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不到!你快告诉我嘛!”
卫螭表情,很古怪,先是嗯嗯啊啊半天,在谢的满脸期盼以及一脸委屈中,严肃的表情再也绷不住笑了出来,开始还是轻笑,及至谢恼羞成怒,有些气急败坏的追问他笑什么的时候,再也忍不住,变成了哈哈大笑,还夸张得直垂床板。
“你……你……不准笑!我……我就知道我身上的味道不好闻,你……你还笑人家!我……”
谢的娇怒还没发完,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已经惊天动地的响了起来!呃……这对年轻爸爸、妈妈吵得太投入,忘记了卧室内还有两个小小的同居者,并且,人家已经甜甜的入睡,被吵醒的仇恨不共戴天,所以开始啼哭抗议了。
年轻的小爹妈,只能暂时停止了争吵,赶紧跑去哄被吵醒的孩子,又拍又哄,抱着在屋内来回的走动,甚至谢都出动了“绝招”,左右开弓,才哄得两个孩子重新入睡,又抱着哄了一下,睡实了才又返回摇篮。
经过这俩小鬼这么一闹,闹得俩大人人仰马翻之余,谢的火气也没了,再没了和卫螭吵闹的兴致,白了卫螭一眼,爬上床,裹着被子,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哀怨的看着卫螭,时不时的还叹口气,叹得卫螭一阵冷汗直流,赶紧跟着上床,搂过来,笑道:“行了行了,我不笑就是了,其实是你误会了我的意思,还没等我开口就和我闹上,看吧,孩子都吵醒了。”
谢柳眉倒竖:“怪我啰?”
“没!不敢!夫人说的话,永远都是对的!夫人是不会犯错的,即使是犯错,那也是因为我的缘故,是我的错!犯了错误就要勇于认错,这不,俺不是正诚恳的向夫人检讨呢嘛?”
谢被这话逗得,再也绷不住脸皮,嗔了卫螭一眼,忒不忿的说了句:“贫!”
卫螭嘿嘿一笑,把她搂怀里,头很流氓的拱过去,在谢怀中、颈项间一阵乱动,弄得谢忍不住笑,说痒痒,让他被乱动。
在谢的“顽强抵抗”下,卫螭才抬起脑袋,笑容灿烂而又真诚,眼神很温柔,搂着谢的身子,道:“确实有股奶腥味儿,闻着怪怪的,可是,我觉得很舒服!因为,这是你做了母亲的表征,代表了我们两个的爱情结晶,如果不是生了孩子,你身上可不会有这股味儿,是吧?所以啰,外人的意见,你不用管,身为人家妻子,对你体味的意见,听夫君的就没错了!你夫君我告诉你,很喜欢这股味道,比任何香水都迷人,让人感觉到温暖和幸福!这是什么调香师都调不出来的,只有做了母亲的女人身上才能有,夫人,我和你说过没有?谢谢你!谢谢你带给我的一起切,谢谢你给我的幸福!”
谢眼睛水汪汪的,轻轻抚摸着卫螭的脸,柔声道:“我不喜欢你对我说谢谢,如果要说谢谢,也是我应该说的更多,难道我们要互相谢来谢去吗?”
卫螭开怀一笑,道:“确实不该谢来谢去的!可是,经历了那么多,又得到了这么多,还是会觉得感激,常怀感恩之心,总是好的吧!起码,我不会怨天尤人,不会一味的去羡慕别人,因为我自己也很幸运,也很幸福。”
“我也是!”谢展颜一笑,小俩口重归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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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在希望的田野上 第二章 你家有闺女吗
清早,卫家小俩口的早晨,是在宝宝们的哭声中开始就是一个忙碌的、混乱的、人仰马翻的早晨。其实,如果只有谢一个人的话,一切都会很顺利,有条不紊,不过,多了一个叫卫螭的笨蛋,事情被搅得一团糟,他……还真是越帮越忙,搞得谢苦笑连连,最后,只能喝止他,省的看他手忙脚乱,也给她一种很忙乱的感觉。
换尿布、喂奶,一样样做下来,终于搞定,哄得俩孩子眉开眼笑,喂完奶,又开始呼呼大睡。擦把汗,卫螭感叹:“带孩子确实挺累的,要不,咱再请个奶妈或是保姆啥的?”
谢淡笑:“不用了,目前的人手已经够了,慢慢来就好。你该进宫去了,今天还要去复命呢。”
卫螭点头,准备外出,临走时,俯身啾了两下双胞胎的小脸蛋儿,又在谢微笑的脸庞上,吧唧一下,才乐呵呵的出门去了。
谢笑着摇摇头,低头盘算着工作。医馆,谢找了三个医术、医德好的医生去坐镇,她和孙思邈、卫螭,也就是有特殊病例的时候才去的,一般普通病人,也就交给那三人。孙思邈忙着做研究,谢忙着带孩子,管理家里的产业,帮助卫螭处理一些比较琐碎的事情,简直就是典型的贤内助模样。
谢对目前的状态很满意,轻松,没有任何压力的感觉,让她有种身心愉悦的感觉,这种感受。这种状态。在现代就是天方夜谭,人人都有压力,只是看大小而已。慵懒的。优雅地伸了个懒腰,谢开始一天地工作。
卫螭跑进宫去,如今正是立政殿议政的时间,小黄公公引着他进去,在位子上坐下,默默听着。等着李二陛下有空搭理他。不过,坐下的时候,意外地,在人群中,卫螭看到了一个人——侯君集。
话说,吐谷浑战争结束了?!赶紧竖起耳朵,听听今天议政究竟说些什么,最好哪里又发生战争。再把侯君集派出去,省的成天来烦他,虽然不怕他,但每天被人盯着。也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情,要怎么想个招儿。把丫给整下去。卫螭凝眉苦思。
立政殿上,大唐帝国君臣,正就大唐军队对吐谷浑战争的再次胜利而高兴,不过,这场战争,名义上是帮助臣属国吐谷浑平乱的。
吐谷浑自上次慕容伏允被打败自杀,其子慕容顺归附,被封为甘豆可汗,可惜,这人长期在大唐做人质,在国内没啥威望,才做了没多久的可汗,就被人给宰了,他地儿子诺曷钵被立为可汗,诺曷钵年纪还小,没有威望,国内一片混乱,叛乱的叛乱,拥兵自重的拥兵自重,大唐只得再次出兵,帮忙平复叛乱。而带兵帮吐谷浑平叛的,正是侯君集。
侯君集这人吧,虽说人品不咋滴,但就行军打仗来说,确实是把好手。卫螭拧着眉头回想半天,貌似,侯君集打胜仗后,就要跟着李靖学兵法了,据说,这丫跟着李靖学兵法之后,还跑去李二陛下那里告李靖黑状,说李靖藏私,准备谋反,不肯把所有本事都教给他。
太宗听后叫来李靖责备他,李靖说,此君集反耳。今中夏乂安,臣之所教,足以安制四夷矣。今君集求尽臣之术者,是将有异志焉。可惜当时太宗未采信,及至侯君集谋反,太宗才想起李靖的话,后悔已晚了,人家李靖已经归西了。
想到这个大八卦,卫螭琢磨着,是不是上门找找李药师,貌似,他现在正为足疾困扰来着。再貌似,卫螭夫妇,现在是与药王孙思邈并称的大唐神医来着。
卫螭这里一边想着心思,一边分心关注着立政殿里的议政,说完吐谷浑的战争,不知怎么地,话题居然转到和亲上去了。卫螭仔细一听,才明白过来,原来是那吐蕃赞普又派人来求亲了,要求娶一位大唐公主,吐谷浑的诺曷钵可汗,也派了使者来,说是等他成年后,想大唐也嫁给他一位公主。立政殿里,商议的正是这件事,赞成和反对的都有。
“我反对!”
众人正商议着,卫螭就跳了起来,急急地举起手,满脸愤慨,盯着说这件事的老头,他认识,叫于志宁,依稀记得是贞观十八学士之一来着,大小也是一个历史名人。
卫螭这一嗓子喊出去,立政殿内地人全都齐刷刷看向他,李二陛下想起以前吐蕃赞普来求亲时卫螭的态度,倒也不意外,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问道:“子悦,反对什么?”
卫螭咳嗽一声,道:“反对和亲!反对我方以任何名义,任何方式的和亲!要和亲可以,叫那啥啥可汗把他们家的闺女送来我们大唐和亲,我们大唐的闺女,不嫁外族!”
这话说的,殿内众人都露出一丝笑意来。于志宁和声道:“卫大人,这和亲,乃是缓冲、拉拢之策,请看地图。”
说着,于志宁站起来,围在铺在殿内的巨大地图上,指着吐谷浑的地点,说道:“请看,我大唐的周边,有众多域外之国,吐谷浑、高昌国、西突厥、吐蕃、南诏等部,如今,东突厥已灭,吐谷浑、高昌乃是我大唐属国,吐蕃地域广博,但处于贫穷苦寒之地,暂时,还成不了大气候,拉拢之,不会成为大害,请卫大人把眼光移过来,西突厥、高丽才是我大唐如今首先要解决的,待解决了他们,再腾出手来解决吐蕃、吐谷浑、南诏等部,也是不迟的。”
卫螭道:“多谢于大人指点,不过,在下有个问题想请教于大人,请教诸位提倡和亲的大人们。”
“卫大人请讲。”
卫螭满脸严肃表情,道:“请问,国家建立军队所图为何?”
于志宁慨然道:“开疆拓土。保家卫国。王旗所指,我军所向。”
卫螭又问:“再请问,保家卫国中。这个家是何含义?或者说,在于大人心目中,这个家是什么样儿的?”
“父母双全,有妻
卫螭似笑非笑,表情带着嘲讽:“既然诸位大人都这么说,军队的职责就是保家卫国。那为何还要靠区区一个弱女子去和亲呢?难道女子不属于家地范围么?”
卫螭这么一说,殿内地人,顿时一窒,连李二陛下脸上也滑过一丝尴尬,沉声道:“卫螭,你放肆!”
卫螭昂头,道:“陛下,臣这是肺腑之言。不得不说,不说,我今后都不会舒坦!陛下就是今天要了臣的脑袋,臣也要说。”
说完。噗通一声跪下,向李二陛下叩头。李二陛下盯了卫螭一眼。吸口气,平抑情绪,道:“好,你说。”
卫螭沉吟一阵,组织了一下语言,道:“陛下,诸位大人,公主和亲,历朝历代,数不胜数,算是一种常用的制衡、结好地政治手段。臣没多大的学问,不懂政治,只是站在一个普通老百姓的角度来说的。历朝历代,和亲远嫁外番的公主,多了去了,远的不说,就说说汉朝对吧,细君公主地《悲秋歌》,诸位大人比咱有学问,应该都知道,可怜的弱女子,死的时候才二十五岁。还有王昭君、蔡文姬等等,哪一位不是命运悲惨凄凉!不知诸位大人算过没有,用弱女子换来的和平,维持了多久?那些外番,那就是喂不熟的狼,我们给他们咱的宝贝闺女,给他们咱的粮食,咱的血汗钱,可他们一不满意了,该打地时候,什么时候顾忌过?”
薛元敬道:“卫大人,你的说法,我不同意。我们和亲,目的也只是换取短短十来年的缓冲时间,待我大唐发展起来,国力再雄厚一些,自有收拾他们地时候。事情要有轻重缓急之分,如今的当务之急,是高丽、西突厥,而不是吐蕃,暂时安抚他一下,又有何妨?”
卫螭冷笑:“薛大人是吧?不知薛大人家中可有女儿?”
“在下确有一女,年将二八,卫大人可有意想做在下地女婿?”薛元敬还有心情开玩笑,惹得殿内众人都笑了起来。
卫螭冷笑道:“做薛大人的女婿,在下是不想了,没那个福分,也不敢有那个福分。请问薛大人,为人夫,为人父者,可有护佑妻子、儿女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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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当然!”
“既然薛大人也赞同,那为何又要区区弱女子去和亲求取所谓的和平,把我们这些做人丈夫的,做人父亲的置于何地?把我大唐千千万万的士兵置于何地?如果国家的和平,需要一个弱女子去求取,那所有当兵的,当爹的,当丈夫的,都可以去跳湖自杀,羞惭而死了!”
“我大唐兵多将广,人才济济,国家发展一派欣欣向荣之象,在这样的一个大国,何时沦落到需要靠一个弱女子,委身外番来求取短暂的和平了?男子汉大丈夫,危机来时,不思保妻护女,挺身护佑,反而想着抛出去一个女儿来求取短暂的和平。如果让薛大人对你的女儿说,女儿啊,爹爹现在还弱小,力量不足,你先嫁过去,给爹爹换取十来年的平安,等为父力量壮大起来了,再来打败他!薛大人,你可能说出口?”
薛元敬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满脸羞惭之色,脸孔涨得发紫,结结巴巴道:“卫大人,这国事岂能与家事同样儿戏,不能……不能一概而论!”
卫螭冷哼一声,道:“对不起,薛大人,在下没多大学问,不懂怎么说大道理,只会这种直白的比喻,如此,才能说出我的感受!如果薛大人不了解和亲公主的遭遇,可以回家翻翻史书,不用多看,只看看汉朝前后和亲的十三位公主,有几个得到善终,多少是自杀的,多少是郁郁而终病死的,看了不要忘记写个读后感,去给你家闺女念念……”
“行了!卫螭,住嘴!”
卫螭的话,听得立政殿内的众人怪难受的,本来觉得挺不错的提议,这会儿,从卫螭嘴里一解读,怎么听着就那么晒人,感觉那么别扭呢!就连李二陛下,脸上也是一阵火辣辣。
卫螭道:“陛下,臣有个提议,如果真要和亲,行,请陛下收薛大人家的闺女做义女,封她做公主,让她和亲去!对了,薛大人,如果您不了解和亲国家的环境、气候,在下可以义务帮忙,告知一些他们的习俗。哦,对了,最重要的一点,听说,他们父亲死了之后,儿子还可以娶父亲的妻子来着,也就是说,如果你家女儿去和亲,不幸遇上老汗王死了,也不用担心守寡,还可以继续嫁给儿子,多好的待遇,是不是啊?”
卫螭的话,听得薛元敬浑身发抖,脸孔血红,指着卫螭的手指,颤抖着,张嘴想骂,想了半天,也就骂出一句:“竖子不足以为谋!”
“行了!还没完没了了!”李二陛下厉喝一声,制止俩人,再不制止,卫螭那一脸得意的表情,估计薛元敬会被他活活气死。
“今天就到这里吧,改日再议,散会吧,玄龄、魏征、无忌你们,卫螭也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吧。”
“是,陛下。”
众臣退下,退下前,都瞟了眼还跪着的卫螭,表情古怪。卫螭梗着脖子,就是不低头,愣头青似的,一副没得谈的样子。
待众人退出后,李二陛下一阵苦笑,笑骂道:“你这小子,平时滑溜得像条泥鳅,这倔脾气上来,倒不怕死了!”
卫螭坚定的道:“陛下,这是原则问题!没得谈的!和亲,从来都只是屈辱,不过是一种变相的臣服,没有所谓的荣耀的说法!史书说的,都是骗人的!我大唐绝对不能干那种事情,不然,臣出去都不好意思再自称唐人!”
“放肆!”
卫螭脑袋耷拉下来,委屈的道:“陛下又要打臣板子么?打吧打吧,臣是忠言逆耳,陛下不乐意听就算了。”
第六卷 在希望的田野上 第三章 兵者,匪也!
话说的,房玄龄、长孙无忌都不由露出了笑容,齐齐李二陛下也想起某人上次被打后的糗样儿,骂道:“丢人!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像个朝廷大臣,倒像是个泼皮无赖!”
卫螭不乐意了,道:“陛下,您见过这么整齐干净的泼皮无赖吗?臣这是坚持原则,不该妥协的,那是绝对不能妥协!”
“滑头小子也学会硬气了?”
“虽千万人,吾往矣!遇到原则问题,只能这样!”
“气魄不小!”
“呃……一般般罢了。”
卫螭很不当回事儿的挥挥手,李二陛下的样子,貌似又很想踹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