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螭轻飘飘的哼了声,笑道:“能欺负到是咱有能耐,你被欺负是你没能耐,没办法,接受现实吧晋王殿下。”
李治恨得牙痒痒的,瞪了卫螭一会儿,看着他得瑟的脸,不知为何,竟然发起怔来,似乎好久没有这么轻松的样子了,瞅了卫螭两眼,突然发难,伸手把他手上的糖全给抢了过来,笑得满脸灿烂的道:“兕子,小妹,过来,我们三个吃,不给某个坏人吃!”
说着,还朝卫螭一阵挤眉弄眼做怪样子,卫螭嘿嘿笑着,一抹脸孔,决定不要脸皮了,扑了过去,和小正太抢糖果抢得一个不亦乐呼,当然,他没用全力。
兕子在一旁看的咯咯直笑,看着李治被卫螭追着敲脑袋,又看着李治八爪鱼似的缠卫螭身上,哈卫螭痒痒肉,新城小公主看得跟着笑个不停,爬过去凑热闹,口里叫着“糖糖”。卫螭怕伤到新城小公主,不敢还手,任由李治把糖抢了去,小兄妹仨爬在一边分赃。
分赃完毕,含了一嘴的糖,李治学着卫螭,死仰八叉的躺在卫螭身旁,满脸傻笑,道:“谢谢卫大人,好久没这么开心了。”
卫螭伸手揉揉他的脑袋,满脸嫌弃道:“你小子越来越有老学究的风范了,你是不知道多不招我待见。”
李治嘿嘿憨笑,小身子向卫螭挪动了几分,靠着他,又吃了一颗糖,道:“这糖可真好吃,是吧?兕子。”
兕子跟着他们,躺倒卫螭另一边,“嗯”了一声,新城见三人这样,也哇啦叫着:“新城也要睡觉觉!”
卫螭笑着把她拎了过来,抱怀里,让她靠着自个儿睡觉。开开心心的玩了一天,卫螭让李治记得隔天一起带着兕子去会昌寺玩。李治答应了。
到得约定好的日期,卫螭全家外加招弟一起,会合秦府、程府、李府、尉迟府四家,一起浩浩荡荡的向会昌寺去,待得众人到达,一干公主王爷们已经到了,还占了个不错的小园子,四散坐着,麻将、扑克、跳棋、大富翁等游戏摆开,一派悠闲景象。
卫螭进去的时候,小园子门口站了个英俊秀美的年轻和尚,一身僧袍,竟给他穿出了儒雅谦和的气度来,可谓风度翩翩,就那么微笑着站在门口,不像个和尚,倒是更像风采翩然的书生,看着他就让人想起一个词——君子如玉。
俊秀和尚合十迎接他:“卫大人,小僧奉师父命,在此等候诸位,请诸位随小僧来。”
万恶的大唐,连个和尚都这么帅,还不给不给人活路了!卫螭心中十分感叹,一贯和气笑道:“多谢小师傅,请带路。不知小师父法号为何,怎么称呼?”
俊秀和尚谦和的道:“劳大人过问,小僧应先自我介绍才是,请恕小僧失礼,小僧法号辩机……”
辩机……辩机……
他后来说什么,卫螭没听到,脑袋里回响的就是这两个字!
第六卷 在希望的田野上 第四十六章 有远见的谢玖
水!绝对是祸水级别的帅哥!偷偷派人来灭口了这厮呢?!或者,帮丫做个古代结宫刑手术也行,
卫螭心中嘀咕,扭头看看谢。谢听到辩机的名字,只是微微愣了一下,面不改色,近乎不着痕迹的打量了辩机几眼,便神色如常,似乎辩机这个人已经无法再给她造成冲击似的,看的卫螭又是一阵嘀咕。
随着辩机进去,短短几步路程,卫螭笑呵呵的,变着方儿的逗人家说话,那辩机到一副好脾气的样子,一直温温和和的,面带笑容,答话言词文雅,恰到好处。卫螭心中一阵感慨,这样的人是最容易吸引女子的,因为他身上的光芒,谁也遮盖不了,即使你不特意的注意他,但也无法忽视他发出的光芒,一直那么淡淡的、坚定的光芒。
果然,程家老夫人就微笑着道:“这位小师傅,年纪虽轻,却学识过人,是自小就在会昌寺出家吗?来了几次,都未见过小师傅。”
辩机道:“多谢夫人夸奖,小僧十五岁时在大总持寺出家,拜道岳法师为师,追随他老人家修行,师父接任普光寺寺主,小僧才来会昌寺挂单修行。”
“原来小师傅是道岳大师的高徒。”
貌似这个道岳大师很出名的样子,在场的人们都很是惊讶了一下,看辩机的目光立马不同了。程家老夫人出身名门,于佛学一道并不陌生。随口问了两句,辩机都能信手拈来,说得有理有据,让人信服。侃侃而谈的翩翩风度,别说,还真有几分高僧地风采,再加上他讨喜的俊美外表,卫螭再次慨叹祸水。
刚想问谢心中的想法。却因为已经进入院内。一群女眷见到谢到来。热情的招呼她过去而失去询问的机会。谢在女眷圈中人缘不错,特别是今天来的都是特别熟悉的,和卫螭说了一声,她就过去了。
一行人各自坐下,难得有个这么英俊年轻,进退得体,又学识高深的年轻和尚。一干老夫人很是拉着他说了些话,卫螭看了几眼,又向高阳瞟了几眼,高阳那里倒没啥特别地反映,小丫头正埋头与李恪、城阳公主几个玩斗地主呢,看她面前摆了不少东西,看来小丫头今天赌场得意,收获不小。根据情场失意。赌场必得意地定律。是否可以稍稍放心了呢?!
说笑是说笑,卫螭扭头看谢,谢在女眷堆里。面上挂着恬淡地笑容,客客气气的与人叙话,没有半分异样的神情,气定神闲得让人惊讶。话说,她就不担心她辛辛苦苦调教了两年的徒弟跟人跑么?
高阳公主打了几把扑克,见谢来到,二话不说,扔下兄姐,跑去谢身旁,一派孺慕之态。为此看了半天看不明白这师徒俩葫芦里到底是什么打算,干脆也学着谢的样子,扔去一边不管,投入到吃喝玩乐中去。
“师父。”
谢面含淡淡的微笑,静坐于女眷群中,虽然寡言少语的,但不会给人受冷落地感觉,反而以为她在认真倾听,偶尔给出一点儿回应,让人备受鼓舞。正说着,高阳公主过来,规规矩矩的向谢行礼。
谢看到高阳过来,清淡的眼神才真正用上柔和的色彩,伸手拉她到身边,和声问:“怎么到我这里来了?”
高阳道:“和哥哥们玩耍没意思,我喜欢和师父一起。”
谢笑笑,眼神温润的抚慰她几眼,拍拍她的小手,柔声道:“那就在师父身边坐下吧,如果觉得无趣了,自己去找伴儿玩就是。”
“嗯!”
高阳乖乖偎着谢坐下。因为她的加入,女眷们说话谈天的时候,也要顾及着她,让她没有冷落之感。每次问到或是说到高阳什么,高阳都很得体地回应,谢也不插话,只让她自己应对。
说话地间歇,向卫螭那边投了一眼,发现卫螭似乎已经不胜酒力逃开了,很是干脆的领着一群小萝卜头玩耍,妞妞、兕子、李治等一干孩子围了他一圈,随着他一起,或开怀大笑,或满脸紧张,看来又在开故事会。谢不由一笑,她喜欢这时候的卫螭,平日开朗随和地笑容,多了几分孩子气,笑得张扬肆意,笑得灿烂如旭阳,让人暖暖的,很安心。
从卫螭处收回目光,投向身旁的高阳。这个孩子,外表看似刁蛮任性,大咧咧的,其实敏感脆弱的很,只是,或许是因为年纪还是别的,不懂的隐藏自己,或者说,缺乏隐藏自己的技巧。在皇宫大院这样的地方,不懂隐藏自己,即使有当今陛下的宠爱,也是会受到伤害的。
谢是从心底怜惜高阳这个孩子的,她不像卫螭那么具有亲和力,也不懂怎么引导教育孩子,但是她会看人,看得还挺准。基本上两三个照面,哪个人是什么性子,她都能看个八九不离十。高阳的性子以及对她的依赖、孺慕,谢心中都明白,也愿意给予疼爱,只是,怎么教育却有些无从下手,毕竟当时她还没有做母亲,没有任何教育小孩子的经验。对高阳,只能凭借对她性子的揣测,一点点儿的学着去与她相处,并有意的施加一些引导。所以,辩机的出现,除了初见的惊讶外,并没有对她造成多少冲击。她对高阳有信心,也对她将近两年的教育心血有信心。
高阳满足的呆在谢身旁,维持着一个既符合身份,又不至于太高高在上,让人无法亲近的形象。这就是谢的教育成果。
高阳听了一阵,被妞妞喊了过去,说是要拉着卫螭一起玩多人跳棋,要找水平高的才有意思。高阳依依不舍地看了看谢,在她目光鼓励下。才起身去了。
目送高阳离开,秦家大媳妇儿才感叹道:“四妹妹真是调教有方,以前那么跋扈儿个主儿都被你调教得如此乖巧。”
今后教育孩儿的时候,要多向四妹妹请教。”
秦家大媳妇儿的话,显然引起了在场女士的赞同,于是,话题从美容养颜等转移到了皇家公主王爷们的某些只能私底下说说的八卦事。连谢都听得有些招架不住的样子。幸好。最后说着说着,又变成了育儿经、妈妈经,然后再演变成家长里短的鸡毛蒜皮,谢端着杯茶,静静听着,不参与进去,也不发表意见。只是偶尔回应一下,证明自己没走神而已。
这个野餐会,计划了一天一夜地行程,白天玩闹结束,食用会昌寺准备地素斋,吃了素斋,秦府两位老夫人过来坐了一会儿,抱着麒麟双胞胎玩耍了一会儿。询问了下俩孩子周岁地时要办的酒席以及一些需要提点的地方。这些关心完了。俩老才回去各自的住处。
卫螭玩乐了一天,简单的洗浴之后,直接躺倒。瘫在榻上,道:“夫人,你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是不是该和我说说了?你说,那个辩机,需要找人灭口么?为啥你看到他都没有激动一下呢?”
谢白他一眼,道:“我对敏儿有信心。那孩子,你聪明着呢,我点拨了她两年,可不再是能被外表吸引的傻丫头咯,既然无法引起事由,为什么要重视?”
汗,这还用问吗?!
卫螭抹把冷汗之余,又被谢地话,引起了好奇心,追问道:“怎么说?难道夫人你天天给高阳公主洗脑么?”
谢一脸的哭笑不得,忍不住伸手捶了他一下,道:“我只是教她一些看人的方法和为人处世的技巧,身处她的环境,我只是教导了她一些实用的,她能用上的技巧。同样的目地下,采取更好地、更便利的方法,对她自己更有利的方法,仅此而已。”
卫螭傻眼,这就是他与谢地不同了,俩人的方法,截然相反。卫螭更多的是教导孩子们如何享受生活,如何经营自己的生活品质,而谢则偏向实际,教导的更多的是一些实用的技巧。难怪高阳那小丫头,越来越沉稳,也越来越懂得说话、做事的技巧来,除了在卫府的时候,耍小孩子脾气,借此有意无意的向谢撒娇,在其他地方,形象可是越来越好了。
卫螭很纠结,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个儿的心情和想法,总之,突然觉得谢挺伟大的,也挺厉害的,居然教高阳公主这些东西,真是让人无言。
卫螭颓然倒下,道:“这辩机和尚倒是个美男子,气质、学识都不错。”
谢淡然道:“辩机是出家人,一个出家人,于人际关系往来,言语对答那么熟悉,我认为不是什么好事情。这样的人,即使满腹经纶,也不是良配,更何况他还是一个出家人,婚姻是人生大事,所托非人的痛苦,我不想让徒弟碰上。”
“真是好师傅啊,可怜俺都没得师傅。”卫螭脑袋拱谢怀中,逗得她笑了出来,伸手把卫螭的脑袋抱了搁膝上,温柔的眼睛,深深的看入他的眼中,叹道:“历史上,高阳与辩机的绯闻,我们谁也不知道其中的真相,但是,现在的高阳是我的徒弟,我要为她的将来、为我们自己的将来打算。想要好男人,不是一张好看的面皮可以决定的,也不是一肚子的学问可以解决的,很多时候,性情、人品才是重中之重。男人不能看外表,要看内在的,真正有魅力的男人,不是外表是帅哥那么简单。”
听着谢的长篇大论,卫螭愣了愣,问了句:“不要告诉我,你把这些都教给高阳了!”
谢倒是干脆的道:“我有对她说过这些。她一个女子,男女关系上没有自己的想法,随着性子来是不行的,容易吃亏、受伤害不说,以她的身份,容易招惹灭顶之灾,我自是希望她好的。”
卫螭再次傻眼儿,良久才反映过来,道:“那这么说,即使辩机是帅哥,高阳也不见得会对他感冒了?也不用我找人冒险灭辩机的口了?”
谢笑着点头,信心满满:“当然,那小丫头如今的眼光可是很高呢。”
卫螭无言,对谢佩服得五体投地,有种重重挥出一拳却打在棉花上的无处着力感受。临了,又不得不佩服他们家谢童鞋还真是有远见,老早就想好了,老早就准备好了应对的措施和手段,且这手段还挺让人意外的。
辩机的话题就此打住,第二天的时候,卫螭特意观察了一下,高阳公主对待辩机,倒没有任何异常的表现,依旧如往常一般,不太愿意搭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对那群未婚或是已婚的,年纪不大的公主们,卫螭还是采取了隔离政策,暗示过会昌寺的主持,去服侍的,要么就是年老的,要么就是些十一二岁的小沙弥,像辩机这样儿的,在禁止范围之内。辩机只能在一群修佛的老太太中,充当导师,指点老太太们佛经的要义什么的。
到得野餐会结束,打道回府的时候,几位修佛的老太太,显然还意犹未尽,纷纷表示,今后还要来向辩机请教,府里也会请辩机做法事什么的。
看到这样的结果,卫螭挺乐意的,在古代,做和尚是多么有前途的事业啊,辩机童鞋,还是继续的好,浪费了可惜。况且,那丫也确实有几分真才实学,算是真正的年轻俊才。不过,得把丫弄远点儿,不能放在会昌寺这个热闹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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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在希望的田野上 第四十七章 飞流直下三千尺
餐会回来,还有一天的休息时间,仅剩的一天,卫螭宅男,睡个懒觉,好好歇一天,调整一下,为接下来的教师工作养精蓄锐。睡到太阳高起,爬起床却找不到往日伸手一摸就能拿到的衣服,爬起身去衣柜翻了一身出来,穿袜子的时候,卫螭看着露在外面的大脚拇指愣住了。这袜子耗损率也太大了!
这个袜子是谢叫人用羊毛纺成的毛线编织的,穿着感觉还行,就是坏的太快,在外面走动的多,基本上一个月就要一双。都是因为缝合的问题,让脚趾露出来了。重新翻了一双出来穿上,拎着破了的袜子,跑出去找招弟,想让她给缝补一下,反正穿脚上又看不到,发扬节俭精神补一下还是能继续穿的。
“起来了?”
听到脚步声,谢抬起头笑问着,看着卫螭揉着眼睛,拎着袜子出来的样子傻乎乎的。卫螭打着哈欠,道:“嗯,招弟,帮我缝一下袜子。”
招弟正埋头做针线活,听了卫螭吩咐应了声,接过袜子就要开工。谢道:“还有好几双袜子呢,不忙,先把麒儿麟儿的小肚兜缝好,你先穿别的啊?”
最后那句是对卫螭说的。卫螭看了看摆了一桌子的布料,全都是裁剪好的样式,都是些孩子的衣服、肚兜什么的,还有几双剪裁好了,要纳的小孩儿鞋子。麒麟双胞胎快满周岁了,最近。全家上下,不管老少,都喜欢扶着他们学走步。既然是为了两个小祖宗,那就没话说了。卫螭又拎着袜子回卧室,等着招弟有空的时候帮他补。
刷了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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