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天,我想杀人了!”
我握紧手中的剑柄,蹲下了身子,透过他的血渊双眸里,看到的自己也是血红色。
“你知道吗?为了消一点罪孽,我曾经对小兔子说过,我说我要积点德,尽量少和人动手,也尽量不去杀人,纵然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孩子!”
“但是我没有做到,自从小兔子失踪后,我的德半分没积,死在我手下的无辜亡魂,却成千上万!所以的报应来了!”
“只是我真恨,为什么不把报应都落在我的身上,却全部都要加诸到小兔子和我们的孩子身上!”
“你知道吗?我连小名都给它取好了,叫小包子!白白嫩嫩,喷香喜人,多可爱是不是?”
“可,可我连看它一眼都没能做到,更别说保护好它来到这个世界上了!”
“雪儿,别这样,这不是你的错,那些人是因为我才死的,和你半点关系都没有,你明明知道的,不是吗?”
鬼子听到我这么说,表情也很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血渊剧烈地又开始在他的眼眸深处翻滚了起来。
我知道他的情绪也很激动。
更知道他想为我分担葫芦谷里那成千上万条性命,陨殁在我手的压力和罪孽。
不由摇了摇头,“傲天,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那些现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那就是我失去了最珍贵的小包子,所以总要有人需要为此付出代价!”
“我很自私,我还想陪着小兔子,陪着你们过很多年,所以我不能自残自虐我自己,因为我知道我这样做,第一个难受的就是你们,既然这样,只有别的人来为我的悲伤,为我的痛苦买单了!”
“我懂!”
归傲天的眸子里露出深深的悲伤和对我的某种悯惜,只说了这两个字后,就大步走向了龙床。
动作敏捷的就爬到了床|上面,盘腿坐到了躺着的苏雅然的身子里侧。
顿时,不是错觉,整个寝宫内,原本存在的阴凄凄,暗森森的感觉似乎一下子被驱赶的干干净净了起来!
正文 【尾声】499黎明前的黑暗
这下连慕容圣的脸上都露出浓浓的惊讶。
他也是从未见过归傲天的人,甚至对鬼子的这个名字他也很有几分陌生感。
但是陌生感并不妨碍他看出我对他的不同。
要说心里一点没有点别的想法肯定是不可能的,只是他同样失落愧疚于他离开的时间太久了,以至于发生了很多事,他根本没能参与到其中,更别提一路与我共分担了。
现在,纵然有很多疑问想要问我,想要从我的口中得到解答,却也强行克制住了开口询问。
毕竟如今的时机完全的不对。
他默默地站到了我的身边,明白医术他是帮不上忙,驱散阴森气息的本事,他更是看着都觉得很有几分通玄的感觉。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守在我的身边,和我共同进退,与我一起杀人报仇!
我同样懂他的心思。
抬头看他,他也正看着我,什么都不用说,意思已经尽在其中了。
而此时,之前中途离开去打探消息的古雯萱终于匆匆地走了进来。
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尸体,脸当场就黑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杀人?魏阙,你答应过我不乱来的!”
“人是我杀的!”
慕容圣的可爱娃娃脸上全然没有笑容,只是硬邦邦的截断了古雯萱的话。
“你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是冒充了御医院的童子才混进来的!”
古雯萱一眼就看出了慕容圣如今身上穿着的还是宫中御医院的侍药童子的衣服,顿时更加火冒三丈了起来。
虽然对于女帝的很多行为,她也有不满,但是这毕竟涉及到皇家威严,这里更是皇宫,女帝的寝宫。
可看看现在,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全混进来了,把这里都当成什么地方了?菜市场吗?
魏阙此时也已经从床边走了过来,冷目熠熠地看向古雯萱,也不急着说话和辩解。
但是那模样,却让气势汹汹的古雯萱反而生出了几分心虚感,竟然在魏阙的目光瞪视下,缓缓地垂下了几分眼神。
“古大人,你以前没见过这位传国凤子苏雅然吗?”
古雯萱一时间有些踌躇了下,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若是以前没见过,那么你今天所有的行为,我都可以不计较,可假若你以前见过他,现在还让他变成这样躺在这里,甚至你还要亲手来成为害他的帮凶的话,我问你,你凭什么认为我还必须容忍下去?”
“我……”
古雯萱有些张口结舌,似乎不知道该怎么为她自己辩解一样。
“你什么你,我告诉你,欺人太甚了!这件事,没这么容易完了!”
魏阙此刻的眼眸里,也早已经蒙上了彻骨的寒冰。
那发自内心深处的愤怒和心痛的气息,完全不是假装。
连站在一边的我,都能深切的感受到了。
那股子沉重和自疚的模样,完全不输我这个小兔子的爱人。
这让我心中既惊讶,又迷惑。
不过是个交换,魏阙有什么理由有对我的小兔子这么的痛心难过的额样子?
而且听这口吻,似乎小兔子和他本身还有点什么渊源的样子。
这中间到底又有什么隐秘牵扯在其中?
MD,一个小小的凰女国,关系还挺错综复杂的!
“魏阙,你不要乱来!”
“古大人,你这话说得太晚了,我问你,假设我今天不出现的话,你带着你那一盒子工具进宫来预备是干什么的?”
“这——”
古雯萱这下额头冷汗都全出来了,哪里还有胆子回答她是为什么被召进宫来的了?
“这笔帐我看在过去的薄面上,不会和你算,不过事情过了之后,会有人来跟你算的。”
“你现在就可以去找那个鼻涕虫过来,就说我在这里等他!”
古雯萱的脸又是难看,又是挣扎,好一会儿才跺了跺脚,大叫了一声,显然也决意豁出去了。
“真是冤孽!一代又一代的冤孽!我不管了,我也管不了了!随便你们吧,祖宗的家业,反正迟早是要毁在你们这群败家子的手中的!我这就去找陛下!”
说完,古雯萱转身就要离开。
但是比她更快的是我的长剑,已经架到了她的脖子上,“谁让你走的?”
“你——魏阙——”
古雯萱面色大变,连忙向魏阙求救。
魏阙叹了口气,就看向我,“柳靓雪,和她无关,你给我个面子,放了她,让她去把正主找回来!”
“我凭什么给你面子?你有什么面子让我卖?别以为你现在摆出一副对小兔子悲天悯人的神情,我就会不追究你的问题!听你的口吻也知道,小兔子如今这样肯定也有你的责任在里面的,所以谁也别想走得了?”
“至于这位古大人嘛,我对你手中的工具盒非常感兴趣,你能不能告诉我,若是我们都没有来的话,你预备对我的小兔子做什么?”
古雯萱这下是脸色彻底泛白了。
慕容圣比我的动作更快,右手手指屈指一弹,她就再也提不住盒子的拉手,使得盒子飞快地落到了地上。
‘嘭——’的一声盖子落地被撞开了后,一连串的东西散落到了地上。
而看到这些,白羽、慕容圣,还有我的眼神全部都变样子了。
其中白羽因为和洛一臣关系很好,虽然他自己不会易容,但是总多少听过洛一臣讲述过一些制作人皮面具之类的要点,以及见过一些类似的工具。
因此那一把把长短不一,厚薄不同的刀片和爪钩之类的工具,一落地,白羽就忍不住脱口叫出,“雪儿,这是剥皮的工具!”
剥皮!
这两个字一出,我的瞳孔更加剧烈的收缩了一下,几乎立即,一股克制都克制不住的杀戮暴|虐就涌上了心头。
几乎下一秒,长剑就毫不留情地‘倏倏’两下,直接砍掉了她的两只手。
古雯萱还没感觉到疼痛,两只手掌就已经落了地。
直到看到鲜血喷涌,她才骤觉剧痛的喊叫了起来。
“封住她的穴道,别让她这么容易死了,想要剥雅然的皮,即便是还没付诸于行动,那也不行!”
慕容圣会意地迅速封住她手臂上方的止血穴道。
不让她的断掌处,鲜血狂流。
可即便这样,古雯萱痛嚎了几分钟后,还是不堪这样的剧痛,直接晕过去了。
魏阙的眼神微微有些叹息,却并没有再开口求情。
而古雯萱的嚎叫,我们都没有刻意的去封她的哑穴,那么现在只要这个寝宫周围,不是真的一个暗桩都不存在的话,就凭这样的惨叫,肯定很快就会引来该来的人的。
◆◇◆◇◆◇◆◇◆◇◆◇◆◇◇◆流白靓雪◆◇◆◇◆◇◆◇◆◇◆◆◇◆◇◆◇◆
果然——
不多时,一连串沉重整齐的脚步声就迅速的在大殿外面的走道上响了起来。
然后寝殿的上方房顶上,一连串的衣袂声,以及脚尖踩在瓦片上的声音,也细细索索的响了起来。
紧接着就是对面宫殿上方琉璃瓦上也趴了一溜串的弓箭手。
…………
可以说,在很短的时间内,我们这些人就已经被围困在了这寝宫里,动弹不得了。
而这一切都到位了之后,那个离开了没多久的一身皇袍的修长身影,才重新大步的跨入这里。
而在她的身后,同样是一溜串的黑衣制式的宫廷精卫营服侍的女人。
这个人一进来,我的眼眸就不曾离开过她的脸。
原来这个就是凰女国的女帝吗?
真不愧是‘女尊’国家,长的也实在太不像女人了。
身高用我的目测足足超过175公分不说,却胸平腿粗壮,除了一张中庸的男女皆可的平淡五官,化上妆勉强能有个女人的盘子外,眼前这个凰女国的女帝,哪里有半分吸引男人目光的资本?
更别提她这一脸的沧桑,有没有三十五?
麻痹的,我家小兔子,今年才21,这么老的牛,也想强吃我家这么嫩的草,还要脸吗?
而就是她把我的小兔子害成这样不说,竟然还想让人剥他的皮?
还有我们的孩子!
什么叫血海深仇?这就是!
我握着剑柄缓步地上前,慕容圣也不落半步地跟在我身边。
而见我们的动作,那女帝身后的精卫们顿时就全从女帝的身后,快速地主动上前包围了过来。
原地更留有好些个精卫,把女帝整个人保护在后面,一脸戒备地看着周围。
白羽没有上前,他站在床边的位置,同样戒慎的注意着四周,因为他知道,保护好雅然远比上前和我并肩作战更能让我安心和放心。
归傲天也不吭声,端坐在床上,只是守护着这张床,一双血渊般的双眸更是已经闭上了,宛如睡着了一般。
而什么都不知道的苏雅然,依旧如最初一样的安静的躺着,呼吸浅弱宛无。
魏阙自从女帝出现后,眼神就有些复杂。
但是却没有选择在这个时候上前,而是宛若不存在一样的,站在原地看着场中明显已经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
“果然好大的胆子,朕还没去找你们的麻烦,你们居然先一步混进朕的国家,朕的寝宫来了,好!好!当真是好!”
“放你M的屁!你算什么东西?你强抢别人的男人还有理了不成?女帝怎么了?女帝就可以这么无耻?”
“我柳靓雪今天就把话撂在这里,所有踏进这个大殿的人,今天都有进无出,尤其是你!”
“一把年纪的老母鸡了,长的不好看也就算了,还丑人做作怪,白瞎了这身龙袍,穿在你身上真是糟践了,真还不如脱下来给我当当擦脚布!”
“柳靓雪,你的本事都长在嘴上嘛?我还当苏雅然到底千挑万选了个什么样的女人呢,原来也不过是个粗鲁的泼妇!”
论起尖酸刻薄的反击,这个凰女国的女帝,显然也不是个善茬,竟然立即就同样犀利难听的讽刺了过来。
我却不怒反笑,“泼妇总比人妖强?我一开始还只以为你是年纪大了点,我家小兔子才嫌弃,情愿要我这个泼妇也不要你,却原来,不仅仅是面皮老的问题,根本就是不男不女的老人妖!”
“你说就你这样的,别说我家小兔子看不上,就是随便路边拉一个乞丐过来,看到你这模样,估计也睡不下去!”
“你——”
说她不男不女,似乎终于刺到了他的痛处,女帝的脸色终于彻底黑了。
他本来就是个男人,为了这个女帝的名位,这么多年才不得不一直扮演女人。
以至于弄得他如今自己都有时会错乱不已。
照照镜子,的确不止一次厌恶他自己男不男女不女的德行,只是,自己厌恶归厌恶,被别人当着面打脸一样的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尤其是这个女人,更是从他手里抢夺了他一直想要了多年的苏雅然。
这种挫败和嫉妒感,更是让女帝心中对我的仇恨,上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在他的眼中,我已经成了任何人都可以不死,我却必须万死的唯一对象。
而非常荣幸,他在我眼里心里的仇恨度同样只高不低。
我们都是必然要置对方于死地的至仇!
“怎么?女皇帝当久了,天天听着好听的话,还真以为自己国色天香了不成?真是个笑话!”
“杀了她!”
女帝终于恼羞成怒,不屑在于与斗口舌之争,发狠地就挥手命令道。
我冷酷的长笑一声,早就想要见血了,现在有人送上门来给杀,真是正中下怀!
长剑一挽,犀利的剑光就冲着挡在我最前面的一个黑衣精卫去了。
心头的杀戮之念,随着我的彻底放开脑海中的克制,而完全爆发了出来。
精卫营的人的武功出类拔萃又如何?
再出类拔萃也无非就是大魏国一流高手的境界,死在我修罗剑下的一流高手还少吗?
虽然现在手中握的不是修罗剑,但是能杀人的剑,并非一定要锋利不可的。
慕容圣甚至都没有动手的机会,面前的一地,已经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尸体。
我的瞳眸深处更加觉得火热不已,心脏也跟着激动的怦怦直跳,似乎每收割一条性命,我就觉得状态更加澎湃一般。
剑上挂着还没来得及都滴落的鲜血,就这么一步步逼近女帝的身边。
他的脸色非常的难看和惊恐,似乎没想到我的剑竟然会这样的快!
挡在他身前的又一拨人再次奋不顾身的冲了上来。
而大殿门口处,源源不断的禁军,也不停地都冲进来,她们个个手执着长长的红缨枪。
快速地把被身边已经精卫匮乏的女帝重新维护到了身后。
然后长矛一致对外地冲着我的方向。
哼!
我抱持着你的主意就是要杀个够本的,尤其是女帝的这些一看就知道是心腹的精卫,更是要彻底杀光。
等杀光了这些他依为臂膀的精卫,就等于拔掉了一只老虎的尖牙,到最后我再来收拾他,我看他那时还用什么来跟我凶,跟我狠!
我要他享受着逐渐失去保护的恐惧,要是一剑杀了他,才是真正的便宜了他。
他不是想要让人剥小兔子的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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