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剑恩仇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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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剑恩仇录-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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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男孩却没断气,气若游丝,呜呜道:“呜——娘——呜——洛——呜——阳——呜——娘——”

  柳墨扑上去,扶住他的双肩,倚在怀里,大哭道:“小耗子!你怎么了!”柳墨一动了他的身子,小耗子的双腿“波”的一声又渗出许多血来,柳墨扯过床单,死死按住他的双腿,小耗子两眼发直,已感觉不到疼痛,呆呆的看着屋顶,口中仍呜呜道:“娘——呜——娘——呜——”只是声音渐渐微弱。

  柳墨抱着他,低声大哭,哽得涕泪满面,他明白小耗子已活不长了。终于,小耗子喉咙一动,再也发不出声音,已然气绝。但他那两只白眼仍空空的望着屋顶,死不瞑目。

  柳墨轻轻放下小耗子的尸体,想起昨日傍晚,小耗子还是那活生生的人,脸上会憨厚地道:“俺爹娘明天带俺去洛阳……”如今一晚,便失去了爹爹妹妹奶奶叔叔伙伴,整个村子除了他柳墨,失去了所有人。柳墨忽感胸中一阵烦恶,冲出门外,对着老天厉声大喊:“你好狠毒!”“你好狠毒!”声音凄厉悲惨。

  如果是在昨日,这般大喊,必定惹出许多村民的怒骂,但此时各户小院却没走出一人。柳墨厉着嗓子喊了数十声,终于咳了一下,吐出了一口血痰,喊声消失后,整个村子又回复寂静。带着血腥位的山风吹来,柳墨抱抱双肩,心中只有一阵阵的冰冷与寂寞。

第六章:说书状元
七月出梅,阴雨绵绵,飞龙镇接连下了几天梅雨,街道行人甚少,倒有不少孩童在细雨中玩耍嬉戏。忽然风势一急,雨势渐大,豆大般的雨点随风砸下地面,噼噼啪啪响个不停,激得顽童嬉笑怒骂,跑回家中。 

  暴雨中两名汉子快步抢入一家客栈,只见来人腰中别有兵刃,脚步轻盈,奔走之下靴不沾泥,显然是侩家子。 

  两人一进店内,连忙朝门外拍打身上的雨水,其中一名大汉叫道:“这鸟雨诡异至极,说大就大,事先也不来点预兆,怎么防备?看来这老天爷颇有出奇制胜的武学造诣,你说是不是啊林兄弟?”不等那林兄弟说话,赶忙抢上一张空桌,叩敲桌面,叫道:“小二哪?赶紧的拿酒上菜啊。” 

  其时店中客人甚多,诺大的一家客栈坐的满满当当,若不是那汉子手脚快速,恐怕两人要站着喝酒吃菜了。 

  过了一会,小二赶至桌前,手脚利落的抹了抹桌面,满脸赔笑:“客官,今儿人多,恕罪则个,来…来…来点…什么?” 

  只见眼前客官浓须满面,皮肤黝黑,面目狰狞,活像那戏台上的大张飞,只是这汉子右眼眉骨至嘴角有道宽半寸、颜色鲜红的刀疤,又比那大张飞狰狞十倍了,相貌可谓凶恶无比。小二一见之下,心下害怕,话说不圆溜了。 

  浓须汉子朝小二咧嘴一笑,似是在说,我相貌凶恶,心却善良。一旁的林兄弟道:“你这都有些什么好酒?” 

  小二见问话之人相貌正常,心下一宽,说话流顺起来:“小店有上等花雕、山西汾酒、陕西杜康,虽有好些是外地的,但绝对正宗。” 

  林兄弟对那浓须汉子道:“张大哥,咱们还是来花雕吧,河南名酒倒还不错,其他的就怕口味不纯。”浓须汉子道:“甚好,小二先来两坛,再切五斤牛肉来!”小二应了而去,心中暗道:“这凶恶汉子原来姓张,莫不是大张飞的后世吧?” 

  张林二人菜式简单,不一会酒菜齐至,浓须汉子端起酒坛,咕咚咕咚牛饮起来,好一会才将酒坛扑通放下,半坛酒水已入了他肚皮,浓须汉子哈了口气,叫道:“痛快!过瘾!” 

  那林兄弟笑道:“大哥你如此痛饮,伤口怕是要痊愈的慢些了。” 

  浓须汉子答道:“兄弟你有所不知,昆仑山大战后,大哥就暗暗发誓,只要有的命在,这喝酒吃肉的日子每天都不能拉下,你想咱们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说不得哪天就一命呜呼了,若是酒肉吃得少了,到了阴世,那可不把肠子都悔青了?”说罢,夹起几块牛肉,塞进嘴里。 

  那浓须汉子嗓音甚大,此言一出,诺大的酒楼似乎安静了不少。那林兄弟面色一沉,低声道:“大哥,咱们要事在身,是非话题还是少说为妙,这儿似乎有些江湖人士,可别惹上了麻烦。” 

  果不其然,林兄弟话音刚落,一个白面书生走了过来,手中摇着描金折扇,像是玩世不恭的富家少爷。这书生也不客气,坐在桌旁的空位上,笑道:“云中殿的朋友安好,不知该如何称呼?” 

  张林二人吃了一惊,料不到对方竟将二人身份一口道破,林兄弟心想善者不来来者不善,还是小心应付为妙。于是说道:“小弟姓林明旭,这位是张非大哥,请教兄台上下?”那人尚要回答,浓须汉子抢着道:“大哥名非而非刘皇叔三弟张飞之飞,而乃夫子所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之非,兄弟可要理会得。” 

  客店众人见那凶恶汉子非什么非什么说的绕口令一般,好似肚中颇有些文墨,心中暗暗好笑,更有几位温婉女子忍俊不禁,噗嗤笑出声来。 

  那书生却知他意有别指,笑道:“小生姓郝,名多世,乃洛阳的说书状元,听闻大哥言及江湖,小生向来喜欢武林趣事,不知大哥能否叙述则个,让小生回到洛阳能有个说嘴,同时也过个心奇之瘾?”众人听他自封个什么说书状元,不少人嘻嘻笑了起来。 

  林旭面无表情,冷冷道:“看你似乎身怀武艺?恐怕不见得是说书吧?你名为多世,可别好事过头,为得一个说嘴,抱憾终身。” 

  郝多世知他意指,笑道:“小生名多世,非乃好事之事;而为万世流芳之世,此名乃家父所取,自是所求我们郝家多孙多世,同时也意指学优而仕之仕,哪知事与愿违,小生做了说书先生,又尚未娶亲,可把郝家祖宗气坏了…”众人见他愁眉苦脸,煞有介事,忍不住哄笑起来。郝多世续道:“…但小生说书多年,于江湖武艺倒还有些阅历,见了二位的轻功步伐,便猜出师从云中殿。而此店中还坐着其他江湖门派,如九华派三人,峨眉派三人,华山派两人,昆仑派一人,加上两位来自云中殿,参与昆仑之战的大派几乎到全了。” 

  随着他侃侃说来,众人渐渐无声,待得他说完,只听砰砰响起的声音不绝于耳,想是豪客提防情况变化,将兵刃整理顺手。店内肃杀一片,没了言语,气氛压抑且沉重。不少普通百姓匆匆抢出门外,仿佛群豪即将发难一般。各门派人物心暗道:“仅凭脚上轻功便能认出师出何派,这说书先生的眼力当真如此邪门?” 

  酒店掌柜小二早已瑟瑟发抖,掌柜心道:“若是打起仗来,这小本生意可就赔惨了…”小二则想:“若是打了起来,赶紧逃命才是,酒店遭殃,与咱们小二有何干系?”一时间掌柜小二忧心忡忡,各自为己打算起来。 

  忽听一女子柔声说道:“店家您别担心,若要打仗,各派不会只来这些人的。” 

  众人听那女声甜美清脆,犹如暖阳照射,春风拂面,温柔而不腻味,此番情景听来,有如漫不经心间忽得生平所愿,心中甚是安慰。 

  众人循声望去,但见东边阁楼上坐着一位少女,年约十五六岁,肤色晶莹如玉,两条弯弯的柳眉下,黑白分明的眼睛如荷花般出尘不染,灵巧端正的樱桃小嘴上,薄薄得嘴唇现出淡淡的红晕,就如熟透的蟠桃一般,忍不住想咬上一口。少女身着黄白相间的衣衫,加之容貌清丽绝俗,仿佛彩衣仙子下凡一般,不少人低声惊呼,看痴了眼。各派女子虽未像男人那般看的痴头痴脑,但也心中暗伤:“这少女出落个两三年,那可真的美得紧哪。”

第七章:仙子出手
那少女见众人齐齐望着她,柳眉微皱,但神色冷漠,低声道:“师兄,我说错了什么吗?” 

  只见一名男子站起身来,向左右厅中抱拳道:“师妹适才言语唐突,多有得罪。”那男子相貌端正,倒也十分俊朗。 

  众人恍然发觉原有一男子与她同桌,心中顿时觉得大煞风景,不少人低声咒骂起来。但那男子管少女叫做师妹,心想少女或许尚未婚配,不禁又窃窃心喜起来。 

  郝多世站起身,抱拳道:“姑…娘…此言,咳,姑娘此言只说对了一半,各派不会打仗,并非在于此间人数的多少,而是各派间多少都欠有人命,若是动起手来,难保己方不被群起攻之。”他前面说的吞吐,显是见到少女的美貌,心中也起波澜,,但他之后所言甚是入理,近年来各门派纷争不断,间隙极深,若是动了手,难保别派不会乘虚而入,万一己方闹了个一打二甚至一打三,那可就糟糕之极。当然情况也有可能倒转过来,但如今局势混乱,眼下还是静观其变为好。 

  忽听一男声冷冷说道:“说书先生凡事了然于心,又何必装模作样问来问去?有什么阴谋诡计痛痛快快说出来,明刀明抢干上一架,做这种小人心机,不觉得劳心伤神么?” 

  众人转头望去,但见一名中年男子坐在南边角落自斟自酌,不时抚摸下巴短须,神态甚是潇洒。   

  郝多世躬身行礼,笑道:“原来是‘仙风侠骨’范谷南范大侠,小生有礼了。”范谷南哼了一声,并不搭理。郝多世道:“范先生所言可伤了小生的心啦,小生一个说书先生,又能刷出什么阴谋诡计来,小生所知所言,乃源于一位江湖朋友,但我那朋友对昆仑山大战的详情知之甚少,尚有很多事情不明其理,你们想想,讲个江湖故事若是情节缺失,细节不详,那我这个说书状元的招牌可就让人砸啦。” 

  张非面有鄙色,道:“江湖仇杀,恩恩怨怨,本事寻常不过的事情,哪有郝状元想的那么曲曲折折?”这句话挖苦味十足,意思是你一个说书先生,又懂得什么江湖。 

  郝多世也不恼,朗声道:“小生不明其一,各大门派去昆仑山是为了什么?其二,各派为何不早不晚,相隔不足一天,齐至昆仑。其三,各派为何如此沉不住气,以至酿成一场武林惨祸。” 

  话音刚落,一名道姑拍案而起,喝道:“什么沉不住气,酿了什么惨祸?” 

  郝多世忙道:“玲慧师太请息怒,小生胡言乱语,该打该打。”说罢,挥起右手,装模作样地朝左右脸颊拍了几拍。他动作滑稽,本来好笑,但各派想起他说的疑问,均低头沉思其中古怪。 

  那道姑气极,但有无可奈何,只能恨恨坐下。 

  范谷南蹙眉沉思:“如此说来,情形确有蹊跷,那日弟子传信告知江湖传出吕向‘封剑归隐昆仑山’的消息,哪知隔日又有消息称不出两日,五大门派齐至昆仑慕士峰,其中九天阁赫然在内。若是消息同时传出,九天阁远在漠北,又怎能同时在列?在说咱们昆仑派得到的消息也忒晚了。这书生或许知道其中古怪,且看她如何说。” 

  一名道士站了起来,道:“依先生说言,贫道也觉其中甚是古怪,不知先生有何高见?” 

  郝多世道:“原来九华‘淡名散人’天虚道长,道长安好,小生有礼了。”说着向天虚作了一揖。天虚抱拳还礼,心道:“这小子面生,看不出相识却广。” 

  郝多世道:“小生自另一位江湖朋友得知,各大派上昆仑是为了那‘神剑手吕向’的恩仇宝剑,所以这第一个疑问算是解决了。” 

  玲慧师太挖苦道:“你的江湖狗友倒也挺多。”张非范谷南等人均想:“你倒也知晓恩仇宝剑。” 

  郝多世接着道:“第二三个疑问,小生就确实不知了,但小生乃说书先生,最善于杜撰,小生便杜撰则个,大家可别见笑。小生猜想,或是某个门派依据江湖各大派于昆仑山的脚程距离,先后告知吕向归隐所在,悄悄引到昆仑,之后与各派间从中作梗,激得大家互相出手。这次五大派为了恩仇宝剑,自是精英出动,于是大战一来,死伤的便不是那些学艺不精的弟子,而是武功声望皆是一流的好手。各派大伤元气之后,嘿嘿,小生不说大伙也都知道了。” 他口上虽所杜撰,但众人回想起来,均觉有理。 

  与黄衫女子同桌的男子紧皱眉头,神色不悦,道:“说书先生其意何居?一个月前只我们华山未上昆仑。” 

  郝多世道:“小生并无…”范谷南恨恨怒道:“华山向来阴险狡诈,嘿嘿!只怪我们昆仑疏于防备,竟着了小人的道!!啧啧啧!这招毒计可当真妙级,可惜木掌门早死了三个月,没能看到华山荣登武林盟主,成为江湖第一大派,哈哈哈哈!!” 

  “嗖!”的一声,劲风扑面,一只茶杯飞到面门。范谷南早已料到,他存心立威,探手一接,顺势在桌面上一搓,茶杯已化为粉末!忽然眼前黄影一闪,一直纤纤素手抓向右肩“曲池穴”。范谷南没料到这位美貌少女出手如风,心中稍惊,但他毕竟阅历丰富,并不慌乱,急沉右肩相避,右掌逆行而上,切她手腕。黄衫少女翻手避过,右手疾出,拿他胸口“ 膻中穴”!范谷南左手成掌,斜刺里横掌接过,随即变掌为爪,拿她“神门穴”!少女抽手避开,右手却早已攻去!只听“啪啪啪啪”対招声响不绝于耳,两人双手犹如疾风暴雨,瞬间各以本门擒拿招式拆了十几招! 

  天虚等人心中不禁惊骇:“这少女年纪轻轻,没想到武艺这样精深,华山的‘偏花闭脉手’技巧精妙,名不虚传,对招的若是自己,也不知能过得了几招。” 

  只见黄衫少女攻守招式运用的十分犀利纯熟,范谷南也已昆仑擒拿手以招拆招,但他似乎游刃有余,始终坐在长凳上。二人对招劲风破空,发出嗤嗤的声音,周身化出淡淡白雾与紫色轻烟,随着劲风忽聚忽散,出手显然带上了本门秘法内劲。 

  天虚等人又是惊骇,无形内劲化为有形,范谷南成名多年也还罢,那小姑娘名不经转,却也达到了这般境界,自身数十年的修为料想还未能够,心中黯然神伤不是滋味。范谷南也暗暗惊讶:“这小姑娘的内劲也这般厉害?”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八章:华山掌门
动念之间,突然黄衫少女右手使出了个巧妙的招式,带偏了范谷南的右手,左手成掌,急如狂风,直拍他右脑“太阳穴”!范谷南骇然失色,料不到这少女突使杀招,眼见这掌紫气环绕,还未打中已觉得气息沉滞,若要打实了那不七窍流血,立时毙命? 

  范谷南左掌运起神功,急忙接去。终于堪堪赶上,对了一掌。 

  只听“砰!”的一声,范谷南身前桌子长凳四分五裂,炸开了去,浓烟滚滚之中,黄衫少女双掌带着一溜紫烟,一纵一落,已坐回原来的位子,脸上罩的一层紫气,变为红色,再由红变青,这般变化了三次,渐渐恢复原状。那少女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竟如无事一般。 

  浓烟渐渐散去,众人站起身来,十几道目光集于浓烟之中。渐渐看出范谷南的身影,但却摇摇晃晃,几欲摔倒。范谷南周身罩着一团雾气,脸色暗淡,右耳流出一条血线。天虚张非等各派人物心中一凛:“莫不是闯荡多年的‘仙风侠骨’范谷南今日死在一个小姑娘手里吧?” 

  范谷南苦笑道:“敢问姑娘姓名?”黄衫少女答非所问,冷冷说道:“‘海雾神功’倒还使得。” 

  少女身旁的男子站起身来,正色道:“这位是我们华山新任掌门木巧彤木姑娘,我们掌门敬重范大侠为武林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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