠客。”
叶泊雨也不知道血衣堂到底是干什么的,一指那白骨,问道:“那这具白骨?你不是说这里是历代堂主和长老的埋骨圣地吗?”
“据说血衣堂立堂规矩如此。除创教祖师外,所有的堂主和长老死后遗体都必须葬在这里,而且必须天葬,所以白骨才会露天。”紫衣女郎幽幽的说道:“血衣堂一向行踪诡异,所行之事堂外之人大半不知所以,行事风格与中原大不相同,这具白骨也不知是哪一任的堂主或长老所留。”
突然,紫衣女子指着地上两架白骨,皱眉自言自语道:“奇怪,这是哪里的白骨,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里?”
叶泊雨顺着紫衣女子说的方向一看,青砖路板上歪歪斜斜的倒着两架白骨,看样子生前都是侏儒,而且明显是受到什么袭击而死在路边,不像刚才那些堂主长老的白骨一样安放在草丛中。叶泊雨一想之下,已知端的,这一定是西域五奇中的两个人,没想到这么会儿就无端的葬身在这里。
叶泊雨也不挑明,紫衣女子看了一会儿,也想不清楚什么情况,只得暂时作罢。
叶泊雨知道湘西民俗大异于中原腹地汉族,更别说这种神秘的帮派,定有很多闻所未闻的奇特风俗,听了紫衣女子刚才所说,也不奇怪,又问道:“这样的话,那这把匕首肯定不是堂主就长老的心爱武器,说不定还是一柄稀世奇珍呢。”
紫衣女郎回头瞪了一眼,又道:“血衣堂历任堂主和长老都是使蛊和使毒的大行家,他们留下来的东西你都敢起歪心?小心你的小命。再说了,这里边有很多都是当年惊天动地的大人物,咱俩可要毕恭毕敬,别叨扰了他们。”
“那一定,那一定。”叶泊雨心道:“活着厉害,死了也这么厉害?我偏偏就不信这个邪。”但听紫衣女郎说的严重,却也不敢再打什么宝物的主意,心想还是早点把王白秦救出来,离开这个鬼地方才是正道。
两人小心翼翼的绕过白骨,一路前行,但见一路上的白骨越来越多,或站或立,或躺或卧,形态各异,好像都是自己死在原地,而并非死后被别人移进来。白骨身边绝大部分都有兵器,有的是刀,有的是杖,还有一些奇形怪状,说不上名来的兵器,想来是血衣堂的独门兵刃了。唯一相同的就是每一具白骨周围都围满了绿色的萤光虫和不知名的蓝花。
大概走了一炷香的工夫,叶泊雨对血冢的大致格局有了一个了解,这树丛深处纵横交错,围棋棋盘似的排满了几十道青石板路,每两条路中间的方格里都有一句白骨,四周绿光闪闪,只见一团团密林丛生,看不到密林后边到底哪里才是血冢的尽头。
走了这许久,叶泊雨体力终究不支,脚步渐渐缓了下来,不时低着头大口大口的喘气,突然发现地上有异,只见前边又是一具白骨,白骨前边赫然插着一具绿鞘的匕首,月光下看的真切,正是他俩一开始就看到的那柄。
紫衣女郎也早已看到,停下脚步,顿了一顿,道:“不必再走了,这个地方咱俩是走不出去的。”
“鬼打墙!”叶泊雨脑海里迅速闪过以前三叔说过的种种鬼打墙的故事。
“不是,这一定是血衣堂高手布下的奇门阵法。不懂阵法的人永远都走不出去这个血冢,直到活活累死在这里。”紫衣女郎摇摇头道。
“这么厉害!那咱们赶紧顺原路返回吧。”一听比鬼打墙还厉害,叶泊雨忙说道。
“恐怕没那么容易,你左右好好看看,咱们来时的路在哪里?”紫衣女郎低声说道。
叶泊雨忙抬头四下仔细观望,只见月光如银,洒在树丛草地之中,一团团绿光中,脚下的道路四通八达,一直往四下里延伸,但每条路的尽头都掩映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看不到最后通向哪里。
叶泊雨从小喜欢各种奇门异道的书,也从书上看到过各种神奇阵法的描写,像三国时诸葛孔明的八阵图,光凭几千几万块石头堆就能困住东吴十几万大军,还有各种神鬼志怪杂谈中,更是神之又神,奇门阵法是层出不穷,神之又神,叶泊雨当时看了也只是付之一笑,以为不过是写书人的奇思异想而已。后来三叔交给了自己几种最简单的阵法和法术,自己练了一段时间,虽然自己毫无真元,只能徒有其表,但也勉强能够使出一二,自己也知道,修行阵法,一来跟施阵本人修为有关,二来跟布阵所用法器材料有关,自己毫无修为,要发挥阵法奥妙的万一都不能够,虽然艳羡,却也知道不可强求。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困到这种被自己艳羡已久的阵法之中,想到这里,恐惧之心稍减,心头涌上一丝懊恼和一探究竟的好奇心来。
紫衣女郎沉吟许久,神色越来越焦虑,不停的看着头顶的月亮,心头默默的计算着时辰,前前后后来回走了十几圈,返回身来,恨声说道:“左右也是个死,我倒要看看这些血衣堂的高手究竟有什么手段!”说着,一步抢上前去,把脚下的匕首拔在手中,剑光闪动,已接连劈倒了身边几株大树。
叶泊雨吓了一跳,刚要劝紫衣女郎不要鲁莽,小心行事,却哪里还来得及。
匕首一被拔走,眼前数不清的绿色萤光虫一下就消失的无影无踪,道边的石灯也没了灯火,两人陡然间眼前一黑,就连刚才的一弯新月也突然不见踪影,叶泊雨和紫衣女郎两人面面相觑,好像一下子坠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两人谁也不敢乱动,只听的对方急促的呼吸声,自从遇到紫衣女郎以来,叶泊雨还从未见她如此的紧张,不由的自己也害怕起来,情不自禁往紫衣女郎身边靠了靠。
突然之间,听得远处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叶泊雨再也忍耐不住,探手入怀,晃亮了火折子。
一束微弱的火光照亮了两人身周,叶泊雨环视一周,发现两人身边情形大异,两人并肩站在一片空旷的场地中,火光再往前照,赫然看见前边不远处就是那七个缠满巨蟒的大铜柱,铜柱上的巨蟒张牙舞爪,好似活物一般。
“不好,咱俩又回到了七星柱旁。”紫衣女郎低声叫道。
叶泊雨更不明所以,怎么两人突然就莫名其妙的又回到了最开始的七星柱前。又听到刚才的“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响,好像爆豆一般,叶泊雨拿着火折子向地面照去,只见一片黑压压的黑影向两人用来涌来,密密麻麻的不知道有多少,好像一层黑色的波浪一般。看见二人就在身前,这些黑色的身影停了下来,每只都伸出两只小小的翅膀,一闪一闪停在空中,发出星星点点的绿色光芒,跟两人对峙着,好像等着谁的指令,随时准备一拥而上。
“是食尸虫。快走。”紫衣女郎脸色不禁变色,一把拉住叶泊雨,四下无路,只能往前边的七星柱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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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神道
“你刚才被女尸阴寒尸气喷到了腿上,受伤不轻,幸亏她受伤在先,功力不及平日两成,要不然,不光你这两条腿保不住,这会儿恐怕连小命也丢到这里来了。”紫衣女郎边说边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打开瓶盖,用指甲轻轻跳出一团团红色粉末,弹在叶泊雨乌黑的双腿上,“别害怕,只是我师尊亲自配的驱毒散,对于尸毒很是管用,不出半个时辰,就会无碍了。”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叶泊雨只觉得红色粉末洒到腿上,马上就有一丝清凉之气弥散开来,双腿的肿胀感顿时消了大半,绿色的血线开始慢慢流回。这才放下心来,转念想起一事,问道:“姑娘,刚才我在密道中听得有人轻轻咦了一声,感觉跟姑娘的声音甚是相似。”
“不错,那就是我。没想到你倒还有点儿耳力。”紫衣女郎收起瓷瓶,轻声笑道:“我当时正在密道之中察看血衣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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