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兵,再度猛攻,突破中方防线多处。
鉴于敌连日猛攻,守军伤亡极重,黄绍竑当即令第26路军,即日缩短战线,占领绵山至苇泽关一带阵地,阻敌西进。同时,又令由五台增援娘子关的八路军第129师,进驻七亘村、马山村地区,掩护娘子关守军右侧背。
阎锡山闻讯后,致电孙连仲:“希仍督令努力固守阵地”。但是,第26路军已在娘子关血战8昼夜,战斗人员不足6000人,各级官长伤亡达3/5,负责数十华里的正面防线,实感困难。孙连仲于当夜回电阎锡山:“第26路军自房山、琉璃河起,累经激战,从未休息整补;西移娘子关后,连战10余日,伤亡甚重,所存兵力不满6000,阵地绵亘50余里,兵力至感单薄,如任何一点被敌突破,即无法应付,请速调生力军增援。” 阎锡山乃令川军第122师、第124师沿正太路前往增援。此后,直至10月26日,娘子关正面中日双方一直处于对峙状态。
一、整军抗战(38)
日军在正面进攻,无重大进展,乃以左纵队步、骑、炮联合约三四千人,向中国军队右翼迂回。22日晚,其大部到达南北障城,一部进抵测鱼镇,一部二三百人达刘家栅、固栏村附近。24日,测鱼镇方面步骑联合之敌3000余人,在七亘村受到八路军第129师第386旅阻击,因众寡悬殊,我颇受损失。日军向马山村进攻,将刚到该处的川军一部击退。
为缩短战线,第3军由固栏村后撤至1314高地、北青掌迄甘桃驿之线。日军一股约300人遂乘机由空隙窜入十字路、乱安村,向固驿镇第3军右侧背进攻。黄绍竑急令第122师集结兵力攻击敌人外,又令第3军抽右翼主力由敌侧后方夹击。至25日敌左纵队突破东回镇南北一线中国军队阵地,全部到达固驿镇附近,与中国守军交战。
10月25日,日军越过马山村继续西进,直指平定,其后方辎重部队1000余人进至测鱼镇宿营。八路军第129师刘伯承师长决定在七亘村,利用高山峡谷、道路曲折的有利地形设伏,歼灭敌之辎重部队。26日,当敌进入我伏击地域时,遭到我突然攻击。经两小时激战,毙敌300余人,缴获骡马300余匹及大批军用物资。
此时,马山村通平定大道除战斗力薄弱的第122师之外,已无部队可派。为防止日军断我后路,黄绍竑于25日夜电呈阎锡山,征得阎同意后,“抱最大决心以(26)路留一小部守娘子关,主力移至巨城镇、移穰镇,进出柏井驿、桥头村”,并以“川军(124)师之一旅推进石门口,准备对敌总攻”。此外,还令增援忻口的第27路军冯钦哉部暂留3个团于上下盘石至巨城间,拒止由娘子关西进之敌。
10月26日,各部队奉命后撤。娘子关遂于是日晚被日军攻陷。当夜,日军调整部署:将两路纵队分作右追击队和左追击队,分别向阳泉、平定追击。
10月27日,左路日军主力继续西侵,先头已到达桥头村。右路日军于当夜击退第17师,攻陷巨城。另以一部约3000余人,由娘子关沿正太路进逼移穰镇,当日攻陷该镇。
当日,阎锡山电令在五台山区的八路军第115师(欠1旅)及第120师,速赴阳泉归黄绍竑指挥。
10月28日,移穰镇日军向乱柳村一带猛攻;桥头村之敌2000余人,在8架飞机支援下,向第30师右侧上庄阵地猛攻,激战5小时,1121高地守军两连全部殉难。中国军队全线被敌突破,伤亡奇重,乃退守西沟村、王家庄、高地,继续抵抗。同时,敌一部向石门口进攻,守军第372旅与敌激战,在只剩400余人的情况下,退至西郊村附近。
同日,黄绍竑移驻寿阳。孙连仲鉴于前线状况,分别电呈蒋介石、阎锡山、黄绍竑,请增派援军配置第二线阵地,拒止敌人,以确保太原、榆次。
蒋介石为解除晋东危机,于28日一面电阎锡山:“娘子关失守影响全晋,我为保障晋北最后胜利及待川军增援起见,在娘子关方面作战各军应在寿阳以东地区利用山地坚强抵抗。如无命令,即将全部牺牲亦不许退至寿阳以西,如有不听命令者,决依军法从事。” 一面令第一战区立即向石家庄、娘子关迂回攻击。但是,远水不救近火,日军继续长驱西犯。
10月29日,孙连仲奉命率部在寿阳以东抵御日军。那时,第26路军仅存5000余人,而且两翼已无友军配合,陷于孤立艰苦之境。当日,日军即向孙部进攻,激战终日,其中第27师2营官兵仅余6人,终因寡不敌众,平定陷落。30日,日军又在阳泉以南将第26路军各师包围攻击,各部伤亡极重,乃向西撤退,转入第二抵抗地带。日军于当日进占阳泉。 txt小说上传分享
一、整军抗战(39)
至此,晋东局势已无法挽回。10月30日,黄绍竑电请蒋介石:“确定晋省以后作战方针,勿再迟误,致难收拾。” 蒋介石于31日调汤恩伯军团参加晋东作战。11月1日,蒋又致电程潜,要汤恩伯速率部攻击敌之侧背。汤于当日率第13军由涉县、昔阳向平定前进。
还未等汤恩伯军赶到,日军便于11月2日攻占寿阳。至此,沿正太路西进日军约5个联队,其中2个联队已达寿阳。与此同时,左路日军步兵第31旅团(欠1个联队)亦由九龙关进入昔阳,向榆次急进。为保卫太原,正太路各部于3日奉命向太原转移。
娘子关保卫战,历时20余日,歼敌数千,然我方却付出伤亡两万余人的重大代价,并且最终以失败而告终。更为重要的是,由于娘子关的失守,致使晋北忻口防御战我方阵线迅速处于腹背受敌境地,严重地动摇了阎锡山在忻口与敌决战的决心。所以阎锡山十分痛心,曾作诗云:“当时若非娘关败,忻口岂只二十三”。
侈谈“依城野战”
晋东战事失利,日军沿正太路西进,直逼太原,忻口守军处于腹背受敌的不利境地。山西形势至为紧张,一时人心惶惶,商家富豪、达官贵人纷纷携财带眷外逃。而作为山西省政治、经济、文化中心的太原,便处于日军两路夹击之下。
太原既是阎锡山统治山西20多年的首府,也是他苦心经营军事工业及其他工业基地,自然不愿轻而易举地让给日本人。所以,阎锡山命傅作义由忻口撤至太原,负责构筑防御工事,并“利用太原四周既设阵地线,实行依城野战,以阻敌前进。”
11月1日,阎锡山召集少数干部,举行秘密会议,商议由他指示朱绶光起草的保卫太原的作战计划,以及军政机关撤退等方案。会上,周恩来曾建议:保卫太原,“必须背靠山地,在野战中求得胜利,不应以多数兵力守城或正面堵击”。最后,会议初步作出了依城野战的方案:
一、方针
本会战在利用太原四周既设阵地线,实行依城野战,以阻敌前进,消灭其兵力,待我后续兵团到达,再施行反攻夹击而聚歼之。
二、指导要领
(一)在殷家堡、西吴村、大吴村、黄陵村、北营村、窑子上、赵家坡、张河村、店儿上、莱水、横岭上、常峪村、西黄水、青龙镇、周家山既设阵地线上,竭力加固工事,尤其对南北铁路正面及周家山方面,更应坚固编成之。
(二)如因北面作战影响,敌由黄寨镇方面向南进攻时,拟定作战要领如下:
1。本阵地以持久防御之目的,在阻绝敌之前进,逐渐消灭其力量,以待后续兵团之到达。
2。主战斗正面,东由小岗头,西至周家山,长约15公里,须以步兵2万、山炮兵2团、野炮兵1营、骑兵4连守备之。
3。兵力部署,以主力配备铁道正面,以强有力之一部配置于周家山,以预备队分置于青龙镇、周家山后方地区。
4。敌情判断——敌将以主力沿公路南攻,以强有力之一部攻周家山,以协助其主力之攻击。
5。指导要领
A。此阵地以持久战为主,为达成持久战之任务,各地区队应相机逆袭敌人,以消耗其兵力。
B。后续兵团到达后,应由思西村(周家山西北)地区出击,以期在黄寨附近地区包围敌军而击破之。
C。在会沟至青龙镇东北地区,构成浓密之火网。
(三)如因东路军作战影响,敌人由正太路方面沿铁路进攻太原时,拟定作战要领如下: 。。
一、整军抗战(40)
1。在殷家堡、黄陵村、北营、东西砖井之线,右翼依靠汾河,左翼依靠山地,竭力阻绝敌之前进,以待后续兵团达到而夹击之。
2。主战斗正面由殷家堡至赵家坡,长约16公里,须以步兵2万5千、山炮1团、野炮兵2营、骑兵2连守备之。
3。兵力部署,以主力配备于铁道正面,以强有力之一部配备于赵家坡、河口村附近,以预备队分置于许坛村、五龙沟附近地区。
4。敌情判断——敌将以主力向河口附近进攻,以有力之一部沿铁道进攻,以协助其主力之攻击。
5。指导要领
A。此阵地以持久战为主,但为达成持久战之任务,各地区队应相机袭击敌人,以消耗其兵力。
B。俟汤兵团大部到达子洪口附近时,主力应由砖井村附近出击,包围敌军而聚歼之。
(四)为巩固北正面计,在风阁梁、欢咀村、郭家窑、陈家窑、拦岗村、岗北村构筑内部防御线,以期达到持久战之目的。
(五)将太原城编成复廓要塞,以资作最后之战斗。
(六)敌如由正太及黄寨两面同时进攻时,应在主战斗线东西以配备少数部队掩护侧背,其战斗计划临时再按情况拟定之。
三、战斗前敌我态势(附图一、二)
[略]
四、兵团部署
(一)着第35军(第211旅、第218旅)、独立第1旅、第213旅、新编第3第8第9各团、第73师之一旅及炮23团刘团长(倚衡)指挥之炮21团、炮22团(欠第2营营部及第36连)、炮25团第1营、炮垒大队并由忻口开拔中之第71师、独立第7第8旅等部,统归傅总司令(作义)指挥,布置太原城防。
(二)以黄副司令长官指挥之各部,在北营、赵家坡、张河村、刘家河及孟家井、上庄一带占领既设阵地,以卫总司令(立煌)指挥之各部队,在菜水、青龙镇、天门关一带占领既设阵地,统归卫总司令指挥,太原附近准备依城野战。
(三)以达到黎城东阳关之汤恩伯军向榆次附近推进,俟敌攻太原时,与太原附近部队夹击而歼灭之。
(四)太原近郊并城周重要工事,由新编第6旅、独立第1旅之步兵一部及骑兵连担任警戒。
11月2日,阎锡山在绥靖公署中和斋会议厅举行高级将领会议,商讨保卫太原的问题。周恩来也参加了会议。会上,阎锡山提出了固守太原、依城野战的具体方针。在谈到由谁来负责守城的问题时,会场上一片沉寂。按实际说,太原的工事都是阎的亲信部队构筑的,地形地物最熟悉,守太原是最合适不过的。但是,阎的亲信将领与阎彼此心照不宣,有的低头不语,有的面面相觑。个别晋军将领则旁敲侧击地说,守太原的这项任务恐怕非有丰富经验和非凡的指挥能力的将领担负不可!一直保持沉默的傅作义,挺身而起说:“弃土莫如守土光荣,太原城我守!”阎锡山就是等傅的这句话,于是没等傅作义话音未落,马上面带喜色地说:“宜生当年在天镇、涿州给咱争了面子,守太原不会给咱丢人。” 会议决定由第35军守太原,另配备第61军第213旅、独立第1旅陈庆华部、新编第3、第8、第9团,以及炮兵第22团刘倚衡部,共3旅4团约10000余人的兵力,布防省垣。
当日(2日),阎锡山按照上述部署,令晋北忻口方面的作战部队向太原附近阵地转进。黄昏后,忻口部队开始南撤。为了迷惑敌人,各部以小分队对当面之敌出击。同时,阎还令王靖国指挥第84师等掩护大军。具体部署为:以第84师第203旅于忻县城北的曹村、芝郡村、匡村堡、东社村、外涧沟西南高地之线,为第一线掩护阵地;以第66师第206旅(欠1团)附山炮1连半及第21师于杨家坟、王家山、石岭关、宋川村之线,为第二掩护阵地。
一、整军抗战(41)
在阎锡山的秘密布置下,忻口大军在日军毫无觉察的情况下,乘夜转进,3日上午全部撤到指定地区。
11月3日晨,板垣发觉中国守军可能撤退了,于是一面令飞机侦察中国军队动向,一面令前线部队以若干小分队向中国守军阵地进行试探性进攻。当得知中国军队已南撤的确切消息后,板垣立即急电华北方面军司令部,并部署向太原方面追击。
11月5日拂晓,担任掩护南撤的各部在给敌以袭击迟滞后,也撤退完毕。这时,晋北仅有骑兵第1、第2两军在雁门关外及静乐间;八路军在五台山区,对敌进行袭扰。
是时,晋东方面各部也奉命向太原东南既设阵地转移。阎锡山电令第18集团军总司令朱德,“以主力牵制晋东方面之敌,并广为破坏交通,极力迟滞敌军西进,以一部协同骑兵赵承绶部,努力迟滞敌军南进,尔后进出东关口两北地区,威胁敌人,” 掩护太原守军之左侧。
在中国军队纷纷向太原转进之际,为了迅速攻略太原,日华北方面军于11月3日令第5师团由第1军统一指挥。4日,第1军令第5师团继续攻略太原,以一部向汾阳附近追击;令第20师团以一部攻占榆次西北地区,对太原东南方阵地监视,以主力进出榆次附近后,继续向介休附近追击,但令昔阳支队先进出榆次;第109师团(欠步兵第118旅团及骑兵大队)随昔阳支队之后向榆次前进。
太原已朝不保夕。11月4日,阎锡山调整第二战区各部之隶属关系,将各部队整理为8个单位:骑兵、炮兵各为一个单位,步兵6个集团。即第3军归第2集团军;第27路军、第15、第17军、第94师并归第14集团军;川军均归第22集团军;新编第2师并归第18集团军;晋绥军留守太原的部队全归第7集团军;其余归第6集团军。骑兵仍在雁门关外游击,炮兵除附属各部队外,均由炮兵副司令刘振衡统一指挥。阎锡山还委任卫立煌为第二战区前敌总司令,指挥除第18集团军及第6集团军外的各部队,委任傅作义兼太原守备司令。并决定省政府为统筹省政便利计,移驻临汾,第二战区司令长官行营,移至接近省城的地方指挥。
同日,阎锡山在绥靖公署会议厅再次召集军事会议,商讨太原防守事宜。与会的有黄绍竑、孙连仲、卫立煌、杨爱源、傅作义、王靖国等高级将领,山西省政府主席赵戴文、参谋长朱绶光、参谋处长楚溪春等。阎锡山首先讲了保卫太原的理由,又重申了他的依城野战计划:以忻口方面退下来的各部据守太原北郊的既设工事,并派一部守汾河西岸高山工事;以娘子关撤退的各部据守太原以东的高山既设阵地;以傅作义部死守太原城。
出乎阎锡山意料的是,他的依城野战方案,受到黄绍竑等人的反对。黄绍竑并非认为太原附近的既设国防工事不应固守,而是认为忻口和娘子关两方面的部队正在败退,恐怕在未占领阵地之时就被敌压迫到太原城边来。万一那些部队站不住脚,被敌人压迫下来,前方后方许多人马都混杂在太原城区的盆地里,其后果是不堪设想的。因此,不应该以野战来支持守城,而应以守城来支持野战部队的休整。即以守城部队坚守太原,娘子关方面部队撤至寿阳以南和榆次以东的山地收容整理,并与八路军联络。日军如直攻太原,则从敌侧后予以袭击。日军如向南进攻,则沿同蒲路东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