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阵,看谢望着他,时时偷亲一下,然后自个儿在一旁偷笑的样子,卫螭翻着白眼儿琢磨,看来这姑娘是缓过劲来了。伸手拉起她,道:“既然有力气了,那就下山吧。”
谢笑嘻嘻的道:“行啊,你背我!”
卫螭目瞪口呆:“不……不是吧?!大姐,我极度怀疑你想谋杀亲夫。”
谢水汪汪的眼中现出失望,看了卫螭一眼,低头做伤心状:“书上说,女人生了孩子,丈夫就不再爱她了,再没有爱情了。看来事实果真如此,唉。”
好长的一口叹气,好大的一顶帽子。卫螭苦笑道:“这什么书。乱七八糟地,那作者肯定没结过婚,准是胡说的。”
“是么?”好怀疑、好期待的眼神。卫螭苦笑不已,蹲下身,道:“行了,上来吧姐姐。至于那么委屈么,我都还没哭呢,你郁闷啥啊!”
谢嘻嘻一笑,背上背着旅行袋,蹦上卫螭的背,神情模样儿,快乐无比。可怜的卫螭,再次背着媳妇儿下山。心里,却有了些不同,上次还是假媳妇儿,这次可是真媳妇儿,还是孩儿他妈。不过……
“我说媳妇儿,你称过体重没?似乎有点儿进步了。哎哟……”
被掐了一下,赶紧口风一转:“进步的好啊,我就喜欢夫人你现在地体重,增一分则太肥,减一分则太瘦。正合适,正好就是夫君我的最爱。特别是胸大肌的进步,正好造福了俺!唉哟,咋还咬人呢?”
“流氓!傻瓜!”
卫螭哈哈大笑,一边下山,一边想象着背上的美女姐姐现在的表情。心情挺好。每次哄得这姐姐笑逐颜开,他也会跟着心情挺美,有点儿小成就感。
“卫螭。”
“啥?”
“你有嫌弃过我娇气么?”
“这倒没有,每个人成长环境不一样嘛,习惯、性情、作风,都不一样的,尽量磨合啰,过日子不就是这样么?难道你要我不爽就甩你两巴掌。先不说别的,姐姐,咱武力值不如你。这女人吧,还是不要学啥搏击武术的好。男人太命苦了。”
谢噗嗤一笑,小鼻子一皱,道:“幸好姐姐我还练过,不然,还不得被你欺负死。”
卫螭不乐意了,这姐姐咋这么喜欢学他说话呢,还学得怪腔怪调地。卫螭道:“姐姐,怎么话反过来说也可以吗?咱要尊重事实,是吧?还有,别学我说话。”
谢咕唧一笑,卫螭也跟着傻笑,笑着笑着,脖子上又有了湿热的感觉,一双柔软的手臂,抱了过来,环着他肩膀,谢温润微凉的脸孔,轻轻贴在他脖颈上,眼泪顺着流下。
“怎么了?
“我说了你不能笑话我哦。”
“向毛主席保证,绝对不笑。”
谢这才小声的道:“我以前想过,如果我要找丈夫,要找一个喜欢我的,爱谢这个人的。”
细腻感性的小女人。卫螭呵呵笑笑,瞎扯:“那你要求不高,我要求可高了。你看咱吧,也算型男一枚,个子也不错,工作马马虎虎,我准备钓个富妞,结婚就能少奋斗三十年,车子、房子、孩子一次解决。”
谢莞尔:“还真是要求不高。”
“那是,这不,穿越一趟,还真钓了个富妞,可惜是落难的。”
“委屈你了。”
“还行吧,艰苦奋斗,自力更生,那是我党的优良传统来着。”
“贫嘴!”
谢笑开,打了他一下,爬他肩膀上,道:“其实,女人长得太漂亮不好,家世太好也不好,你都不知道人家看上地是你的家世还是你的相貌。我就希望找个只因为谢这个人而喜欢我的,喜欢我的好,也喜欢我的不好,只是因为我,因为喜欢我这个人而爱我地,无关其他因素。”
卫螭笑笑,拍拍她的屁股,稳稳的背着她下山。见卫螭没反应,谢不乐意了,道:“你怎么不趁机表白?”
“姐姐,咱是靠做的,不是靠说的,说了没用的,看我给你做的就好了,乖,咱别太文艺啊,现在不流行文艺青年。”
谢一愣,伸手拍了卫螭一下,重又靠回去,这个家伙,早就不该指望了。偶尔的浪漫叫灵光闪现,指望他一直浪漫,貌似……她也不见得受得了。罢了,目前来说,还算满意。
把谢背下山,卫螭累得蹲在路边直吐舌,路过一只大黄狗,冲着他只摇尾巴,极度怀疑是把他当同类了。卫螭一怒,捡了个石头把狗吓跑,一旁地谢很没良心的在那儿一阵乐,看她的样子,很有捧腹大笑一通的架势。卫螭无语问苍天,话说,他现在地惨状是因为谁来着,木有良心啊谢童鞋。
谢似乎良心发现,强忍着笑,扶起卫螭。小俩口东倒西歪地往回走,一边走,谢还一边笑,笑得卫螭满腹无
“我的老爷,你们可回来了,姚大人家的少爷等你们半天了。”
小俩口刚嘻嘻哈哈的进家门。管家成叔老远就看到他在门口走来走去,一副焦急的样子,待俩人走近,急急过来,说道。
卫螭问:“姚大人?!哪个姚大人?等我们做啥?”
成叔道:“老爷是姚思廉姚大学士。”
卫螭和谢对望一眼,赶紧进去,客厅里,一个二十七八的青年男子。正焦急地来回走着,见卫螭进来,一步跨过来,急急的行礼,道:“好我的卫医生,您终于回来了,家父病重,快请去看看吧。”
“姚公子是吧?先说说令尊现在是什么情况?”
姚家少爷姚敬言简意赅:“今早起床还一切正常,下阶梯的时候,突然栽倒。昏迷不醒了!已找了”
卫螭一把抓住姚敬双臂,问:“有医生在没?上针灸了没?”
姚敬道:“找了太医署的太医,先用针灸稳着,让在下来请卫医生夫妇去看看。”
—
卫螭神情凝重,道:“姚公子先走一步,我和内子还要去医馆拿药。姚大人这个病,难!很难。”
姚敬沉重的点头,道:“在下明白,先走一步。”
姚敬走后,卫螭和谢出门,一路飙马飙到医馆,直接进库房翻药,拿了药。背上医疗箱出门,叫上孙思邈,三人一起去。姚家早已派人等在医馆门口,卫螭三人一出来。就直接引着往姚家去。
三人到后,也不多寒暄,直接引着往后院内室去,姚思廉已经是九十多的人,垂垂老矣,躺在床上,身上插满银针。
“卫大人。”
太医署的医生赶紧向卫螭这顶头上司行礼,卫螭示意他不用多礼,问明症状之后,满脸凝重,道:“大哥,您给看看,我们俩一起检查一下。”
孙思邈点头答应,开始把脉,望闻问切一路下来,卫螭则在谢协助下,开始做西医地检查。可恨的是,由于设备所限,很多东西,重要的数据,都没法儿检查出来。
谢低声问道:“脑血栓?”
卫螭点头,道:“根据临床症状判断,有九成可能。我只是普外科,不是心脏科的,实在没有把握治疗。”
俩人对望一眼,谢不再说话,沉默下来,卫螭转向眼巴巴瞅着他的姚家人,道:“我只能说,尽力而为,实在没有治疗的把握。”
姚家老夫人眉宇之间虽有悲色,但神情还算镇定,拄着拐杖,道:“请卫医生施术,尽人事听天命吧。”
卫螭吁了口气,道:“如此,那在下就放手施为了。”
在大唐,脑电图看不了,CT做不了,血液流变检查也做不了,这些西医下药的依据都没有,卫螭实在不敢下西药,血管扩张剂,那不是什么情况都能用的。与孙思邈、谢探讨一阵,决定采用中医疗法。孙思邈那里,用针灸疏通经络血脉,用活血化瘀的手法,卫螭这边,上中成药针剂。
一切做完,卫螭才舒了口气,嘱咐道:“在下能做的,已经做了,接下来,就看姚大人地情况了,如果幸运,可能醒转过来,不过,今后还需要长期的护理,如果不幸,那……”
卫螭没说完,意思已经表明。姚家人点点头,由姚老夫人带头,向卫螭表示感谢,卫螭连连推辞。
输上液,由太医署的那个医生监护着,卫螭让谢回家去,他和孙思邈是要留在姚府,等着看姚思廉的情况了。
谢道:“那我先回去了,有什么需要,叫夏生来找我。”
“嗯,放心吧,孩子需要你,我和大哥在这儿就好。”
谢回去后,卫螭和孙思邈在外面坐着喝茶,一边等姚思廉的情况,一边怔怔出神。史书上记载,贞观十一年,姚思廉病逝。
姚思廉是真正的学士,一生专心学问,专于修史。平时足不出户,卫螭与他仅有几面之缘,并不是很熟悉,也就没有想起来。如今找上门来,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穿越者不是万能地,在器械、药品不足,又不是本科目的情况下,还真是只有尽力而为四字。
孙思邈道:“二弟,这个病症,你们西医叫什么?有何研究理论,可否与为兄说说。”
卫螭道:“大哥想听,小弟当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这病,我们西医叫脑血栓,脑血栓形成是缺血性脑血管病的一种,多见于中老年人,无显著性别差异。它是由于脑血管壁本身的病变引起的……”
卫螭侃侃而谈,把西医理论中,关于脑血栓的研究说给孙思邈听,还有一些常用的治疗方式,防护要点等,都说给孙思邈,希望对他能起到启发地作用,总结出中医的治疗方法来。
脑血栓的治疗,不管是西医还是中医,都有不尽人意之处,很多时候,临床采用的都是中西结合地方法。心脑血管疾病,看来不管在古代现代,都是中老年人的高发病。看姚思廉的症状,这还是第一次发病,挺过去的几率很大。
问过他的家人,平日也有头晕眼花的情况发生,但都当成读书耗神累的,没在意。这次发病出来,才知道其中的严重性和危害性。许多病症,都是早期病发的时候,病人没有足够重视,进而危及生命。预防重于治疗,这个观念,看来有必要给大唐权贵们宣传一下了。
第六卷 在希望的田野上 第二十三章 神术
螭和孙思邈,在姚府等了两个时辰,天黑之后,姚思来,不过,状况并不乐观,还需要持续的治疗。幸好,库房里关于治疗心血管疾病的药,一直没用过多少,也就是给长乐公主了一些,还有剩余,其他的药,却已告罄,起码在过期前都用的差不多了。
心血管疾病,要说有绝对疗效的药,很少,更多的是患者自己预防,需要的是长期的调理过程。姚思廉救过来了,但在没有仪器的情况下,卫螭无法确定他的情况,怕他再次发生梗阻的现象,也怕他脑内出血,在现在的条件下,那可没法儿治。
说到这里,就要感谢孙思邈孙大大那出神入化的把脉了,卫螭很有大开眼界的感受。卫螭在一旁,也就能通过血压计啊这些简单的仪器来判断,而孙大大闭着眼,摸着胡须,往姚思廉手上那么一搭,就能把情况说个八九不离十,就是说法比较那啥了点儿,中医术语用的比较多,文言文比较多,没仪器那么直观,卫螭理解起来有点儿费劲,但确实,在没有仪器的情况下,还只能靠号脉来确诊病情。
崇拜!相当的崇拜!
卫螭看孙大大的眼睛,布满了小星星。早就知道孙大大是神医,是名垂千古的药王,早就愿意从心里尊敬他,但现在,这种感受更直观、更深刻。但凡历史名人,有的刷子,那都不是一把两把地。
孙思邈被卫螭的样子。逗得哭笑不得,调侃他道:“二弟如今愿学切脉之术了么?”
卫螭羞赧点头。说来惭愧,实在是长久养成的习惯,受西医影响太深,跟着孙思邈学习中医的时候,配药、药理、开方子啥的。卫螭都能学走,还能举一反三,触类旁通,把中医、西医知识结合起来,可学号脉的时候,这厮脉搏数倒是数地很准,什么虚实沉浮,厮就一点概念都没有。分辨不出来,感觉脉搏的区别,就是快和慢,什么虚实沉浮,那是半点儿都看不出来。
这让谢笑话了他好久,也让孙思邈摇头叹息说,平时那么聪明个人,医学功底深厚,具有深厚基础的人,怎么就学不会把脉呢!卫螭自个儿总结。没有天分,要不就是被西医知识给洗脑了,把他那根儿感受脉搏的弦给整没了。
如今再次见识到号脉的神奇之处,卫螭是铁了心的要把那根丢失的弦儿给找回来。孙思邈显然是个好老师的典范,也不嫌弃学生笨,趁着给姚思廉把脉看护地机会。一点点,从实际出发,以姚思廉的脉象做范本,指导卫螭建立起直观、立体、清晰的脉象观念,指导着他一点点儿分清脉象的区别。
中医医术的好坏,其实说白了,也就三个方面,切脉的准确与否。用药的有效与否,以及针灸术的精通与否,只要精通了这三个方面,一代名医。可以说八九不离十了。看人家谢,三方面,齐头并进,已经隐隐有了孙思邈实质上的入室弟子的架势,而卫螭,学来学去,也就是用药、药理上,开方子地搭配上刚出师,针灸还处在认穴阶段,号脉,那是刚刚起步,需要努力的空间,不是一般的大。
孙思邈无疑是位好医生、好老师,十分适合做启蒙老师,特别是笨徒弟卫螭的启蒙老师,耐心十足,愣是把一个号脉时候只会数脉搏数,只会判断脉搏快慢的家伙,教成一个明白号脉是怎么回事儿,并且能切得像模像样的初级医生出来。卫螭自嘲,孙大大这是化腐朽为神奇,本事不小。惹得孙思邈又是抚着胡须一阵笑。
卫螭和孙思邈俩人,在姚思廉府上守候了三天地工夫,姚思廉情况好转了不少,不过,右手却有些不太灵活,这点,卫螭爱莫能助,用不了仪器检查,初步只能判断是梗阻再次发生,需要持续治疗。
这种时候,就需要孙思邈上场,搭上脉搏号了一阵,又让卫螭号了一阵,笑问:“二弟,可从脉象听出什么来?”
卫螭傻笑着挠挠头,道:“好像经络还有些阻隔,需要活血化瘀,疏通经络,其他的,还是听不出来。”
孙思邈赞赏的道:“二弟只学了三天就能切出这些来,已是不错,进步不小。你再自己切一下,看愚兄说的,是否与脉象吻合。”
孙大大真是好人。其实卫螭学号脉已经好久了,以前是只会数脉搏数罢了,真正学通了能号脉也就是这几天,他居然把以前的时间给掐了,只算这三天,真是太善良了,看来,孙大大也是深通鼓励教育法的高人。
卫螭满眼星星的看着孙思邈,点头搭上姚思廉的脉搏。孙思邈侃侃而谈,把他从脉象判断出来地东西,详细讲解出来,不止卫螭,连太医署的那位医生,也一副洗耳恭听,谦虚好学的样子。
所以说,孙思邈大大是好人,没有藏私的意思,也不管外人在场,就肯开口教习医术,没有一点儿沽名钓誉、敝帚自珍地意思。中国许多东西的发展,就是因为有像孙思邈这样的人在,才能一直不停的进步。而许多东西的失传,是因为那些自私自利,持所谓秘而不宣的观点的人存在。
卫螭打心眼儿里,对自己这结拜大哥感到钦佩,也为穿越后能遇到孙思邈而感到幸运。如果不是遇到个人品这么坚实的人,遇到个稍微沽名钓誉点儿的,只怕,他如今的日子、生活,就是另外一个样子了。穿越后,对他和谢恩情最大的人,孙思邈首当其冲,是他们小俩口永远也不能忘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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