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砚之关了床头的灯,她的脸笼进黑暗里,显得隐隐绰绰。沈清石撅撅嘴,躺下去。夏觞愤愤不平:“就知道,你对秦圣图谋不轨。”
沈清石嬉笑:“如果我真的跟秦圣上了床,你怎么办?”
夏觞恶狠狠地答:“把秦圣掐死啊!”
床的另一侧,响起展砚之的笑声。
…………
声称要掐死别人的夏觞第一个睡着。展砚之发现沈清石正尝试引导睡梦中夏觞往床边移动。又耐心地安抚不胜其扰的睡美人。这才下床,绕到展砚之这一侧。展砚之掀起被子,让她躺下。
沈清石贴着展砚之,在她怀里调整了一个舒适的位置,感慨万千地长叹一声。展砚之搂着怀里的人,轻轻地笑。沈清石压着声音说:“嘘,吵醒了那个醋坛子,你会连申辩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被掐死的。”
窗外,风雨正肆虐。
“清石,以前的事情为什么有些模糊了,不太真切了?”展砚之努力回忆她和沈清石一起经历的年少时光,却没有哪个片段是清晰而鲜明的。
沈清石这样回答:“你只是不太愿意想起来。因为我带给你的难受远比快乐要多。”
展砚之沉默了一阵,说:“这不是你的错。”
“当然不是。”沈清石说得理所当然,“前一阵,我跟秦圣说,你要结婚了,还特地伪造了一张请帖来增加震撼力。这个谎扯得够耗费脑细胞,一开始,连夏觞都以为是真的。前几天她才发现,我居然连她都骗。”
沈清石的脸颊有点发烫,因为她突然想起,糊弄夏觞的“严重”后果。压下绮丽的画面,沈清石替自己辩解:“你知道夏觞不太会说谎,所以要让秦圣不起疑心,只能让夏觞也以为这是真的。”
展砚之揪住自己的头发,怪异地“噢”了一声,完全表达了她对沈清石所作所为的观感。
…………
第二天,风小多了,雨却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秦圣打着伞,下了出租车。她在一个摄制组赶了两个通宵场,因为台风前,除了几个大牌演员以外,其他人都没来得及撤出,结果又被困在外景地整整一天一夜。可她却依旧处于亢奋状态,她脑袋里装满了要去阻止展砚之结婚的念头。
一辆熟悉的黑色奥迪车,停在巷子口。秦圣走上去,车里坐的却是展砚之。车厢里烟雾缭绕。秦圣习惯性地拿走展砚之手里的烟头,把它掐灭。
展砚之微笑,若有若无地看着秦圣。
“我没打算结婚。清石骗你的。”
秦圣一下僵住。
“我没打算结婚,清石骗你的。”
展砚之又重复了一遍,秦圣的脸颊诡异地抽搐,表情有点可笑。好一会儿才放松下来。
“那么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展砚之开了雨刮器,看着雨幕被撕扯。
短篇续集二第二次更新
“上去,煮点面条给你吃,好不好?”秦圣探手关了雨刮器。
“然后呢?”展砚之又把雨刮器打开。
秦圣又想去关雨刮器,展砚之却握住她的手腕。秦圣暗暗地使劲,想挣脱展砚之的束缚。展砚之却不肯轻易放手,秦圣只好放松手劲,任展砚之握着她的手腕,咄咄逼人地凝视她。
“然后,我去洗个澡?”秦圣拍拍自己的脸,接着说,“再然后……”
展砚之偏着头,等秦圣的答案。
“再然后,我希望,你搬来和我一起住,或者,我搬到你那边去住。这是,我希望的。我喜欢和你住在一起。我还想给你做饭,我喜欢做饭。我想看你带着眼镜看书的样子,那样很性感。我想陪你跑步,我的体能不错。我想听你敲门,然后,我兴高采烈地去开门,无论多晚,都没关系。我想听你说话,虽然你感兴趣的事情,我都不太明白,你知道,我连初中都没毕业……”秦圣低着头,她的声音和窗外嘈杂的雨声混在一起,“如果,谁再想和你结婚,我想去揍他。嗯,你可以帮我,因为我很多年不打架了,怕打不过。”
展砚之耐心地听,那是她想听的答案。她不喜欢秦圣习惯性的被动,不喜欢秦圣揣测她的想法,然后想法设法不着痕迹地满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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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秦圣把她想要做的事情,罗列完了。抬起头,等展砚之答复。
展砚之说:“我想跟你Zuo爱,马上。”
在秦圣面前,泰然自若的展砚之总是显得有些急躁。好在秦圣没让她等太久,就把自己贡品般呈到她眼前。
“告诉我,你想要我做什么?”展砚之叼着秦圣的下唇,用一种蛊惑的人的声音提问,手指在她赤裸的身体上若即若离。
“我想,你躺下,然后,我就像吃冰淇淋一样。”秦圣开始慢条斯理地、一颗一颗解展砚之的衬衫扣子。扣子全部被解开的时候,她自己却被推倒在床上。手腕被结结实实地按在头的两侧。
“你没穿内衣。”完全解开的衬衫,印证了秦圣之前的猜想。
展砚之跨坐在秦圣身上,居高临下,她丰盈的曲线在浅蓝衬衫的遮掩下,若隐若现。“我想,你该躺下,然后,我就像吃冰淇淋一样。”她眼里荡漾着笑意。
秦圣虚弱地抗议:“你不能插队。”
展砚之对此不甚了了,霸气地宣布:“我当然能。”
仿佛是为了印证自己的话,她立即探手到秦圣胸前,在她起伏并不明显的曲线上放肆地轻按。
秦圣有些别扭,因为展砚之现在流连的这个部位实在没带给她太多自信。
“它们已经很自卑了,你不该这样。”秦圣并没有阻止展砚之的侵袭,而是举起双手,探进衬衫,扶在展砚之的身侧。
“它们很迷人。”展砚之低头,舌尖轻触着玫瑰色的小点,上面,Dove香皂的味道依旧清晰。
秦圣溢出浑浊的喉音,双手一路下滑,停留在展砚之的西装裤上,扯开裤扣和拉链,帮她退去所有恼人的束缚。
展砚之的探索被稍稍打断,但很快她的唇又回到秦圣胸前。
“是不是……该,轮到我了?”
秦圣的胸前被展砚之的唾液沾染的一片晶亮。这让她的气息更加紊乱,双手意有所指地徘徊在跨坐在她腰腹间的臀上。
展砚之回答她:“我想,我还得插一次队。”
秦圣曲起双腿,无奈地抱怨:“看来,我只能配合一点。”
展砚之一路往下……
秦圣咬着自己的唇,一手盖住自己的眼睛,另一只手揪着展砚之衬衫的领子。身体绷紧,无法抑制的嘶喊终于挣脱了控制。
良久,秦圣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再度问:“现在是不是该轮到我了?”
展砚之点点头。诡异地笑。她慢慢地从秦圣腿间起身。优雅地顺着秦圣的身体移动,然后跪坐到秦圣脸上方。
“这样会不会太快?”秦圣说话的气息,抚在展砚之敏感的肌肤上,她轻轻战栗:“你嫌快?我们可以重来。”秦圣连忙握住她的臀。
“我很满意。”
说完这一句,她的嘴因为忙于别的更重要的事情而没法再说话。
…………
“砰砰”的敲门声响个不停。秦圣从床上爬起来,随手捡起展砚之的衬衫穿上,又套了一条沙滩裤,去开门。
一大早,扰人清梦的是夏觞。她一进门就问:“你们整个周末都呆在床上?”
秦圣想了一会儿,回答:“吃了几顿饭,还洗了两次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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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觞拐进卧室,跟展砚之打招呼。
展砚之依旧躺在床上,她的右手抚着额头,修长的象牙色手臂沐浴在晨曦中,上面星星点点的吻痕,更彰显着诱惑。夏觞径直上前,交叠到她身上,手指在她手臂上有节奏地弹动,亲昵地吮吻她的颈侧。一边还不断重复着:“展砚之,我要跟你上床。”
“你可以去征求一下秦圣的意见。”展砚之搂着夏觞的头,看着一脸无奈的秦圣。夏觞也转头看秦圣。她逾距的亲吻,并没有影响秦圣,只觉得这孩子的表达方式很古怪。
“只要砚之同意,你可以加入我们的……嗯,性生活。”秦圣勾起嘴角,脸上是难得的狡黠。
夏觞跳起来,不屑一顾:“把我当成你们的情趣用品?!”
展砚之笑得格外投入。秦圣温和地看着。
流转续集《夏觞孩子》
奥迪A6在郊区道路上飞驰。车内掌握方向盘的是沈清石。夏觞在半个小时前就放弃了抢夺驾驶权的努力,因为她每次要求开车,沈清石就换挡,顺便狠踩油门。
按约定俗成的交通法规,她和沈清石现在所在的这种没有划分车道的郊区道路,开个60M已经称得上开快车了,可把自己当赛车手的沈清石愣是始终让车子保持着80M的时速,并且不断极富杀气地超车,抢道。
好在,车上的电子狗一直保持着沉默。不然全西郊的交警可能都要出动来拦截沈清石版本的极品飞车了。
车子进了市区,沈清石总算恢复了一些理智,她注意着电子狗的动向。利用一切机会,在没有监控的路段公然对抗交通法规。
在接了秦启刚的电话后,夏觞很庆幸,自己的车只是一辆家用轿车,而非一辆装甲车或者坦克车。否则在她和沈清石前面挡道龟行的那辆现代和别克,估计早已经被沈清石碾成照片了。
夏觞以前光听人说车匪路霸。估摸着车匪路霸就是拦路抢劫的亡命之徒。自打认识了沈清石,她对车匪路霸又有了新的认识。眼门前的沈清石就活生生的范本,一个车子飚起来,就马上从天使变土匪的女人。
土匪小姐估摸了一下状况,果断地以一个炫目、流畅的动作,分毫不差地穿过现代和别克构筑的阻碍,成功地抢到了前面。这样的特技一路上不断重现,直到车子在医院门口停下来才暂告段落。夏觞下车的时候,又觉得就自保的层面讲,也许有一辆坦克更好些。
让沈清石展现土匪本色的是满誉,还有刚刚降临世间的一对双胞胎。小家伙们等不及了,比预产期足足提前了十五天钻出母体。这让一帮数着手指等待的殷切长辈们狂喜着,措手不及着。
沈清石和夏觞风尘仆仆赶到医院时,孩子已经被放在了育婴室。在秦启刚的指点下,两个人隔着玻璃张望。沈清石觉得所有的宝宝似乎都一个样。秦启刚却绘声绘色、神经兮兮地赞叹:“瞧,左边是哥哥,小圆脸像满誉。右边是妹妹,大眼睛,像我。”
夏觞感染了秦启刚的兴奋,手指隔着玻璃忘情地轻划,完全忘记了和秦启刚以往的不对盘,热烈地讨论里边的两个呼呼大睡的粉团儿。沈清石更关心满誉的状况,她折回去,坐在满誉床边。
满誉的婆婆寒暄了几句就出去了。满誉躺在床上,有几缕头发被汗水粘在丰润、雪白的脖颈里。沈清石想起了育婴房里的那两个粉团,又看看满誉虽然疲惫却从容而坚定的表情,一种莫名的自豪与幸福的感觉冲击着她并不发达的泪腺,但她还是奋力忍住了即将滑落的泪水。满誉抬起手,柔润的手掌轻轻摩娑着沈清石的脸颊,胖乎乎的食指描画着眉眼,鼻梁。沈清石亲吻着那散发着牛奶气息的掌心。
不久,护士们抱来了孩子,指导满誉给双胞胎喂哺初|乳。沈清石偶然转头,发现夏觞盈满泪水的眼睛里闪着一种不可忽视的热切。
回程的车依旧是沈清石握着方向盘,这会儿明显从容而平和。在把车停进车库时,夏觞的一句话,差点让沈清石把油门当成刹车踩。
夏觞说:“沈清石,我们也生个孩子,好不好?”
(二)
“夏觞,我希望你只是在开玩笑。”
在此之前,虽然不要孩子是沈清石和夏觞心照不宣的共识,可沈清石直截了当地抹煞了夏觞的提议,还是让她有些憋闷。她不声不响地下了车,一路跟在沈清石身后进了客厅。她坐在沙发上越想越气闷,劈手夺下沈清石手里的电视遥控器。
“沈清石,孩子多好啊!我们为什么不能生一个?”
沈清石并没有把夏觞的激动放在心上,拿回遥控器,调好音量,注意力集中到新闻节目上。夏觞索性站起来,切断了电视机的电源,然后折回来坐在沈清石对面的茶几上。
“沈清石,我没有开玩笑。我们完全可以有一个孩子的。”
沈清石有些不耐烦。她靠在沙发背上,烦躁地闭气眼睛:“你怎么说风就是雨的!看秦启刚和满誉有,羡慕地不得了,就也去弄一个,你以为是买个小狗小猫啊?”
夏觞想反驳,可又觉得自己的心态是有点像沈清石说的。促使她强烈地渴望有一个孩子的起因,的确是对秦启刚和满誉的羡慕。当她看着那两个刚刚降临的新生命脆弱而柔软地依附在满誉怀里时,她希望自己是满誉。她也记得秦启刚望着那两张眉目尚不分明,却又美好无比的小脸蛋时,虔诚而惶恐的神情。她想,如果孩子是沈清石生的,她一定也会像秦启刚那样虔诚而惶恐。
生孩子如果仅仅只是以羡慕为理由,似乎的确太轻易了,太不经考虑了。
夏觞并不希望沈清石这样来看待自己想要一个孩子的原因。可她又找不出其他更有说服力的理由来支持自己。这让她愤懑不已。沈清石开了电视机,不咸不淡地给这这件事做了落场书:“好了,乖,别胡闹了,明天自个儿找点别的乐子去。”
沈清石不经意的语气传达到夏觞耳朵里,变成了一种嘲讽。仿佛生一个孩子这个主意对于夏觞来说,只是突发奇想的乐子,只是小孩子天马行空的胡闹。更传递出一种讯息:沈清石始终对“生孩子”毫无热情,要说服她完全不可能。
无奈和失望笼罩着夏觞,但对孩子的渴望又抓挠着她,这渴望太强烈,逼迫着她继续在沈清石的固执中负隅挣扎。她再一次关了电视机,耐着性子,陈述自己在回来的路上勾勒的想法:
“沈清石,我知道你肯定不愿意生孩子,那我来生。如果你怕孩子跟你没有血缘,也有解决的方法。我们可以用你的卵子做人工受精,然后由我来生。这样,孩子跟我们俩都有牵系。”
殷切的语气无法打动沈清石,只反衬出她的冷淡。她站起来,往浴室走。
沈清石的冷淡虽然打击了夏觞,可夏觞还是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不断絮絮叨叨着她所知道的,关于人工受精的常识,以及有一个孩子会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沈清石始终沉默着洗澡、洗头,然后换好睡衣,爬到床上,翻开书来看。夏觞停下她的絮叨,怔怔地木立在床边,阴云弥漫在她脸上。倏的,她恨恨地转身。
五分钟后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发,怒气冲冲地把自己扔进床铺。沈清石依旧在看书。夏觞夺下她手里的书,随手一甩,坚硬的书脊砸在门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夏觞小公鸡般张牙舞爪的。沈清石嘟起嘴,瞥了她一眼。
有的人沉下脸,周边的人都会有很大的压迫感,比如沈清石。可有的人即便满脸愠怒,还是带着一种孩子般无害的脆弱,让女人们母性泛滥,恨不得把她搂进怀里,好好哄上一番。比如夏觞。
沈清石也没能逃出这种本能,她把夏觞揽进怀里。轻轻拍打她的背,直到她渐渐放松紧绷的身体。她习惯性地将手探进沈清石的衣服,握住只属于自己的“私人领地”。但还没散去的愤懑,让她的手劲有些失控。沈清石皱着眉,却没有开口制止。夏觞变本加厉,粗鲁地扯去沈清石的睡衣。激烈的吮吻和啃啮在她雪白的肌肤上留下扎眼的痕迹。直到沈清石的一声闷哼溢出,她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控。平复了情绪之后,一边有些懊恼地轻抚那些自己制造的印痕,一边乖顺地在沈清石身侧躺下。
三
沈清石断然拒绝了夏觞提出的“造人”计划,这让夏觞沮丧不已,但她也只能天天窝在沈清石的小公寓里生闷气。周末的早晨,当她再度假装不经意地提起孩子的话题时,沈清石置之不理。夏觞急了,辩驳了几句。沈清石抛出夏觞最吃不消的应对方式——冷处理。她撇下夏觞,去公司加班。
气急了的夏觞也漫无目的地出了门。她在路上闲逛时,碰到三虎,脑细胞激烈运作出一个念头,于是上前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