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精卫营的几位统领,不约而同的都在心里升起了危机感。
不知道那里面这块翡翠的主人,究竟是什么人,能让女帝如此的忌惮又重视。
甚至不惜把她自己置身在不安全的谈判条件下。
而随着她们的跟着进入,见到站在大殿中间的那一袭黑衣的魏阙时,几人都忍不住发出惊讶的抽气声。
有一个甚至忍不住失声叫出了一句,“凤子殿下!”
但是随后,她们就都又看清了面前的这个黑衣男子并不是传国凤子苏雅然,只是长得和苏雅然有九成相像而已。
因为面前这人明显比苏雅然要高不少,身材也比纤细的苏雅然要稍壮很多。
尤其是站在那里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更是与苏雅然完全不同。
也就是第一眼给人造成的冲击感会很强,觉得他们是一个人,稍稍细看,就会认出许多的不同来。
相较于她们的惊骇,女帝的表情就要镇定的多了。
“果然是你!你真的没死!”
“鼻涕虫你很希望我死吗?很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我还活着,非但活着,还活得挺好!”
魏阙清冷地微笑,笑容非常淡,衬托着满地的残肢断骸,有一种冷峻残酷,甚至厌世的味道。
但是看在女帝的眼里,竟然觉得这一幕是那么的令他激动和雀跃。
似乎胸腔里某种已经蛰伏和死去很久的感官,又重新活过来一样。
“你想和我谈什么?你为什么会回来?”
虽然看到这个以为死去了多年的‘故人’很是激动,但是女帝终究没有全部昏了头脑。
想到他会在这样的时候,出现在他的寝宫里,应该绝非偶然才对。
“想和你谈两件事情,嗯,其实就是一件,这一件你答应了,那一件你不答应也是不行的!”
女帝听了这话,本能的蹙眉,眼神带了我说不出是嫉妒还是仇恨的光芒地看着魏阙,“你是站在我的敌人一边的?”
“鼻涕虫,是你自己这么些年做事越来越偏离了当初……的期望,你看看你当了这么多年女帝都为国家和老百姓做了什么?”
“难道给了你掌权的机会,就是让你强抢民男,肆意的奴役别人的性命的吗?”
“说到底,你还是站在柳靓雪那一边的是不是?怎么,当年你不愿意也不屑要的身份,我现在想给别人,你也要管?”
“你真以为我是你们手中的木偶,任你们牵到东就牵到东?任你们拉到西就拉到西?你还能更放肆一点吗?”
“你搞清楚,现在谁是这个国家的主宰,是我,是朕,懂了吗?”
“你若是想以老朋友的身份回来宫里小住,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朕还奉你若上宾,但若是想要不知进退,自以为是的提些什么非分的要求的话,哼!不用朕说你也该有些自知之明!”
我一听这些话,当场脸就沉下来了。
握着剑柄的手,猛地一紧。
MD,照我的性子,和这种人有什么可谈的,他不进来还好,既然进来了,就凭这个距离,我就有十成的把握留下了他。
对这种败类,直接抓了宰了就是。
多说任何话都是浪费口水。
若不是魏阙的神情,还是面沉若水,冷峻如斯,显然心里还是有主意的,让我不好就这么直接越过他冲着女帝翻脸的话,就冲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家伙,这阴不阴阳不阳的说话态度,我就想挥剑灭了她。
正文 【尾声】505大势已去
“往日的情分?鼻涕虫,看来这些年,别的你没能学到,说大话的本事见长了不少!”
说着,魏阙的脸倏地更加冷峻了好几分。
那骤然冷却下来的面容,宛如能滴出水来。
连我都看得心头一紧,更别提那凰女国的女帝,本来底气就没那么足,一看到魏阙这样的脸,顿时还想到嘴的话,几乎立即就被骇得收了回去。
“你是不是以为没人知道你的秘密?”
“你,你什么意思?我,我有什么秘密不可对人言的?”
她分明有些色厉内荏的模样。
声音拔高了三尺,也无法掩饰眼眸深处的闪烁和犹疑不定。
“很好,既然你死到临头自己都不知悔改,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凰女国自古以来都是女帝掌权,位列至尊皇位,这一点我没有说错吧?”
“这谁不知道,还用,用得着你说?难道朕不是站在你面前吗?”
一听到魏阙竟然一句话就拿‘女帝掌权’的话来做开头,心里就猛地生出一股子不祥的感觉来。
下意识的就把目光看向寝殿深处,原本她龙床的地方,想着他的秘密,除了里面的苏雅然之外,应该没有人会告诉别人了。
难道是苏雅然醒了不成?
可他又觉得不太可能。且不说那药被换掉了,就算没被换掉,苏雅然能不能醒过来,也都是两说的问题。
那么眼前的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他不相信这么大的事情母皇会告诉外人。
更何况这个人还是苏摩尔的弟弟魏阙。
母皇最恨的人就该是苏摩尔了。
但是他最恨的却不是苏摩尔,而是那个让母皇,苏摩尔还有眼前的这人都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若非是他,他怎么会一点机会都没有?
又若非是他,眼前这个人,多少年前就该是他的伴侣了。
女帝的眼中,又是怀缅,又是嫉恨。
看着魏阙的神色也更加复杂了起来。
魏阙看他的眼眸里,就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感情了,有的只是深深的冷厉和浓浓的嘲讽。
“看来,你装女人时间太长了,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了?”
“哗——”
这话一出,几乎在场所有的人都发出哗然惊讶地声音。
尤其是精卫营的那几个统领,更是立即就猛然把目光看向自己的主子。
我和白羽也错愕不已。
而身为当事人的女帝更是‘芙蓉面’瞬间铁青,嘴唇也泛白的微微翕动。
好半天才声色俱厉地吼道,“放肆!你在胡说八道,妖言惑众些什么?你觉得你这话说出去会有人信吗?”
“朕是母皇唯一的皇太女,生在帝宫,长在帝宫,朕的性别还需要来证明吗?”
“哼,想要造谣,也好歹说点别的,居然拿这么荒唐的话来说,真当所有的人都是驴子吗?”
女帝这话一出,又让那几个精卫营的统领重新安心了下来!
想想也是啊,陛下从小就在宫中出生长大,伺候照顾的侍官宫人多不胜数,如是陛下不是皇太女,而是皇子乔装而成的话,难道所有的侍官和宫人都是瞎子不成?
再说了,凰女国自古以来的传统就是母传女位,当家做主的从来都是女人,男人是上不得大台面的。
先皇帝作为一代英雌,不可能不知道这条祖训的重要性。
又怎么可能把凰女国的万里江山就这么视同儿戏的传给皇子呢?
这不是倒行逆施吗?
整个国家的风水和基业也都会被破坏掉的。
这般一想,她们又笃定心安了起来,觉得这肯定就是魏阙和我之间早就商量好的挑拨离间之计。
“鼻涕虫,看来你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了!既然你非要我当着你的臣下揭穿你的真正面目,那好!我就干脆让你彻底的如意一下也好!”
“你说你的性别先女帝能证明,先女帝现在在哪里?已经先去了!当年伺候和服侍过你的宫人和侍官们,如今又在哪里?”
“若是我没有说错的话,怕是死得死,病得病,杀的杀,一个也找不到了吧!”
“我就奇怪了,鼻涕虫你今年才三十来岁,伺候过你的那些侍官宫人们就算最年长的,如今或者也不到六十多,怎么就全都特别短命的都死了?”
“谁都知道先女帝就你一个子嗣,除你之后再无其他的皇室传承,这种情况下,你若是个皇子,这江山必然是要传到别的亲王女儿手中去的,倘若你直接是个皇太女的话,必然就没有这一层的必要了!”
“可你要明明是个皇子,又怎么能变成皇太女呢?”
“答案当然是要把所有有可能知道你真正性别的人都处理掉,然后再把你当成女孩养大,自然就顺理成章了……”
“你说是不是?还要我说下去吗?”
魏阙娓娓道来,说的很慢,听得刚刚坚定了立场不会犹豫的几位统领,又一次脸变了颜色。
仔细一想,可不正是如此?
以前在先帝宫中伺候过的老人,以及以前伺候过女帝的人,她们上位后,似乎真的一个都没有见过。
虽说宫中伺候的人,一个不小心就会送命,但是大多能够活下来的,岁数也都活的不小。
有什么道理凡是伺候过先女帝和女帝小时候的人,都不见了?
要说这是巧合的话,她们中就有人本身就是负责情报密探类的,她自己都不相信啊!
难道真的是如眼前这个男人所说的那样?
“魏阙,你,你闭嘴!你要是再敢妖言惑众的多说一个字,别怪朕让你万箭穿心!”
“现在怕我说了?哼!我今天既然敢站在这里揭穿你的真面目,你觉得你这区区一句万箭穿心,我就会害怕不成?”
“你尽可嘴巴上不承认,我自然有让你心服口服的能力和证据!”
“这年头不管是男人想要装一辈子女人,还是女人想要装一辈子男人,都是没那么容易的。”
“其实也就是朝内的这些大臣们死心眼,没有多往你的性别上做怀疑,要是换了心眼稍稍灵活点的,就冲着你都年过三十了,居然一个子嗣都没有,就会往别地方想了。”
“你想把罪过归结传国凤子的身上去,这样的借口估计也就偏偏那些脑子不会转弯的臣子才信!”
“我问你,要是这一代国内没有出一个传国凤子,你就不用生儿育女了?”
“就算是先帝也起码亲自生养了你吧,后宫这么多的男妃,难道这么多年下来,都是没用的?连个皇女皇子都无法为陛下带来?若是这样的话,他们早该被拖出去斩了!”
随着魏阙的一句比一句犀利的质疑和反问。
精卫营的女统领们,以及大殿里还留有的却没敢上前来的刺客们,也都个个心里打上了一个问号。
对于女帝本来就不怎么坚定的性别的肯定,这一下彻底发生了怀疑。
是啊,这么多年了,女帝登基十多年了,竟然到如今连一个皇子都没有,更别提皇女了,的确太不正常了。
虽然宫中的妃嫔是少了点,可整个算起来,再少,这么多年下来,也总该有人能给皇室带来好消息才对!
结果女帝的肚子一直没有起伏过。
难道说这个人说的都是真的?
“还有,鼻涕虫,你既然坚持你是个女儿身,你敢把你的脖子整个露出来吗?或者当真这么多人的面,你敢让我们验明正身吗?你敢吗?”
“放肆!魏阙,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别人的替代品而已,还是个身为男宠的替代品,当年留着你都是宫廷的耻辱!”
“如今你居然仗着一点点口舌之利,就开始肆意的胡言乱语,以下犯上,辱及朕的威严!来人,把他给朕拿下,乱刀分尸!”
“男|宠?”
魏阙一直沉静入水的冷峻面容上,第一次出现了一股子,不用看都能感觉到的极大的愤怒和杀气。
“很好!看来,当年我就不该心软,还给这个皇室,给你这个恶心的败类留下这么一线希望!”
“早该知道有什么样不要脸的母亲,就会有什么样不要脸的儿子!”
“很好,苏青艳,这是你逼我的,那你就给我死吧!”
“死了我会把你的尸体|剥|光|了衣服,悬挂城门三日,让所有的臣民百姓都看看,她们天天纳头就拜的女皇陛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恶心种!”
魏阙说完,身形顿时如鬼魅般的就朝着女帝的面前扑来。
女帝早有防备,从骂出那句‘替身和男|宠’后,就知道以魏阙的脾气,肯定会爆发的。
此刻果然见他震怒,立即同样飞快地后退不说,口中更是大喝,“护驾!拦住他!杀!”
精卫营的那几位统领和在场的那些刺客,虽然对女帝的秘密真正的怀疑了起来,但是多年积威之下,听到女帝的命令,还是本能的下意识的就冲了上来。
挡住我们在场的人的进宫!
心头最恼火的人除了魏阙之外,就是我了。
麻痹的,我说这个女帝怎么男不男女不女的这么难看,靠,敢情他根本就是个假女人。
是个真正的男人扮的。
那这么算来,他还打小兔子的主意,岂不是非但是想要强jian,而且还是鸡|jian?
靠!靠!靠!
接连心里唾弃地骂了三声,我冲向女帝的动作,更是半分都不稍慢于魏阙。
毕竟从他跨进这个大殿开始,我就在算计拿下他的几率有几成了!
现在魏阙都翻脸了,我还犹豫什么啊,肯定立即就上了。
“护驾——护驾——来人,快来保护陛下!”
大殿内的双方的数量上比起来,还是女帝那边的人数占我们这方人数的两倍都有余。
只可惜在质量上完全不是一个水平线上的。
且不说魏阙这个如鬼魅般身手的高手完全放开了杀意,大开杀戒起来的煞气和威力,就说白羽,因为有了傲天坐在床边的震慑,也干脆放开手脚大杀特杀了。
一时间,很快,面前就只剩下还在负隅顽抗,死死硬抗的三个精卫营统领,和妄图退出寝殿的女帝了。
魏阙一力冲向女帝苏青艳,完全把这三个精卫营统领扔给了我,我也怕魏阙这厮别是和女帝穿一条裤子的,这一时的气愤是装给我看的。
因此并不相信他能顺利的擒下女帝苏青艳。
反而我怕他故意再度放跑他。
毕竟正如他所说的,十多年前能放他一线,谁知道这一次会不会还是有其他的原因再放他一条生路?
因此,我也不耐与精卫营这几个女统领纠缠,也一个虚假的晃身,就从她们的头顶掠过,落到了女帝的身后必经退路上。
阻拦住他想要逃逸出去的机会。
至于撤出去的那些重甲士兵和宫中的禁卫军之类,我就更不忌惮了。
只要擒住了苏青艳,还怕他们不乖乖听话,投鼠忌器?
“柳靓雪,他是我的,先交给我处理!”
“魏阙,有这个必要吗?我说过了,这凰女国的事情我不干涉,我只要他死!”
“所以你最好不要和我再争这个人头的归属权,否则的话,我会认为你是站在我的对面方的,到时候可别怪我也会随时翻脸的。”
“柳靓雪,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会这么做吗?我可是苏雅然的——”
“且住!你是小兔子什么人,这一点目前我还没有证实,光凭着这张脸的话,哼,你可别怪我小人之心,要知道易容术到了最高明的程度也是足以以假乱真的。”
“柳靓雪,你在怀疑我的脸是假的?”
魏阙似乎被我气的不清,怒极反笑了。
“至少洛一臣没到之前,我不会相信你是真的,所以为了我们彼此不伤和气能够继续和平合作下去,你最好还是先委屈一下,别做出会让我误会的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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