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看不出来?只不过人家有心就是要跟她吃饭,本来还想单约,现在这现成的机会,为什么不用?
“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我,可是我确实诚心诚意想跟你谈谈,确切讲,真的有事拜托你。”
没想,她推开些碗筷,很真挚地看着她说。
犰犰一听她这样说,又不好摆脸色鸟,不做声,眼帘也低垂着,像个菩萨坐那里。就听见她说,
“魏小白不是跟他爸爸姓的,跟*妈姓,不过还是用父姓做了名字,因为他们白家子孙名字里都要带个‘xiao’的音,就叫魏小白。”
犰犰没想到她一开始竟说这,抬起眼看她。她坐对面很真诚地望着自己,
“我本名确实叫沈迦离,我和小白是发小儿,从小一块儿长大。后来初中毕业,小白去了英国,我去了德国,不过因为都在欧洲,所以一直也没断联系。我承认,我们少年时是荒唐了些,做了些错事儿,可是,”她停顿了下,眼光也从犰犰面儿上移了下来,看着那些精致的菜,————犰犰觉得,她的眼睛突然柔顺的不可思议,像沁了水的缎面———
“白鹤筱对我们太狠了。”她轻轻说了声儿。很轻,几乎没有重量。
“白鹤筱跟小白的父亲是同父异母的兄弟,白鹤筱只比小白大四岁,因为算白爷爷老来得子,格外惯,特别是小白奶奶(注:初一她喊小白的亲奶奶为“大白奶奶”,喊白鹤筱的妈为“小白奶奶”)不晓得几护着他。我们没做好事,白鹤筱做的,也没一件是人事。”犰犰觉得她的眼睛越来越润柔了,尽管说的话——越来越叫人心惊肉跳!
“我们上高二那年,小白的父母出事了。小白来了德国跟我一块儿读书。第二年,我们决定就在德国考大学,可是白爷爷不愿意,他想让小白回国内读书,就叫白鹤筱来带他回去。
———白鹤筱多坏,为了叫小白在德国呆不下去,给我们俩下药迷昏了,扒 光 了我们的衣裳,丢在一张床上,———两个男的,就算什么都没做,那模样被人看了谁不误会?我们那是男校,最痛恨同 性 恋,———”她这个时候甚至还带着浅笑,眼神温润,可就叫人觉得,那恨意,入骨了———
“小白和我彻底被人痛恨了,我们的同学,——把我打扮成女的,大庭广众,跟小白绑在一根柱子上,朝我们吐吐沫。———”
犰犰的心都揪起来了!!这是,———人干的事儿?!!
难怪魏小白那样痛恨他叔叔,犰犰想,如果是我遭遇这些,我也决计跟那禽 兽拼个你死我活!!简直太——叫人心凉了,亲叔侄啊,下得了手?!
初一说到这里,停顿了下,似乎那段回忆太不堪回首,
缓了会儿,初一又抬起头看向她,
“犰犰,我找你说这些,主要是想叫你明白,那天,如果真是叫郑井龚晓跃他们把小白抓走了,事儿还好办,至少我们知道小白人关在哪儿,还可以想办法。现在呢,他是被白鹤筱抓住了!———犰犰,白鹤筱是不会对小白念一丝一毫叔侄情分的,现在,我们真的连他被关在哪里都不知道!——”
初一的焦急成功地牵绊起高犰了!
犰犰忙问,“那公安局——”
初一摇头,“都是白鹤筱的人,探不出口风。”
犰犰惶然地望着初一,似乎小白,生死未卜———
“犰犰,现在只有一个办法,直接从白鹤筱口中探知地址。而白鹤筱,——只有你能把他约出来。”
当你如唯一一棵救命稻草被人摇曳时,是否“生姿”就取决于你的态度了。
犰稻草的态度果断而坚决,势必“生姿”如滔滔江水,嘿嘿,这棵稻草的使命感足以将小少千年的底都挖出来,何止一个魏小白的牢狱之所哦!
38
国家大剧院,正在演出大型歌舞剧《长山火海》。
这部作品作为中宣部庆祝建党**年的重点献礼项目受到极大重视。公演前,中宣部、文化部、国研室各部领导们观看了最后一次彩排。高犰这几天又借调到国研室教科文卫研究司,也跟随领导来观看了这次彩排。
同上次双拥活动一样,就算各部领导官儿再大,级别再高,小少来了,还是得全体起立。犰犰就想啊,这白鹤筱什么不好就是命好,也没看他有什么cao心的,整日间看演出啊,视察呀,年纪轻轻,身边围着的全是老谋深算的“鞠躬尽瘁”臣,舒服死了。
演出结束,领导上去与演员握手留影。给白鹤筱介绍演员的是中国歌舞剧院书记方池。走到一位女演员跟前时,一大吧啦子领导都止了步,就听见方池微笑着在介绍这位女演员。
刚才看演出时,高犰就已经惊艳到这位女演员了。她不是全剧的女主角,可是她那段独舞却是叫人印象最深刻的。实在是美!
当然,人更美。
方池给小少介绍这位女演员,显得有些意味深长。不过,高犰也不想把这些想龌龊了,这应该当做常态来看了。先说白鹤筱的身份,他身边美女如云不奇怪;就算撇开身份,只谈这个人的皮囊,美女估计更如烟云。
“杨青还比较拿手老生喏,”
方池这一说,更不言而喻,都知道小少喜欢京戏,尤爱老生。
当即就叫这姑娘来了一段儿。
女孩儿还是刚才舞蹈的装扮,及臀的长发披散下来,如瀑如云。
她不慌不忙双手向后将长发束起,绕着手腕一圈一扣,竟然很快绾成了一个髻。学跳舞的孩子本来身材就棒,她的站姿又笔挺,长腿、纤腰、胸 脯、美颈———加*熟练又优雅的挽发方式,无一不赏心悦目。
唱了段《捉放曹》的陈官。唱得是真好!关键那个老生的味道出来的极其正。可以想象,一个极美的女孩子专业投入地唱着沉厚快板老腔,那个气势———其实,某种意义上而言,比一个极美的女子烟花艳美地唱花旦,更撩 拨 人心!
犰犰赞叹的同时,也不忘看这一众男人们的眼色。她不想想龌龊,可她自己思想就没多干净,心里偷笑,都迷晕了吧。再看白鹤筱,———女孩儿唱着,他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典型领导站着的模样。不过,唇角微弯,眼神,———有时候是微眯的,看起来很愉悦。犰犰想,如果没这么多人,他估计要开始手轻轻打着拍子,跟着哼几句了。看来啊,他也是真爱老生。不过,这陶醉里,除了戏。人,估计也功不可没。———
犰犰估摸着这个女孩子小少是极其中意的。嗨,这就不cao心记不住咯,多得是人把“三围”报给他,——哎哟,还用“报”?估计今晚小少自己就能亲自弄明白,嘿嘿。———你看她思想多干净?
可是,就在高犰已经把这个禽 兽完全“禽 兽化”时,———回到国研室,在走廊上,她无意中又听到“白鹤筱办公室”的两个人在那里窃窃私语。这两个人,有一个她知道是谁,是白鹤筱的一级秘书唐贺。
“这个杨青的资料上次你没跟小少提过?”
“提过,里面有‘三围’。”
犰犰听到这里,再次不可思议,真报三围啊!
“咳,小少记女人的能力真是叫人纠结,这么美的女人,也报过三围,他怎么还记不住?他看过杨青三次演出了,硬是还没记住这个人!”
“看过她三次演出了?那怎么方池还一个劲儿的介绍,———”
“啧,就是看完一次小少每次都说她舞跳得好,方池以为这位主儿喜欢呀,不赶紧儿介绍?他哪儿知道这位是看一次忘一次,——”
犰犰轻蹙眉头,看来他是真记不住女人?———
也没空多听他的八卦鸟,犰犰拿着她刚整理完的资料向教科文卫研究司一处处长*的办公室走去送给他。
以为资料给他就没事儿了,哪知他翻开完后又叫犰犰直接拿去给白鹤筱签字。——犰犰又抱着资料出来,边走边若有所思。
给白鹤筱签字,———这是个机会。
没错儿,高犰这时候想到了她作为“救命稻草”的使命感,还用单独把他约出来这么麻烦?这不就是个现成的跟他单独见面的绝佳机会吗!
初一给了她一个药丸儿,说是这东西吃了后,人就暂时犯迷糊,晕晕乎乎的,像梦游一样,类似催眠,你问什么他都跟你说实话。
这种东西,高犰还是相信它的药性的。初一、小白,包括龚晓跃,都是捣鼓药的高手,犰犰也相信他们这些人爱“玩药”的合理性。
其实,中国历来贵族子弟都喜欢“玩药”,特别是魏晋,张仲景的“五石散”成分为石钟乳、石硫黄、白石英、紫石英、赤石脂,本来是治伤寒用的,何晏调整了配方,变成了称霸魏晋的全名嗨药,尤其名士消费最甚。魏晋名流几乎都是酒鬼吸 毒 鬼,所谓清淡,怀疑是喝大了之后的胡言乱语。
刘伶醉酒之后光着 身子大喊大叫,由此判断肯定是磕了五石散。此情此景正是“行散”状态。所谓“行散”就是嗑药之后必须满街乱逛,还要大声唱歌,不然憋得慌。还有,“登东皋以舒啸”,这话明显描述的也是整完五石散后的“行散”。陶渊明也是吸 毒滴,也是爱嗨滴。另外,魏晋名士爱穿旧衣服,原因也是他们都吸 毒,毛细血管脆弱,新衣服一碰就出血。
而现在,真正的玩家子谁会去真吸食 毒 品?玩些更尖更巧板眼的药物,自己坚决不吃,可坚决要自己捣鼓出来,再去试人玩人,这才是乐趣。
药丸就在犰犰的包包里,她一路想一路下决心,又折返回办公室,把那颗神奇的药丸揣外套荷包里,意志坚决,踏上了去“套话”的征程!
39
他坐在小沙发上,情态依然慵懒,慢慢翻阅着文件。他的身后是柳宗元的《江雪》,有天地人禽,有千古幽情。
高犰没想,他的办公室这样有味道,窗台上的白丁香很得高犰好感。犰犰喜欢白丁香甚于紫丁香。记得南半球的紫丁香花瓣巨大,掷地有声,味道凶悍,闻到,感觉凭空被打了一拳。白丁香不一样,它纤弱,敏锐,香气犹疑。在清风中舞蹈的白丁香树叶总叫她想要点燃一支烟。
一个拥有妖气的男人身处这样的环境里,是叫人迷恋的。想到,醉花阴。丁香正好,春阳正艳,他枕在一个女人的膝上,有没有借酒说过让她脸红的话?想到,点绛唇。唇膏涂过,唇线描过,女人最后照一下镜子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的眼睛,他眉心那一点媚红———
意 淫是强大的,意 淫也不可耻。高犰本就有颗容易被诱惑的脑袋,胡思乱想也是她的本 能。
她颇为沉稳,坐在他对面,貌似耐心等着他看完文件,签字,了事。殊不知,神经病很有步骤。
她先欣赏了一圈儿他的办公室,
然后意 淫了一下这只妖兽,
最后,她在斟酌该如何给他塞药丸儿了。
这东西是要吃下去的,按照初一的意思,是约他吃饭的时候,放进酒里或茶里溶掉喝下最好。———高犰暗自点了点头,有了主意。
“你这有咖啡吗?”她突然问,
白鹤筱抬起头,“有。那边。”看了眼矮柜那边,又低下了头。
“你现在喝不喝,给你也泡一杯?”
他的这个回答很重要!如果喝,高犰现在就下丸子;如果不喝,高犰只有硬着头皮接下来请他吃饭了。
“嗯。谢谢。”
看来是要喝了。高犰落下一颗心,总算没浪费这次机会,免得还要请他吃饭。
高犰本是想问他有没有茶的,可是喝茶很讲究,再一个,高犰总觉得女人不能轻易给男人斟茶喝,除非很亲密。于是问了咖啡。却,———没想,这药丸子跟咖啡因一综合是会起化学反应滴,虽然反应不激烈。咳,只怕初一自己都不知道。
稳稳妥妥端来两杯咖啡,那杯有丸子的,放在了他的面前。杯子是端得稳喏,高犰的心都要跳出来了!!毕竟,这是她首次“害人”。
余下时间,她全神贯注就关注他什么时候喝咖啡。心里慌死,又知道不能表现出来。喝一口热咖啡,捂一下手,又漫不经心般看看他的办公室,再看看那咖啡————终于,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犰犰那心喏,跳到嗓子眼儿了!!
药性什么时候发作?
他只喝一口有作用吗?
他发作是什么模样?
这些问题像乱麻一样纠缠着犰犰的思绪!
她不敢动,坐那儿,盯着他,像在等待老婆 临 盆。
她看见他好像有点热,抬手解了一颗衬衣领口的扣子,身子在沙发里动了动,依然在看文件,———
就在犰犰以为这药属于慢 热 型时,突然,他把文件丢在了前面的茶几上!人似乎特别烦躁,想站起来,却,身体没劲儿?又重重摊回沙发上!
他靠在沙发上,头枕在椅背上,闭着眼,似乎特别难受!额头都在冒细汗——
犰犰被他这模样看得有点吓着了。初一说,吃过药后人只会迷迷糊糊,像懒得没劲儿,要睡觉的样子,不过你那个时候问他话,他全部不会经过思考,直觉说出来,肯定是真话。
他,他现在,————可不像迷糊,要睡觉!
高犰极力稳住自己的心绪,她知道既然是自己在害人,要还慌里慌张就太没出息。
她还装作惊讶状,关切地一下站了起来,稍向他走过去,微弯腰,“你怎么了?哪里不舒——”
却!话都没说完,哪里想到,他突然睁开眼一把拉过她的胳膊将她扯进怀里,一个翻身,将她挤在小沙发的椅背里!
“啊!——”犰犰的惊叫被他掐着下巴扼住,
“你,你为什么要害我———”
他有些急促地在啜着气。犰犰这才看清楚他的眼睛,———犰犰都被震懵咯!!那样水润蒙蒙,如烟花四月,如湮波浩渺,特别是配上那眉心一点妖红!———夺人心魂!
犰犰吓死了!“我没害你!我就是想———”心里把个初一骂上老亿年祖宗,什么破药?!老子竟然信了!!犰犰急躁地直挣脱,一心逃之夭夭。
可是,他老大劲儿了,不过,像拼了命的老大劲儿,他就想———
犰犰简直不可置信!他真像一只妖兽,确切讲,像只幼年妖兽!野蛮得一把扯开她的衬衣,扣子都扯掉了!“啊!!”犰犰的惊叫声被他用手捂住!他另一只手依然野蛮异常地扯开她的胸 罩!!———犰犰半个 奶 子掉了出来,他一口含住!!———“唔—”犰犰的闷哼在他从她嘴边慢慢滑下的五指中渐渐溢出———
犰犰已经泪痕满面,完全挣扎不开。那样窄小的沙发,两人的腿都还搭在沙发扶手上,他的一条腿微曲起压在她的*处,此时人蜷缩在她的胸口处,唇,紧紧含着她掉出来的那艳红一点。
犰犰依然强烈抵触着,可她也知道自己这是咎由自取,不长脑子轻信于人有这个下场也是活该。现在唯一就是要沉着冷静,想办法怎么脱险才是正事!她想到男人最脆弱的是下 体,我的膝盖只要努力再往上一点,狠狠一顶!——就在她要开始攻击他的下 体——突然胸 口的小艳头一疼!他咬了一下!——
“疼,”犰犰一小叫,这是忍不了的。犰犰低下头用手就要去扒他的脸,可,接着,他又小小地一吮 吸,犰犰浑身一哆嗦,竟然还听见,——“吃 咪 咪——怎么没有*——”
犰犰愣在那里,不敢动,
他依然在吮 吸,好像真在吸 乳,不停喃喃,“乳 汁呢,乳 汁呢——”
小艳头被他吸的挺 立异常,红滟滟的,犰犰身体都在打颤,不过顾不得这,他的样子——太奇怪!
犰犰吸了吸鼻子,手扒开他的额头一点,他就咬着她的小艳头一点,扯着疼,犰犰就不敢扒了,不过,一眼已经望见,明显这个男人———迷迷糊糊的了嘛!这才是初一说的服药过后的迹象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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