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我点头，“因为没有看到全部的我，所以你才会如此的信任我呢。”
“绮礼大人？”
“我……并不是一个如同Lancer你所想象的那般，如此伟大的人物。我……”简直心都在滴血了，明明不关我的事的！为啥我非得给自己颁发恶人状啊？
面无表情地顿了一下之后，我终于将那句话说出口了——
“我是一个，会以他人的痛苦为自身快乐源泉的卑劣家伙。”
“我不相信。”
然后，Lancer斩钉截铁地回答了。
嗯嗯……现在开始怀疑了吧，等等，你刚刚说啥！？
“绮礼大人是一个怎样的人，与您相处了整整一个月的我也并不是一点自己的看法都没有的。”Lancer目光清澈地看着我，“无论怎么看，您都是一位值得我迪卢木多·奥迪那尊敬与信任的御主。所以，请不要只是为了执行自己的计划就如此妄自菲薄……这让我很难过。”
Shit！尼麻痹啊！！要不要这样啊！！就连久经沙场的我都词穷了枪哥你要不要这么给力啊！嘴巴张张合合了好几次之后，我终于放弃了说服Lancer的计划，到时候还是直接上令咒吧，没关系，反正我有一首臂的令咒——按照这种数量来看，就算我全过程命令Lancer一步步地侵·犯麻婆都不是问题。
等等，为什么我一定要用麻婆来举例？
嘛，没关系，只要大家明白那个意思就好。
“算了，这个问题先延后。你只要做好准备别真的被Berserker消灭掉了就好。”
“是的，绮礼大人。”
其实间桐雁夜也不是特别的难找，在大概翻了一下间桐家附近以及远坂葵经常去的那个公园附近的所有垃圾桶之后，我终于在一个黑漆漆的小巷道里发现了苟延残喘的间桐雁夜。就在不远处，不断的轰鸣声中，大家正在为勇斗海魔忙得焦头烂耳。
“间桐雁夜？”
“……谁？”将外套上的帽子死命往下拉，盖住了自己大部分面容的男人声音沙哑的问道。他似乎想要站起来，却只能摇摇晃晃地依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太虚弱了，我甚至感受不到自己正被他的目光注视着。
“你是，Berserker的主人吧。”
“是参加圣杯的人吗……你要做什么？”间桐雁夜的声音顿时变得阴冷了不少，只是受他本身体质的限制，那语气几乎没什么气势。
“我叫言峰绮礼，我的所有魔术都是跟着远坂时臣学的。”
“什么！、Ber——”
“不过，我并不是前来杀你的。”
雁夜犹豫了一下，开口了：“……你什么意思？”
“我想与你合作。你也知道的吧，我和远坂时臣已经是敌对关系了。”
“哈……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有人相信？咳咳咳……咳咳……”雁夜立马咳嗽了起来。总觉得……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
“时臣老师追寻圣杯，是为了达到世界的‘根源’……就是如此而已。但在我看来，因为如此无聊的理由而追寻圣杯，对于那些真正渴望奇迹发生的人来说，就实在是太不公平了。间桐雁夜，你追寻圣杯……是因为你想要引发奇迹吧？”
雁夜明显动摇了一下，声音略有些迟疑：“说得倒好听……难道你就不想要圣杯了？”
“我是一个不明白自己存在意义的男人，我的愿望就是希望能够明白自己存在的目的。而在参加圣杯战争的过程中，我已经发现那个能给予我解答的人了。”
“谁？”
“卫宫切嗣。艾因兹贝伦家的魔术师。”
“……那么，你又要怎么进行所谓的合作呢？”
“我的从者Lancer，其真名是迪卢木多·奥迪那，他拥有的其中一把宝具，名为破魔的红蔷薇——那正是能够克制你的Berserker能力的宝具。”
“怎么，你是想告诉我自己有能力战胜我的Berserker吗？”
“不，我只是给了你一个攻击我借口。”
“……借口？你究竟要做什么！？噗……咳咳咳咳咳……”他又低下头，捂着嘴大声咳嗽了起来。我觉得自己绝对听到了液体喷溅在地面上发出的声音。
“我要借你的Berserker，在表面上完全地退出圣杯战争。”
“……咳咳……咳咳咳……然后呢？”
“毕竟你知道的，虽然你的Berserker能够克制Archer，但对于还没有拿出全部实力的Archer来说，那并没有实质性的伤害。”
“……所以……”
“所以，我希望你的Berserker能够拖延住Archer，在我对时臣老师下手的时候。”
“什么意思！？”
“当然，我并不会要他的命，只是让他暂时无法参加圣杯战争而已。毕竟时臣老师也是我的老师……”
“为什么……为什么你一定要阻止时臣？”
“对时臣老师来说，我只是一个辅助他的助手而已，我这一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为了Archer而牺牲掉。但是……我一定要和卫宫切嗣对战才行。这件事，即便是时臣老师，也不能阻止我。”
“所以，你阻止时臣，我阻止Archer？在你攻击时臣的时候，我这边要负责拖住Archer……你是这个意思吧？”
“这是最有效的方法，不是吗？”
“……那么，我又凭什么要相信你呢？要是我攻击的时候，你并没有成功地阻止时臣那家伙……怎么办？”
我忍不住微笑了起来：“所以，你也可以拒绝。我去找Rider合作也是一样的。”
雁夜沉默了半晌，终于点点头：“我知道了……那么现在，我就只要攻击你的Lancer就可以了？”
“没错。”
“我可不保证Berserker会及时收手……”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很相信Lancer的实力。”
“那么……Berserker哟！把眼前这个家伙……撕碎吧！！”间桐雁夜几乎疯狂地大叫了起来。与此相对应的，则是不远处那仿佛野兽一般的狂啸声。
回忆突然中断。
即便没有听到任何动静，我也可以确定一定是卫宫切嗣靠近了——整条手臂的令咒都因为对方的靠近而刺痛着。
目光扫过地上那个已经完全没有了呼吸的女人，我忍不住低垂了视线。没想到自己和太太唯一的一次接触，最后还是演变成了麻婆亲手将爱丽丝菲尔杀掉的结局。
啊啊……结果搞了半天挣扎了半天，我还是没能跳脱最终反派的设定啊……即便我的目标是毁掉圣杯杀掉麻婆。说起来这世上真的有不伤害任何人就拯救世界的方法吗？
没可能的吧？就连自诩正义伙伴的卫宫切嗣都杀了很多人呢。
虽然心中漫不经心地东想西想着，我的手中却依然毫不迟疑地出现了六把黑键。
此时Archer正在和Rider对战，这次Rider在战斗前并没有和亚瑟王交锋，应该能多坚持一会。如果不出所料的话，这会儿曾经的红A现在的Saber应该也被我故意引导到那里的Berserker拖住了，以间桐雁夜的情况来说，最终胜利的应该还是Saber。而这个时候，也就轮到一直养精蓄锐中的Lancer出场了……所以只要拖到圣杯降临的时候——
当英灵只剩下两个的时候——
“来了吗，卫宫切嗣。不好意思啊，你的夫人已经死了。”
回应我的，则是来自黑暗中的一梭子弹。
最终战终于开始了，而一切，也即将结束。
023从一开始就玩脱了的第四晚（11）
通常在打架的时候，我都会幻想自己其实是正义的伙伴，目前正在消灭邪恶的力量——不这样的话，有时候还真下不去手。
哈利路亚，感谢上帝赐予了切嗣一张严肃正直又闷·骚的胡渣爷们儿脸，这让我下起手来简直毫不拖泥带水，还越打越带劲儿。但要是对手是太太那种花容月貌的美人的话，我估摸着自己绝逼撑不过三分钟。
当然，原版麻婆干的那些窝心事我们就不提了。
说实话我也纯属冤枉。当时我是真的就只想绑架一下太太当作人质而已，谁知道那个时候的她已经虚弱得和洋娃娃有得一比了，结果我一个手刀下去……雪特，真是伤心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
说实话，按照我以往玩游戏的打怪经验来说，卫宫切嗣大概算得上是练级过程中那种虽然不是很厉害但是如果你不好好练级的话就一定会让你死了一次又一次导致以后见到了就会绕道跑的中型boss。
这家伙一会儿加速一会儿减速一会儿又加加速……一会儿从这边跳出来一会儿又从那边窜进去……卧槽！打地鼠都没你这么得瑟！
而且最可怕的是，当我们打到一半的时候，那一头英灵们也打起来了。其中Lancer的声音显得特别的清晰——
“你就是艾因兹贝伦的Saber吧？抱歉啊，虽然在你刚刚激战过后跑来捡这个便宜有违骑士的道义，但为了御主的胜利，我必须得请你在这里止步了。”
枪哥你这正直的白痴哟！红A……我的意思是Emiya可是为了正义和胜利完全不会讲什么道义什么礼义廉耻的家伙哟！你应该直接给他一击破魔的红蔷薇而不是正大光明地走出来和他打招呼的啊！！！
一个黑键甩出去，只听到了剑刃撞击地面发出的声音——啧，又歪了。卫宫切嗣未免也太能躲了点吧？！
不行，我不能再磨蹭了。再磨蹭下去，Archer怕是该过来了。要是被他发现Lancer竟然还活着……不，既然这边已经打起来了，我估计Lancer的存在也已经瞒不住他了吧？
真是，难办啊。
即便这么想着，我却仍不由自主地微笑了起来。马上，马上就好了，再坚持一会儿……我就能……
那边刀剑交接的声音突然骤停。
虽然已经做好了金闪闪的前世多半就是曹家人绝对说到就到的心理准备，我却还是不由地呼吸一顿——一颗子弹擦着我的脸颊划过。
前有狼后有虎……麻痹这次我是非死不可啊……
“原来你没死吗……杂种。”
“……Archer。”
“啊？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那边的faker可是我的猎物，你还是滚回你的主人身边等着本王一会儿来找你们算账吧。难得本王仁慈一次。”
“还真会口出狂言啊，Archer！但是，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容许你对吾主不利！”
“……怎么，自己开始窝里斗了吗？嘛……话又说回来了，到底还是你这个傻乎乎的枪兵比较对我的胃口呢。I am the bone of my sword……”
“……你们这是……在向王挑衅吗？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即便没有直视那个方向，我也感受到了一阵金灿灿的余光。妈的，金闪闪这厮果然麻烦！但这会儿我明显不能跑过去帮忙啊！卫宫切嗣还烦着我呢！
侧身闪过卫宫切嗣的攻击，我终于找准了机会，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用力一扭，就成功地将他手里的手枪丢到了一旁。顺势将他扭倒在地之后，我一个肘击，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腹部。卫宫切嗣弹跳了一下，喷咳出了不少血液。
“终于……逮住了。卫宫切嗣。”
卫宫切嗣一声不吭，无声的双眼只是死死地盯着我，应该正在寻找我动作的空档——然而可惜的是，我不仅现在是麻婆，还曾做过叶孤城。就连原本的麻婆都发现不了的动作空档都被我抓住了……你以为……自己还能逃吗？
将他身上藏着的武器统统摸出来扔到一边去之后，我安心地发现那边宝具炸裂的轰鸣声还没有止歇。无论如何……战斗还在继续就好……
“圣杯马上就要出现了。”这么说着，我看向了大概放置着爱丽丝菲尔尸体的地方——差不多就在我们两人的头顶上，“我必须抓紧时间。”
卫宫切嗣挣扎了一下，结果却落得了被我卸下了另一边的胳膊的下场——考虑到一会儿他多半需要靠着自己的双腿逃命，我最终还是没有对他的脚动手。
圣杯的出现……还需要一个英灵的牺牲……抱歉了，红A。
“杂种！！安心地送死去把！！！”
“……以令咒命令，Archer，不得伤害Lancer。”一个令咒从我手臂上密密麻麻的令咒中消失了。我顿了顿，紧接着下达了第二个命令：
“Archer，不遗余力，杀掉Saber！”
那边金闪闪的声音立马被怒气所笼罩，如果这会儿能够做到的话，我估计那家伙会毫不犹豫地将我碎尸万段。
“言峰绮礼……等着送死吧……开天劈地乖离之星！！”
在明亮到刺眼的光辉与巨大的爆炸声后，我们迎来了死亡一般的寂静。在粘稠的黑暗之中，卫宫切嗣咬着牙张大了眼睛，晶莹的泪水顺着他的脸颊不断滑落。
“Saber……”男人颤抖着声线轻声说道。
啊……果然已经知道Saber的真身了吗……还是说……
“绮礼大人！小心！！！”
在我反应过来之前，我们就被Lancer带离了原地。十几把宝具直□们刚才所在的地方，地砖碎裂了一地。
将我和应该是顺手就一起救了的卫宫切嗣放下之后，一身伤痕的Lancer立马戒备地举起了双枪，对准了那头的黑暗。
一片粘稠得几乎无法呼吸的黑暗之中，金色的英灵仿佛闲庭漫步一般地慢慢走了过来，红色的眼眸中满是杀意。
“不仅欺骗王，还对王下命令……言峰绮礼，你做好承担这一切的准备了吗？”这么说着，金闪闪手中的长剑慢慢地举起了。
“以令咒命令……Archer，自杀吧。”
“Archer！自杀吧！”
一连动用了两条令咒，金闪闪额角的青筋都蹦出来了——“全部都给本王陪葬吧！！杂种们！！！”
耀眼的光芒从金闪闪身上涌起，足以撕裂天地的攻击向着我们三个直直地逼近。Lancer一咬牙，将破魔的红蔷薇用尽全力猛地对准那边死命扔出之后，立马抓着我和卫宫窜向了一旁。
又是一连串可怕的爆炸，整栋大楼都变得摇摇欲坠了起来，头顶上，璀璨的群星就仿佛嘲笑着我们的战斗一般，耀眼地挂在高高的夜空之上。
朦胧的黑暗之中，金闪闪依然笔直地站在原地。一些金色的粉末从他身上飘散了下来，即将消失的金色王者咬着牙，再度高举起了自己手中的剑。
果然，只是下令让他自杀根本就不够。这家伙虽然本身抗魔不高，但身上的宝具却带有很强的防御性——让令咒在英雄王身上即时生效，真的很难。
必须切断我和他之间的魔力链接……不能让他再蓄积力量下去了。让他和几乎毫发无损Rider死磕，紧接着又面对Lancer和Saber的联手，可不是为了让这个王消耗掉了自身魔力之后，又从我这里拿走魔力的啊……
结果呢，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Lancer，看来，我只能拜托你了。”
“绮礼大人？”
“Lancer，这是我的命令：在我死后，杀掉Archer。”
手臂上的一道令咒消失掉了。
“……绮礼大人……”Lancer不敢置信地看了过来，那神情看上去几乎都要哭了。真是抱歉呐……实在是抱歉呐……但是……我不能后退。
“Lancer……在我死后，毁掉圣杯之上的孔洞。”
手臂上，又一道令咒消失了。
我仿佛听到了，虚空之中，谁发出了凄厉的悲鸣声。
“什么！？怎么可能……”在听清楚了我的这个命令之后，一旁的卫宫切嗣也猛地瞪大了眼睛。
几乎就在同时，那挨千刀的雷击又开始从头到尾地贯彻我的全身了。啊啊啊……好痛……好痛好痛……就好像……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