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醉误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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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醉误终身-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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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揪着床单,颤巍巍的伸出小胳膊,在心底默默的嘶吼:“你快回来,我一个人承受不来;你快回来,把我的思念带回来……”
  哪知道李若愚突然回头,皱眉,像看火星人一样的看了我一眼:“你在干什么?”
  我那颤抖的小胳膊还在风中凌乱中,被李若愚那么一问,忽然的找不到乱摆的方向。于是我更加憋屈了:“你给我滚回来!”
  吼完,我战战兢兢的看着李若愚。
  如果冲动是魔鬼,我今天一定已经被拍入十八层地狱——我怎么可以如此不知死活的,在李若愚面前,女王了一把又一把呢?
  李若愚斜过头,阳光路过浅绿的窗帘,正铺在他的侧脸上,难得柔软的样子,他微弯眼角笑了笑:“好,我滚回来。”
  于是,李若愚果然是,滚着轮椅的轮子,滚回来了。
  靠,耍我!
  “你出去干什么?”是不是要去关心乔毒妇了,嗯嗯?
  “找医生。”李若愚答得很顺溜,一边伸手过来,帮我掖了掖被角。手指擦过我的脸,细密的痒。
  唔,这琥珀色的眼眸哦。
  我这才想起,那个据称一分钟后会拍马赶到的医生,都老半天了还都没个影。于是,我仿佛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我急忙抬眼看李若愚,唔,财主要真想把我给吞了,也不至于颠颠儿的去找医生。
  这么想着,我觉得分外的有安全感,把脑袋往外露了露,眨巴着眼睛,终于鼓起了勇气:“那天那天之后你不觉得你应该应该致电慰问我一下吗?”
  白牙财主笑了笑:“哪天?”我把自己的心肝脾肺全押上,赌这房间里充满了铺天盖地的促狭味道。
  “我不是向你借了300块钱回北京吗?就是那天……”
  “借?”
  我就知道,这孩子精得跟个二百五似的。“好吧,是拿……”
  “拿?”白牙财主依旧不依不饶,慢悠悠的说。
  毛爷爷教导我们,所有反动派都是纸老虎。但为什么,我总觉得,这只纸老虎的纸,好像是金箔纸呢?
  浇不湿,淋不碎,质量好,强度高,财主牌纸老虎,您的明智之选~
  “你到底想怎样?!”我又再一次愤怒了,“就是你把我把我把我……”
  氧化钙,我“把我”了那么久,根据小言狗血定律,男主早就捧着深情款款的脸,更加深情款款的说:“我会负责的。”
  哼,李若愚要是再不表决心谈理想,我就不做这只奥特曼的小怪兽了!
  结果他还是好整以暇的看着我cos复读机:“把我把我把我……”看着他满脸的笑意,我仿佛听到了他的心声:复读机质量不错,建议收购该厂,狠狠压榨之。
  妈的!
  “喂,有你这样吃光抹净了抬腿就走的吗?!”唔,300块钱小费还是我自己抢来的。
  李若愚深若潭水的眼睛睇了我一眼,徐徐道:“没记错的话,抬腿就走的人,是你吧?”
  这绝对是红果果的诬赖!我只是一时间羞愤难当,教训了某个残疾人然后打劫了些钱跑路——难难道,跑路也算……吃光抹净,不负责任的抬腿就走?
  唔,原来财主是文盲啊。我感叹了一句。这就好比在GRE的类反里,lend和borrow是反义词,虽然都是“借”,但方向感情地位,完全不一样吧?
  我到底在说什么……原来我骨子里,那么学术么?我一定是被气糊涂了。
  “你打算负责吗?”李若愚继续款款的说。
  你打算负责吗?我像那个总是被流川枫抢台词的红毛猴子,又再一次不淡定了——同志,那是我的台词!
  我平复了一下自己不淡定的内心,下定决心要打一场翻身仗。
  我笑眯眯的看着李若愚:“喂,你算不算在对我表白呢?”你打算负责吗?这口气,这神态,分明是一个被人抛弃的小怨妇~
  想噎着姑奶奶,没那么容易了。好歹咱们也曾经,唔,所谓的灵肉合一过——你大脑皮层的褶数,我知道得比你JJ上的毛还清楚!
  我在内心里yy着财主半口气卡在胸腔里上不去下不来,两片结实的胸肌乱窜的小模样。在心里止不住的邪笑,你能承认么你?
  之所以认定就算财主有眼无珠看上我,憋死也不会说,是因为我对财主别扭个性的了如指掌。
  这种了如指掌,还不是因为那个悲催的夜晚?
  那个夜晚,我被陷害了去加班。加班回来,彼时,皓月当空,我仿佛听到一声声野性的叫唤:“呜呜呜——”
  好吧,在叫的那个,不是狼,而是我那干瘪的肚子。于是我就奔到学校的小桥煎饼,勾了个三块五的煎饼果子回来。
  无奈,A大离财主家,实在是不远;而那天,煎饼果子又rp得分量很足。无奈,我只能在财主的监控下,继续我啃煎饼的事业。
  财主手里执着红酒杯,在手里轻轻一晃,淡淡的看了我一眼。
  我啃煎饼的头,埋得更深了,把薄脆咬得嘎吱嘎吱响。但我仍然能够感受到,财主鄙夷的目光,灼灼的在我的头顶燃烧。
  财主开口:“你胃口很好。”
  吾恨!之前财主也夸过我胃口好,我还好好的得瑟了一番,后来才知道,这是财主对我另类吃相的赞美——我的头,快要埋进煎饼里了。
  财主继续啰嗦,笑眯眯的:“罗立,我这里待遇还不错吧。”
  我埋首在煎饼里瞪他,P!
  财主呷了口酒,更加笑眯眯:“你胖了。”
  我鼓着腮帮子乱颤,哪壶不开提哪壶,混蛋。
  财主“哒”的一声放下酒杯,盖棺定论:“所以……”
  我一边使劲的嚼着,一边感觉有点不妙。
  果然,果然!
  财主一翻我的手腕儿,轻巧的把我的煎饼夺走了:“所以,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还是我来帮你分担吧。”
  让我下地狱吧让我下地狱吧!我一边在心里叫嚣,一边明媚的忧愁:想吃直接说嘛。
  所以,或许,可能,就算财主对我有那么一咪咪不该有的意思,他也绝对是说不出口的。这局,罗立完胜!
  我仿佛看见财主匍匐在地,噗噗吐血的样子:血零防御零技能零。
  我紧张的看着财主,仿佛掀开血红的试卷,到底是59呢还是60呢59呢还是60呢?
  财主浅笑:“是。”
  是?!“你说什么?”财主,你看错了吧,我是只大煎饼啊大煎饼!你应该一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样子,你应该一副欲说换休的样子,你应该是……
  反正你怎么能这么痛痛快快的就“是”了呢!
  “还有问题?”财主一边说,一边那张俊美狡猾的狼脸越靠越近。
  我的脑子又开始悲催的浆糊了,可是,好像有什么地方很不对……对了对了,跑题跑题,严重跑题了!
  我伸出爪子,大着胆子捧住财主的脸:“不准歪楼!说,你小子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白牙财主很无辜:“我打了。”
  我不信:“当天晚上你给我打了?”
  白牙财主更无辜了,言简意赅:“你欠费停机。”
  虾米?
  “我本来想帮你充值……”白牙财主摆出一副你也知道的表情。
  靠,你一财主身上只带300块现金你丢不丢人?
  可一想到微服私访的康熙,身上连一分钱都没有,财主还是孺子可教的。
  “第二天我充了……”
  不要说不要说不要说!我在心底狂叫。我那只悲催的黑白屏nokia,已经在我逃回京城的当天下午,光荣的在厕所里殉职了。
  “500。”
  我有气无力:“您老打个电话而已,充个10块钱就成了……”这样的话,我还能净赚四百九啊四百九!!!
  罗立很心痛,后果很严重,我的手已经从财主的脸蛋滑到了脖子上,就差咔嚓一声,掐了:“那你怎么不来找我?”
  “交情没到这个份上。”财主很悠闲。
  靠,拿我的话来堵我。当初不让你接我上下班,那是因为我们比那矿泉水还清还清还清……
  这位大爷,能一样吗?
  我一时间福至心灵:“那天你和乔阳,该不是来找我吧?”
  李若愚脸一黑,最后哼了一声:“嗯。”
  我总算找到重点了:“你怎么和她鬼混到一起的?!”
  “鬼混?”财主眉心一皱,“是朋友的表妹。而且她说和你关系不错。”
  关系不错?这么恶心的话,乔阳也讲得出来。没事儿抢人家男朋友玩儿,是因为关系不错么?!
  不过,肥皂剧里不都是那么演得吗?妹妹勾了姐姐的男朋友,闺蜜勾了闺蜜的老公,原来,如此。
  “所以,你让她带路?”我两手一合,真想掐死他,害我白当怨妇那么久。“不对,那她手上的戒指,又是怎么回事儿?”
  财主一愣:“戒指?有戒指么?”
  眼大无光,说的就是你。我叹了口气:“你没事儿不能关心关心广大群众?”
  财主眼光闪了闪:“她的事,我不关心。”
  就是这句话,当初把我的小心肝,轰击得七零八落的,但为什么,这次我越听越顺耳,那颗小小的心肝,都要飞起来了。
  财主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环上了我的腰,咧开的大白牙晃了我的眼:“我觉得,我们应该做一些,比较有意义的事。”
  不不会吧,我这还病着,你这孩子,也太不挑了吧……

  (30)

  我们很多时候,都会有一种错觉。
  这种错觉,很奇妙,说不清楚,下不了明确清晰的学术定义。下不了定义,我们只能打比方。
  比方说,我们很难想象,爸妈穿着开裆裤在地上刨土;比方说,我们很难想象一棵老朽的梧桐木,也曾经有过荡漾的青春期。
  对于罗立来讲,她很难想象,伟大魁梧、无所不能如刘大,也曾经有过,一段青春软弱的岁月流光。
  怎么会呢?神的幼年,就是小神,没道理是婴儿。
  我们智商不是那么高的罗立同学,大概是没看过修真小说的土鳖。
  神么,可以从凡人一步步的修炼过来。其实也没多难,只要被人左叉一刀,右捅一剑,一颗心肝被震得七零八落粉粉碎,好比那杨过练就黯然销魂掌,黯然着销魂着,行尸走肉的过个几年,寂寞了淡定了,自然也就成了神。
  ***** *****
  大神刘朝儒在他的童年期,就已经显露出不凡的成神体制。一般这样的孩子,都会被冠上一个美名,大概叫神童。
  比方说,一年级入学,神童刘周遭坐的都是拖着鼻涕,说话往外噗口水的奶娃娃,他也能自发自觉的把腰板挺得笔笔直,等着老师点名。
  彼时,他正梳着一丝不苟的背背头,打着鲜红色的小领结,一身小西装乌黑挺括,十足十的教养。有几个家长,把孩子送到学校,多少有点不放心,就挤在门口。除了冲自家的孩子扮鬼脸,就是絮絮的说些话、碎碎嘴,偏偏要从起来都差不多的脸上,分出个甲乙丙丁来。
  “这是哪家的孩子,小小年纪就这么有派儿?”一位倚在门边的奶爸,看着刘神童的小模样,颇有点羞愧,悄悄的在门框上蹭起来,立个正,站好。
  一位奶妈早就看不上这娘娘腔、没骨头的奶爸,嗺了他一口,道:“这是***家的公子,教养当然好咯。”
  奶爸觉得那三个字很熟悉,但他实在是太专注于照顾孩子了,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那三个字,到底指的是哪个大人物。只是隐约的觉得,这响当当的名字,大概在电视报纸上,没少出现。
  而年纪尚小却风度翩翩的刘神童,智商虽然高,但还是不清楚“派头”、“教养”的好处。他只是厌烦母亲的唠叨罢了。
  刘神童的娘亲,是一位年轻有为的外交官。头发一丝不漏的束在脑后,扎成一个髻,带一副金丝边的眼睛,遮住本来风情万种的眼睛。再把原来清淡的眉描上深黑,吊高眉尾,再加上紧抿在一起、甚少微笑的双唇,看起来确实是年轻有为的很,又严肃认真的很。
  这样一位年轻有为、严肃认真的外交官,自然无法忍受自己的儿子,是一只会打洞的老鼠儿子。虽然未经雕琢的刘神童,就是块圆润润好端端的美玉,但外交官夫人,仍觉得要再接再厉,才对的住她一贯的做人准则:高标准,严要求。
  于是乎,刘神童四岁要背诗,五岁会算数,六岁的时候溜着满口的洋文。好在刘神童,是一位货真价实的神童,这些对他来说,虽然枯燥点,但眨巴眨巴眼睛,晃晃小脑袋,自然也就学会了。
  但外交官夫人,仍然觉得不够。她觉得自己的儿子,不单单应该色艺双全,还要培养又严谨又科学的作风,圆一圆她当时未竟的科学家梦。于是,外交官夫人,让自家的管家,做了块板子,上面密密麻麻的扎着小洞,和着板子,还配了一套细针。刘神童的任务,就是比照着管家给的样图,一个萝卜一个坑的,把细细的针,一根根的插入小洞里。
  这看起来,多少有点像绣花。但再熟练的绣女,也难免会扎到手指,更何况是个孩子?虽然比同龄人沉稳许多,他也只是个孩子,难保有跳脱的时候。而偶尔的跳脱,就会在手指上留下细细密密的针眼,针恰好扎到皮层,让个孩子疼得龇牙,但却不流血不留疤,扎完之后,指尖飞舞,依旧可以带去练钢琴。
  十四岁之前,刘神童在外交官母亲的预想下,卓越而寂寞的过着他的日子。
  在别人眼里,耳里,他是闻名遐迩的神童,让不少父母对自己不成器的孩子,恨得牙痒痒。
  在刘朝儒的心里,他觉得自己和父母亲的豪宅靓车,好像也没什么区别——似乎都是赢得别人夸赞的工具。每当别人揉着刘神童的脑袋赞不绝口的时候,他的父亲和母亲,便会偷偷直起背脊,一个双手交叉搁在腿上,一个纤手撑在膝上,虽然眼睛里是满满的笑意,但嘴角只会矜持的上翘很小的度数,客气道:“哪里哪里。”
  姿势表情语调,和别人夸赞其它东西的时候,确实一模一样。
  但这也只是到十四岁之前而已,老天爷还能让外交官夫人事事顺意?
  外交官夫人有个闺蜜,不过外交官夫人,不是很看得上她的闺蜜。她的闺蜜,有个有钱的老爸,有个能干的老公,比不得一点一滴靠自己打拼的外交官夫人——她只需要饭来张口,没事儿搓搓麻将的贵妇。
  不过闺蜜也不是很看得上外交官夫人,出身优越的闺蜜,总觉着外交官一家,是洗白了的暴发户,实在是有爱品位。
  但奈何,外交官一家有权,闺蜜一家有势,那年头有权有势的人还不多,既然互相勉强看得上,也就凑合凑合做个朋友算了。
  但要是让外交官夫人知道她闺蜜的老公的秘书,生生的把自己苦心栽培的儿子给带坏了。估计外交官夫人,怎么也得和她的闺蜜割席断义,老死不相往来。
  但问题是,她不知道。估计到现在,她还是不知道。这实在是算得上,外交官夫人人生重大的一笔,还是难得的败笔。
  那位神通广大,能把神童生生带坏的秘书,姓陈,单字一个淑。当刘神童清楚知道 “派头”、“教养”,也清楚“淑”的意思时,他想起了陈秘书:不过他觉得,这位爱大笑眼角时常弯起的陈淑陈秘书,实在是没有一点的淑女风范。
  不过,这位陈秘书在带坏刘神童之前,就已经和他打过一次照面。
  彼时,刘神童正被一个奶娃娃一下一下的吮着手指。
  陈淑拍着手掌开心的笑着,本来就不太大的眼睛,眯了起来:“你看你看,小愚很喜欢你。他们说小孩子都喜欢长的漂亮的人,原来是真的……”越到后来,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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