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也有?有人会把住址刊在杂志上?他是怕狗仔没新闻吗?
“再请问一下……条件呢?您家公子择偶的条件呢?”由于老人已迈开步伐,花宛只得起身追上。
老人止住了脚步,头也不回的说:“你自己去问他。不过有一点我很坚持……”好不容易回过头了,却是一张扑克牌脸。
“什么?”他坚持的条件是什么?名门千金,还是学历要高,抑或一定要是美人……
有钱人在挑媳妇不都是眼界很高?
“一定要是女人。”
“嗄?”花宛怔住了,久久回不了神。
一定要是女人?
哈……哈哈……这个老人原来还挺幽默的,看不出来他是个会开玩笑的人。
“有事请和我联络。”五十几岁的秘书李忠祥把名 片交到她手上。
“这是开玩笑的吧?”花宛敛住了笑,看着渐行渐远的老人,回头看了眼李忠祥。
他同情的看着她。“是不是开玩笑,你自己去了解不就得了?”摇了头叹了口气,“想一想事成后一千万就是你的,这样想会比较快乐。”
“噢……”她这么回答不是因为认同他的话,而是至今她的脑袋仍混乱着,那个“噢”只是发语辞,不代表任何意义。
她第一次发觉到,原来婚姻介绍所的存在意义那么的不单纯!
“那么就静候佳音了。”他一欠身,转身离开。
在李忠祥离开后,花宛满脑子仍停留在老人的最后一句话——一定要是女人。
这不就摆明了他的那只“小犬”是……
啊……不会吧?!
低头看了下杂志封面的主标题——企业界教父席致用之子,席君越原来是个“玻璃贵公子”?!
席致用?!花宛盯着那三个字发愣,不一会儿才以高八度的嗓音大叫。
“咽!席致用?方才那老头儿原来是席致用!”
怪不得!怪不得方才她看到他就觉得好像有些面善!原来他正是那个企业龙头席致用!
他……他竟然会来她们这种小婚姻介绍所委托事情?天啊!此事只怕是不单纯。她看着手中的杂志,很快的将它翻开来。
主标题的首页上半部是张一名俊秀男子,站在一家有名的男同性恋PUB前的相片。相片下的标题写着——企业界教父席致用之子,席君越是个玻璃圈贵公子?!
由于好奇,花宛的视线移到下方的内容,阅读了起来……
“企业界教父席致用之子,席君越现年三十一岁,毕业于剑桥大学经济学硕士。五年前因事和其父席致用决裂,而另起炉灶,自前是世界电子业前十名界名人,堪称虎父无犬子。
“席君越的感情世界一向神秘,他和一般贵公子不同,从不和名女人传绯闻,出现在他身边的几乎清一色都是同性。
“日前他还出现在一家有名的男同性恋PUB,和一位名叫‘Steven’的男同性恋出双人对,据说,那男子正是PUB的负责人……”
第一章
大公司的总裁就总裁嘛!干啥没事把自己弄得秘兮兮的?不过只是见个面,有必要推三阻四,又预约又是排时间的吗?
总之,她开始着手席致用委托的事情已经进行近两周了。可是……老实说,她第一次感觉到红娘那么不好赚!
那个叫席君越的男人真的是很OOxx!
知道吗?打从她自他那强人所难的老爸手上接一桩不得已的任务后,她就开始想办法要和他接触,但是那本狗仔杂志上,只刊出他常光顾的同性PUB,而她又不想从那里着手,这下惟一的方法,是从他上班的AHV手。于是,两周前她就开始和他作初步接触。谁知……
那个可恶的男人!她努力了半天不但见面的日期迟迟无法敲定,变得遥遥无期外。别说见到他的面,连他的声音她都没听过!
他……他真的是在向她悄红娘的权威挑战。
行!他迟迟无法决定是否见她是吧?那他就索性放弃决定的权利,由她决定见他可以吧?
反正她现在也回不了头了!因为钱只要一进她老妈口袋,要再叫她拿出来,那简直就像从鳖口中抢下食物一样……除非拿把刀将它的头砍了,否则不可能。
既然连把钱退还给委托人的后路都断了,她只好硬着头皮的认了!
唉……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即使消不了灾,也得做到仁至义尽。
打电话由席致用的秘书李忠祥口中,打听到席君越在国内且上班作息时间。这天一大清早,花宛就出现在AHV地下楼的专用电梯前堵他。
八点半过后,她看到一部银色的新款法拉利缓缓的驶了进来,她对了一下李忠祥给她的车牌号码……
“没错!就是他!”
车子在一个车位上停了下来,有人由车上推门而下,花宛快步的走向前。
“席先生,请留步。”一走近才赫然发现他高人一等的身高,和比相片更加俊美的脸蛋。
唔……听说玻璃圈中十个有九个俊男美女一这句话若用在席君越身上,那可其贴切!
这个男人真是好看,好看到令人……也想变成男人!
呃……她到底在想什么?他可是非男人不爱的玻璃贵公子哩,打他主意?她花痴啊她!
咦?这么一想,她今天是来干啥的呀?不就是奉他老爸之命,要他和女人相亲吗?
唉……都怪她老妈啦!没事钱收得那么快,害她得接下这桩不可能的任务。
席君趣冷然的打量了一下花宛。“我们认识?”他不记得他见过这个女人。
“我叫花宛。”她直接报上姓名,递出名片,“现在不就认识了?”
他瞄了一眼名片。丘比特婚姻介绍所,红娘——花宛。
“婚姻介绍所?”他脸上顿现嘲讽的笑意,在照明略显昏暗的地下停车场,看了直叫人不舒服。“原来是皮条客?”手指往内一缩,名片成了一圈废纸。他转身迈开了步伐,无意多停留。
花宛没想到他会恶质到这种地步,瞠目结舌的看着她一向引以为傲的名片,被当作废纸一样的结揉成一团,像垃圾一般的扔掉。
看着他一脸不在乎的继续往电梯方向走,她火气更大。蹲下身子拾起了被揉成球状的名片,快步的追着他。
“你……你给我站住!”见席君越仍不听她怒声叫唤的往前走,她也急步的跟上,“喂!我叫你站住!听见了没有?”
他进了电梯她也跟了进去,为避免他动作快的关上电梯,她还伸手去拉住他的西装袖子。
“你……你太恶质了!”也许是因为心中的怒火,也也许是因为追他的关系,她胸口起伏得厉害,仿佛要炸开了一般。
低头看了下她紧拉住他的手,席君越用力将手一甩。“恶质?”
“对!是恶质!骂人皮条客,又把人家给你的名片给揉掉,你不觉得自己这样很过分吗?”
完全没有愧疚之意,他说得理所当然,“当红娘、媒婆的不就是把两个原本不认识的男女推在一块,然后从中抽取佣金?那不叫皮条客叫什么?另外,那用不着的东西就跟废物一样,我顺手揉掉有什么不对?你不会认为我这儿是垃圾场,专门收集废物的吧?”
“你……”这种男人……他真的是可恶到令人想吐血的地步!花宛火气也上来了。
他老爸加诸在她身上的“旧恨”,加上他给的“新仇”,这对可恶的父子档!他们知不知道为了他们父子俩,她多久没好好的睡一觉、多久没尽情的享受美食、多久没……
脑门“轰”了一大声,她一时忘了自己的身份,只想快意思仇。
“没错!你不是垃圾场,不会专门收集废物。可我却是受人之托,要努力把你这个垃圾推销出去!”这个时候她早忘了顾客至上是什么意思。更甭说要端出什么笑容。
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她不是太神了就是疯了!
对于她的话,席君赶没有太大的反应。“‘受人之托’的那个‘人’是指我父亲,是不?”
“没错!”
“叫那老头趁早死了心吧!要挑对象是我个人的事,他用不着找个‘皮条客’来碍我的眼。”
又是皮条客!很火耶!以往像这种“歹赚”的生意她早放弃了。不过,这回不管事情再困难,她都卯上了!因为……这个男人已经将她的战斗力激起。
花宛挤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告诉你!就算那老头死了心,我对你还是不会死心的。”她摆出一副悍妇相,“我一定会尽我全力的把你这垃圾推销出去的!”这算是她的正式宣战。“你听到了没有?!”
垃圾?很有创意的绰号。挑高了眉,席君越眯着眼打量她。“不过是一桩别人委托的事情,有必要那么卖命吗?”
花宛不客气的说:“看到不顾眼的人,特别能够激发我的使命感,除非……”
“什么?”
她手一摊,露出方才给揉掉的名片。“你要为方才无礼的态度道歉。”
他忽地大笑,手一撑,利用身高的优势将她困在自己的势力范围。“我也想道歉,可我的字典里找不到任何道歉的字眼。”
“你很狂!”她的脸拉了下来。
“所以卯上我,你占不了便宜的,皮条客。”他在她下巴轻佻的捏了一把,待电梯门一开,稀松平常的转身就走。
方才发生了什么事?他好像在她下巴拧了一把耶!“你……你站住!我告诉你,我不会善罢甘休的,你等着我把你推销出去吧,大垃圾!”只见席君越根本不理会她,步伐继续迈向前。
唔,她最痛恨她在说话时,没人理会的感觉了。
她快步的追上前。“喂,你听到了没有?”
席君越突然止住了步伐,花宛来不及煞车的撞上去,冲力过大之下,又倒退了几步的跌坐在地。
“晤……”好……好痛!鼻粱断了!
看着她表情的变化多端,席君越脸上有着忍俊不住的笑意。
他蹲下身子看着她。“这年头难得看到如此干劲十足的人了。好吧!我就直截了当的告诉你,我对结婚没兴趣,自然也就不会碰相亲这种蠢事了,你死了这条心吧。”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啐!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吧?”他盯着花宛看。“我家老头给多少?我加倍给你,可以后别来烦我。”
这父子俩都是习惯拿钱去摆平事情的吗!也不管人家受不受理、解决得了或解决不了,只是一味的塞钱了事。
这种行为……真是暴发户行为,很令人厌恶!
“即使你给了我两千万,这件事我还是不会停手。”她的眸子对上他的冷眸。“所以……省下你的钱吧。”
凝睇着她既严肃且认真的眸子好一会儿。
“你受委托我的事,想必针对我做了不少功课。星期六晚上十一点Betweenthesheetsclub见。如果你敢来……”他加强语气的说:“是你一个人来,那我就答应相亲一次,不过……仅此一次。”
“那不是一家男同志的Club?”不会吧?去那边?她就是不想去那里才直接到公司来堵他的。
Betweenthesheets?床单之间?这名字怎么听怎么暧昧!
“怎么了?怕了?”他似笑非笑的说:“这件事我已作了让步了,来不来不勉强。对了,你知道男同志的Club是不欢迎非男同志者吧?那家店可不是一般的综合型的同志CLUB,男女不拘,只要是同志都可以的。”看着她微微变色的脸色,他笑了。“有责任心是好事,不过也得量力而为。”
他故意的!如果她不去,那不是合了他的意吗?“告诉我,怎样才进得去那家店?”
“当你是‘男同志’的时候。”
席君越挑衅的眼神激怒了花宛。豁出去了!
“我会去。不过你也要遵守你的承诺。”她站了起来。“一言为定了!”
自送着她离去的背影……
这女人玩真的?!席君越嘴角勾勒起一抹玩味笑意。也好!日子太平淡就不叫人生,且看看这个女人能从他平淡的日子,激发出什么不同的火花吧!
好友难得约见面一花宛却是顶了两个黑眼圈来见人。
钟胜蓝托着下巴看着她。“听人家说,恋爱会使女人变得美丽。怎么你这常年‘正在恋爱中’的女人,倒是越长越回去?怎么,尝到被甩的滋味了吗?”这是不可能的事,因此她敢大刺刺的说出口。
大美人花宛若被甩,天要下红雨了!
“我若被甩,全天下的女人全是伤心人了!”她的好友怎么净是毒舌一族?还好田晓棠现在忙跟在未婚夫婿身边当秘书,否则那女人的毒功更可怕!,
“那你顶着熊猫眼的原因呢?不会是为了丘比特生意太好,你连三更半夜也忙着替人牵红线吧?”
花宛叹了口气,“不是生意太好,是卯上了一个难缠的委托人。”
“你不是一向喜欢有挑战性的工作?”
“那是工作在正常的情况,且看得到胜算之下好吗?”她啜了口又苦又涩的浓缩式的黑咖啡。“你知道吗?来委托我的人是个老人,那老人要我帮他儿子找对象,可他那宝贝儿子却是个同性恋!”积怨太久,她一口气抒发不满。
钟胜蓝一怔。“世上真是无奇不有!”外国有同性恋结婚,还没听说同性恋相亲的。她打量着花宛憔悴的样子。“可这笔生意你接了,是不?”
“不愧是我的死党!”看她这副德行,她也该知道事情是如何的棘手! “这回我老妈的爱钱真的会把我给害死!”于是她把和席君越父子扯上边的事情说了。
“席致用,席君越?”钟胜蓝瞪大了眼。“委托人是他们父子?”席君越是玻璃圈王子?她在美国的八卦杂志里好像也看过类似的报导!是真的吗?
花宛一脸无奈。“就是因为遇到那种人,又有一个嗜钱如命的妈,才造就我悲惨的命运。”一个有钱、一个爱钱,于是她理所当然的被牺牲了!
“那接着你打算怎么办?”
“只好和席君越卯上了。”一想到他,她就长叹了口气。“那个人比他老爸还难缠!果真是青出于蓝!”OOxx的!第一次见面就叫她皮条客?!真的很过分耶!她从事红娘行业那么多年,第一回这样受辱!
看到好友一脸苦恼的样子,种胜蓝的表情和她正好成对比,反而是一脸有趣的表情。
“喂,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席君越耶!他可是众所皆知的镀金男,又是美男子喔!你不是一向不放过周遭任何一个帅哥的?”
这女人存心让她的心情更恶劣吗?“第一,我不和委托人纠缠不清;第二,我不和男人抢男人。”她眯着眼把脸凑近钟胜蓝。“席君趣是玻璃贵公子,我从不玩玻璃,免得到时候被割伤了,只得自认倒霉的回家糊牛屎。”
那恶质男即使不是同性恋她也不敢要,既没礼貌又狂得要死。她喜欢的男人是又温柔又体贴的,沙文男在她的想法中是早该送进博物馆的动物。
“喔……那可真可惜!”
“可惜!我可不这么认为。放心吧,不但我对他没兴趣,他对我也不可能有兴趣的。别忘了,他是个非男人不爱的男人。”
手一摊,钟胜蓝说: 原以为你可以公私一起有所进展呢!“因为她常惦着这件事,也不得不提醒她。”看来……席君越无法成为你‘假公济私’的对象了。在忙于委托事件时,也请你别忘了咱们打赌的事。“
“哎哟!在这头疼时刻,别对我提那五百万的事。”她现在已被烦得连交男友的心情都没了,更何况是惦着在年底前把自己嫁掉的事?
天!在还不到半年内找到真命天子把自己嫁掉?她越来越觉得……自己定下那赌约是多么愚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