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儿忙着照料伤员,看见随风地时候,黄黄的脸上就会浮上一层淡淡的红晕。
随风在一旁揉着脚踝。怨恨地看着我,我轻声揶揄道:“喂。你抱了人家就该对她负责。”
随风眉毛上吊地看着我,反击道:“那我要娶地女人太多了,好像还包括你吧。”
无语,被他将了一军,我认输地翻了个白眼。轻声嘀咕:“呼!真受不了。”
“哇”营帐外传来一声乌鸦叫,我走出营帐朝乌鸦挥了挥手,它便消失在夜空中,随风跟了出来,问道:“怎样?”
“说萨达并没在附近扎营,而是直接往回走,看来他们要转攻为守。”
随风扬了扬眉毛,眼中带出了他的赞赏:“你现在能跟动物沟通了?”
我摇了摇头:“只有乌鸦,练了一个多月才能相互感应。其它地……还不行。”例如军营里的马,跟它说坐,它只会拼命舔你的脸。
不过记得以前书里看过。乌鸦是相当有灵性和聪明的动物,看来这还是需要双方共同努力。
“难道你会成为……”他说了一半顿住。我好奇地追问:“成为什么?”
“没什么?以后再说。”说着。他进了营帐,吊着我的胃口。真是可恶,说话说一半。
我地突然变身,让以前的老友都惊讶不已,他们看见我的时候,脸都红红的,没想到自己一直跟一个女孩子打闹,甚至还睡在一起,仅管当中有爷爷帮我和他们隔开,不过他们还是觉得这是件挺新奇的事情。
根据林日朗的反映,可见我的画像并没到这里,即使他知道我也不怕,现在还有什么能拦地住我,更何况我还有随风。
晚上随风在一边打坐,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我怎么就成了灾星了呢?既然我是灾星还让我跟着他回国?这不是给他找麻烦嘛。
随风,这个让我又爱又恨的人,这个曾经舍身救我,霸道地吻我,因为爱我而想要我的男人,现在,他解脱了,而我,还要继续压抑那份情感,恍然间,我想起了那个夜晚,我们在河边地夜晚。
他抱着我,对我轻声说着:“偷偷爱你……”
偷偷爱你……呵……现在我就在承受这样的报应吗?偷偷爱你……
这一切宛如梦幻,宛如轮回,仿佛我和他一起重生,而我却有着前世的记忆。郁闷啊……我实在无法对他无动于衷……
“喂!你怎么还不睡觉?”随风幽幽吐出一口气,奇怪地问着我。营帐外是来来去去巡逻地士兵,淡淡的灯光映出了随风晶莹地眸子。
“呼”呼出一口气,让自己平静,有些问题,还是很想问他,于是说道:“我怎么就成了灾星?”
“一个给世界带来战乱地人,不是灾星是什么?”
“诶?”
“原本你们三个本就是普通人,却被玄虚子扣上了天机星的帽子,让你们成为各个国主争夺地对象,给这个原本平静的世界带来无穷的祸患。”
“这不是我们的错。”
“的确不是你们的错,不过既然你们来自另一个世界,就注定会给这个世界带来波动,所以,你们才成了天机星,你的笔记本才会变成天书。呵……其实你的笔记本根本没什么多大的用处,但冠上天书两个字,就变得抢手。”
“哎……”
“怎么?不想留在这个世界?”
“你说我有留下来的原因吗?”一丝心痛带出了我的苦闷,我闭上眼睛,哀怨地皱起了眉,曾经,我有留在这个世界的原因,而如今,这个原因已经消失。
“怎么没有?”随风晃着我的头,“斐嵛,缗,还有我都是你的亲人,还有小妖,它可是整天都想着你,最有趣的是青菸,不知为何,她好像特别崇拜你,你们女人,真奇怪。”他轻声笑着。
我也笑了起来,斐嵛他们让我温暖,一种淡淡的幸福荡漾在心房。
“对了,云非雪,我好像……变得很奇怪,其实这次找你是阳的任务,但我有很多事情想问你,所以我接下这个任务,想问你些事情。”
“什么?”
“就是在邶城,我好像发生了很多事情,但这些事情我都记不起来,心里觉得很重要,所以想问问你是不是知道?”随风认真地看着我,我用眨巴眼睛来掩饰心底的悸动。“你说吧,我想想。”
随风点了点头,俊美的脸陷入回忆,长长的睫毛在淡淡的火光下闪烁,让我迷惘,有那么一刻,我居然想亲吻他的睫毛。
冷汗瞬即爬了出来,一定是那晚让自己的心底有所遗憾,所以才会对现在的随风起了“色心”。
那晚……青菸下咒的那晚……
“例如天乐坊的晚上,我只记得你要杀我,可后来就没了印象……”随风在一边疑惑地说着,“还有无雪居的很多个下午和夜晚,都没了印象,就像那些时间突然消失,很模糊,像梦一样,只依稀记得自己总是躺在房檐上,好像在守护什么人,难道我在邶城就整日看天,什么事都不做?”
他忽然看向我,视线接触的那一刹那,心口窒闷起来,我皱紧眉,掩饰自己刚才盯着他看的不良视线,然后装成回忆,随即抱歉地看着他:“你经常失踪,所以我也不太清楚,对不起……”
“原来你也不知道……”随风有点失落地低下头,“这种感觉让我很彷徨,就像邶城只是一个梦,很不真实,云非雪,你应该明白,我是一个成年男人,这种恍然若梦的感觉让我很不踏实,你明白吗?这种……感觉……实在……”
随风焦虑地抓狂,眼中带着他的痛苦和迷茫。
“我明白,我明白。”我安慰着拍了拍他的肩,“当人忽然失去一段记忆,的确会害怕,其实,或许你给自己压力太大了,那些说不定是不怎么重要的记忆,例如你睡着了。”
“睡着?”
“恩,躺着躺着就睡着了呗,然后就做了一些蒙蒙胧胧的梦,本来嘛,在邶城无雪居就无事可做,我又整日睡觉,所以你没了我这个吵架对象,自然就睡着了。”
随风侧过脸想了想,轻松地笑了起来:“对阿,有可能,难怪像做梦,你都睡觉了,我自然就没人耍。”
这人整天就想着怎么玩我!打了个哈切,倦意渐渐袭来,他是天,不是随风,我以前沦陷于随风的温柔中,而现在这个狡猾的天,可不会对我温柔,不整我就阿弥陀佛了。
哪知随风还不放过我,继续问着:“你那些日子就睡觉?”
“恩……”
“哎!我记得我们帮韩子尤求婚,然后就去放花灯,期间发生了什么?那时我总不是在睡觉了吧。”
“不记得了!你好烦,我要睡觉。”
“没意气的女人!”随风嘟囔了一句就没了声响。
这算什么!不想想起的场景被他一个个提起,迫使我再次面对自己对他的感情,真残酷!哼,我原来对他不残酷吗?我伤了他,而且伤地很
我们,打平了。
跟随风的前世说拜拜,他放下了,我也该放下了,好在现在这个家伙没什么让我动心的地方,只要他不再追问我那些往事,我就可以平心静气地去对待他。
为了回到亲人身边,我忍!
为了跟斐嵛他们学习更多更多可以在这个世界生存的本事,我忍!
我有预感,这次幽国之行,将会彻底改变我的人生。
第三卷唯有一缕黯乡魂第十六章树屋之夜(上)
看了小楼,我忽然觉得非雪其实跟男人没什么两样,她跟随风一直在小功和小受的互换中。^^
就在第二天,一支箭射上了城楼,上面插着一封书信,林日朗取下书信看了看,就是一脸菜色,交给身边的随风,随风的脸也立刻阴了下来。
原来上面写着要林日朗交出那天在城墙上的美人,并请北冥轩武带上十个美人赴美人宴,否则就开始屠杀朗撅关里的百姓。
我觉得好笑,萨达居然为了一个美人而丧心病狂。美人宴?岂不是跟鸿门宴一个套路?(套路:门道,计策)
我明白这事一旦牵扯到百姓的生命,随风就不会坐视不理,他也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果然,他决定留下,然后赴宴。
第一次,他决定跟北冥轩武合作。
晚上的时候,我收拾着包袱,很没意气地准备自己先扯路,随风在一边看着我,他的眼珠随着我的忙碌而左右移动,终于,他忍不住了,问道:“你在干嘛?”
“跑路啊,别人要你又不是要我。”我轻松地笑着,啊,空气无比清新,第一次,被抢的不是我,这种看戏的感觉果然好。
随风的脸变得刷白,怒道:“你不会这么没意气吧!”
我伸出了手,扬起了眉:“那你还我五千两。”
随风的眼睛立刻眯了起来,脸一甩,大声道:“要钱没有,要人一个!”
“这样啊……”我放下包袱。坏笑着走到他的面前,扣住了他的下巴,仔细端瞧。随风的脸在我地注视下渐渐红了起来,显得有点惊慌和害怕。整个人紧张地僵立着:“你干嘛?”
“你说的呀,要钱没有,要人一个,反正你过几天要去伺候别人,不如先便宜我。”我天真无赖地笑着。笑得随风的脸气得通红。
看着随风愤怒地样子,我心底的邪恶膨胀起来,打算骚扰骚扰他。就在我准备上下其手地时候,忽然,耳边传来一声诡异的鸣响:“轰隆隆……”我立刻紧张起来,紧绷着身体,聚精会神地嗅着空气。
随风狠狠打掉我扣住他下巴的手,就大声说道:“不就讹你五千两,犯得着记恨那么久吗?而且。青菸那里你也拿回了不少,我又帮你做了不少事情,你有没有想过。我作为一名堂堂的国主候选人,居然对你言听计从。你这五千两早就赚回来了!”
随风一脸的郁闷。开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喃喃自语:“我那时脑子一定敲坏了。居然听命于你,真是太丢人了!以后你不许再提起,否则我灭你地口!”
随风继续在那边唧唧歪歪,而我的心却开始收紧,我闻到了,闻到雷雨的味道,随风的声音渐渐变得缥缈,隐隐的,远方传来滚滚的雷声。
我慌了,心跳开始加速,怦怦怦跳地喘不上气,眼前渐渐发黑,一片血影在眼前化开,浓重的血腥味将我重重包裹,那熟悉的血腥味,那夹杂着泥土味的血腥味。
“啊”一声凄厉地惨叫犹如利器划破玻璃般滑过我的双耳,引起我一阵颤栗。我惊慌地夺门而逃,身后传来随风的叫嚷:“喂!你去哪儿”
去哪儿?我是要去哪儿?对,小树屋,我躲避地,唯一让我觉得安全和温馨的小树屋,那里是我地地盘,那里是我地秘密,没人知道那里,那个阳光下闪现着暖光的树屋。
自从那个夜晚之后,我开始惧怕闪电和雷鸣,它们每每让我想起那个血腥地夜晚,撕裂,剖开,内脏,森森的白骨。
血液融入泥土里,雨水将它们化开,浓浓的血腥味里,带着泥土的涩味。
惨叫,尖利的惨叫,回荡在脑间,隐隐的,有模糊的身影在我身边飘荡,是他们,他们来索命了!
浑身开始颤抖,酒,我需要酒,只要喝醉,就可以度过雷雨的夜晚,忘却所有的恐惧。“轰隆隆。”一阵沉闷的呻吟从我头顶掠过,我抱紧绳梯,用力呼吸,拜托,再晚点,求你,让我进了树屋再咆哮。
手脚变得软绵绵,爬上树屋的那一刻,我趴在地板上用呼吸来确定自己是否存活。
我收起绳梯,躲在了树屋最里面的角落,那里,我总是准备着几坛子酒,是我从厨房里,一点一点偷出来的酒。我打开一个瓶子,就开始猛灌,外面的世界变成了漆黑的空间,没有人,没有树,没有生命,没有声音,只有我,一个人,躲在角落,瑟瑟发抖。
腥甜的血腥味越来越浓,身边的地板忽然伸出了一只苍白的手,它慢慢浮现出来,有人爬了出来,他正从地板下爬出来。
我抱紧酒坛,缩在角落,泪水兀自地流着,我害怕地呜咽:“别过来,不是我……不是我杀了你们……不是我……”
“是……你……”一个残缺的,挂着眼珠的头颅,向我靠近,乌黑的血水正从他空旷的眼中流出,他的手抓住了我的脚腕,“是你……就是你……”
“不是,不是我,不是我!”我好怕,害怕至极,我举起了手中的酒坛,狠狠朝他砸去,“哐啷”是酒坛碎裂的声音,我随手拿起一块残片就戳他的脑袋,“滚开!滚开!下你的地域去!你们是坏人!你们死了活该!去死!去死!”
“住手!”手腕忽然被另一个鬼扣住,我拼命朝他刺去,他晃着我的身体,大喊着,“云非雪,你清醒一下,是我!随风!”
随风……我茫然地看着眼前的黑影,赫然间,一道闪电划破黑暗,带出随风担忧的脸:“你到底怎么回事?以前你不怕雷电的啊。”
以前……那是好遥远的记忆。
“垮嚓!”又是一道惊雷,我吓得扔掉手中的瓷片,躲进了黑暗,拿起一坛酒再次喝了起来。
“你到底怎么回事?”
我缩在角落里,抱着酒坛,怯怯地看着随风将碎片踢出树屋,下面传来陶瓷碎裂的声音,“啪!啪!”一声又一声,清脆地如同头骨碎裂的声音:“啪!”
随风再次走到我的面前,奇怪地看着我,“只是让你留下来帮我,有我在你死不了,犯得着怕成这样吗!”
我不看他,他好可怕,黑暗中的他,就像那两个索命的恶鬼。
酒坛里的酒,渐渐闪出了血光,那红红的血光,是血,我闻到了血腥味,我惊呼起来:“是血!是他们的血!不要!不要再来找我!”
“是你自己的血!”
我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扣住,手心传来暖暖的感觉,那温柔的,温暖的感觉让我安心,我胆怯地顺着自己的手望去,有人在亲吻我的手心,不,是吸吮,他撕下一块布袍,将我的手心包扎。
“你伤害自己做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的声音里带着怒意,好可怕,他在凶我,好可怕!
我怯怯地收回包扎好的手看着,原来是我自己的血,奇怪,为什么我不觉得痛,我还活着吗?为什么我没感觉到瓷片割裂了我的手。
眼前忽然闪了一下,银龙照亮了树屋,我的心瞬间停止,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喂!你到底发生了什么……别不说话……”有人推着我,鼻尖飘过一阵酒香,“你……是不是要喝酒……”
他柔柔的声音让我平静,他哄着我:“如果喝酒能让你说出来,你就喝吧……”
我从他手中抢过自己宝贝酒坛,继续喝着。
咕咚……咕咚……好像外面的雷声不怎么响亮……
咕咚……咕咚……身上的血腥也渐渐淡了下去……
咕咚……咕咚……恶鬼的索命也不再出现……
终于……安全了……
第三卷唯有一缕黯乡魂第十七章树屋之夜(下)
我笑了,我不怕了,随你怎么叫嚣,我都听不见,看不见。
可是,奇怪,随风的脸怎么有点难看?
一道又一道的闪电带出他痛苦的脸,他靠在我对面的墙上,用手指着我,喘息着:“你……你的血……怎么有毒……”
“哈!中毒了?哈哈哈……”我笑着,爬到他的身前,坐在他的腿上,拍着他痛苦而渐渐有点发黑的脸,含糊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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