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萝莉在卫螭和谢进来的时候,就欲盖弥彰似的把本来面对着门口的脸转向别处,眼角,偷偷的向门口转,不停的偷瞧谢。
行礼过后,各人坐下,小兕子首先跑了过来,爬卫螭腿上,让他抱着,仰头,道:“兕子要吃酸酸甜甜的蛋糕!”
卫螭哈哈笑着,点点她的小鼻子,道:“行!等着,我去给公主拿。”
说着,就要放下她,兕子不依,靠卫螭怀里,道:“兕子也要去。”
卫螭抬眼望了豫章公主一眼,豫章公主道笑着点点头,卫螭这才抱着她出去,去地窖盛果酱去。
卫螭领着兕子出去后,谢淡淡地笑着,看向那个故作不在意的小公主,道:“豫章殿下,这位小公主是……?”
听谢问起,那个小萝莉才扭过头,黑溜溜的大眼睛,盯着谢,就像只还未驯服的小马驹,有股可爱地倔强与戒备,谢看着她,想起那天在宫里见到她一个人躲着偷偷哭,却假装坚强的样子,越发觉得这丫头可爱。
豫章公主道:“这是我十七妹高阳。”
高阳公主?!以谢地修养与镇静,也忍不住一惊,想不到这么可爱的一个小丫头,就是将来历史上那个性格激烈,骄纵放肆的高阳公主。
“卫夫人认识我十七妹吗?”
豫章公主看出谢的异样,询问道。高阳公主听豫章公主这么一问,有些紧张的看着谢,小马驹似的眼神,有丝紧张,似乎怕谢说出来。
谢笑着摇摇头,道:“不,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高阳公主,似乎是挺文静害羞的一个孩子。”
豫章公主捂着嘴,笑道:“卫夫人说错了,这孩子,平时可野得很,像个小男孩儿似的,又倔又烈,父皇也拿她没办法,说她是匹还没被驯服的小马驹儿,今天听说我们要来卫府,吵着要来,来了不知道为何却又不说话了。”
“六姐!人家哪有吵着要来!”
高阳小萝莉不同意了,红着小脸儿,立即反驳,眼睛看了看谢,似乎不想谢误会。谢只是笑笑,没有多说。
正说着,卫螭和小兕子的笑声传来,却是俩人回来了。卫螭一手抱着兕子小公主,一手端了个瓷碗,碗里装着果酱,身后跟着招弟,招弟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是刚出炉的,香喷喷的蛋糕,不过,脸上表情怪怪的,似乎在忍笑。
进来后,谢和在场的人,看卫螭和小兕子的样子,才明白为啥招弟是那副表情,也跟着忍不住笑了起来。卫螭和兕子小公主脸上,沾了好多果酱,嘴边一圈全是红红的果酱,俩人在去盛果酱的时候,做了偷吃的勾当。
谢无奈的笑着,吩咐招弟:“去打两盆水来,给公主和少爷洗洗脸,一大一小两只小馋猫。”
卫螭嘿嘿傻笑,小兕子也跟着咯咯笑,众人这才发现,卫螭身上全是果酱印子,罪魁祸首就是卫螭抱着的小兕子,她的小手上沾了好多,全抹卫螭身上了。
谢和豫章公主一起摇头,豫章公主连忙让小兕子下来,等招弟打来水后,一大一小,俩人一人一盆水,洗手洗脸。
洗干净后,开始吃蛋糕。卫螭主动担负起抹果酱的职责,先给小兕子和李治小正太抹上果酱,然后给高阳公主抹,最后才是豫章公主和谢。
把蛋糕给小兕子,小公主很乖的自己端着盘子用木餐叉自己吃,然后是李治,端蛋糕过去的时候,李治小声道:“卫大人,呆会儿我有话和你说。”
卫螭点头,表示知道了,从他一进来,李治就一脸有事找他的表情。卫螭给高阳公主端过去的时候,高阳公主噘着小嘴,不乐意道:“本宫自己来,不用你。”
说着,把卫螭抹好果酱的蛋糕盘子推去一边,从椅子上下来,自己端起块蛋糕,笨手笨脚的准备自己来。
卫螭一愣,这还是小孩子第一次给他脸色看,这个经验太过新奇,他一时有点适应不来。谢抿唇一笑,走过去,弯腰,对高阳公主道:“公主,外子粗手粗脚的,我帮你抹,好吗?”
高阳公主抬头,小马驹似的,充满戒备的目光,在接触到谢温润的眼神,淡淡的微笑后,小脸儿红了红,点点头,默默的递过自己的蛋糕盘子,害羞的低着头,谢微笑着接过,耐心的帮她抹果酱。
卫螭在一旁看得下巴都快掉了,下意识的扭头看看外面,奇了怪了,今天太阳又没从西边出来,为啥一贯没啥小孩儿缘的谢,居然能得到小萝莉的区别对待,而一贯孩子缘挺好的卫螭,却得到了小萝莉的冷落,难道要变天了?!或是,谢因为怀孕的关系,身上母性光辉太耀眼,让小萝莉主动投怀送抱了?!
第四卷 落地生根 第六十章 同病相怜
好了,我技术不太好,抹的不是很均匀,公主不要嫌
谢抹好果酱,递给高阳小萝莉。她姐姐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平时都是享用某男贡献的成品,很少有自己动手的时候,技术确实不佳。
小萝莉抬头看看谢,抿嘴给了一个羞涩的小小笑容,接过来,拿起刀叉,自己吃。话说,随着蛋糕的传开,用刀叉吃蛋糕的这套礼仪,也传了开来。宫里有时也从卫螭家的蛋糕店订蛋糕去吃,这些公主、王子们都很熟练这一套。
谢回去座位坐好,把卫螭原本给高阳公主抹好果酱的蛋糕端过去,自己吃,仰头,刚好迎上高阳公主的眼睛,刚一碰撞,小萝莉就连忙移开去,低下头,一副专心吃蛋糕的样子。谢抿唇一笑,没说什么,继续动作优雅的吃蛋糕。
这会儿,不止卫螭看出不对了,连豫章公主也觉着有异了。那个平时野得让人头痛的十七妹,今天居然这么反常的乖巧,还一直偷瞧谢,说没有问题都是骗人。
豫章公主怪异的看了看高阳和谢,高阳年纪小,被她一看,沉不住气,小脸儿红红的,很倔强的瞪着眼,噘着小嘴,迎着豫章公主的目光,分毫不让。谢就不是豫章公主能看出来的,淡定有礼,温和客气,又不与人亲近,俩人水平不在一条线上,豫章还真看不出什么来。
豫章见看不出什么,也不好再探究。免得捅了高阳公主的马蜂窝,闹将起来,那可就难看了。
吃完蛋糕,李治蹭过来,拉卫螭袖子,要卫螭跟他出去,小兕子也过来,拉卫螭袖子,卫螭受高阳公主打击地自信心,终于恢复了。看,他还是一样受小孩儿欢迎,高阳公主是异数,忽略不计。
李治急道:“兕子,我有事找卫大人,玩乐等会再说。”
小兕子很认真的道:“兕子要带卫大人去看看狗狗。”
李治恍然,道:“一起去,卫大人,请跟雉奴来。”
卫螭满头雾水的跟着俩小去,到了一看。是只黄狗,无力的爬在一块木板上,见到李治和小兕子,还很卖力的摇摇尾巴,想爬起来。又力不从心,只能那么无奈的趴着。卫螭仔细打量两眼。这狗,估计年纪大了,快死了。
“狗狗!”
小兕子蹲下身,摸着老黄狗的头,动作很轻柔。生怕摸痛了它似的。真是个善良可爱的乖小孩。
李治则急急的拉住卫螭。满脸地焦急,道:“卫大人,我的大黄。这几天一直不吃不喝,它是不是快死了,能救救它吗?这是父皇赐给我的第一个猎狗。”
卫螭一脸严肃,认真的道:“晋王,我只懂医治人,不懂医治狗。”
李治小正太充满期望的眼光一黯,低头,含泪道:“卫大人也救不了吗?那卫夫人呢?她会不会……”
说着,又充满希望的抬起头来,望着卫螭。迎着这样的目光,卫螭的头,摇的很艰难,但必须坚定,十来岁的孩子,该知道什么是死亡了,再哄他有害无益。
想了想,卫螭道:“殿下,那只狗,太老了,老了就会死。殿下明白吗?”
“我明白,就像皇爷爷,对不对?”
李治黯然点头,眼睛里又开始凝聚泪水,看得卫螭一阵头皮发麻,丫就是这种个性,难怪长大以后当了皇帝,居然被自个儿老婆夺了他家老爹辛苦打下地江山。太重情了,李治殿下。
这话卫螭可不敢接,不过,他倒是有点能理解小正太的悲伤,想当年,他也养过一条小黄狗,死的时候,他都上高中了,哭得还不是那叫一个死去活来,从那以后,他就再没养过宠物,感情负担不了,人的生命,比狗长太多,生离死别,从来都折磨人。
看着悲伤的小正太,卫螭觉得,他应该说点什么。于是,卫螭把手搭人家瘦弱地肩膀上,也不管人家是否受得了他的重量,道:“是不是想哭?没关系,我帮你看风,谁敢擅自过来偷看王爷哭,咱上去打得他娘亲都认不出他来。”
李治有些不好意思,眼睛里还有眼泪,道:“你才想哭,本王堂堂男子汉,才不会为一只狗而哭!”
卫螭满脸怀疑:“真地?那这是什么?”
伸手擦了擦李治脸上的眼泪,不得了了,捅了小正太的要穴了,小正太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咬牙切齿,看样子很生气。卫螭赶紧道:“好了好了,不说了。其实吧,哭哭也没什么丢人的,当年我也养过一直黄狗,它死的时候,我一个人偷偷跑到小河边哭了一个时辰。总是用心养了那么久,陪着好多年了,没了都会伤心地,不奇怪不奇怪。只是呢,狗已经没了,我们却还得继续活下去,对吧?哭过了,擦干眼泪,咱还是爷们儿!”
李治点点头,羞赧地笑笑。卫螭笑着拍拍他脑袋,刚要说话,觉得衣袍被人拉了拉,低头,迎上的是小兕子带着控诉的目光,小兕子:“兕子也要抱抱!”
卫螭大汗,小萝莉看到他搂李治,拍李治头,觉得受冷落了,人家要求一视同仁。赶紧也搂搂她,摸摸她脑袋,才哄得小萝莉眉开眼笑。
“死后,会去哪里?卫大人知道吗?”
一大俩小走到廊檐下,坐到软椅上,李治突然问出这么一个问题,满脸求知地望着卫螭,期待着他的解答。
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升天堂,貌似这里是东方,不信基督,不信卖糕的家伙;去西方极乐,貌似这是佛教的说法,不过,有欺骗小孩的嫌疑;说下地狱,貌似只有罪孽深重地才会下地狱吧?
卫螭道:“死了。就消失在人间了。至于去哪里,看个人的运气了。”
“奶娘说,好人升天,坏人下。
迎着李治疑问的目光,卫螭又开始纠结了,踌躇半晌,道:“我也没死过,不知道会去哪里!没经验的事情,咱没有发言权,是吧?”
李治看卫螭的目光。很发指,带着指控:“你好狡猾,卫大人!果然像父皇说的一般,滑头!”
卫螭还没反驳,小兕子就拉拉他的衣裳,很好学的问:“什么叫滑头?”
李治看着卫螭,很纯洁的笑笑,道:“兕子,九哥告诉你,滑头就是卫大人这样地!”
“哦!”小兕子很认真的点头。认真甜甜笑着,望着卫螭,叫道:“滑头!”
卫螭一脸黑线,觉得有点晕,他中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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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嘿嘿,最近看仙侠学会的词句。借用一下。)
话说卫螭被李治和小兕子拉走后,客厅里就只剩下谢、豫章公主、高阳小萝莉三人,谢对高阳萝莉道:“公主要不要和外子他们一起出去玩?和我们在这里说话,很无趣的。”
高阳公主摇摇头,脸上的表情很别扭。又浮上两朵红晕。这样子,逗得谢又是淡淡一笑,也不在管她。与一旁的豫章公主聊天,聊着聊着,说到玩扑克上。话说,扑克、麻将已经在京城传开了,现在是贵族妇女们最喜欢的休闲娱乐。
说了一会儿话,在豫章公主的建议下,三个人打扑克,谢显然不是此道高手,玩麻将的话,她还能称一声高手,玩扑克,看她一脸的迷糊,就知道水平如何了。
第一把,被豫章公主大小鬼、四个二两炸下来,谢就晕了。接连输了好几把,连高阳小萝莉都看不下去了,娇蛮地道:“不能这样打!这几张,可以用连子的方法打,两把连子就能把散牌出完,为什么要一直打单牌?”
谢有些脸红,她的扑克牌水平,已经被卫螭嘲笑过无数次了,今天又被一个小女孩儿指出来,真是木有面子。
“十七妹,不许无礼。”
豫章公主连忙说了高阳公主一句,高阳公主撅撅嘴,没有反驳,低头,继续玩扑克。谢笑着,拍拍她的小肩膀,道:“我水平不好,谢谢你。我再叫一个人来陪你们玩,我在一边看看,学习一下好了。”
说完,把招弟叫了来,让她顶替她的位置,谢则搬了把椅子,坐到高阳公主身后,看她怎么打。
谢坐到身后,让萝莉公主有点局促,谢察觉,略带尴尬地笑了笑,道:“我妨碍到公主了吗?那我去招弟那里看好了,预祝公主取胜。”
说罢,谢转到了招弟身后,扑克大战再次开始。谢有个怪癣,她自己上场打扑克就一脸迷糊,一旦坐在一边旁观,那就是一个绝好的参谋。这个怪癖,让卫螭郁闷地无以复加,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真是无语了。
招弟在谢的指点下,胜多输少,还是谢顾及豫章和高阳的身份,偶尔故意放水几盘,或是拿的牌特别差,才输了几把。待卫螭领着哄开心地正太王子李治和兕子小萝莉进来,牌局已经白热化了。
初春地天气,有点暖和的气息。自从谢怀孕,卫螭就规整了一大间屋子出来,铺上平整的青石,在青石上又铺了柔软地牛皮,这是高价从胡商手里买来的。堆满了各种各样,卫螭突发奇想做出来的玩具,还把拆下来的轿车轮子,剥出内胎,当成玩具,堆在玩具间里。
卫螭决定带着小兕子过去,验证一下受欢迎程度,李治小正太也跟了去,谢知道他们的去向,看看高阳小萝莉,笑道:“今天就到这里,不如我们也跟去看看吧?”
话说豫章公主也很好奇,卫螭做的那些玩具,都很有趣的样子,点点头,大家一起跟着去。
一进去,谢和卫螭对望一眼,卫螭轻轻点头,有意无意的,拉着高阳公主一起,和李治、兕子他们一块儿玩。事实再次证明,卫螭对小孩儿的亲和力还是在的,虽然还是一副娇蛮的样子,但高阳公主愿意和他一块儿就是证明。
豫章公主突然道:“十七妹的母亲,刚生下她不久,就去世了,和我一样。不过,她没我幸运,我母亲去世时,母后身体还好,能把我带在身边亲自抚养。十七妹出生时,母后身体很差,无法亲自抚养她,她是让奶娘带大的,虽然没受过什么欺负,但自幼孤苦,有一次在御花园哭的时候,被父皇遇到,父皇怜惜她,对她有些娇惯,失礼之处,还望卫夫人不要在意。”
谢笑着摇头,道:“无妨,我不会放在心上,高阳公主,在我看来,很可爱的孩子。”
豫章公主笑了,道:“我看得出,高阳很喜欢卫夫人,如果可能的话,请多多亲近她。这孩子,或许是缺少母亲的缘故,又倔又烈,这样的性子,小时没什么,大了,恐怕惹下祸端。豫章恳请卫夫人有机会的时候,请多多教导她,不求别的,只希望,同样是没有母亲的孩子,能安全的长大。”
谢深深看了豫章公主一眼,这孩子,也是一个很睿智的人啊,以前看她温温柔柔的笑着,一脸天真少女的样子,想不到某些地方想得很透彻,皇家的孩子,一个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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