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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一辆异常豪华的马车缓缓跟在方拓他们后面。
“主子年轻的人是踏歌公子方拓另一人属下就不知道底细了!”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卑微地伏在马上轻声说道。
一个锦衣的青年也坐在车顶上他矗立风中远远的凝视着洒脱的二人俊秀纤细的脸上满是向往:“中原南国果然是卧虎藏龙!”叹口气心事重重地闭上眼睛用自己都听不清的声音说道:“若是能与这等人物把酒言欢此生无憾矣!”
………【第十八章 万里西风夜正长】………
方拓举起酒坛将里面的酒小心地倒进嘴里她的心里其实是有很多疑问的。
战场上谁会用没什么杀伤力的木棍作武器?余文杰又怎么认识军人习练的棍法?听说北方正准备和契丹打仗。作为军人的曹天道只身南下真的只是为了执行军务?既然是执行军务又怎么有时间陪自己拼酒?看他这样子身份也一定不一般。不过她不是喜欢打破砂锅的人而且通过斗酒的一段时间接触曹天道已经成功的在众人心中树立了宽厚的大哥形象而这已经足够了!
曹天道同样在打量着方拓年纪很轻连胡须都没有长得相当俊俏漂亮举止得体潇洒有一种独特的气质表现出来。当然他最欣赏的还是那种尽显男儿本色的豪爽做派。注意到方拓脸狭那抹不自然的红润他笑了笑这小兄弟的修为虽然十分难得但比起刀口求生的自己还是差了一截:“兄弟还继续比下去么?”
方拓摇了摇头:“大哥我知道自己斗不过你了但事情要有始有终不如这样咱们不要用内功逼出酒气了怎么痛快怎么来一醉方休如何?”她之前拖延时间也有找个乐子的成份在里面如今曹天道已如此说自然不会硬撑下去更何况她只喜欢享受这种过程至于输赢谁会在乎?
“好!”曹天道立刻同意了之前这么做只能算是拼酒绝对不是喝酒能痛痛快快的喝一顿他为什么要反对?
方拓拿起酒坛作了个请的姿势然后率先喝了一大口满足地哈了口酒气对曹天道颔致意。于是两人你来我望真正的对拼起来不一会儿半坛酒下肚方拓已经有了晕眩的感觉了很长时间没喝过这么多酒虽然宋朝的酒度数不高也经不起这样的喝法。当然她还是觉得很过瘾于是又喝了一口松了松衣领想让自己更舒服些。
“兄弟”曹天道看他那贪酒的样子笑了笑想说什么;目光触及方拓衣领下那洁白的脖颈时却硬生生地将话咽了回去;瞳孔猛地收缩;刷地站了起来;他这一突然举动立时吸引了当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方拓抬起头;诧异地看了看曹天道:“大哥你怎么了?不是说好一醉方休么?站起来做什么?”他说话的神态已经带着明显的醉意。
曹天道张了张嘴一副预言又止的样子眼睛扫了扫围观的人们低下头对方拓轻声道:“跟我来!”说完就向道路旁边的一个小树林跃去。方拓呆了呆只好站起身顾不得那酸麻的痛苦感觉强自提起已经失去知觉的双腿也跟了上去不过他仍然没有忘记拎上一坛酒。
一个姿势利落快若流星一个上下起伏如风中舞蝶洒脱飘逸。一前一后几个起落间就消失了身影。只留下众人心中的疑惑以及满路的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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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拓斜身靠在一株老树上又喝了一口酒。用袖子擦擦嘴向背对着他的曹天道说道:“曹大哥你让我跟过来到底什么事情啊?”已经很长时间了曹天道一句话没有说只是一动不动的站着。
“你!”曹天道美育回头但他那犹豫的声音却清晰地传进方拓的耳朵:“
你不是男人?”
手上的酒坛松脱出去落到地上变成点点碎片声音尖锐刺耳如她此刻的心境。“你不是男人!”这句话引出了那埋藏在内心深处的伤痛。如今酒精已经侵袭大脑让他再撑不起往日那洒脱的伪装。“我曾经是男人现在也是!”说了这句话方拓两眼无神的蹲了下去仿佛是了所有的力气蜷在一起浑身颤抖着。
曹天道转头看到了方拓的表情心下疑虑顿生按照之前的设想现在的方拓要么惊惶失措要么故作镇定抵赖到底甚至大方的承认自己是女扮男装但方拓的表情却只能用悲痛欲绝失魂落魄来形容。“曾经是男人”?什么意思?心中想起一种可能连忙上前拉住方拓的双手。手上布满老茧曹天道一眼就能看出这绝对不是练武留下的而是粗重劳动留下的痕迹这是一个从小就遭受贫穷折磨的孩子啊!
这时候方拓已经渐渐平复过来。他抽回自己的手抬起头勉强笑了笑:“是男是女都没关系啊!我现在过得很好!”自己的秘密还是藏在心里为好别人是绝对不会相信这种离奇的事情的。看来以后还是少喝一点酒为好免得又像刚才那样失态。
“可怜的孩子!”曹天道看他那种表情心中更是不忍叹口气上前扶住他的肩膀:“虽然你做不成男人但大哥绝对会照顾你不让人看不起你!”
“看不起我?”方拓的大脑还是昏沉沉的并不能很快的理解曹天道这句话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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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哪了?”方拓挑起车帘半眯着眼睛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自己乘的马车行驶在一条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明显是到城镇了。从树林回来后酒气上涌三天没睡的她狠狠的补了一觉若不是四周越来越嘈杂的喧哗声还在跟周公下棋呢!
“白沙渡!”旁边的柳长风牵着马小心地避开撞向他的路人一边笑着回答。
“我睡多久了?”方拓提起精神看了看日头。
“一整天了!”冷幕白也凑过来:“怎么样?第一次看你喝醉!饿了吧?”
“切!”方拓撇撇嘴:“这算什么?想当年”猛地住口;当年和哥们通宵拼酒;最后在宿舍睡了两天一夜;不过这可是不能说的:“想当年谁见了我不叫声酒仙啊!”
“师兄不对吧!”顾文宇也来凑热闹:“过去姨妈让你喝酒你可死活不肯呢!”这也差太多了当初师兄滴酒不沾姨妈直抱怨说她不是江湖儿女什么时候成酒仙了?
“就你多话!”方拓抬手打了他一巴掌:“我喝酒的时候你还没生出来呢!”
顾文宇委屈的缩了缩脖子做个鬼脸嘟囔道:“就会欺负人!”他那可爱的表情一下子把众人都逗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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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沙渡余府别院
“不是要在这里等三天后的船么?有什么节目安排没?”方拓将顾文宇打给两个车夫就跑到另一个房间打开门就大呼小叫他可是睡足了!
“什么节目?当然是睡觉!走了那么多天我们还没沾过床呢!”余文杰摇摇头举起茶杯对曹天道说道:“曹大哥喝茶不要理她!”
“不行难得来着热闹的地方不好好逛一逛怎么行?”方拓坐在椅子上拿起旁边的茶杯就喝了起来她也想散散心舒解一下郁闷的心情。
“那你说要干什么?”冷幕白悠闲地打开折扇:“这地方你可不熟悉吧?没我们引路你不怕把自己丢了?”
“我!”方拓四下扫了几眼然后坏坏的笑道:“我想去妓院!”
“不行!”除了曹天道其余的人都站了起来开什么玩笑过去不知道方拓的身份才依着她去那种污秽的地方现在他们死活都不能答应。
“为什么?”方拓扬了扬眉他其实是想到那次在妓院戏耍几人的事情故意拿话来刺激他们的:“那次你们玩的‘很开心’不是么?”
“那次我们不知道你是”柳长风看了看曹天道;终是没有将话继续下去:“反正就是不可以!”
“你只能看不能‘摸’有什么乐趣可言?不如到酒楼吃些河鲜!”冷幕白摇晃着扇子语气轻佻。
“我支持阿拓!就去妓院!”曹天道这时候站起来狠狠地瞪了冷幕白一眼。
“曹大哥你不知道她其实是”余文杰甚感诧异;要解释什么却被曹天道打断了!“我不想看到你们欺负他瞧不起他!”曹天道语气坚定:“他说去妓院就去妓院!”说完揽住方拓的肩就往外走!
只留下面面相觑的几人干瞪眼一头雾水阿!自问没得罪曹天道啊?怎么会弄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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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拓抬头看了看头顶那夸张的招牌。“百花楼?”再转过身看看百花楼的对面:“万花楼?”心里叹口气怪不得小说里某某妓院都是什么百花楼万花楼的原来事实就是如此阿!
“阿拓!你摇头做什么?这里可就只有两个大妓院你还不满意?”曹天道看他哪家也不进只是站在街上自顾自的摇头当下奇怪地问道。
方拓用手指了指两家妓院的招牌:“扬州的流芳阁满月楼好听又文雅你再看这里。”摇了摇头:“俗简直俗不可耐!”又对站着不吭声的柳长风等人说到:“你们说是不是?”
“哎呦~~”一个老鸨带着令人窒息的香风迎了上来显然没有听到方拓刚才的话:“公子啊!第一次来是不是?我们百花楼的姑娘可是个顶个的温柔娴熟!这方圆百里没有不知道的!”上下打量了方拓两眼一眯腻声道:“公子这般俊俏人物妈妈我要是年轻十岁一定舍不得放手哩!”又趴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那万花楼的老鸨出了名的黑心肝您一进去呀这腰包里的银子可就都飞到别人手里去了!”
方拓强忍住捂鼻子的冲动学着电视里的情节笑嘻嘻地淫笑道:“给我安排个好房间找最好的姑娘上来。”说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银子递过去那老鸨银子入手更是眉开眼笑攀住她的胳膊就往里拽口中还喊道:“这位公子要最好的姑娘!快把翠莲红香倚鹭都叫来!”这举动将街上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方拓的方向让她好不尴尬!
这时候一声讥讽传来:“下流!”这声音虽小怎能逃过她的耳朵?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窈窕的身影立在斜对面的胭脂店门口是一个穿着粉红色儒裙的女子那比之江秋水也毫不逊色的精致面孔眼下正满带不屑地看向他。
方拓毫不在意那轻蔑的目光甜甜地笑了笑略微颔致意一下就再不理会旁人拉着曹天道等人走向百花楼。
却不知道她那带着独特魅力的笑容和洒脱的举止让那女子愣住了半响才止住脸上的阵阵烧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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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包厢刚一坐定老鸨却推门而入让方拓一阵恼火:“不是说不让你们过来打扰的吗?”
“几位公子外面一个大爷说有事情找方拓方公子!”老鸨看到室内几个人的表情愣了一下不过又马上露出职业化的笑容笑着说却没有像往常那样粘上来。
老鸨的话让柳长风等人着实松了口气!
“是谁?”方拓看了看众人自己在这里没有认识的人难道是顾文宇来了?不是吧?除了什么事情:“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老鸨领进几个人却没有顾文宇的身影。
“在下隆云久仰踏歌公子的大名特来拜见!”一个出众的年轻人站在最前面看到方拓眼睛一亮率先报拳行礼道。
“您是?”方拓还了一礼想不出在什么时候见过这个人更不知道他为什么一眼就认出了他。
“公子在车顶拼酒的时候在下就在场对公子的气魄尤为仰慕听说您在此忍不住过来打扰一番尚请见量!”那年轻人有着俊俏的面容高挺的鼻梁上一双黑而大的眸子着夺目的光亮比之天上的星辰也毫不逊色。薄的很有个性的嘴唇微微上翘很是性感浓密的黑由一根银色的丝带束着服顺地贴在身上。高挑的身材很瘦却并不显得单薄反而在那略黑皮肤的衬托下削减了咋一见面带给人的书生印象。不得不承认这是方拓见过的人当中最出色的。
甚至比有江南第一美男子之称的冷幕白还要英俊。
“您已经见到了!”冷幕白这时候开口了显然对于这个比自己还要英俊的人他有些敌意。
方拓皱了皱眉头却没有说什么她现在也确实没有心情结交什么新的朋友也就由着冷幕白去了!
那隆云显然修养极好只是微微愣了一下阻止身后欲上前的手下又一抱拳:“在下明晚将在城东宴请宾客希望公子能够赏脸!”说完那张美丽的纤细的大手递过来一张红贴子。
方拓接过来微微一笑:“隆公子在场几人都比在下的名头要响亮的多为什么单单只请我一个人呢?”
隆云微微一笑:“隆云当然知道各位的大名只是准备仓促只留了一个贴子稍候其余的自当奉上!”说完就礼貌的走了出去顺手还关了房门!
“真是好周到!”冷幕白讥嘲道。
“我闻到一股味道!”曹天道这时候却突然插口。
“味道?”方拓一愣?不知道曹天道为什么会冒出这样让人不解的话来。
“一股狄人的羊臊味儿!”曹天道站了起来似笑菲笑地看了看方拓略带深意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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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长风你平日的精明哪去了?为什么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唯唯诺诺的?你不是遇到事情最冷静的么?你强干的气魄在那里?你打我一掌时那种男儿气概在那里?为什么现在像个女人一样婆婆妈妈的?我都看不过眼!你!余文杰!你的豪爽呢?还是最初见面那喜欢武功喜欢直来直去的余文杰么?我告诉你你再怎么装的温柔体贴也不象!会在马车里准备几层棉被装上水果糕点这样细心的活计不是你能想到的有人支招吧?你奶奶还是你娘?还有你!冷幕白!你别在那里嬉皮笑脸的一幅不正经的样子就能掩盖花花肠子和满肚子坏水?诶?又摆出委屈的样子给谁看?我还能冤枉了你?你那些背后的小动作瞒不了我!你也就糊弄这两个……”方拓向旁边点了点“糊弄这两个傻帽的能耐!什么为朋友追老婆!狗屁!你摇头干什么?不是?那我看错了你才是天底下最傻的混蛋!”
方拓头向后靠在椅子上悠悠地说:“人都说青叶公子稳重泰山崩于顶而不乱做生意能把石块变金山。驭风公子豪爽为朋友两肋插刀义气为先!惜花公子洒脱无拘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可看看现在一个学得优柔寡断成了十足的应声虫一个呢?武功也不练了为了什么母命奶奶命的专想着怎么讨好女人最后一个更过分摇身一变成了狗头军师女人不碰了妓院也不进了净在背后出坏主意!别狡辩!在余府你提议先除掉裴冷对不对?睦州的悬崖上也是你打手势让柳长风不帮我忙的对不对?还好他是自己疯跳崖死的要不然你会让我更讨厌!我的修为可比你们都高下次想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记着找僻静的地方商量!”(怜香这时候插嘴道:“那都是我的功劳啊!”)
方拓的嘴角向上翘了一下:“其实我也不是怪你们!只是不希望因为我一个人而给你们带来不便那样我会良心不安!我是方拓是你们的兄弟你们记住这一点就对了!就像今天这样四个兄弟在妓院干什么你们就干什么?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大家都是‘男人’不好么?”他站了起来:“我不疯不傻不痴不呆你们的心意我何尝不明白只是这世上有些事情勉强不得!如果你们再不醒悟我只有离开!”
“我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想你们都应该明白!具体该如何好好想一想吧!”方拓打开窗子外面夜色正浓凉风吹过带进几份清爽。
过了很长时间方拓才吐出一口气:“怜香你说到时候我就这么说好不好?是不是特别有那种气势!”原来室内根本就只有她一个人不还有一个鬼!
“不好!要是这么说你怎么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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