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不说你。”
卫螭别有意味的笑笑,道:“当然,你现在可是在享受俺的服务,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是吧?”
谢玖不忿,偷偷伸手掐了他一把。俩人正闹着,一群熟人进来。是秦猛、程明、高履行几个。这几人与唐善识认识,总要来凑凑热闹。
谢玖见一群男人过来,低声附在卫螭耳边,道:“我进去看看公主。”
“OK!”
谢玖离开后,卫螭凑过去男人堆里,和秦猛他们一顿神侃。正说着豫章公主大婚后,秦猛就要赴外地就职,房氏兄弟过来了。房遗直一贯的沉默寡言。不喜与秦猛他们一块儿。房家老二房遗爱则呵呵笑着凑了过来。言行举止间。比过去叫人顺眼多了。
程明口无遮拦,张口就道:“房遗爱,最近怎么没见你丫去逛青楼柳巷,也没见你出来喝酒听曲,怎么?被你家里老爷子禁足了?”
房遗爱苦笑两声,爽直地道:“不是。是公主不准我去。”
“你小子这么听话?”程明大是惊奇。房遗爱苦着脸道:“不听话不行,公主说。如果我再去,就向陛下告状,说要罚我去当和尚。”
众人一阵闷笑,表情古怪。房遗爱跟着嘿嘿苦笑,却没有半分不乐意的样子,看来是被管的没脾气了。这让众人又是一阵笑。卫螭也跟着笑,心中却有种奇妙的感觉,想起刚正与狡诈兼具的房玄龄老爷子。心中有种奇妙的安慰感。
高履行怪笑道:“也好。房遗爱被管住了,子悦的同好又多一位。”
“说的是,说地是。”
众人哈哈大笑。卫螭也不生气,笑呵呵地道:“你们懂什么,有句话叫夫妻同心,其利断金,我们这叫全家努力,劲儿往一处使,有利于团结向上,知道吧?家里有了夫人,再加上小妾,还有丫头婢女什么地,一人一个心思,夫人能管束住还好,如果夫人压不住,嘿嘿,等着家里上演春秋战国的好戏吧!”
众人一想也是,想想自家的鸡飞狗跳,都觉得有些无趣。卫螭冲房遗爱笑笑,转开话题,转到秦猛要去任职的地州上去,说到个人挂着的闲职。
说说笑笑,待谢出来,吃了酒席,各自离开回家。回到家,卫螭才想起过问究竟送了什么礼物给豫章公主。谢玖道:“我叫人做了银杏叶茶及一张心血管疾病患者平日饮食菜单,还有儿童玩具若干,其他的与别人家一样。”
卫螭惊讶:“你会做银杏叶茶?”
谢玖道:“我爷爷有高血压,家里的医生给他做过,我也帮过忙。”
豫章公主大婚,京里着实热闹了几天,宫里却有冷清了地感觉,以前各宫都住着公主,随着公主们长大,一个个出嫁,搬出宫去,住进公主府,原来热闹的皇宫,一去不复返。
李二陛下已经回宫,卫螭进宫去给他检查身体,李二陛下却在御花园散步,身边跟着高阳、兕子、新城、李治等一干还住在宫里的孩子们。
内侍直接把卫螭领到御花园去,李二陛下见卫螭来,挺高兴,叫他一块儿赏花,一路上,不时指着园内的景致、花卉,说说哪个哪个公主或是王子,最喜欢什么花,喜欢什么景致,说到儿女们幼时的趣事,自个儿仰头一阵开怀大笑。
李二陛下道:“这是豫章最喜欢的花,到花期的时候,她最喜欢来这园子逛,从来不让人采摘,说是鲜花还是长在花枝上最美,摘下来就死了,毫无半分美丽可言,小女子的心思。朕给她建公主府地时候,叫工匠在花园给种植了大大地一片。”
卫螭笑道:“豫章公主看到时想必十分开心。”
李二陛下开怀笑道:“是啊,豫章看了十分开心,特意进宫来谢朕。”
卫螭跟着呵呵笑,看着李二陛下的样子,心中微微有些酸楚,想到了自家老爸,平时只会说让他要如何如何做,很严格的样子,似乎漠不关心地样子,但他偶尔有空回去的时候,饭桌上的饭菜,全都是他最爱的,偶尔与旁人说起来的时候,才会从别人嘴里听到老爸对他的了解远远比他自己以为的多,对他的关心也远远比他以为的多,只是,老爸不爱说,也不会说。或许很多中国爸爸都这样,做的远比说得多,似乎都吝于把爱说出来,宁愿做也不愿说。
想到自家老爸的德性,卫螭瞅瞅李二陛下这会儿地样子。心中估摸着,估计千古一帝的李二陛下也一个德性,这些公主们未出嫁的时候,可能怕他多于敬他,仅有的几个能与他亲近的,才能知道他的慈父柔情吧。
又走了一段,走到个凉亭,凉亭边有颗大大的树。枝繁叶茂。
枝叶。正好遮挡了炎夏地日光。李二陛下道:“进坐。”
进了凉亭,卫螭才有机会给李二陛下检查身体,还好,李二陛下陛下平日经常锻炼弓马骑射,身体强健,身材比卫螭这大小伙子还强壮健硕,弄得卫螭挺自卑地。虽说这次发病了。但恢复地很好,气色也不错,看来长孙皇后的监管措施不错。
检查完毕,李二陛下又起身,继续逛。新城年幼,走了一段儿已经疲累,小脸儿可怜兮兮的,卫螭把她抱起来。跟着走。小兕子小脸儿虽然热的粉扑扑的。倒还精神奕奕,和李治、高阳一起,三人一路走。一路玩耍。
走着走着,远远看到有人在个亭子下画画,待走近一看,却是一个十来岁的小萝莉,让人比较发指的是,小萝莉居然是做才人打扮地。卫螭仔细一看,想了起来,就是那日在立政殿见过的,陪在李二陛下身边伺候的小萝莉。
“臣妾参见陛下。”
小萝莉见有人过来,一脸淡定的放下笔,款款行礼,稳重淡定的样子,全然没有十来岁小女孩有的活泼,一双清亮的眸子,黝黑深邃,隐隐掠过一丝睿智的光芒,眉宇间灵慧可人。
李二陛下笑着道:“徐惠,今日没读书,出来作画么?”
徐惠?!
卫螭囧!居然是徐惠!话说,他还以为是武媚娘呢。偷偷抬眼再瞅瞅,确实,这小萝莉虽说还没张开,但相貌清秀,气质文雅,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淡定。而武媚娘可是因为容姿俊美才被李二陛下慕名选进宫地,就算古今审美有差异,徐惠现在地样子,也只能说可爱,实在谈不上半分俊美。
其实卫螭比较好奇的是李二陛下的心理活动,把十来岁地小萝莉选进宫做才人,这是在搞萝莉养成么?不然,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身体比搓衣板还平,李二陛下居然能下得去手,实在是……算了,古人的心思,咱不猜了。
卫螭默默站在一旁胡思乱想,怀里的新城公主已经呼呼睡去。高阳公主眼光斜斜看了徐惠一眼,上前抱住李二陛下的胳膊,娇声道:“父皇,新城妹妹已经睡着了,叫人送回去可以好?让儿臣与兕子妹妹、新城妹妹一起再去逛逛园子,好不好?”
李二陛下抬起头,道:“也好,要你陪着朕在这看徐惠画画,你的性子是耐不住的,去吧去吧。”
高阳又道:“父皇,卫大人一起去好不好?”
李二陛下笑道:“行,行,去吧去吧。”
卫螭如蒙大赦,把新城公主交给女官抱回去,赶紧领着一群小鬼走人,实在是看着渗得慌。
几天后,秦猛赴任的期限到了,他此去担任的是越州刺史,地点就在江南道,谢玖的故乡。此时的江南道虽然不像后世的富庶,但也算是一个好地方,算是李二陛下对秦家的恩宠了。秦猛离京,这在秦府、卫府都是大事,是要好好操办的,卫螭特地带着老婆孩子过去,一起吃送别宴。
宴上,义母的神情有些焉焉儿的,兴致不高。秦猛自小和在她身边长大,往年老爷子在外征战的时候,就她一个妇道人家主持着秦府,两个孩子可说是她一人拉扯大的。如今要远离,心中自不会好过。
谢玖和秦家大嫂伴在老人家左右,温言劝慰。卫螭则坐在老爷子身边,秦威、秦猛,连秦宗汉也给叫了来,几人一起,摆了桌酒,桌上放了碟黄豆,一边喝酒一边聊天,听着老爷子说他的为官经验,听着他交代秦猛去越州后要把持住的一些原则和东西。
这些都是宝贵的经验,是老爷子一辈子辛劳的收获,秦猛低头认真听着,秦威和卫螭满脸的沉默,秦宗汉这小鬼,或许是年纪阅历还不到,理解不来老爷子的心情和用心良苦,有些开小差,被他爹一巴掌打脑袋上,给打老实了,乖乖坐着,竖起耳朵听,也不管听懂没听懂,先听进去再说。
老爷子道:“老二去越州,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不该伸手的地方,管住自己,我们老秦家如今也不缺啥了,只要你们兄弟几个好好的就行,做人莫贪心,自古以来,多少灾祸,都起自一个贪字。该是我们的,紧紧攥在手里,谁也拿不走,不该是我们的,半文不取。记住了吗?”
“记住了,父亲。”秦猛乖乖点头听着。
老爷子又说了不少该忌讳的东西,说完,一碗酒喝下去,看看卫螭,突然道:“侯君集在高昌打了胜战,不日就要进京献俘。”
以侯君集的军事才能,卫螭并不意外,真实历史上,高昌国本来就是他打下来的。卫螭道:“陛下用人精准,当初点侯君集出征的时候,孩儿就料到了。”
老爷子摸着胡须,道:“御史台参了他一本,打高昌的时候,纵容部下抢掠,贪墨财物,数目不小。”
卫螭憋闷的道:“以陛下的性子,以侯君集平日的功劳,只怕不会伤他性命,没啥可以盼的。”
老爷子高深莫测的笑笑,拍拍卫螭脑袋,对卫螭的话不置可否。卫螭心中一动,赶紧追问:“难道义父还有其他的安排么?”
老爷子一巴掌打他脑袋上,笑道:“先把你的酒喝完,滑头小子,和老爹喝酒还耍滑,要不得,赶紧喝了,不然罚你喝一坛。”
卫螭看看:一口干下去,“咕咚”一声在老爷子的爽朗笑声中痛快的躺下,“自杀”是一种伟大的行为。
第七卷 风采 第五章 我们的目标是
秦猛离京赴任去了,老爷子和两位老太太,还有一干女门,秦威、卫螭两兄弟骑着马,陪着秦猛走出京城十里地。
“大哥,老四,就送到这里吧!”
秦猛也是骑马的,跳下马,对秦威和卫螭道。秦威、卫螭也下马,下人端来酒,三兄弟干了一杯,秦威道:“老二,此去好好干,该说的,昨晚父亲已经都说了,愚兄只能说,京城有愚兄和老四在,无须担忧。”
卫螭道:“二哥,义父、大哥把正经的都说完了,小弟我还是说点儿轻松的吧。去到越州,有啥好玩的、好吃的,记得给我们留点儿,可别一个人吃完了。还有,小妞儿少去找点儿,好好在家陪嫂子,要是混出风流病,我可不帮你治。”
秦猛笑骂:“胡说!二哥我早就不出去玩了,好吧?”
说着,给卫螭脑袋一巴掌,外加肩膀上的一拳,打得卫螭那厮龇牙咧嘴,哼哼着抽气喊疼,满脸委屈:“二哥,小弟是文弱书生,不是练武之人,您的手力这么两下,估计内伤了。二嫂,二哥欺负我,看在刚才我帮您劝二哥的份上,待到了驿站,罚他睡马厩吧。”
秦二嫂子落落大方的从马车中探出头,笑道:“大哥,四叔多保重,公婆面前,劳二位代我们尽孝了。”
被卫螭一闹,伤感的气氛总算冲淡了些,挥手中,秦猛跨上马。带着人马一块儿上路。秦威怔怔看着秦猛的车队离开,喃喃道:“这是我和二弟第一次分离,我们从小一块长大,从未分开过。”
卫螭笑着道:“说明二哥真正地长大、自立了。成天呆在父母、兄长跟前儿,虽说已娶妻生子,但得到的成长有限,二哥要出去开创属于他的天地了,大哥应该高兴才是。再说。二哥任期满就会回来的。到时候。咱兄弟仨,再与义父一起,喝个酪酊大醉。”
秦威收回目光,温和的看着卫螭,笑言:“那你的酒量可要再练练,再是三碗酒醉,可就要被罚了。”
想起喝酒的碗。卫螭有些忐忑,试探的问道:“大哥,要罚什么?怎么罚?”
秦威笑道:“下次你再酒醉,就把你扔下莲池。老四,会游水不?”
卫螭踌躇地道:“会狗刨儿,在莲池应该淹不死,就是不知道酒醉地时候能不能发挥出来。”
秦威呵呵笑笑,语带感叹:“狗刨啊。老四。愚兄实在对你地酒量没信心,有空多练练吧。”
秦威收完,抖动缰绳。驱马回城。卫螭停在原地眼睛眨了三下,才明白过来,秦威的意思就是看不起他的狗刨儿是吧?
卫螭立马不乐意了,赶紧抖动缰绳追上去,嚷嚷着:“大哥,你咋能看不起狗刨儿!难道你不觉得狗刨的姿势特别回归大自然,特别可爱么?”
秦威在前面笑着摇头,回归大自然……这是什么意思?瞥了卫螭一眼,秦威息事宁人:“也好,总比溺水好。”
卫螭那个憋闷啊,狗刨这种普通大众差不多都会的,简单易学,近乎能无师自通的完美泳姿,咋能看不起呢!不行,要去纠正一下秦威的错误观念。卫螭嘿嘿坏笑,赶上去,缠着秦威,准备施展啰嗦大法,总之,要缠得丫说狗刨是史上最完美泳姿才罢休。
送走秦猛,生活渐渐恢复如常,只是,平时空闲地时候,少了个咋呼爽直的家伙,想打个麻将,贴人满脸纸条,也少了一个人,三缺一,人生最大憾事。可惜这是古代,如果在现代,想念的时候还有飞机、火车可以坐,唉,玩伴儿少了一个,兄弟也少了。
卫螭有些感慨,望着湛蓝的天空,炎炎的夏日。人一无聊就爱胡思乱想,一无聊就会去做些更无聊的事情。比如,研究下泳姿问题。要不,找谢开个名为“如何精进狗刨式泳姿”的大会好了?!
晃进游戏室,入目就是两张小花脸在冲着他天真无邪的笑,笑得还很愉快。可惜,做老爸地看到那两张小花脸可不愉快,瞅瞅正给孩子换衣服地孩子娘,走过去,道:“这谁家的小脏孩子?看看那脸脏的,啧啧,刚从土堆里滚出来么?”
谢笑着给孩子就着招弟端来地热水擦洗,点点儿子胖嘟嘟的小脸儿,道:“儿子,女儿,你们太脏,你老爸不要你们啰。”
“爸爸!”女儿叫声极其的甜腻,撒娇的意味儿,明显可见。儿子就比较傻,还呵呵冲着老爹傻笑,笑得口水流了一地,形象惨不忍睹。不知为何,看着儿子流着口水的小花脸儿,看着女儿刚刚被洗干净的小胖脸儿,心中因秦猛离去而来的孤独感冲淡不少,几不可见,看来,小鬼头还有治疗孤单寂寞的作用啊。好吧,看在让老爹心情好的份上,不嫌弃两个小鬼头不爱干净了,慢慢教就是了。
孩子爹心情好了,看东西也顺眼了,凑过去一起,名为帮助孩子娘打理孩子,实际就是帮倒忙,看似在帮孩子洗澡,实际却是逗着孩子去玩水,笑得开怀,神情貌似十分专注。孩子娘微皱着眉头,看着撒了一地的水,问:“卫螭,你在做什么?”
某人玩得太开心,太专注,头也不抬,笑呵呵的回答:“教儿子玩狗刨式。”
谢哭笑不得,笑吟吟的伸手,瞅准目标,大拇指、食指一起运动,先向左边扭动180,又向右边扭动180,终于扭醒了某个玩的不亦乐呼的家伙,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等着他的说法。
迎着谢看似平淡的表情,卫螭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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