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只要得意几时,还要得意一辈子!”陈水柔对着她所谓的坏二娘道。
想起刁震天对她的疼宠,她不只会得意一辈子,还会幸福一辈子呢!
“小冬、小季,你们俩把掉在地上的梧桐子给我捡一捡。”
治不了陈水柔,老夫人只好找自家丫鬟出气。只是,突来的命令,倒是教她身边两个丫鬟愣住了。
“老夫人,掉落的梧桐子不是应该用扫的吗?”
“住口!我叫你们捡就捡。”怒瞪了两名敢回嘴的丫鬟一眼,她接着命令道:
“捡好了梧桐子就拿来砸她,而且要用力。”
遥指着高坐在树上的陈水柔,老夫人咬牙切齿,一副不砸死她誓不罢休的样子。
只是话才说完,几乎是四口同声的提出反对。
“老夫人,不可以!”
自家的丫鬟小冬、小季是双手捧着梧桐子愣着不敢动,另外原本跟陈水柔在玩球的两个丫鬟小香、小翠更是扞卫在树下,一副“如果你们敢动我们夫人,我们就跟你拼了”的模样。
“让开!”老夫人怒斥。
“不!你不可以这样对待我们夫人!”
“敢挡,就给我一起砸!”怒视着树上仍是一脸自在的陈水柔,老夫人厉声下达命令。
“夫人……”
不是小冬、小季敢违抗老夫人的命令,而是堡主刁震天的威名,更让她们震慑。
他那历尽沧桑的眼神深不可测,有着令人望而生畏的力量;最重要的是他那股浑然天成的领袖气质,与不怒而威的气度,总是让人不得不折服。
光是这些,就不是武断、任性且自以为是的老夫人可以比拟的。
所以,相较之下,她们还是比较怕刁震天。
而且谁都知道,陈水柔是他挚爱的妻子,如果她们伤了她,后果恐怕是谁也不敢想像,也担当不起的。
难怪她们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我的命令,你们没听到是不是?”狠厉的再瞪向两个随身丫鬟,老夫人再威胁道:“敢违抗我的命令,小心我把你们两个全都吊起来毒打一顿!”
“呃……”两人吓得同退一步。
小冬、小季当然很害怕,老夫人这一招,不知道已经打残几个堡里的丫鬟了。
“怕了?那还不快给我用力砸!”
“是!老夫人。”两人同声应答。
小冬、小季终于无奈的拿起收集来的梧桐子,开始往陈水柔身处的地方砸去。
“呀!好痛!”陈水柔忍不住痛呼,被打疼的身子缩了起来,但还是躲不过下一颗迎面飞来的梧桐子。
“给我用力一点,砸准一点!”
再一次下达命令,老夫人满意的看到陈水柔忙乱躲避的模样。
“哈哈,怕了吧!我看你这个野丫头还能逍遥到几时。”
“不!不可以!求求你们不要再砸了!”
心急如焚的小香、小翠为了护主,只好急忙以身挡着飞来的果实,只是她们与陈水柔的距离实在相差太远了,哪里挡得了什么。
情急之下,小翠突然对陈水柔喊道:“夫人,你快往上爬,再爬高一点,她们就砸不到你了,快爬呀!”
其实不用小翠喊,在躲不过漫天砸来的果子后,陈水柔早就往上躲了。
开玩笑,梧桐的果子,即使是自己掉落下去的,也一样坚硬,她怎么可能呆呆的坐在那里让人家砸!
只是,梧桐树本来就比一般的树还光滑,所以陈水柔每踩上一步,都比以往她所踏的一步还要来得艰钜;只见她辛苦的愈爬愈高,终于躲过梧桐子的攻击了。
就在她终于松了一口气,以为自己脱离险境时,不料脚下一滑,她顿时像梧桐树上的落叶般,迅速往下跌落……
“啊!”
一声惊恐的惨叫,随着陈水柔的跌落,划破整个刁家堡的东翼。
第8章(2)
“夫、夫人!”
听到头顶上的惨叫,树下的一堆人才仰头,就被眼前那惊心动魄的景象几乎给吓破了胆。
小翠和小香甚至当场哭了起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蓝色身影快速掠过,伸手一揽,随即将坠下的陈水柔给拥在怀里,两人皆安然落地。
“水柔!”刁震天那惊恐的眼神直盯着怀中的爱妻,无法想像如果自己再迟来一步,那后果……
“小刁,你回来啦!”自动环上他的颈项,陈水柔无意掩饰自己苍白的脸色,只是单纯的想寻求慰藉罢了。
她的心还在为自己差一点摔死而狂跳不已呢!
刁震天惊恐的眼神一歛,挑起眉像是在询问。
“少爷,老夫人要小冬、小季拿这个砸夫人……”
脸上还挂着泪,小翠摊开手中不知在什么时候抢来的梧桐子,比手画脚的解释着。
“东翼不该是你来的地方,再有下次,绝不轻饶!”冷冷的语调中满是无情,更有如万剑穿心般令人胆寒。
“王总管,将她们全赶出去,以后没有我的允许,西翼的任何人皆不准踏进东翼一步。”眼皮抬也不抬,连二娘都不喊一声,刁震天话一说完,便抱着陈水柔转身离去。
没有人敢怀疑刁震天所谓的绝不轻饶,只是随口说说唬人而已。
“水柔,你吓死我了!”抱着陈水柔的那份充实感,终于渐渐取代当刁震天看到她跌下树那一刹那的惊恐。“答应我,下次不要再爬树了,好不好?”
他肯定自己无法再一次承受这样的惊吓。
面对这一次意外,他只能感谢上苍,让他即时接住了水柔。要是失去她,他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活下去。
自从他最亲的父母和师父一个个都离他而去后,他那颗原本孤独封闭的心,是因为水柔才再度开启的,他怎么能忍受她出什么意外!
虽说水柔总是很依赖他,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以另一种形式在依附着水柔。
他们根本早已分不开了!
“我自己也快吓死了!”如今仍全身战栗不已,陈水柔偎进刁震天怀里,寻求着只有他才能给她的慰藉。未了,陈水柔还小声的抗议道:“小刁,你们家的树真难爬!”
“还说!”听出她的弦外之音,铁臂一收,刁震天不悦地道。
“本来就是嘛!以前在家里我也常常爬树,都没事啊!我想可能是我不习惯你们家的树吧,再让我多练习几次,我肯定——”
“不准!”
“又不准?小刁最讨厌了!上次已经不准我骑马了,现在又不准我爬树!”微噘起唇,陈水柔嗔怨着。
“因为那太危险了。”
想起水柔上一次也是趁他不在,想自己骑上马,结果没能成功,只落得双手攀在马鞍上,而身体却挂在马腹;不但弄得上下不得,还惊吓到马儿,差一点冲出栅栏。
要不是他及时赶到,水柔就算没跌成残废,恐怕也会被受惊的马儿给踩成肉泥。
“不会啦!只要再多让我练习几次,我保证——”
“我保证砍了那棵梧桐树,如果你再爬的话;还有那些骏马,你若是私下骑了哪一匹,我就杀哪一匹。”
刁震天语带威胁,眸光却是温柔的。
如果陈水柔看着刁震天,她一定会明白,他是为了她的安全才故意吓唬她而已,并不会真这么做。
只可惜,她只听他说要砍树、杀马,马上气得背过身子不想看他。
“臭小刁,讨厌!”
“水柔,转过身来。”
“不要!”
“不要?那好。”刁震天作势欲起身。“你不理我,那我现在就去砍树、杀马。”
“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讲理,我又没去爬树,也没去骑马,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她快速转身拉住他。
顺手一拉,他将陈水柔锁在怀中,用深情的眸光盯着她道:“水柔,我会这么做,全是因为担心你的安危,难道你不明白吗?”
今天水柔遇到的危险,让他深感害怕,而这样的心境正迅速发酵成一股想要即刻得到她的热情。
“我真的不会怎么样的,好嘛、好嘛!大不了我以后不爬树、不骑马!”真受不了小刁突然用这种眼神看她,害她的心突然变得好乱、好乱。
连原本想再为自己说一些话的,也因此全吞了回去。
“真的?”
“对啦、对啦!”
陈水柔慌乱的点头,不敢看向他一副想吃了自己的表情。
虽然那表情并不可怕,但仍让她有些招架不住,倏地脸红心跳。
说来也真是奇怪,虽然她天天和刁震天腻在一起,晚上更是同床共枕,但她却只觉得好喜欢小刁,而且一辈子都不想离开他。
可今天,不知道怎么搞的,气氛硬是不同,尤其是小刁看她的那种眼神,似乎有那么一些不同……
“水柔。”刁震天降低了音调,轻柔的唤道,双手更是故意带点恶作剧地挑逗她懵懂未知的感官。
他先是抚上她滑嫩的背脊,轻搔着她极度怕痒的胳肢窝,然后滑向她胸前早已挺立的蓓蕾,之后再下探至她的密地……
他不想再等待了。
“小刁,我、我觉得我好像快昏倒了耶!”
火辣辣的酥麻感,从刁震天抚触之处直往她的脑门窜升,她感觉自己快被融化了。
轻啄一下她的翘鼻,刁震天忍不住哂笑,“才刚要开始做我的妻子就昏倒,那怎么成!”
“哪有,我已经做很久了,可也没这样过,是你今天特别奇怪嘛!还有,你的手……噢!小刁,你们家怎么突然变得好热?”
全身的情欲都被挑起,她却不懂得排解,只能不停的娇喘,然后扭动着像是再也承受不起体内过度骚动的身躯。
“水柔,你是我的妻子,而这里是我们的家,你明白吗?”
“嗯。”陈水柔点点头,仍是困惑地问:“可是小刁,做你的妻子一定要这样吗?没穿衣服很羞羞脸耶!我们一起睡那么久,也不曾这样。”
“以前我是在等你适应。”
天知道!被她赖上后,他可以夜夜抱着她睡,却得忍住要她的冲动。
要不是他了解陈水柔率真的个性,以为夫妻就是单纯的睡在一起,依偎、拥抱而已,真的完全不懂男女欢爱的情事,他早就吃掉她了。
而他早在她邀他打勾勾,说要做他的妻子开始,就要定她了!
“噢!原来是要适应呀!难怪我现在不晕了。可是身体有点不舒服,又觉得似乎舒服极了……”
她说话的同时,刁震天的指尖也缓缓爬向她丰胸的蓓蕾,且轻柔的揉捏着,令她忍不住逸出一声满足的轻叹。
这声轻叹,将刁震天的欲望推到更高点。
“喜欢这样吗?水柔。”
话毕,他随之近一步逗弄她身体的敏感处。
他要他的水柔必定不会承受痛楚的第一次,而是被欢愉所掩盖。
“喜欢!”陈水柔心荡神驰地道:“小刁,我们以后是不是天天都要这么做?”
“如果你喜欢的话。”
“好!小刁,我们来打勾勾。”陈水柔伸出小手指,满脸漾着情潮道:“以后我们每天都要做这种喜欢做的事。”
空出一只手,刁震天好笑的跟陈水柔打勾勾。
终于,再也负荷不了重重压在心上的浓情,和已燃到顶点的欲望,他要她!
“水柔,让我好好爱你!”
话落,刁震天的表情早已不再冷静持重,他狂野的眼里燃烧着两簇烈火;然后,在陈水柔已沉溺在迷蒙的情欲中时,他缓缓的攻进她体内,以一种温柔爱怜的姿态,占领她的全部……
“小刁,你已经对我很好……呀!好——”
痛或不痛,陈水柔已无法形容了。
第9章(1)
刁家堡的东翼,刁震天的寝室里,浓情蜜意的夫妻俩是夜夜春宵,快乐得不得了。
每个住在东翼的下人都看得出来,堡主俊颜上的冰霜,已被夫人陈水柔融化了。他对堡里的管事或下人,虽严肃却不苛刻,所以早已赢得每一个人的尊敬和爱戴。
尤其陈水柔的善良、包容和体贴,更使整个东翼从总管到下人,无不团结和乐,而那股无人能及的向心力,更让西翼的老夫人嫉妒得要死。
也因此,一波波因妒忌而起的阴险破坏逐渐酝酿。
“夫人,堡外有个姑娘,说有事要求见堡主,可堡主正在书房里忙着,吩咐不准打扰,小的只好来请示夫人,要不要接见她?”
吐出一口气,陈水柔自认为她的小刁相公所教的这一招功夫,她今天练得差不多了,这才停了下来。
“夫人要接见堡外的那位姑娘吗?”王福再一次恭谨的询问,脸上全没有因为等陈水柔太久而显出不耐,反而在看到她练功夫练得全身是汗时,还赶忙命下人去拧湿巾、端冰镇酸梅汤。
陈水柔对所有东翼下人的好,大家有目共睹,受惠者更是族繁不及备载,赢得所有人的爱戴自是理所当然。
尤其是身为总管的王福,正值不惑之年,虽少年有成却抑郁不得志,又因家贫而未娶妻。自刁震天对他赏识倚重,聘为总管后,才让他得以申志。至于娶妻,那更是有赖夫人陈水柔的大力促成,而他年老的母亲,也在她的首肯下住进东翼,让他们夫妻俩方便照顾,以颐养天年。
光是这份知遇之恩、再造之情,就够让王福对刁震天夫妇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
“王福,你看我今天练得如何?”
全身已经弄得脏兮兮了,真不知道陈水柔是在练功,还是在踢灰和泥;但王福还是真诚的回答她:“夫人大抵已练有五成样了。”
“才五成呀,这么说,我还有五成要奋斗喽!”真泄气,都练这么多天了。
“夫人慢慢练即可,这套防身功夫要完全练好,可是不容易的。不过,有堡主和我保护,你不用怕的。”
上次老夫人来欺负陈水柔的事,他虽然正好出堡办事不在,但回来后也听说了。所以,不待刁震天交代,他早已下令要东翼的所有人保持警戒,尤其夜晚更是要加强巡逻。
现在,别说是西翼的人想进来,就连东翼自己人进进出出,都会被看个仔细呢!之所以会那么慎重其事,据王福对刁震天的解释是,怕西翼的人会混进来搞破坏。
“我不是怕,只是练着好防身而已;万一哪天有人想欺负我,而小刁又有事正好不在的话——”
“放心!堡主不会离夫人太远的。”打断她的话,王福肯定的说。
“我知道、我知道,小刁会一辈子保护我,不会让人欺负我,所以我是说万一嘛!”真是的,王福干嘛那么严肃紧张?还有,他做什么一副她一旦练好武功,肯定会惹事生非似的。
她哪会呀,不过是有点想而已嘛!
当然,她不是想惹事生非,只是单纯的想学好武功,好痛宰那些不长眼、想欺负她的人罢了。
唉!这么简单的心事,怎么就是没人能懂?
只要她的小刁相公有事去处理,或只是一下下不在她身边,总会有人来照顾她;虽然她明白他们都是好意,且是为了避免上次她被人欺负的事件再度发生,可是,这样她真的很不自在耶!
不对!至少她的小刁相公懂得她的心事,要不然他也不会教她武功,不是吗?
所以,只要她赶快练好,那所有刁家堡的人就可以不必那么辛苦的看顾她了!
不过,说真的,练武还真是蛮难的耶!瞧她刚刚练功的时候,不小心踢坏了好几个花盆,还因为没站稳,而压坏了刚发芽的花圃……
“这就是你们刁家堡的待客之道吗?”
才想着干脆要她的小刁相公教她一些再简单一点,至少也稍微好练一点的功夫,免得她老练不成不说,用来练功的后花园原本美美的花圃,搞不好还会被她给毁了。
可一路喳呼而来的女声,却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