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相毒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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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相毒女-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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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如果按她的心意,到手的东西,岂有不要的道理,只不过,初入相府,该给北羽墨这个相府主人的颜面还是得给的。
   “雪儿要是喜欢就收下。”淡淡一句,却让百里惜月脸色一变,眼神一暗,却还得做出期许的表情来。
   “雪儿谢过皇上。”嫣然,雪儿从百里惜月的手中接过了玉佩,微微打量,就直接系到了腰带上。
   这父女两还真是狂得没边了,若是旁人,能够得到皇帝的龙纹佩,早就感激涕零,伏地谢恩了,偏偏这父女两还收的这么漫不经心,就好似这皇帝的物件还真像皇上自个说的那样随意,一旁服侍的福全只能低眉顺眼的在一旁腹诽暗叹。
   之前有一个相爷已经让皇上闹心了,现在可好了,这相府又出了个不省心的小主,可想,皇上将更闹心了。
   “爱卿,这雪儿入府,且不说是相府的喜事,却也是我风月王朝的一大喜事,怎么着也不能这么随意了事吧?”说话之际,百里惜月的视线一直有意无意的落在雪儿的脸上,心中暗叹,妖孽的孩子也是妖孽。   外貌神似也就算了,那性子为啥他也觉得很是雷同呢?
   “一切但凭皇上做主。”看了一眼不甚在意的雪儿,北羽墨把这事扔给了百里惜月。
   既然皇上有意出头,为人臣的他又怎会拂逆圣意呢。
   “如此甚好,朕一定会给雪儿一个难忘的经历的。”哈哈大笑,百里惜月已经在想着怎么操持这事了,那阳光明朗的青涩脸庞上有着思索的认真,也有着未曾磨平的棱角。
   “雪儿谢过皇上,雪儿先行告退。”感受到了现场气氛的冷凝,雪儿适时的退出,把空间留给了神态各异的两个男人。
   “爱卿好福气,遗珠重获!”不同于之前的爽朗,略带暗沉的话语,若有所思的视线定定看向北羽墨。
   平白无故冒出来的女儿,他不相信北羽墨就这么就认定了?
   若只是说那别无二致的样貌,就断定了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那么北羽墨就不是他所认识的北羽墨了。
   毕竟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要想找一个样貌神似的人,虽然不容易,但是却也不是不可能。
   更何况,多少年间,也不是没有胆大不怕死的女人借此靠近北羽墨,只不过……
   不管大人还是小孩,结局都让人唏嘘不止。
   “这后宫并不匮乏!”坦然直视百里惜月眼中的探寻,北羽墨的话一出口,这才发现,心中居然有些不爽。
   龙纹佩乃代表了天子亲临,百里惜月却这么随意的就给了雪儿,为的是什么?
   天朝历代,龙纹佩代表了皇帝,凤佩代表了皇后,代代相传,别说贵为丞相的北羽墨心知肚明,就是朝中任何一个臣子却也是心如明镜。
   初次见面,百里惜月就用一块玉佩定下了雪儿的终身,却也从侧面认定了雪儿的身份,这是为何?
   “火灭了?”话锋一转,百里惜月沉声问道。
   “三百四十七具尸体。”比玄尚书府中的人口多了五个。
   偌大一个尚书府,明着暗里搜了个遍,都没有找到的人,一把火之下却无处可藏。
   果真是水火无情,人能徇私,可这水火却无眼。
   想到那小身子清浅吐出“水火无情”几个字的时候,那平静之下的冷冽,以及那随即破口而出的怒骂,北羽墨突然间好似对雪儿当时的感受有了体悟。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想到他们父女初次见面时,雪儿所说的第一句话,北羽墨的唇角浮起了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骄傲笑颜。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爱卿可别忘了,雪儿的身上有着玄家一半的血液。”或许这才是百里惜月订下雪儿的根本原因,他的世界里不容许出现任何的不可控因素。
   “雪儿……北羽雪,这名字不错。”似是呢喃,更似自语,北羽墨的话却让百里惜月神情一凛,端着茶杯的手一紧。
   他的顾虑不是杞人忧天,北羽墨真的对这个女儿上心了。
   他居然不止给了她身份,还冠上了北羽的姓氏,他不止认定了血缘上的羁绊,还给她撑起了保护伞。
   只要她还姓北羽一天,那么就算他贵为皇上,也别想动她一根汗毛。
   “爱卿难道忘了平阳之痛?”陡降的语气中有着难以抑制的愤恨和怒气,百里惜月握着茶杯的手已经因为用力而泛白。
   “皇上该回宫了。”本就白得异常的脸色瞬间添了寒霜,星眸中闪过冰凌,就在福全以为置身冰窖的时候,北羽墨已经收敛心神,漠然开口了。
   看到北羽墨这疏离淡漠的神情,百里惜月知道自己失言了,可是……看着面前的北羽墨,想要说什么,却无言以对,只能黯然长叹,拂袖而去。
   “福全,朕做错了吗?”踏出相府,上了马车,百里惜月怆然开口。
   平阳之痛,又岂止是北羽墨一身难以逾越的心劫,同样也是他一生的梦魇。
   可是,他该感谢那场劫难的,要不然,他又怎会坐上这九五之尊的皇位,拥有这掌管天下苍生的生杀大权。
   此刻的百里惜月褪去了朝堂之上的庸碌,更多的是肃杀之气,即便阖眼假寐,却也掩不去那至尊的天子威仪。
   
 
 第四章
   一湖春水,两岸柳绿。
   白日了发生的灭门惨案好似并没有对风月王朝的日常生活产生多大影响,至多不过是为闲暇之际的民众多了一笔谈资。
   静怡的水面上,一艘雅致画舫徐徐行走于护城河上,如若不是两岸的灯光隐射,几乎没有人能发现船头坐着的那漆黑的小身影。
   一把把尘灰从手中飘洒水中,不施粉黛的洁净容颜,在黑色的纱裙映衬下更显得晶莹剔透。
   这护城河是玄心慈最喜欢的地方,也是这里,让她堂堂一个尚书千金芳心暗许,做出了一生中最勇敢,却也是毁了她一生的事迹。
   这里是一切的开始地,那也让这里成为终结所在吧。
   二世为人,旁观玄心慈那柔弱躯体下为爱而坚韧的执着,作为女儿的北羽雪只想她能投胎转世,忘却这一生凄凉,重获新生。
   木然的看着手中骨灰飘洒,无欲无悲,就连哀泣的表情都没有。
   可是,就这么平静淡然的神情,却更让人感到一种压抑的无法诉说的悲凉,堵在心口,望者心忧。
   “小姐还有什么吩咐?”坐在临湖高楼里的北羽墨恰好能看到那承载着北羽雪的画舫,虽然不能看到北羽雪的神情,但是关于北羽雪的点滴却没有分毫遗漏。
   短暂的接触,却让北羽墨心中有了一个认知,那就是北羽雪会回到丞相府,回到他的身边,或许并不是她自己的想法,因为,他相信,就凭她能从尚书府把举报信送到自己手中的这一点,她就完全有能力离开尚书府,活出自我。
   思来想去,虽然不知道她一个被遗忘的私生女怎会有这分能耐,但是却也隐隐知道,这世间能让她在乎驻足的那人或许已经不在了。   “没有。”已经被指派给了北羽雪的修文谨慎答道。
   跟随相爷的时候,就觉得相爷高深莫测,总有种让人望而生畏的感觉;可是跟了这小姐,却发现一切似乎都是个谜,一个让人无法解说的谜。
   “为玄心慈设个灵堂吧。”虽然北羽雪没有要求,但是既然是自己女儿的生母,虽然记忆中的印象已经模糊,但是……她是雪儿的生母,就当是为了雪儿做吧。
   这应该就是为人父的心境吧,居然会为别人考虑了。
   虽然这种感觉很陌生,但是他并不讨厌。
   或者说,他的心底居然有些希望北羽雪能像一般的孩子那样,把他当成此生的依靠,跟他撒娇,提出些无理取闹的要求来。
   “是。”修文听命很是惊愕,但是却也聪明的没有露出太多表情,只是对于这位小姐能这么得爷的心,感到不可思议之际也有些担心。
   若是这位小姐也是另有居心,只怕到头来,相爷会再一次的受创。
   “不好。”就在这当口,只见画舫上升起了他们所熟悉的紧急信号,待他们破窗而出的时候,本坐在船头的身影已经坠入水面。
   “爷,不可……”只听得一声惊呼,北羽墨已经扎入了水中,直往北羽雪坠下的方向寻去。
   难以相见,当北羽雪的身影跌落的那一瞬间,北羽墨几乎再次感受到了心脏停滞的感觉。
   当他终于触碰到浮在水中,那纤细的手臂的时候,他居然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只因为那手是那么的冰凉。
   当他抱着北羽墨一冲而出的时候,他几乎感受不到怀中人儿的气息。
   “爷……”看到跃出水面的北羽墨,修文修武等一干侍卫已经控制了局面,修文想要接过北羽墨怀中的北羽雪,却被拒绝了。
   “传太医。”问都没问发生了什么,北羽墨已经抱着北羽雪直奔丞相府了,即便浑身湿透,却也不减其魅力,只是更加苍白的脸色,凝重的神情更显男人气魄。
   “雪儿,你是我北羽墨的女儿,不会那么脆弱,不堪一击的。”看着怀中已经没有了气息,脸色蜡白的北羽雪,北羽墨只是紧紧的抱着她,希望自己的怀抱能驱散初春的寒意,更希望他的怀抱能够留住这条脆弱的生命。
   他不想她死,不想这个才走入他生命里的女儿就这么死去。
   “爷,您先去换一身衣服吧,太医马上就到了。”踏进相府,看着脸色有些发青的北羽墨,修文很是担忧。
   “让太医直接到本王的厢房。”看都没看修文一眼,好似没听到修文所说,北羽墨直接把北羽雪带进了自己的卧室,毫不避嫌的,亲自帮北羽雪更衣。
   “爷,您……”修武看着北羽墨那还在滴水的模样,忍不住的担忧。
   “出去。”可是,却不想,北羽墨冷冷的命令,隐隐有着怒意。
   修文还想说什么,却被修文阻止了,一同退出了门外。
   “怎么回事?”修文这才问及事情经过,他才离开一会,怎么就会发生这种意外?
   “好似已经有人知道小姐和玄府的关系,打算杀人灭口。”修武也是根据当时的情况做出判断,不过一想到当时的状况,他们疏忽了,更没有想到小姐居然掉进了水里。
   只希望小姐完好无恙,否则……
   担忧的看向屋里忙碌的主子,修文和修武的神情也凝重了。
   就在此时,太医已经匆匆而至,出现在他面前的北羽墨依旧穿着一身湿衣,唇瓣已经冻得乌青发紫,可是他却好似感受不到寒意,只是担忧的看着床上气息奄奄的雪儿。
   躺在床上的北羽雪,并没有穿上衣服,整个人只盖了一层薄薄的绢被,隐约还能看到雪白的肩胛。
   “我要她活着。”只丢下一句话,北羽墨就闪身站到一旁,同时也拽开了盖在北羽雪身上的绢被,一只透着森冷光芒的飞镖深深扎进了那瘦弱的胸口。
   溢出的血迹已经发黑,一看就知道有毒。
   “墨,先去换身衣服,就算担心她,也不能让自己先倒了。”尾随而至的百里惜月沉声到,看到如此失态的北羽墨,看向床上北羽雪的瞳孔又黯了几分。
   看着没有知觉任由太医下手的北羽雪,北羽墨的双手不自觉的握成拳,本就冷漠的双眸杀意爆显。
   “北羽家的人,绝不会那么脆弱。”这话,不知是对百里惜月说还是对床上的北羽雪说,但是看着他脱下湿衣,百里惜月这才松了一口气。
   
 
 第五章
   无穷无尽的黑暗,疲软无力的肌体,还没睁开眼,北羽雪已经感受到了胸口火辣的疼痛。
   “雪儿,不要担心,只要醒了,就没事了。”只感觉一只温良的大手握住了自己的手,温良的话语里有着卸下重担的释然和掩不住的疲倦。
   随着绵长的抽气声,北羽雪颤巍巍的睁开了虚弱的双眸。
   苍白的容颜,病态的绯红,干裂没有血色的唇瓣,眼前的男人怎么如此憔悴?
   “以后……再也不会发生任何的意外了。”只感觉手上一紧,北羽墨已经开口了,虽然没有道歉,但是却包含歉意。
   “为何?”看到这一幕,北羽雪迷惑了。
   北羽墨不是善男信女之辈,更不是温良好欺之徒,为何他会如此的……在意自己?
   虽然不习惯于自作多情,但是看着眼前的男人,她直觉的相信,他是带病守护着自己。
   为何?
   因为自己的躯体中流淌着的属于他的血缘?还是为了报答她助他缴获叛党有功?
   “雪儿,你是我这一生仅有的亲人。”看着那重伤过后更加瘦削的小脸蛋,迷惑不解的眼神,让北羽墨感到一阵心痛,只因为这种感觉——普天之下,无人可信,无人可依,遗世独立。
   他感同身受。
   “你是我什么人?”静静的看着床边硬撑着的男子,北羽雪沙哑开口,心中有了难得的执着。
   有些人,终生无情,一旦付出,却必将是倾尽心力。
   他们好似都是这种人,这种看似坚不可摧的强者。
   “我是北羽墨,北羽雪的亲生父亲,这一生一世守护于雪儿身后的爹爹。”一字一顿,掷地有声,却又不乏亲人之间的温情。
   生涩陌生的字眼,此刻却脱口而出,理所应当得让他诧异,却也让他的心意更加的坚定。
   “我……会是不小的负担。”此时此刻,北羽雪的心中才有了活下去的欲念,才有了生存的动力。
   本就失去了生存下去的信念的她,在世为人,感受到更多的是因为母体的营养不良以及忧思过重,导致的先天不足而引起的体弱多病,更遑论,这么一次生死劫难,更是雪上加霜,即便不问太医,她也大概知道自己的状况。
   “此生有女,足矣。”自然明白北羽雪话中含义,之所以不眠不休,强忍病体守在床边,不就是因为太医的那一句诊断:小姐先天不足,此番重创,更是雪上加霜,即便伤愈,却也是……体弱难调,最忌伤病,否则……
   虽然没有言明,但是北羽墨自然明白话中含义,就怕不小心迷糊之际,就失去了这重获的遗珠。
   此生,就算倾尽所有,他会让雪儿真正的享受到贵为相府千金的尊贵和荣宠。
   “你该休息了。”看着那眸底涌现的温暖,北羽雪冻藏的心也被融化了一个角落。
   言语间也多了若有似无的关怀。
   “嗯,我就在旁边,有什么就叫我。”没有逞强,北羽墨起身往隔壁的躺塌而去,就算他极力保持,但是却还是在起身的时候,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床边。
   “爷……”一直在门外关注的修文一个闪身,已经及时的扶住了北羽墨。
   “拿药来吧。”转身对躺在床上微微皱眉的北羽雪露出抚慰的笑容,北羽墨的眼前已是一片模糊。
   “传太医吧。”没有起身,但是清冷的命令却让随着北羽墨倒下而变得六神无主的修文瞬间凝聚了心神。
   “属下马上去请。”把北羽墨扶上躺塌,修文走向门口吩咐,随后又回到了北羽墨的身边。
   “相府就你们吗?”在等待的时刻,真是度日如年,就在修文以为北羽雪快睡着的时候,问话又起。
   担忧的看着已经高烧昏睡的北羽墨,修文一时间不明白北羽雪的意思。
   故而也不知从何答起。
   “你们……我不放心。”不顾忌这话会造成怎样的结果,她看到的就是一个接一个的疏忽纰漏。
   既然她醒来了,还活着,那么……造成她今天这下场,给她伤痛的人,她又怎会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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