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汉迢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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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汉迢迢-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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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在辛追宽厚的胸前,牧冶想了想问道:“我以前,是不是在地震时找过你?”
  辛追激动地扳过她的身子:“是,在边关。是你把我挖出来的。你,你终于想起来了么?”
  牧冶忽然觉得自己愧对他的激动:“只有刚才一点点。我刚才很害怕,忽然想起以前也这么害怕过,是在一片废墟中。”
  辛追说:“不急,慢慢地你就会都想起来了。”
  他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给牧冶看:“小冶,你认识这个么?”牧冶一瞧,那是一串钥匙,连带着一只维尼熊的挂坠。牧冶怎么会不认识,那只维尼熊还是他跟自己打赌打输了,自己强迫他挂上去的。
  “那是滕毅的。你……”
  “我在崖下的一个洞口找到的。这谷底比我们看到的要深,我下去时仔细探了一下地形。山阴面有不少溶洞,在半腰的一个洞口我发现这个。你说是国师的,那么……”
  “难道滕毅是穿过那个溶洞到你们那里的?我当时是掉下了谷底,而他是慢慢下来的,所以看得到山洞?”
  “国师曾说,来他可以送我们,若要回云阳,需找到逸阳山阴面的时空通道。但那个通道不是常开的,月圆才行。而且也不是每个找到洞的人都能找到通道,有缘才行。我前面略探了探那个洞,十分幽深,因未带照明工具不敢深入,不过我的逐凤佩却有反应,应该就是了。”
  “这里地形那么复杂,等你下次要找也未必找得到。”
  “我已在洞口做标记了。”
  牧冶喃喃:“那里就是时空通道了?”忽然反应过来:“你,还是要回去的?”心下生出不舍。
  辛追回答说:“这个,等你想起所有的事,再作决定。”心下却在算:离国师规定的六十天期限不过一个月多几天了。

  冯家马场

  五一后没几天,牧冶接到了冯致乔的电话,邀请她周六到骑马,她犹豫了一下,说要看看周六有没有安排,让她考虑考虑。对方见她犹豫就说,是为了谢谢她,一定要请她,她可以把自己的朋友也带去。如果这周没空,下周也行。没一会儿,又在校园里碰到冯致远,他又来邀请牧冶去马场,牧冶想不如把田园她们都叫上,还可以带上辛追他们,反正这事辛追程夷非也是帮了忙的,也在他的感谢范围内。于是跟冯致远说问过室友后再定时间。
  回寝室后跟田园他们说孔雀男邀请他们去冯家马场玩,众人都惊圆了眼睛。于是牧冶把当初如何路遇Z4男,那晚又如何英雌救型男的故事讲了一遍。
  田园道:“你真胆肥了,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你也敢这么出手,幸亏有辛追他们在你身边,不怕被人跟踪。”
  牧冶低头,要是没有辛追三人,自己还敢不敢这么做呢?
  林昱倒是不满道:“那Z4男那种人果然跟孔雀男是近亲,难怪前面这么讨厌,这么讨厌的人救他做什么呀,也该给个教训。”
  田园正色道:“孔雀男自大了一点,不过论条件倒是挺优秀的,是我们经管的佼佼者呢!”
  鱼小悠不急不慢道:“谁叫咱阿冶太善良呢。希望你善良没用错地方。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既然邀请咱们,不去白不去,白玩谁不玩,去呀!”
  这么一说,大家又觉得去玩玩也好,于是又去隔壁叫付琳琳过来,通知了她。牧冶想想,要去的话,还不如这个周六就去呢。随手拿起电话打给了冯致远,说她们接受冯致乔的邀请了。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告知了辛追。
  这头,冯致远收了电话对身边的冯致乔说:“行了,她答应了,她的那几个室友和那天和她一起救你的几个朋友都会来。”
  冯致乔说:“还是你的面子大,看来是跟你有缘的。”
  冯致远沉思道:“牧家……牧冶……”
  那日,冯致乔醒来后发现自己在宾馆里,身旁坐着冯致远,奇怪地问:“我不是在宜兰么,你把我弄到这儿来的?你怎么知道我在宜兰?”
  冯致远没好气地说:“你还记得你是在宜兰呐?不就是家里让你娶王家那女人吗?你又没有固定女朋友,你跟她也有来往,娶谁不一样?还要搞得跟个贞节烈男似的,喝那么多酒,被人下了药都不知道,要不是牧冶,我看你得被人做了!”
  冯致乔皱眉道:“王家那个,是她缠的我,这段时间天天来缠,家里人还拼命撮合,甩都甩不掉,昨天刚借了一个悍马小妹把她给气走了,所以多喝了点。唉,我记得,最后好象是悍马小妹在我身边来着……那个悍马小妹就是你说的那个牧~牧冶?”
  “应该是吧,反正是她打电话给我的。我到这儿一看,人认识,是小学妹,所以才放心。”
  “牧冶,牧冶?不会是城南那个做鞋出身,现在在山西开矿的牧家吧?难怪开得起悍马。王家那女人老说她傍款,其实我看着一点也不象。如果真是牧家的,那真是很低调啊。”
  “我哪儿知道。大二那年,她们那个寝室跟我们寝室搞联谊,她还说她们家是养猪的呢!”
  “你?搞联谊?”冯致乔笑了起来:“你不是说女孩都倒追的么,怎么还要去联谊?”
  “那阵子太无聊了么。本来不想参加,后来想想寝室里的活动也算是集体活动,偶尔参加一下也是必要的,所以去了。”
  冯致乔忽然敛了笑:“如果真是牧家的女儿,阿远,可能跟你就有关系了哦!”
  “怎么说?”
  “上上个星期,就是王家逼婚前,我跟着大伯到太原,那次是去参加一个商业活动,后面的酒会上,我听见大伯跟牧家那花老头在那儿商量,说是要你去见一见牧家小女儿,好象就是叫牧冶的,看样子是想联姻。我当时还挺乐,你要被套进了,结果还是我先被套进王家。”
  “这样?难怪爸爸说近期有事要跟我说,不过他还没开口。”如果是牧冶,他心想,也不是不可以考虑的。
  冯致乔见他发呆,碰了碰他:“哎,阿远,不愿意啊?要不咱俩换换,你去娶王家那位,我宁愿要牧冶。虽然不是什么绝色,不过清新爽洁,气质出众。再说对我有救命之恩,我要以身相许。反正换一下也算是跟冯家跟王家都联上姻了,家里也不会反对。”
  冯致远气恼地推了他一把:“去你的,谁要你那有胸无脑的女朋友。”
  “唉,我可没承认她是我女朋友噢。‘有胸无脑’,嘿嘿,倒是跟那天牧冶骂她‘有脸蛋没思想’异曲同工啊!那个牧冶吵起架来倒也伶牙俐齿,很好玩。”
  冯致远说:“如果家里真的定的是她,我当然接受。你还是想想怎么去对付王家吧。我可跟人家说了,等你醒了,要请人家来马场玩的。”
  “那当然没问题了,定时间就行了。阿远,想好了,这回可得是你追人家女孩了。”
  “我什么时候憷过?再说还有双方家长在呢!”
  五一节前后,冯致远都没碰见牧冶,他又觉得还是当面邀请有诚意,于是决定放到节后。
  周二,冯致远和牧华分别接到父亲打来的电话,大意是要介绍牧冶和冯致远认识。冯致远回说,已经认识了,正准备周六请到马场玩呢。就听到父亲在电话那头笑着对另一个人说:“老牧啊,都不用我们操心了,小远他认识你家牧冶,一起玩呢。”又对着儿子说:“本来我们还想回来一趟,你们既然已经认识,我们就不回来了。要多请牧冶玩,多陪陪她啊。”冯致远高兴地答应了。
  跟冯致远的兴奋形成强烈反差的是牧华的沉默,牧子明又强调说:“我可不是强拉硬扯,他们已经认识了,而且这个周六还约在冯家马场玩。小冶自己答应了人家的。你要不放心也可以跟着去看看嘛。”牧华回道:“我当然尊重小冶的意愿,前提是她要清楚地知道情况。你也不用再说了,我会看着办的。”
  收线后他又给牧放打了个电话:“小放,牧子明打电话来过了。”
  “他又怎么了,最近风声不对了吧。”
  “跟那有关。他想介绍小冶和冯家小儿子冯致远认识。”
  “想联姻?跟他的矿业有关吧?他别想拿小冶当筹码,我们辛辛苦苦地带大小冶,不是给他铺路的。”
  “小冶跟那小子认识,而且周六已经约在马场了。”
  “小冶对那小子有好感?”
  “不知道。但小冶对辛追肯定有好感。”
  “我也看出来了,五一期间特别明显嘛。辛追要是留在这里,我倒觉得挺好的。到底是瑞瑞的爸爸,噢,那个DNA报告已经出来了。跟预计的一样,真是神奇。”
  “辛追这段时间在我公司帮忙,看得出来,有很强的学习能力,也有非常出色的头脑,现在已经开始学电脑了。但我有预感,他,可能留不下来。他在那边的地位太高,应该有很多东西舍不下。”
  “这怎么弄,小冶还是什么也没想起来。如果她选冯家那小子,两情相悦,本来也没什么,但冯家那样复杂的大家庭环境,她那么单纯,我真担心她以后会吃亏,会不开心。再说现在明显是利益婚姻。”
  “等过周六吧,我们也可以跟到马场,到时跟她说清一切。”
  周五牧冶回家,请牧华和牧放周六一起去马场玩,牧放故意逗她:“哟,新交的男朋友啊?”牧冶只好又把那晚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强调:“萍水相逢噢,我现在是好人有好报。”牧华牧放听她这么说,倒也稍稍放下了心。但也都斥责到:“这次亏得有辛追他们跟着,下次可要看清楚形势,哪怕你跟着再报警呢,别莽撞了。”牧冶吐了一下舌头。
  周六,牧冶约齐众人,浩浩荡荡地奔向逸阳山脚冯家的马场,冯氏兄弟俩已经等在马场了。众人进了马场,时间还早,马场里并没有其他的客人。他们被带到休息厅,冯致乔招来服务员和驯马师介绍马场的情况和骑马的注意要点。一众人中,辛追四人应该都是会的,牧华牧放都是有点会骑的,室友中只有付琳琳会骑,牧冶以前并没有怎么骑过,人家牵着她坐在上面走走还可以。于是到马厩后,会骑在都在选马,不会骑地选驯马师。冯致乔看到牧冶站在一旁,就说:“牧冶,你不会的话让致远带你好了,致远的骑术相当好,可以去参加比赛了。”冯致远已经换好了骑装,看上去倒是英姿勃发,听致乔这么一说,就走上前来拉牧冶道:“你先去换衣服,我帮你挑马。”一只手伸过来轻轻隔开了冯致远的手,一个声音沉沉道:“不需要的,小冶,她会骑。”牧冶惊讶地看向说话的辛追,辛追朝她点点头。她又看向卓青程夷非紫依,三人都微笑点头。她想,上次自己莫名其妙地会吹笛,这回他们都这么说,那么自己也应该会骑马了。辛追说的,应该没错的吧。
  牧冶和田园她们换好衣服出来后,自己去挑了匹纯黑的马,辛追看了看点头:“倒是匹好马。”牧冶见自己挑马都会,更相信自己是会骑的了,不过驯马师的表情却有点犹豫:“马是好马,也算温顺,不过这匹马才来没多久,性情还没摸透。”牧冶懒得再挑,说,就这匹吧。冯致远也在一边说:“我在你边上好了,马场的马一般没有什么暴躁的。”
  牧冶上马非常利落,这让她的信心又添了一分。起步,颠步,小跑,一切如牧冶想象中的那样顺利,牧冶开心了起来,辛追和冯致远一直在她左右,看她动作还算娴熟,都放了心。他们便各自到场上跑了起来,冯致远果然是个中好手,让田园、林昱、鱼小悠都看着赞叹不已。而辛追三人的风格与他完全不同,骑在马上分外轻松,走马如履平地,三人骑得高兴了,还不时在马上交换位置,看得一众驯马师目瞪口呆,鱼小悠的驯马师不由地问:“他们,是不是蒙古人?”
  牧冶看着眼热,便想着放马快跑,看看自己到底会骑到什么程度。于是她开始夹紧马腹,催马前行。黑马果然放开四蹄,在场中欢快地奔跑起来,牧冶在上面感觉有点御风而行的感觉,她本来就喜欢有速度的东西,于是不断地催着坐下的马儿。场内跑圈跑得无聊,她驱马跑向马场内的林荫小径。马儿明显兴奋起来,四蹄翻飞,向着小路冲去。
  辛追一回头,看到牧冶骑马往小路去了,而且速度飞快,不禁有点担心,叫了一声“小冶!”见牧冶没反应,赶紧拍马跟上。冯致远也看到了,他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小路尽头有前两天自己练习跨障碍的木栏,这匹马应该还没有接受这种训练,万一将牧冶摔下可要闯大祸了,他也一拨马头追入小道,一边呼叫牧冶停下来,说前面有障碍。他的身后,卓青、程夷非也紧紧跟上。
  牧冶已经听见了冯致远的叫声,也想叫马儿停下来,可马显然是极度兴奋,越跑越快,牧冶已经顾不得勒缰绳了,只想稳定住自己的身子,别被甩出去。后面的马蹄声清晰地传来,而前面出现了一道栅栏。
  马在兴奋中,人在恐惧中。
  牧冶不由自主地勒紧手中的缰绳,黑马长啸一声人立起来,牧冶控制不住终于被甩了出去,远远跟在后面的牧华牧放都惊叫起来,冯致远顿时脸色发白,然而前面那匹白马上忽然人影一晃,只一瞬便又回来了,身前却多了一个人,而那匹黑马停在栅栏前嘶叫不已。
  牧冶下意识地拉住缰绳后,只感觉在马上再也坐不住,人便往道边的树上飞了出去。眼看着就要撞上树,她认命地闭上了眼睛。就在此时,她感觉有什么拉住了她的胳膊,接着便是腰被圈住,下一秒,她已落入一个温暖的怀里。已经被吓傻了的牧冶,呆呆地由辛追搂着坐在白马上。后面的冯致远长出一口气,只感觉后背已被冷汗湿透。他早已认出辛追便是那日和牧冶一起送致乔到酒店的男子之一,没想到那男子身手如此之好,而且对牧冶也不是一般的关心,不由猜度起他的身份,心里有点发酸。
  牧华等人从后赶上,看见牧冶没事,都松了口气。但一向温文尔雅的牧华却是变了脸色,将牧冶劈头盖脸一顿臭骂:“牧冶,不会骑马还骑那么快,你到底得瑟什么?都这么大的人了,做事一点分寸都没有,量力而行这个词你到底知不知道啊!总是要弄得别人为你担心,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牧放赶紧劝说:“小冶也没想到会出这种事嘛,我看她前面骑得挺好的呀。这马太兴奋了。”
  牧华斥责道:“就你护短,会给她找理由。”
  牧冶听到大哥一声“牧冶”,就知道大哥是很生气了,眼里含着泪嗫嚅着说:“辛追说我会骑的,我试了一下也觉得会骑才这样……”
  辛追看牧冶被斥,有点心疼,听她辩解又觉得好笑,低头对她说:“我说你会骑是不错,可你骑术不精哪!”
  牧冶低头不语。
  辛追又冷冷地说道:“卓青,毙马!”卓青应声就要上前,牧冶大惊,急叫:“卓青,不要!”转头又对辛追说:“辛追,别这样。是我逞能了,别人的马,不能说毙就毙的。”
  辛追淡淡地说:“马没驯好,容易伤人,自然该死。别人的马,赔他金子便罢了。”
  牧冶急了:“好好一匹马,也是一条生命,现在我又没事,你别叫卓青杀了。”
  辛追想了想:“也罢,我要买下这匹马,时时教训。”
  冯氏两兄弟还真没见过辛追这样的人,听他说要买马,致乔说:“送给你们吧。可以先养在这里。”
  牧放看着牧华低声说:“看到没,有比我更护短的。”
  牧华啼笑皆非,他刚才也看到自己斥责牧冶时辛追的脸色有些变,想来不好对自己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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