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谁是老人家?”
冲动是魔鬼,在刘大面前冲动直接就是把自己往魔鬼嘴上送啊。我怎么就忘记了这位是“人品问题无比严重臭美比人品问题更严重就算天塌地陷也要打扮的风姿卓然在监考的时候用美貌让女生走神让男生愤慨让校长气得想吐血”的刘大了呢?
“我……”才怪!
刘大眯起眼睛:“虚伪。”
“那那……”我心虚的往刘大身上戳了戳。
刘大手指扣在桌上:“大胆。”
我终于崩溃了:“我错了我错了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刘大咧嘴,笑的异常慈祥,一脸“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的表情。这披着人渣皮的万年老妖精!
万年老妖精向我索要的补偿,也异常的诡异。这丫竟然要在平安夜去扫墓!
我拎着一篮子香烛纸钱,碎碎念:“靠,老男人让我来支教,就是为了这个?”我如此如此的失落啊,原以为刘大看上了我的花容月貌,到头来,他看上的竟然是我浑身上下凌厉的贞子气息!
刘大回头:“被你发现了。”
在我惊恐的眼神中,老妖精的脑袋两边赫然长出了两条尖尖的招风耳——唔,我真的只是碎碎念TT
我差点要拜服在老妖精脚下的时候,一声正义的爆喝破空而来:“我来了!”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弹弹跳上我的腿,像猴一样的蹿了几步,就扒上王婆的肩膀:“王婆,不要出墙……”
委委屈屈的小样儿,真想蹂躏啊。
“你肚子上那么多肉了,爬墙的话,墙会塌的……”弹弹看了看我通红的眼睛,很诚恳的点了点头,“真的,不骗你。”
呃……谁说来的,女人最恨的不是真相,而是真相后红果果的事实!
我脖子上吊着一个,手上还提溜着个篮子,终于跟着意气风发的一大一小,来到了墓园。
踏进墓园的时候,我发誓,我发誓我感到背后阴风阵阵,再放眼望去,为什么为什么我眼前飘着那么多鬼脸南瓜?!
我连忙拉了拉刘大:“今天还是不要了吧……今天是那个那个……”
刘大蹙眉:“什么?”边说边往里走。
我急了:“今天是万圣节!”
弹弹把手盖在脸上,拼命摇头,无限苍凉:“王婆妈妈你是竹木一子……”
“这个世界信鬼的人,比鬼还少。”刘大如是说,脸上写着“你连鬼都不如”的表情,
“还有,今天是12月24。”
我不服气:“12月24怎么了?人家万圣节是农历的好吧?!”
刘大和弹弹看也不看我,同仇敌忾的往里走。
哎,说了真理的人,总是要被孤立,古今莫不如此啊。
刘大带着我和弹弹七拐八拐,终于来到了个小墓碑前。
周围芳草萋萋,松柏矮矮,倒也不显清冷。
“陈淑?”我照着墓碑上的字念了念,“谁哦?”干嘛在这种时候把我这个路人甲拉上来当苦力,神经病!我一面笑的如同狗尾巴花开,一面在心里将刘大剐了七八百遍。
算了算了,老男人内分泌不调。白雪公主的老公既然可以是个恋尸癖,我又怎么能怪刘大把冷冰冰的墓碑当情人呢?
是了,刘大和墓碑真是绝配,外表很光洁,里面很阴森!
“弹弹知道!”某个爱出风头爱表现的小鬼举手,“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在学校里当老师的那个!”
我不信:“你多大,什么都知道?”
弹弹清了清嗓子:“当然咯。”一脸我是校长孙子的表情。
弹弹再说:“还有,爷爷暗恋她……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我刚想说什么,听到身后一声响。
刘大摊手,很无辜:“不小心把筷子折断了。”
您怎么有脸无辜得起来?一双筷子也就算了,您老折得可是一把筷子啊!
我从那堆惨遭蹂躏的筷子里挑出一双还算好的,小心的码在碗上,插好香烛。刚摆弄好,就被刘大一脚踢在膝盖上。
我扑在地上,哀嚎一声:“俺一拜天地,二拜父母,其他一概不拜!”
“看样子,你要自己找路回去?”
我立刻狠狠的磕在地上:“姐姐您我不能不拜啊!”有怪莫怪,他是变态。
刘大蹲下来,从哪里拿来了一支枯树枝,在地上划了个圈:“她不是你姐姐……”
说完,刘大的脸凑了上来。
貌似好像也许,是索吻?!
“啊啊啊,王婆王婆你是我大郎爸爸的!”弹弹一边叫着一边纯情的捂上了眼睛。可是,亲爱的,你的指缝,为什么那么宽呢?
刘大的脸越靠越近,越靠越近。太诡异了太诡异了,他怎么偏偏要在这种地方?
难难难道?!
我飞快的看了眼刘大,仿佛能从那鲜红的唇瓣里看出两条长长的獠牙来——科幻了,魔幻了,莫不是,莫不是,我碰上吸血鬼了?
这时候,弹弹伸出舌头,湿漉漉的在下巴上划过——呃,还有个小的……
我盯着刘大瞳孔里面部僵硬的自己,脑袋里突然蹦出拖着长长舌头的李若愚——白无常兄?李若愚往我脑袋上一敲:“跳吧,僵尸小妹~”
我虎躯一震,顿时充满了力量,抡圆了胳膊刚要向刘大扇去,刘大却忽然笑了,笑着笑着,竟然跌坐在了地上:“还是不行。”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吸血鬼反噬了?被中国僵尸打倒了?
咱们解放区的天哪,真是那蓝蓝的天……我农奴翻身把歌唱,咿呀咿呀咿呀呀……
刘大好不容易止住笑,正色道:“可以……”深深吸气,很是勉强,“慢慢培养。”接着刘大执起了我的素手:“我凑合凑合吧。”
我凸凸凸!
扫墓完毕,被深深打击的我,垂着头跟在刘大和弹弹身后僵尸跳。因为,弹弹说,他要和刘大进行“爷们之间的谈话”。
弹哥,纯爷们儿啊!
“不准碰我的王婆妈妈!”弹弹斗志昂扬,像头多天没有进食的小猪。
刘大把弹弹扛到肩上,凑到弹弹耳边嘀咕了几句。
然后正义的小猪弹弹登时变成正义的烤乳猪。回头看我的眼神完全就变了。那眼神眼神,活像一个龟公!
我们仨从墓园回来,阳光正好,支教的同行们正好上课完毕在食堂里闲磕牙。我,刘大和弹弹,三个人围着桌子坐着,看起来,甚好甚和谐。
要是没有人戳脊梁骨,我就更圆满了。
“哟,那不是罗立吗?她和刘大难道……”
“刘大能看上她吗?!”一位满脸痘痘的“蠕虫”叫道,“谁叫老娘的肚子不争气,呜呜,母凭子贵啊母凭子贵,呜呜……”
“吓,那个正太是罗立和刘大的……天哪!”
“no,真想只有一个!罗立刘大还有那个乔学姐带来的神秘男,他们三P了……于是罗立也不知道这孩子究竟是谁的?”有JQ的地方一定有柯南,有柯南的地方一定有瞎掰!
弹弹都小六岁了,我十四岁生了个娃?要真这样,我的咪咪还至于这么缩水吗?被这个兔崽子咗着咗着也能脱A入B了啊!
一顿饭吃的我慷慨激昂,风生水起,我在刘大和弹弹悲愤的眼神中,绞完了肉喝完了汤,连骨头都仔仔细细咬碎了才吐了出去。
咳,真开心。
“吃饱了?”一直默默不语的刘大开口了。周围一下子就安静了,一双双贼的发绿的眼睛盯着刘大。
“嗯。”
“很好。”刘大笑了笑,“那我们去睡午觉吧。”
弹弹扒着桌边,纯情的补了句:“吃饱了,才有力气睡觉觉哦,王婆妈妈……”
柯南同学终于爆发了,一掌拍在桌上:“靠,饭饱思淫 欲!”
难到难道他终于终于,真相了么?
(38)
“弹弹……”
“妈妈……”
我的指尖还差零点零点零零一米就要够上弹弹的肉包子手,却像每部狗血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最终还是被无情的分开。
我就是那多情蛇娘娘,你就是那痴情傻许仙,奈何情深缘浅,偏偏有个暗恋俺的法力无边老秃驴……我假模假样按了按眼角,心里飘起了一丝情绪,它的名字叫,假文艺。
许弹弹夺过柯南的餐巾纸,假意挥了挥,抽抽噎噎道:“王婆妈妈,一路走好……”多么深情多么感人……他豪爽的抹了抹鼻涕,小手一挥,说:“我会让爸爸讨潘金莲做老婆的,你放心~”
X,许弹弹,我杀了你!
作为一条纯情白蛇精,我至今都不能相信,法海刘朝儒会做出那么衣冠禽兽的事情来,他竟然拦腰把我抗在肩上,在众目睽睽朗朗乾坤下,堂而皇之的把我从食堂里拖出来。
我的头贴在刘大的胸膛上,艰难的仰头:“刘老师,做人要低调低调……”何况是做这种事儿。咱又不是希尔顿,拍个X爱视频还能大把大把的赚银子。要是能赚……咱们就十零开!
我更不能相信,我平时猥琐懦弱的同学们,此刻个个贼眉鼠眼,眼睛里迸发出骇人的光芒。他们敲着碗蹬着凳子跺着脚,就差没丢鸡蛋鸭蛋弹弹,还有若干不知情、穷摇大片看多了的观众捧着脸叫:“好浪漫哦……”其中柯南对着长相酷似阿栗博士的男子嗔道:“刘大这样真是好坏……但人家就是喜欢,人家就是忘不了他~”阿栗博士抓过柯南的手:“哎,这就是爱情~我会站在原地,等你等你等你,想你想你想你——等你回头,等你爱我~”
我肚子里隔夜的冷饭哦,蠢蠢欲动,将要冲口而出了。
若干眼神猥亵的色狼,在交头接耳:“竟然穿这种大妈内裤……我们要T字裤T字裤T字裤!”难道……我一手紧紧抓着刘大的开司大衣,一边往腰后一摸,果然走光了,我带着碎花的大妈内裤果然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了。我把头深深的埋进刘大的胸膛,这不是我这不是我……我埋了一会儿,觉得憋气的紧,刚想抬头换口气,刚一抬,一白色不明飞行物迎面而来,整个的罩住我的脸,轻轻柔柔、潇潇洒洒的滑下:“主赐尔毛巾~用来做T字裤就好哦……”我一把拽下毛巾:“靠,你把内裤当尿布呢?”一边使劲的用手护住腰部,刘朝儒这么扛着我诚心让我走光的是不是?这时又有人叫道:“哎呀,我们忘给你剪刀了,接住啊……”这孩子想谋杀我很久了吧?我连忙大叫:“不要不要!我自己撕就好了,真的!”
这时一直很沉默的始作俑者,挑眉一笑:“很自觉么?”
食堂里顿时炸成一锅粥,里面蹦的最高的粥粒,赫然就是石妍。石妍从众人里跳出来站在桌子上,大手一挥,手臂高抬到45度,斜斜的指向那朗朗的乾坤,叫道:“我们的口号是——”
“人不YD枉少年!”
我瞬间倒台。
在热闹的群魔乱舞了,因为我看见438齐刷刷的拿出一模一样山寨机,冲着我的脸一晃。完蛋,艳照了。
然后齐刷刷的低下头,开始噼里啪啦的发短信。
完蛋,艳照被曝光了。她们一定是发给随财主而去的乔阳的……然后乔阳再告诉财主,然后然后……
我的眼前似乎浮现出我被浸猪笼的惨状,然后款款而来一对璧人,看起来好不般配。仔细一看,竟然是刘大和财主。刘大娇羞一笑,软软的依偎在财主怀里,朝我扔了朵小菊花:“贱人,和我斗,哼哼哼!”
是了,这就是真相,乔巫婆不是说了吗?他们俩在国外同居过一段,最后因为不能为世俗所容,被迫分开了,但是他们的心里还是装着彼此。刘大看见财主移情别恋,喜欢上了我,羞愤难当,又找上了我这朵多用小炮灰,只是为了气财主,然后财主幡然醒悟,两人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只留我一个人在猪笼里水煮沉浮?
靠靠靠——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何况我这只彪悍的老白兔!眼看刘大把我抗出食堂,扛过走廊,眼瞅着就要把我扛进销魂窟,我心一横眼一闭,狠狠的往刘大的耳朵上咬去,奶奶的,你是霍利菲尔德,我就是能把你耳朵咬下来的泰森。
我的牙齿刚咬上刘大的耳廓,就发现刘大猛的一颤。小样儿怎么样,怕了吧?
我继续咬着,觉得刘大耳朵的软Q程度和食堂里的猪耳朵相差无几。多日不识肉滋味的我啃得愈加欢快,在刘大的肩膀上摇头又摆尾,很是得意。
刘大转过头来看我,眼睛好像快要冒火了。他低着嗓子叫:“罗立!”
“哈?”我睁着眼睛装无辜。
刘大猛的拽紧了我的手腕,把我往他边上一拽。
诶诶,对上眼了,您老人家眼里冒的邪火,坏菜了坏菜了,唔,好像是欲 火。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莫不是这样了——我眼看着刘大一脚带上门,眼看着他把我甩到地上,脑子里反复回荡着的想法,有且只有这么一条。
我连忙向门口爬去,刘大却快我一步守在了那里。他冲我挑眉,半蹲下身:“越反抗,越,痛苦。”音调微微上扬,听的人肝颤,我似乎看见刘大挥舞着皮鞭疯狂的往我身上甩着的场景,咳咳。
刘大说完又自我肯定了一下,点了点头,“嗯。”
一个“嗯”字在刘大嘴里百转千回,他斜倚着门框,居高临下的看我——我说什么来的,我最讨厌被威胁了——但偏偏,最容易被威胁。怕什么来什么,唔,这悲催的人生哟。
刘大俯下身来,巨大的阴影笼罩着我。
他的眼睛,细而长,漂亮的眸子晶晶发亮。刘大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还混杂着清冷的茶香,在冰冷的空气里散开,带着些许灼热的温度,微微的暖。
我伸出手,轻轻触了触周围的空气,暖意从指尖跑入心底,我的心又抽了风似的像怦怦乱跳,好像一呕,就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相信我,我绝对不是羞涩不是兴奋。
而是,完全接受不了!刘大吻我,刘大脱衣服,刘大和我走叉叉圈圈棋?光是想想,我背上的鸡皮疙瘩就一个个的蹦出来,招展着上面黑黑的汗毛。可是,明明刘大也不错嘛,虽然老了点,但仔细啃啃,唔,也是根薄薄脆、绿油油的好黄瓜。
原来我真的是只纯情的插板,只有一个插孔,只认财主牌的插头。如果换上一个眼神邪魅狂狷的插头,我会短路的。
我觉得气闷,怎么那么没有出息呢?应该做一个多插孔的插板,让所有的插头都拜倒在我幽深的孔洞里,为和谐社会的电力事业,做出自己的贡献。
“刘老师……”我怯怯的叫了一声,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嗯?”刘大漫不经心的哼了一声,无限逼近的趋势没有丝毫改变。失策失策,据说这样含羞带怯的表情,只会加速萝莉被推倒的进程。
唔,老吴,都怪你,给我取了这么个名字!唔,如此昭示了我不断招惹大叔老黄瓜的悲惨命运。
从今天起,我要改一个名字,面对大叔,春暖花开——我要叫罗郁结,伤感而忧郁,包裹着一颗御姐的心。
于是,作为一名未来御姐,我好好的展现了自己的女王气质,指着刘大苦口婆心的叫道:“刘老师,你怎么能做双插头呢?作为一只gay,你要一个gay的职业道德,对不对啊?”
刘大俊朗的脸,难得的僵硬了。默默一抽,一双邪魅狂狷的眼睛更显阴森。
我紧紧抓住刘大的手,眼里闪着真诚的光芒,诚恳又憨厚的说:“刘老师,莫变直,变直遭雷劈~”
刘大瞪着眼睛没说话,如此气的要呕血的表情,我还是第一次从刘大脸上看见。欣慰啊。
我再接再厉:“你这样,下辈子只能做被人插的小受了……”这是无视腐女福利的报应,咱们腐女有力量有力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