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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炉里沉烟袅袅绽放,水晶珠帘轻轻摇晃,屋内的檀木桌椅上雕刻着精致的花纹,流转属于男子温婉细腻的感觉。
云梅坐在檀木桌旁,手里拿着刺绣,一下一下的绣着,突然,他拧了下眉,手指上冒出几滴鲜红的血液,绣娟上也染上了一点,稻儿拿过他的手看,着急的问,“公子,你没事吧。”
云梅从他手里抽回了手,“我没事,稻儿你继续说。”
“是,公子,听小姐房里侍奉的小厮说,小姐昨夜又没回府,八成又去了美人坊的小寡夫那里。”
“他们怎么知道妻主去了小寡夫那里?”云梅疑惑。
“公子这你就不知道了,”稻儿将手里的活儿放下,“听他们还说,小姐除了回府和去小寡夫那里,不会在别的地过夜。”
“是吗?”云梅垂下了眸子,蝶翼般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眸中的神情,他开始想要关注妻主,结果妻主却往美人坊的小寡夫那里去温存了,他没有理由责怪,他是她的夫郎,却没有做到为人夫郎的责任,妻主她这两年都没有碰他,总会想男人的,他应该去服侍妻主,而不是在妻主想要与男子行房时,只能去找别的男人,以后,如果妻主想要他,他,他不会拒绝,云梅睫毛颤了颤,他本应该就是要服侍妻主的。
“公子,我还听说那个许公子来找小姐了。”
云梅抬起了眸子,睫毛颤了两下,“哪个许公子?”难道是他,他到现在还没有嫁人吗?
稻儿惊讶的看向云梅,“公子你不记得了,除了那个以前与小姐有亲事的许公子,还有哪个许公子。”
这次轮到云梅惊讶了,“他真的到现在还没嫁人?”
稻儿点点头,“是啊,听说他一颗心还是牵挂在小姐身上,小姐现在好像很受十里镇上男子们的欢迎。”
“之后呢,他有没有见到妻主?”
“没有,”稻儿摇摇头,“小姐一走他就来了,错过了,还听府邸的人说许公子已经许配了人家,很快就要成亲了,在成亲前他还来找小姐,这不和当年公子一样吗,估计他以后。。。。。。”稻儿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担忧的看向云梅,“公子,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往心里去。
云梅已经垂下了眼帘,当初他在成亲前去见二小姐这件事情,即使到了现在这步田地,他也没有后悔,那个许公子来见妻主,应该是想要妻主娶他,那,妻主会娶他吗,妻主以前说过只会娶他一个人,那现在,她会娶别的男子吗。
云梅的心神有些不宁,稻儿见他这副样子,以为他又在思念二小姐了,正准备安慰,屋外进来一个小厮,垂首道:“云正夫,管家想要见您。”
云梅抬起眸子,正疑惑,稻儿已经高兴的吩咐,“快让她进来。”他回过头来朝向云梅,“公子,肯定又有二小姐的消息了。”
云梅睫毛颤了颤,心里不知是何滋味,这个时候怎么会有她的消息,不是都已经决定不再与她联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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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一来,稻儿就急忙的问,“赵管家,是不是有二小姐来消息了?”
“稻儿。”云梅叫了他一声。
稻儿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连忙闭上了嘴。
管家脸色变得不大好,“不是,与二小姐无关。”
“那有什么事情吗?”云梅声音温和的问。
“许公子要见您。”
云梅与稻儿同时愣住了,互相望了望,云梅问,“是许家小公子吗?”
“正是他,现在他就在外面。”
稻儿拧起了眉,“他来做什么?”
云梅沉默的看向某处,又像是什么也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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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依在外面稍微整理了衣裳发丝,问画烟,“画烟,你看我身上还有什么地方没弄好吗?”不想让他轻看了去。
“公子,已经很好了。”画烟望着这样的许依,有些心疼,以前公子要去见瑾小姐时,都会高兴得几夜睡不着觉,房间摆满了衣裳胭脂,试了又试,总是觉得这件不满意,那件瑾小姐可能会不喜欢,现在,公子连见云梅都这么小心了。
不多久,管家出来,许依急切的问她,“怎么样了?”
管家侧身留出门口,“许公子可以进去了,云正夫愿意见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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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家是十里镇上数一数二的大户,底下有许多产业,两年前因为分家产家斗的事情,差点让瑾家一蹶不振,这两年来在瑾玉的管理下,瑾家基本没出过什么大乱子。
瑾玉在账房查了一些账目,已是下午,她放下账本,抿了口茶,交代管账房的一些事情,就起身离开了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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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烟花醉很安静,公子小厮大多还在睡着。
在一处精致的房间内,梨木桌上的香炉里,沉香袅袅绽放,一圈一圈向上腾起。
宁枝惺惺松松的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乌黑柔软的发丝凌乱的散落在枕间,他坐了起来,慵懒的靠在床头,长长的发丝垂下来,眉角的风尘气息尽显,手拈着一缕碎发在指间把弄。
菲儿将轻丝被褥拉上,“公子,现在还早,可以再多睡会儿。”
“不了,醒了后就睡不着,”宁枝慵懒的说。
“那我给公子去拿个暖壶放在手里。”菲儿恭顺道,起身往外走去。
宁枝随意的‘恩’了一声,靠在床头,视线落在上方,又像是什么也没有看见。
菲儿拨了拨炭炉里的炭,微微的噼啪声响起,从炭炉里闪出火星,他将暖炉塞到宁枝手里,“公子在想什么?”
宁枝轻叹了口气,“菲儿,你说东家是喜欢沉璧还是喜欢素夕,又或者是,都喜欢?”
他幽深的眼睛像是要将人陷入,让菲儿好一会儿才回神,“公子,你说什么呢,我不觉得东家喜欢沉璧和那小寡夫。”
“可是我觉得东家是喜欢素夕的。”宁枝偏过了头,眼眸微垂,睫毛影侧映在眼下。
“公子别胡斯乱想了,东家怎么会喜欢他们,沉璧以前做过那种令天下人唾弃的事情,东家是不可能喜欢那种人的,而小寡夫的身子虽然只有东家一个人碰,但当年他才十二岁,东家只不过当他是个发、泄的暗娼,也不可能喜欢他了。”
“可是正当时他还那么小,连房事都不会,就算是服侍东家,也很难让东家尽兴,但东家就是经常去他那里,还只碰他一个人,”宁枝靠在床头,语气有些随意,“要说发、泄,烟花醉这里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在房事上各个都精通熟练,那个都能让东家尽兴**,但东家偏偏去了他那里。”
菲儿微微垂眸,“或许东家喜欢像小寡夫那样小,肌肤白皙滑嫩,在房事生涩的男子也说不定,来烟花醉的女人也有专门找这种青嫩男子的。”
“就像你所说的,那样的男子咱们烟花醉也有,还有比他更生涩滑嫩的小男子,可是东家连看他们都没看一眼,”宁枝握了握暖壶,放在怀里,“已经过了两年,素夕也长大了,东家去他那里的次数不仅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频繁,东家对他好像越来越不一样了。”
菲儿不知不觉的沉默了下来,“其实公子还是喜欢东家的。”
“菲儿。”宁枝拧起了眉,眼里浮现出愠色。
“是,公子,我不会再说了,”菲儿垂下眼帘,虽然公子从来不承认他对东家的情感,但其实他对东家多少是有些感觉的,至少当年是东家救了公子,感激之情总是有的,不知道公子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菲儿偷偷瞄了宁枝一眼,见他眼底的愠色消失了,松了口气,将床幔拉上,“说起来当时小寡夫才十二岁多,东家就要了他,之后还经常去他那里发、泄,东家这么对他倒好像有些残忍了。”
“东家真正的残忍是你看不见的。”宁枝垂了下眼眸,思索着。
“恩?”菲儿满眼疑惑的看向他,“。。。。。。”
宁枝回神,发现自己说漏了嘴,他眉头微扬,淡笑应付,“也正因为东家去了他那里,他和他弟弟才能够活到今天。”
“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宁枝慵懒的靠在床头,“菲儿,你还不明白吗?若不是东家这两年经常去了他那里,他和他弟弟怎么能够活到今日,东家不是对他残忍,去他那里发、泄,而是在找着借口间接的帮助他们,这样可以顺利给他们钱财,也好经常派人送些用品过去。”
菲儿听得愣愣的,原来东家对他不是残忍,而是在帮助他们,他一直都还以为东家这两年来对小寡夫有些禽兽了,菲儿为自己当初的想法惭愧得低下了头,“公子怎么知道这些的?”
宁枝淡笑不语,笑容里带丝悲伤,看得菲儿的心猛地抽了一下,脱口安慰,“公子,或许东家不是喜欢小寡夫,只是可怜同情他而已。。。。。。”说着说着他的声音低了下来,或许公子还是喜欢东家的,只是因为这些年来的经历,无法接受。
宁枝轻瞥向了他,“若只是可怜他,可以有许多种办法去帮助他,以东家的名声地位,难道还帮不了一个小寡夫过上好日子吗,可是她却偏偏选择了每月都去他那里与他承、欢。”
“难道东家真的喜欢上了小寡夫吗?”菲儿的声音低了下来,虽然一直欺骗自己说不可能,东家怎么可能会喜欢一个暗娼,可是连他自己都觉得东家是喜欢美人坊那小寡夫的,总感觉东家对那小寡夫与对别人不一样。
宁枝随意的躺着,目光有些涣散,“或许连东家自己都不知道她可能喜欢上了素夕,这两年来我们每次提到他时,东家眼里总会闪过不一样的温柔。”
“东家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喜欢上了小寡夫?”菲儿疑惑,喜欢一个人还会不知道的吗?
宁枝沉默了下来,是啊,东家怎么会不知道她喜欢上素夕了,是什么原因呢?
“公子。”菲儿小心的叫了他一声。
“。。。。。。”宁枝微微疑惑,“怎么呢?”
“公子真的不喜欢东家吗?”
宁枝笑了一声,“菲儿,我都说过多少遍了,我对东家真的并无情意。”
“那会不会是公子已经喜欢上了东家,而和东家喜欢小寡夫一样,自身不知道呢?”
宁枝的笑容僵在脸上,迅速消失了,这些年来他从来不会认为自己会再喜欢上一个人,因为他根本不会往这方面去想,他会是喜欢上了东家吗,不,不会的,他不会喜欢上任何一个人,东家只是他的恩人而已,是救他出火海的女子而已。
见宁枝沉默思索着,菲儿叹气,“若是公子真的喜欢她而自己不知道,那公子想办法将那子药送给她喜欢的男子,这算什么,帮别人做嫁衣,毁了自己的幸福吗,公子以后要怎么办?”
“菲儿,”宁枝身体颤了颤,声音有些沙哑,“我不喜欢她,一点也不喜欢,他只是我的恩人而已。”
“公子?”菲儿连忙顺了顺宁枝的背部,“公子不要往心里去,我只是舍不得公子送给他的子药。”
“什么子药?”瑾玉突然从屋外进来,见宁枝脸色不大好,微微扬眉,“你没事吧?”
宁枝尴尬,又慵懒的躺回了床头,“我没事,倒是东家你,不去找你的小美人,怎么有空过来了。”
“我刚才听你们说子药,什么意思?”瑾玉根本不理会宁枝故意的转移话题。
“东家问那做什么,”宁枝风情的笑了声,“就是来烟花醉的一个恩客问我要了子药,说是拿回去给夫郎吃,她那夫郎跟了她好几年,都没生个孩子,被父母逼得来了青楼寻良药,我就送了他一瓶,东家还没说您这个时辰来烟花醉做什么?”
“去几个铺子走了一趟,就顺便来了这里。”瑾玉平淡的说。
“是吗?”宁枝慵懒笑道:“难道东家不是准备去找美人坊的素夕公子**,顺便来烟花醉质问我昨日下午亲自去素夕公子家中做什么吗?”美人坊和烟花醉都在同一条花街柳巷上,所以瑾玉经常会去了美人坊,顺便过来烟花醉看看。
瑾玉静静的看着他,不语,依旧是温柔的神情,幽深的眼眸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宁枝笑了两声,“东家不用担心,我只是想亲自去看看能够将东家迷了两年的男子会是什么样的,顺便听了东家的吩咐,派人添些用品到他家中,昨夜东家在素夕公子那里可是**?”
瑾玉脑中浮现出昨夜素夕迷离的眸子,泛着潮红的脸庞,微张的艳唇,白皙滑嫩的肌肤,一上一下起、伏的胸口,还有动情扭、动的身子,她压□内突然涌、起的情、欲,平静道:“你在送去被褥上做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将被褥枕头床套都用欲香草熏了一遍,所以接下来的事情,东家是知道的。”
怪不得昨夜素夕会攀着她的肩膀,在她身下动情的扭、动,完全是**的,被褥用欲香草熏了虽然效果没有直接点燃好,但还是会引起体内的情、欲涌起,所以昨夜素夕虽然有时还是清醒的,但身体会完全忍不住往她身上贴去。
瑾玉幽深的眼眸中当了水光,似有一处破裂,让宁枝怔了怔。
她闭了下眼眸,再睁开时,眸中恢复一片清明,声音愈发的温和,“你倒是挺会为我们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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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枝垂下了眸子,“宁枝得罪了,还请东家不要怪罪。”瑾玉愈温和,就将自己隐藏得愈深,这是宁枝经过两年的相处感觉到了的。
瑾玉偏头看向某处,幽深的眼眸漆黑漆黑,“以后沉璧接客时,不用在他房间内点欲香草了。”
宁枝微微一愣,眼里闪了一下,“是,东家,”顿了顿,他看着瑾玉,“沉璧身子不好,这几日能否让他好好休息不用接客?”
瑾玉眼眸瞬间黯了下来,沉默了良久,最后还是应了声,“随你吧。”
瑾玉与宁枝说了会儿话,想到早上离开素夕房间时他躲闪慌乱的目光,眼眸又黯了下来,他那时的神情,莫不是晚上真的有恩客上门,如果真有,他们会在床上做那种那事情吗,他是暗娼,肯定会的,床上的被褥还留有欲香草的余香,他还可能会在其她女人身下显露出昨夜那样动情的姿态。
瑾玉眉毛稍扬,眼眸愈发的幽深,“宁枝,我还有事,先走了。”
宁枝静静的望着她的背影,突然笑了,笑得有些伤人自尊,迎上菲儿担忧的目光,“菲儿,我没事,你不是认为我喜欢东家吗,现在我可以肯定告诉你,我并不喜欢她。”是的,不喜欢,自从东家救了他时起,就觉得东家以前可能是深藏不漏,韬光养晦,慢慢对她多少也有些不同的感觉,可那不是喜欢,他只是将注意力放在可她的改变上了,东家这两年来做的事情让他认为东家与别人不同而已。
“公子?”菲儿愣愣的看着他。
宁枝慵懒的躺下将被褥拉上,“菲儿,我还想睡会儿,你先出去。”
“公子不是说不想睡吗?”菲儿虽然疑惑,但还是帮忙将被褥掖好。
“现在想睡了。”声音慵懒中带些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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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败的院落,有风吹过,卷起枯叶旋转,很快便慢悠悠的落下来,风,静了。
女子深情的握着素夕的手,痴迷的望着他清秀白皙的面庞,“我喜欢你,你嫁给我以后,就不用做暗娼了。”感觉到素夕的手很滑嫩,她不禁流连的摸了起来。
素夕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那女子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抚摸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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