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然笑了笑,信口说道:“不过中在聊及客入弟子之事。”
赵孤痕脸上稍显恍然之色,便说道:“黄然,现下你和他同是纵剑门客入弟子。而且你又是奉剑之人,要小心别人贪图你所知的奉剑之法,切莫中了别人心计泄露了这等要诀,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黄然心中一凛,赵孤痕的预感能力还真强,居然一语中的。这柳伏风不就是想借机贪图圣剑的取奉之法么。
黄然感激赵孤痕的关切,便说道:“师兄放心,我心中有数的。”黄然心想,即使告诉了他们这取奉之法,他们也取不出多少力量了。黄然再次握紧了双手。
赵孤痕感觉到黄然似是有些许的紧张,但开口劝慰道:“你倒不必如此紧张,方才只不过说的是万一之事。你最主要的还是在能者之试中好好表现,争取进入前四,这便有可能入那上阶玄宗的眼。即使没有玄宗相中,努力争个好名次,这对以后你呆在纵剑门也是极有好处的。”
黄然乖巧地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的。”
赵孤痕迟疑片刻还是开口道:“至于异杰之试,你尽力就好,若是有人相逼,不妨认输,不必去拼命,不值当。等你到了内罡之境再说。”
黄然心中也知晓,虽然自己有天煞七动,又能自生灵力,但终究不过是一个清虚境十层的小能者,不可能每次都能那么侥幸地获胜。燕南徒与袁香径也并非实力不如黄然,只是被黄然那一身怪异的灵力和功法打了个措手不及而已。一旦打斗进入胶着状态,黄然则必败无疑。黄然知道赵孤痕的建议是为他好,便笑了笑,当作接受了。
赵孤痕拍了拍黄然的肩膀,笑了起来。
“好了,第一场的能者之试便要开始了,我们过去看看,也算开开眼界。”
黄然知是赵孤痕想让他多积累些经验,便笑了一起去了。
……
栖剑大殿之东,已经摆下东、西、南、北四个方圆约百丈的檑台,而四檑之间还有一座高台,上面坐着四位长须老者,想来是从那些小派请来的裁决长老。
四个檑台的半空之上,还浮着一排看台,想来是给那些各派来观战的长老弟子的坐位,至于四大道派的掌门长老自然是呆在栖剑大殿之内,品茗着天南山脉最美妙的青尖茸茶,看着唇楼镜映出来四檑之景象了。
黄然与赵孤痕走到檑台近处时,四檑的首场比试已然开始了。
“在下笑江南,乃是华炎国九圣门真传弟子,修为已是清虚境九层,不知这位师弟怎么称呼,若是修为低了,不妨直接认输,也好免了皮肉之苦。”东檑之上的一个面白无须的青衣男子高声叫道。
立在他对面的却是一个中年汉子,手持一柄甚似砍刀的大剑,精赤着上身现出一身横肉,大喝道:“兀那小子,叽叽喳喳地说些甚么。洒家西门武,是雷石门的,已有十层修为。想死你就早说,洒家可不跟你客气。”
笑江南自诩潇洒,对那壮汉摇了摇头,叹道:“哎,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真是不可救药。”
“你说甚么,小白脸,你找死。”西门武怒火中烧,提着大剑便向那笑江南当头砍处。
台下赵孤痕看了半天,便笑了起来,对黄然说道:“这西门武显然是练刀出身,为了这剑道圣剑才硬改成用剑,手底下有些生疏,若是再无变招,再有三五合就会败下阵来。”
黄然也发现这个西门武的招数尽是刀法中的劈砍之术,想来确是刀法高手。但黄然却并不觉得这西门武会这么快落败,因为那个笑江南的剑法也并不怎么高明,甚或至是有些拙劣。
赵孤痕看着黄然的脸色,知道他心里定是不信他的推断,嘴上也不说,便让实践出真知吧。
果不其然,那西门武身形巨大所以动作不便宜,而那笑江南使的却是灵便一路的剑法,虽然修为不如西门武,但用游斗之术耗去了大块头的大量体力。西门武已渐有不支之象,而笑江南却是游刃有余,看来是胜负已定。
蓦然间那西门武不再随着那笑江南移动,而是停下身形,甚至是闭上了眼睛。
那笑江南不禁笑了起来,说道:“怎么的,大块头。这么快就认输了,爷爷我还没有玩过瘾呢。”
台下赵孤痕却是轻笑一声,说道:“这笑江南必败。”
黄然愕然,怎么赵孤痕这么快改了判定。渐渐地黄然也感觉到了西门武的不同来,这人虽然半处了眼睛,但嘴上却是念念不断,想来是在念咒。
笑江南也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也不再多说废话,大喝一声跳将起来,将周身灵气贯注入剑身,自半空而下,刺出剑花四射的一招。
可惜仍是迟了,西门武已然睁开了眼睛,神情冷然萧杀与之前判若两人。西门武弃剑而立,双掌合而再分,粘着灵气便来了招空手入白刃。
笑江南的剑被西门武的双掌粘住了,挣脱不得。西门武却是猛吸一口气,往笑江南的耳边沉喝一声。
笑江南被这雷鸣一般的喝声击中,顿时七窃都被震出了鲜血,昏死过去。
赵孤痕笑吟吟地看着黄然,问道:“可有什么收获。”
黄然沉默着点了点头。
………【第一百零四章 与我一战(求收藏!)】………
第一百零四章来与我一战(求收藏!)
能者之试第二天,黄然第一次跳上了檑台,与他对战的是一个清虚境十二层的拳剑宗弟子。
那是个青袍长须的中年男子,一双细目微眯着,他正在打量着黄然。
这个青袍男子叫计剑邪。剑如其名,他的剑法便是诡邪莫辨,常从出人意料的地方抖出骇人的剑花来。在对手错愕错,一击败敌。
黄然现在需要的就是对战经验,所以找的对手也是精挑细选。昨日一整天都是些微末之流的剑手上台,严格较来只略比世俗武林的剑客稍胜一筹而已。经过一天的汰选,今天出手的要么就是昨日的胜者,要么就是一直留手不发的高手了。
黄然挑中的就是这个诡变莫测的计剑邪,赵孤痕也是觉得与这种人对战最能获益。于是等此人连胜了九场之后,黄然便跳上台来。
黄然等那计剑邪喝下了裁决长老分发给胜者的一瓶清风露之后,便向那计剑然拱了拱手,说道:“纵剑门内门弟子黄然,特来向计师兄讨教一二。”
那计剑邪连胜九场,都是轻松莫明,示以脸上已小有得色。他眼见黄然瘦小,修为想来也不过是清虚境十层上下,便也没有放在心上。
计剑邪饮尽了清风露,恢复了损耗的精力,细眼微眯开始打量起黄然来。
“这位师弟,你这点修为得来不易,还是早早认输,莫折了锐气为好。”那计剑邪没从黄然的身上觉出多少危剑的气息来,便好言相劝起来。
黄然心中好笑,脸上却不露声色,说道:“计师兄若是还示恢复精气,在下可以再等你半个时辰。”
计剑邪脸色一变,心中怒意陡生。这个瘦弱的小子分明是在讥笑于他。计剑邪既然剑走偏锋,示以也不是什么心胸阔大的人,眼里闪过一丝杀机,冷笑道:“既然师弟如此有把握,那师兄不想赐你几招也是不可能了。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说来便来,那计剑邪也不多说废话,左手一招,便见其手中剑划过一道长弧,既而那剑便凭空消失了。
计剑邪空着双手,笑看着黄然,说道:“师兄我这剑名唤‘音幻’,最是好玩凭空隐现的小把戏,这可入得了黄师弟你的法眼?”
黄然见过这计剑邪的前九场比试,心里已有些底。这一类的剑法,不过是障眼而已。既然凭空隐去,那再出现时必然是眼睛所看不到的死角。黄然神识荡开,盈~满在身侧与身后。
那计剑邪当然看着黄然全神戒备的神色,不由得有些得意,方才口中如此托大,老子的剑招一出,还不是如临大敌。
计剑邪也不客气,脚下一点便飞身掠向黄然,左手食中二指相并成剑,带着凌厉的剑气刺向黄然。
黄然的佩剑青玄已圣剑附着正插在栖剑大殿之顶,此次上台拿着的是赵孤痕的本命之剑——摇光。
摇光曳影,四周风动。
黄然身形迅急地一侧,避开了计剑邪的左手剑气。同时黄然右手持剑倒持在身后,以防计剑邪的剑忽然从背后偷袭,而左手却是捏诀护在胸前。
那计剑邪脸上露出奸计得逞的笑意,下一刻那柄“音幻”便骤然闪现在黄然的头顶。
黄然也是微微错愕,自己竟然忽略上头顶。
计剑邪毫不客气的将手中捏着的剑指往下一斩,黄然头顶上悬着的那柄“音幻”随着计剑邪的手势向黄然斩去。
黄然临危不俱,却是发动了血影风动,留下个残影在原地,而真身却是横移数丈,来到了计剑邪的身后。
音幻剑斩下,瞬时将黄然斩成了两半,肢体四散。
计剑邪刚想笑出声来,随即发现不对劲,这人的身体斩两半之后,怎么可能没有血肉横飞。
不好。计剑邪心道不妙,再想变招已经来不及了。
黄然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后,而且灵力已灌满并着的左手食中二指。
“胎玄灵怒之镇魔。”黄然使出来却是从封灵十指中转变出来的一招。这招的力量来自于黄然体内凝聚不多的怪异灵力,这一式点出除了黄然自己,别人想解除也是千难万难。
那计剑邪仿佛是感受到了危机,眼露骇然,心想虽然不知道这小子的这一指有什么古怪,但是绝对不能让他点中,于是计剑邪剑想出了个两伤之法,手掌起势操纵着音幻剑从他的胁下穿透而过,直指黄然的心脏。
黄然嘿嘿一声轻笑,这一指仍然是毫不迟疑的点了出去。
一指点中,计剑邪顿觉全身的力量蓦然一空,像是被蒸干了一样,一种澎湃的无力感涌上了他的心头。计剑邪心中骇然,这是废了我的修为?!!怎么可能了!!!
黄然一指点出,计剑邪穿体而过的剑也瞬意停了下来,留在了计剑邪的体内,这也算是自食恶果。
“你这是什么功法,竟然能废我修为?!!你到底是什么人。”计剑邪倒在地上,任鲜血狂流。修仙者皮肉之伤最算不得什么,怕就怕伤了修仙之基,断了晋升的根本。所以计剑邪对刺入他身体的剑并不在意,反倒是惊骇然自己体内的灵气竟然为之一空,这分明是修为被废的表现。一个修为不过清虚境十层的小子,竟然能废掉自己的修为,这怎么能不让他惊骇,就连在檑台下观战的弟子与长老都是一脸的惊讶。赵孤痕本来也是疑惑不已,但听得那招式之名,却也是大致知道了些真由。
“在下黄然,纵剑门新晋内门弟子。”黄然向计剑邪拱手以示承让,接着说道:“计师兄莫担忧,在下也不过是清虚境的小能者,怎么可能有废人修为的能力。这一式镇魔不过是我从纵剑门封灵十指中模拟而来,至多不超过三刻钟,计师兄的修为必然会恢复。”
计剑邪心中技不如人,便也没脸再多说什么,向黄然略一拱手就走下了檑台。
“纵剑门黄然胜。”裁决长老见计剑邪走了,便宣布此一场的胜负。
能者之试与世俗武林的檑台其实从形式本无多大区别,只不过斗的不只是剑法,更是修为以及对灵气的运用。能者之试分四天进行,前三天是乱檑,即是只要坚持十场不败,便可晋级。三日淘汰赛之后,便是三日内的胜者之间的比试。所以第四天的比试又称作“剑胜之争”。这第四日只需排出前十人即可,并非一定要逐一排名。剑胜十杰决出之后,再过七日便是剑道圣剑的重头戏——异杰斗剑。这异杰斗剑便是要决出个剑魁来。
接下来的九场战斗就乏善可陈了,黄然几乎没有遇到什么较难的对手,对手的修为大致与黄然相当,甚至还有略低于黄然的。黄然并没有展开纵剑之术,而都是用封灵指来应付,这样的做法一来可以节省灵力损耗,二来也可以掩藏实力。这一点倒不是黄然要这么做,而是赵孤痕特意要黄然这么做的。黄然觉得无可无不可,再加上确实不想多费力气,就听从了赵孤痕的建议。
十场比试下来,黄然只不过是稍微出了些许的汗,灵气仍然是充沛无比。
黄然笑着从裁决长老的手里接过一块晋升玉牌,忽然福至心灵往其他三檑看去,不由得笑了起来。
原来另三檑之中,西、北二檑的胜者却公别是窦雅和秦鸦。窦雅见黄然望向她,便调皮的作了个鬼脸,然后拿着晋升玉牌跳下了檑台,欢欢喜喜地走了。而秦鸦却是一脸云淡风轻,像是刚才只不过扔了两张草纸一般,接过晋升玉牌便瞬身不见了。
黄然看着这两人走远,摇头笑了笑。
“看来你这一年来确实进步不小,体内那些杂乱的力量也都稍作了整合。这样非常好,若是进入了‘剑胜之争’的前十,得了宗门奖励的一些丹药,再涤洗几次经脉,想来你的修为会更上一层楼。”赵孤痕笑着靠了过来,与黄然并肩走出了人群。
黄然谢道:“多谢师兄指点,我知道的。”
“黄然,你等我一下。”正走着,忽然有一个声音叫唤黄然。
“呵呵。”黄然听着这声音就知道了唤他的人是谁,于是便很自觉地站住了。
素果儿小脸微红小跑了地走到黄然的身边,然后眼睛看了黄然身边的赵孤痕一眼。赵孤痕醒悟过来,脸上现出理解的笑容,说道:“我忽然想起来,房内还炼着一炉通气丹,算下时间也快出炉了。黄然,我便不陪你了,先走一步。”
黄然回应了赵孤痕一句,便转过头来看着素果儿。
许久不见,素果儿却是光彩照人了,原本漫溢身上的那股幽暗哀愁之色已是无影无踪,整个人都仿若阳光下的水晶,熠熠生辉。
“这些日子以来,你过得还好么?”两人默然不语半天,还是素果儿先开了口。
黄然正想开口说话,蓦然间一个声音插了进来,“果儿,我寻你半天,你怎么在这里。”紧接着一个锦衣公子便走了过来。
素果儿听着这声音,身体莫名一颤。黄然也是眉峰紧皱。
这个人黄然没有见过,但感觉似乎认识。黄然很不喜欢这个人,因为这个人从里到外都记黄然极不舒服,更重要的是这个人一出现就让素果儿情绪不安了。
黄然抓紧素果儿的手,向前迈出一步,将素果儿半个身子挡在了身后,眼光如刀地看着来人。
黄然侧着头靠近素果儿精致的耳垂低声问道:“这个鸟人是谁?”
“他就是承影哥。”耳边被黄然嘴里吐出的热气掠过,素果儿不禁有些羞怯。“他投靠了橙月司,囚禁了莫爷爷,现在还想借其余六司之威逼迫我嫁给他。”
黄然也是怒了。你算个什么东西,素果儿是我的人。泥人也有三分火,何况黄然自幼孤僻缺少朋友,所以对情之一字看得最重。黄然最容不得自己亲近的人受到委屈和伤害。这个承影忘恩负义便算了,竟然还敢逼迫素果儿,真是嫌命长了。
那个锦衣公子见素果儿与一个陌生的男子一脸亲昵,不禁有些惊怒,眼睛里满是杀人的光。
“你小子是谁,立刻给我放开果儿。”锦衣公子怒指黄然,出口喝道。
黄然看着那锦衣公子,不屑道:“好狗不吠,看来你品种不良啊。”
霎时间,这檑台外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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