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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寡夫,美人坊
“现在你连命都没有了,你还有什么!”
女子露出扭曲狰狞的笑意,一把夺过身旁男子手中的剑,无情的指向胸口早已是鲜血滚滚流淌的她。
漫天血雨,火光冲天。。
她从梦中冷汗淋漓的惊醒,手抚在心口,痛彻心扉。
她犹记男子满目期望的话,“暮兮,如果有来生,你还会让我呆在你身边吗?”
心痛,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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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身旁响起一声带着痛苦的低吟,继而又沉静下来。
瑾玉视线撇向身旁,男子虚弱苍白的脸上沾着几缕碎发,了无生气的躺着。
昨夜,又纵欲过度了,每月都有那么一晚必须与男子行欢,以解体内涌出的浓烈□,自从活了过来,就是这样了。
瑾玉拾起一旁凌乱的衣裳穿好,像往常一样随意的放了些碎银在床头。
打开房门,瑾玉意料之内的望见一抹蹲在院子墙角瘦弱的身影,裹着单薄的衣衫,眼睛红肿的直盯着门口。
他一见瑾玉出来,单薄的身子抖了抖,起身飞快的朝屋子里跑去。
屋内很快就响起隐忍的啜泣声。
瑾玉也不去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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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这花街柳巷空荡荡的,没有几个人。
瑾玉手指顺畅的拂了几下衣摆,往烟花醉走去。
深秋的风,带着凉意,萧萧的刮着,扫起枯黄的落叶,在空中飘荡,路上行人紧紧的裹着衣裳急行。
瑾玉刚进烟花醉的门,几个正在打扫屋子的女人朝她招呼,“东家。”
瑾玉点点头,随意吩咐,“忙完了就去休息,这天是越来越冷了,大家注意身体。”
“谢谢东家关心。”女人们像往常一样回应。
瑾玉恩了一声,随意扫了几眼周围,就准备上楼。
此时,身后传来一声,“东家请慢。”
瑾玉回头,一个穿着布粗衣服的女人,从一旁走出来,一脸的憨厚老实,粗糙的手上还拿着打扫用的工具,正犹豫为难的望向她。
瑾玉拧眉,“有事吗?”
那女人犹豫不安的开口,“东家,我,我能不能把这个月的工钱先用上,家中夫郎有身孕,快要生产了。”
瑾玉看向她憨厚老实的样子,沉默了会儿,才开口,“恩,去账房取。”
“谢谢东家,谢谢东家。。。。。。”那女人感激得连说了几声谢谢,愁眉不展的脸上也露出了憨厚的笑容,“东家真是好人,孩子出生长大了,我一定让她好好谢谢东家。”
瑾玉点点头,朝他们说道:“这个月大家的月钱都加倍,冬天快到了,家里要添的东西都添了,家里有老小,有夫郎要生产的可以先取月钱。”
瑾玉说完员工们也都高兴得连连道谢,那憨厚老实的员工眼里闪着光亮的看向瑾玉,满脸的感激。
一个家丁摸样的员工拍了几下那女人的肩膀,“柯河,我都说我我们东家会答应的了。”
“是啊,这两年东家对我们可好了,你新来的,不知道,我来跟你说。。。。。。”另一个女人兴致勃勃的拉着柯河到一边说着。
“柯河,可要恭喜你了,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能够喝到孩子的满月酒。。。。。。”
“柯河,恭喜了。。。。。。”
“柯河,有什么需要尽管跟姐妹们说,我们一定尽量帮你。。。。。。”
。。。。。。
柯河看着他们心里感动的,她原以为像烟花醉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不会有丝毫人情,没想到员工们热情,东家也很好,那么,夫郎口中的那个人,应该不会受到太多的苦吧,柯河脸上露出笑容,回去告诉夫郎,夫郎应该会很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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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个穿着鹅黄衣裳的男子面上带着笑容,从楼梯上风情万种的走下来,“东家,烟花醉这儿什么样的美人没有,您何必每次都往美人坊那小寡夫那儿跑。”
他¬;乌黑柔软的青丝顺在一边,还没梳理好,显然是刚醒过来不久,闻到楼下的声音就出来了。
“宁枝,你尽快派人送些衣物被褥过去,顺便看看那儿还有什么需要添的,一块儿都给他添了。”瑾玉不认为她每次留下的碎银那小寡夫都用在实处上了,屋子还是那样粗陋,布衣还以那样破旧,那小寡夫大概又把钱都攒着了。
宁枝眼角带着风尘气息,他走过来自然的给瑾玉整理衣裳,“怎不见您对别的男子那般照顾,每次都去关顾那小寡夫的生意,还经常给他送这添那的,烟花醉这儿的美人可多着呢,天天盼着你能够垂怜他们,您呢,却连看他们几眼都不看,这可真是伤了美人们的心。”
宁枝稍微整理了瑾玉的衣裳,又去侍弄她乌黑柔软的青丝,“我活了二十几你,您这人,我还真看不懂,放着烟花醉风情的美人们不要,不顾十里镇良家公子的青睐,家中还有一个备受冷落的夫郎,这些人您都看不上眼,却总是往美人坊小寡夫那儿跑,我就不信他能有多好看,把你的魂都迷住了,连那您喜欢了几年,好不容易才娶到的夫郎都冷落了,还是刚过门就被冷落了。”
宁枝轻叹了口气,自顾自的道:“这就是夫不如妾,妾不如偷吧,说起来那小寡夫也挺可怜的,原本陈家是想娶他过去冲喜,结果喜没冲成,倒把人给冲死了,成了寡夫,刚过门就差点被活活打死,带着病残的身体被赶出了陈家,小小年纪,还带着同样被自家爹娘赶出来的弟弟,流落在这花街柳巷,为生活所迫,做了暗娼,要不是遇到你,他们的生活还不知会怎样,这身子要是残破了,这一生也算是没了期待,在美人坊那样的环境住着,就连他弟弟,以后要想嫁人也难啊。”
瑾玉也不在意宁枝所说的话,她望向二楼一角,那门紧紧的关着。
宁枝见此不再多说,同样也望向那紧紧关闭着的门,“沉璧昨夜接客,一身的伤,估计又得躺好几天了。”
瞥见瑾玉面色依旧平静,宁枝暗叹了口气,又道:“他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再这样下去,不知道还能支撑多久。”要是东家能够帮沉璧一把就好了,他也不至于受那样的苦,虽然沉璧以前做了那样几乎令天下人不容的事情,可是这两年,他一个柔弱男子,所受的这些苦也够了。
“昨晚在熏炉中点了欲香草了没?”瑾玉问道,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眼眸却依旧平静得很。
宁枝闻言眼眸黯了一下,“听您的吩咐,照往常一样在熏炉里点了欲香草。”
瑾玉瞥了他一眼,将他黯然的眸子收入眼底,她知道苏沉璧的身体很虚弱了,宁枝这么说也是希望她能够帮苏沉璧一把,可是有些事情,瑾玉垂了下眸子,睫毛的影子倒映在她眼下,显得落寞,只瞬间,她抬起眸子,眸子里一片清明,又面色平静的撇向二楼那角落紧闭着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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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那紧闭着的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个肥胖女人。
她瞧见楼下的瑾玉,肥得带有几层下巴的脸庞推起春光满面的的笑容,一双小眼睛眯得贼亮,“一早就看见瑾老板,今儿我肯定走运,瑾老板,您看能否将赌坊的利息减少一分,最近生意不景气。”
瑾玉幽黑的眼眸中看不出喜怒,眼底最深处却冷了下来。
宁枝见瑾玉没说话,在旁笑道:“钱老板,我家东家从不在烟花醉谈生意,关于赌坊的事情今日还是莫要再提。”
钱老板面上一僵,继而又笑得眯起了小眼睛,“罢了,昨夜有美人相伴,甚是**,苏家这贱人果然够滋味,我这钱花得也值了。”
宁枝眼中一闪,视线迅速撇向身旁的瑾玉,见她依旧是冷眼旁观,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只道:“钱老板尽兴就好,这烟花醉还望钱老板能够常来。”
“那是自然,”钱老板挥挥手上的折扇,笑得浑浊的小眼睛直盯着宁枝,“这烟花醉的美人可比别处**多了,个个水嫩嫩的,连宁枝也依旧是这么风情。”
宁枝虽然已二十好几,但岁月并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多少痕迹,风情不减,美貌如初。
宁枝笑送钱老板出门,转身,楼下已然不见了瑾玉的身影,他望向楼上那一角敞开的门,悠悠叹了口气,朝小厮家丁吩咐,“干完了就都回去休息吧,晚上还得忙活,柯河,你也是,你新来的不懂这里的规矩,先别忙活了,领了钱回去照顾家中的夫郎,男子有了身孕可马虎不得。”
“是,是,谢谢老板。”柯河一脸憨厚老实的向宁枝道谢,老板人也很好,似乎不像一般青楼的爹爹那样,不仅雇用了他,还帮助他。
小厮们各回各屋,柯河也放下手里的东西,跟着人往账房方向走去,宁枝取下发间的小木梳慢条斯理的梳着顺在一边的黑发,稍扯裙摆,也往楼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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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屋内,昨夜点了能够引起更强烈□的欲香草的熏炉中,星火已经熄灭,空气中靡靡味道散去不少。
瑾玉从地面上凌乱散落着的衣裳上走过,隔了红色床幔看向帐内了无生气的男子,男子脸上沾着几缕碎发,被褥凌乱的盖在他身上,露出的手腕脚腕处斑驳的血迹才干。
久久的,瑾玉垂了下眼眸,睫毛的影子倒映在她眼下,侧影显得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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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醉白天清净,美人都在睡觉,小厮们也在睡觉。
在一处稍大的房间内,屋内布置秀丽繁杂,却不花哨,显得精致精美。
此时一人靠坐在床头,乌黑柔软的青丝顺着一边垂下,带着风尘气息的眸子隔着床幔撇向房间中的另一人,带丝慵懒的声音在屋内响起,“东家来宁枝这里就是为了柯河的事情?”
“恩,”瑾玉坐在黄梨木桌旁,抿了一口茶,香烟袅袅腾起。
老鸨,烟花醉
“东家不是都知道了吗,这十里镇上,谁不知道烟花醉是镇上有名的青楼,柯河那憨厚老实的人,若不是为生活所迫,也不会来烟花醉这种地方干活。”
瑾玉隔了床幔看向纤细的人影,“这我知道,你跟我说说我不知道的。”
宁枝的声音里慵懒褪去,带着认真,“大约十天前,柯河带着一个怀有身孕的男子在十里镇住下,找了一些工作都没成,最后来到了这烟花醉,我看她可怜,还带着怀有身孕的夫郎,就留下了她,她总能在烟花醉做些活儿,若是东家怪罪,就从宁枝的月钱里扣,还请东家留下她。”
瑾玉听着,慢慢的拧起了眉,一个憨厚老实的人,在这十里镇会找什么样的工作都没成,带着怀有身孕的夫郎,却来到了这镇上有名的青楼工作吗?
清冷简陋的屋子里,素夕将碎银放进木匣,锁好,将木匣收好。
小帘眼睛红肿肿的,声音里带着梗咽,“哥哥。”
素夕给他擦了擦泪水,“小帘,不要再这样了,这次她给的碎银比上次又多了些,不仅可以攒一部分给你做嫁妆,还可以给家中添些杂物。”
“她是个坏女人。”小帘仍旧不依不饶的说着对瑾玉不满,这已不知是他今早说过多少遍了。
素夕闻言面上略带愠色,拉着小帘的手,“小帘,不要这么说她,这两年,多亏了她我们才能活下来,我们无法做什么报答她,但至少不能怨恨她。”
“可是她每次都让你的身体受很重的伤。”愤恨,不满。
“这是我自愿的,她救了我们,这两年处处照顾着我们,要不是她,我都不知被多少个女人碰过了,现在我的身子只给她一人碰过,我已经是很幸运的了,小帘,我很感激她,你也不要怪她。”
小帘闻言低下了头,抱住素夕,“我知道了,可是你的清白已经给了她,你的身体也只给她一个人碰过,她就不能娶你吗。”
素夕还能感觉到身体隐隐传来疼痛,他笑笑,笑得有些苦涩,“只要小帘你能够嫁个好人家,我就满足了。”
“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不想嫁人。”小帘趴在素夕怀里。
素夕拍了拍小帘的背部,叹道,“你一定要嫁个好人家。”一定要过得幸福!
小帘沉默着,素夕看看着已经很旧了的被褥,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已经是深秋了,明日我们一起去集市给家里添些杂物。”还要买床被褥,冬天来了,她每个月都会在这里过几次夜,不能让她在这里着了凉。
“哥哥。”小帘抬头,红肿肿的眼睛望向素夕。
“想说什么?”
他瘦小的身子抖了抖,“我,我想和你一起接客。”
素夕眼中怒气腾起,语气坚硬的拒绝,“不行。”
“哥哥。”
“小帘,我不准你以后再说这种话了,你以后是要带着清清白白的身子嫁人的。”素夕满脸愠色,这次他是真的生气了,对他这个‘不懂事’的弟弟说出的‘傻话’生气。
小帘泪水又从眼眶里涌了出来,“可是每次看到那个女人过来后,你都会昏迷不醒,我看着难受,我怕你突然就扔下我一个人,不会醒过来了,你每次都说身体一点也不疼,可是我知道你一定很疼的,只要我也承受一些,你就不会那么疼了。”
素夕眼里一酸,语气也软了下来,“小帘,我不会有事的,我很好,你现在去做男工,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素夕虽然生气,可是心里也很感动,这就是他一心为着的弟弟,同时也关心着他的弟弟。
小帘还想继续劝说,屋外响起车轮滚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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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帘从素夕怀里出来,疑惑的朝屋外走去。
素夕整理了布衣,也跟着出去了。
一辆算不上华丽,但也很精致的马车停在院外,一只白皙的手挑起车帘,从车帘里伸出来,从车里下来一位穿着鹅黄衣的男子。
素夕并不认识那男子,但他认识那辆马车,上面刻着烟花醉的标记,他曾经路过烟花醉时,见过那标记,瑾玉是烟花醉的东家,他自然是知道的。
“请问你是?”素夕疑惑,以前烟花醉的人送东西过来时,并没有见过这位男子。
“我是烟花醉的人。”宁枝款款上前几步,打量着素夕,但面容清秀,称不上貌美,但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虽然为暗娼,但眼角却没有带一点风尘气息。
宁枝暗道,这人被她保护得很好呢。
此时小帘拧眉不悦的瞪着他们,“我们没有见过你,你来做什么?”瑾玉是烟花醉的老板,他还是很不喜欢那个女人。
宁枝身后的菲儿闻言,不满的上前一步瞪向小帘,“你这人怎么这么无礼,我们公子是来送东西的,你不感激,居然还。。。。。。”
“菲儿,”宁枝提高声音阻止菲儿继续说下去,菲儿闻言虽然脸色不是很好,但也很听话的退后了。
“东家让我给你们送点东西过来。”宁枝不慢不快的回答,眼角带着风尘气息,但说出来的话,所做的动作也很优雅,朝身后吩咐,“你们将东西送进两位公子家中。”
“是,老板。”院外几个家丁打扮的女人开始搬着大大小小的货物往屋子里走去。
素夕只微微一惊,在看到那几张熟悉的脸后,也由得他们去了,那几个搬着货物的女人正是以前送东西过来的。
小帘冷哼了一声,见到素夕责怪的表情后,不满的低头盯着自己的布鞋。
宁枝从身旁小厮菲儿手里拿过一个小青色瓷瓶递到素夕手中,“这是瑾老板让我交给素夕公子的,说是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