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来盘炒花甲,姜葱牛柏叶,铁板田鸡,脆皮乳鸽,”许霆禹略熟络地向服务员一一道:“再来盅花旗参炖乌鸡汤,外加两碗米饭,”他把菜单递还服务员,同时对着服务员笑了一下。
服务员脸红了一下,很快抱过菜单,积极地下单去了。
许霆禹转过脸对着谨言道:“这几道都是他们的招牌菜,味儿不错。”
二人吃着聊着,不知不觉,许霆禹一一问出谨言这些日子的生活和事情,渐其间有许多都是他已经找人了解和调查过了的,他却也不缺乏耐心,重复问着相同的问题听着相同的答案,也渐渐聊得兴致勃勃,感觉俩人像个老朋友一般。
“想不到朝夕之间顾林集团就换人了,听说顾又廷最近无声无息,”
许霆禹不急不忙地夹了口菜,向他的目标靠近:“你和他比较熟,你知道最近在干什么吗?”
谨言摇头,“我也不清楚,可能会先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
许霆禹却是不信她的一番说话,眉宇间微微动了动,面上却是噙着一丝淡淡的笑容,正巧服务员端着汤盅上来,他朝服务员摆了摆手,起身弯腰亲自替她揭开盅盖,一边随意道:“按理说他那个人不能休息的,毕竟除夕那件事情他都没忘了算计。”
谨言听他提及那件事,一时没有说话,也没动那盅汤。
许霆禹笑了笑,换了个方向继续说,“他那个人我了解,城府很深,有仇必报,以他目前的能力,不会说一下位就没了权势,还有一些东西他握在手里,没准他现在就在谋略上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谨言看着他,“也许吧,”想了想,补充了一句,“从公司门口出来时,我就知道你是来找我的,你叫我上车时,我也没有拒绝,因为我知道你大概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情……但我和他的关系和你想像的不同,他在做的事情我不清楚,你打听错人了。”
上车前,她并不太情愿,却还是上了。因为她知道,他若是达不到目的,下回还会再过来,不如干脆果决,直接向他挑明了,也省了下回的许多事情,所以上车后,她一直沉默少言,偶尔回应他几句话,心知该来的总会来。
许霆禹没想到自己一番心思被人直接戳破,看着她认真的模样,轻笑一声:“说真的,我还是觉得咱们俩有缘分,你想想啊,你身边来来去去那么多人,现在也就我陪你在这吃饭呢。”
“可惜啊,你现在怀着孩子不方便,我只好去寻找新的女人下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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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走出餐厅的时候,夜色已经深浓,四周雨也停了。
车子进到住宅区里,到保安亭前,谨言让他放下,许霆禹不听,愣是取了卡,然后刷了开进去,边开边问着,“你怎么住到这里来了?顾又廷那么小气,连点像样的赡养费都没给你?”
“拐左边,然后放下我就可以了。”谨言没理会他的揶揄,直接道。
“这路的房子是买的还是租的?买的话一层估计一百万下,租的话一个月一千多,他这样对待老婆孩子的诚意,说真的还没有我一半,不然你考虑考虑别给他生孩子,干脆跟了我算啦?”许霆禹一边找着她楼层的方向,一边开着玩笑。
谨言没有说话,目光紧盯着窗外。
许霆禹见她不应,也习以为然,正要停下车子,却忽然注意她为何无声。
从玻璃窗望出去,见顾又廷面朝他们这边的方向,眯起眼睛望着他们,惬意地抽着烟,浑身仿佛被一旁的路灯染上一层金黄的光辉,长长的影子拖拽在身后的地面上,此时整个人的形象不似想像中的半点颓废,却好似更加伟岸高大。
白谨言忽然有些凝神,望了他半晌。
她伸手准备去开车门,“谢谢,我回去了。”
车子忽然上了中控锁,陡然启动。
谨言身子随着车子的动作有些晃悠,待坐稳后,发觉他打转了方向,往着来时的路重新开走,。
她蹙了蹙眉,“停车,”
眼见车子越开越远,他似乎没有半点要停下来的迹象。
“还早着呢,我再带你四处晃晃,顺便吃个宵夜再回来。”
顾又廷手指轻敲方向盘,到了保安亭停下车子刷卡时,转过脸,对着她嘴角漾出一丝深意的笑,“他摆了我一道,我还不能耍耍他,让他在那多站会吹吹冷风吗?你们最近是不是在冷战,正好我替你出了口恶气。”
谨言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不用,我要下车!”
“行啊,待会我就让你下车,现在我们先玩玩。”
说完,发觉许霆禹神色已不对劲,谨言这才想起他之前和顾又廷的过节。
想必发生了那件事情后,俩人再次见面对谁都不好,像现在这样避开也许是个更不错的选择。
接下来,一直近小时后,车子才重新驶回她住宅处。
她下车后,许霆禹立刻疾驰而去。
再看路灯下,已经没有人影,好像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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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局篇 (3)——你老公挺有型的
银灰色的路已经开出了小区,就快到凤凰路,经过红灯停了下来。
大晚上的,由于雨后没多久外面的人也很少。
他若有所思地用着手指弹着方向盘,随着面前变动的秒数一下下的敲着妲。
好不容易等完那红灯,随即又转了黄灯,他说到底还是有几分心浮气躁,随即打转了车子开到路边停下来窀。
直接开了车门下来。
他就靠在车身上,拿出烟来点着,望着不远处的办公楼,几个窗口仍灯光明亮。
深吸了一口烟,然后转过了脸,嘴里呼出一大团烟雾。
两团烟雾原是聚在一起,很快就缓缓散开,然后渐渐消失得无影无踪。
顾又廷抽完了半盒的烟,最后手里还有半截的烟还在燃着,他直接揉成一团,总觉得还是闷得很,还是回到了车里,随便按了个cd的播放键,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要死不活的情爱歌词,他沉默,忽然感觉口干舌燥,干脆歌也不听了,直接摁掉了音响。
刚踩下油门,一旁的手机响了。
“是我,在哪里呢?反正现在卸任了无事一身轻,出来放松放松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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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分钟后,一辆银灰色路虎停在了港城闻名的娱乐场门口。
诺大的包房中间摆放着两张宽敞的按摩床,床上分别都躺着俩个男人。
顾又廷上身穿着蓝色的衬衫,下面是条休闲的黑色裤,还有一双摆在地上的皮鞋。
这一身行头看上去起码得六位数,还不算他手上戴着那块限量表,小姑娘刚大学毕业出来,正是迷恋纸醉金迷生活的时候,瞧见这样不动神色却暗藏玄机的男人,一时十分欢喜,红着脸,问:“先生,请问你是要‘荤’的吗?”
……
那声音听着就很小,完全不符合他刚进来时提出要‘老手’的要求。
顾又廷本闭着眼睛养神,听到声音睁开眼睛去看她。
果然是个看上去二十来岁的小姑娘,只是一张脸被脂粉遮得比实际年龄还要稍深沉些。
但配着她面腆羞涩的笑容,倒也符合年纪,算着时间按理是刚大学毕业的阶段。
他忽然又想起什么,心里一动。
转眼七年多了,一切好像都还在昨天,一切却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他想起过往的许多事情,所产生的点点滴滴,他的眸光,就会忍不住变得柔软。
脑子里忽然又想起晚上自己像个二十几岁的小子似的去她家楼下,傻站着一个多小时……
想想都十分滑稽的样子,不禁笑了一下。
小姑娘见刚开始还十分严肃的客人笑了,自己也笑了起来。
长得有钱又一表人才的男人总是特别招人喜欢的,更何况是有个性的男人,看着更令人砰然心动。
她脸不自觉的更红了,“先生,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顾又廷点点头,眼见她一只手往下滑,他直接来一句,“素的就好。”
小姑娘有些失望,撇了撇嘴说:“来这里,哪有人要求素的呀。”
……
见客人无动于衷,小姑娘想了想,心想他张脸看着面生,以前若是见过就算只有一次也记得住。
于是说:“您是不是头次来这里,还不太习惯这里的规矩,有些拘束呀?”
一旁传来友人的嗤笑声,“嘿,别较真了,来这种地方可不就是放松嘛,你瞧,人家小姑娘都笑话你了。”
顾又廷双唇紧抿,心里低骂了一句,像是在骂对方,又像是在骂自己,他自己也够有病的,明明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还专门跑来这破地方,不知是寻开心还是被人寻乐子,正好手机响,坐正了身子,几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啊?这就走了啊?客人,您想要素的就素的,大不了我迁就下你嘛,”小姑娘眼见人头也不回甩上门就走了,低落了好一会儿,又去看旁边的男人,“那现在我怎么办?这单子还算不算呢?”
男人一张脸十足享受,可嘴上笑出了声:
“你要是早出生几年没准能赚上这一单生意,行了,这单我替他买了,你就当作休息了,出去吧。”
替他舒着筋骨的女人也笑了,“没准儿就是因为你太急不可耐,人家才熬不下去逃了。哎,真是的,你不能一上来就要求客人这那,客人以为你把他当作了土鳖,心里能不生气吗?你下回可得注意点了。”
男人却是明白什么原因,闭上了眼睛,说:“不关她事。”就不再出声了。
接下来女人也不再多言,继续专心手上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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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十一点半谨言陪着路柏琛一起去参加饭局。
这回的客户是一个上了年纪性格十分刻板的男人,对于提出的意见几乎都摇头感叹。
时不时提出几点可有可无的建议,小心又谨慎。
如此下来,本一小时就能谈好的合约拖拖拉拉花了三个小时。
回到车上时,路柏琛仍是温和的模样,笑望了她一眼:“怎么样?我没有讲错吧,是不是很无聊?”
来之前他就提醒过自己,这将会是场持久战。
谨言倒是没有其它的想法,只坐在那里时不时帮着倒茶递纸,倒是路柏琛几个小时下来面不改色,无论对方如何的刁难都十分耐心,她觉得这样的态度是很值得学习的,便微微朝他笑了一下,“也还好,并不会觉得无聊,听你们说话,我能学习到很多东西。”
这句回答大大出乎路柏的意料,随即反应过来,他又是笑了笑,“你这番话我就理解成是对我的肯定了,很谢谢。因为我上个秘书就是受不了这长时间的枯燥无味的饭局,才要求的离职,我在这之前还担心你会习惯不了。”
谨言仍然笑着,脸上带着被热气熏出的微红。
路柏琛随意地问了一句:“这些日子,有什么让你不习惯的吗?”
谨言想了想,她想这一个多月的工作是她几份工作以来最轻松的,薪资却是高的,而且平日里和路柏琛相处,他给自己的感觉不像是一个上司,而是一个朋友般平和的身份,这虽然是件好事,但难免让她会多想。
谨言想到这儿,就说:“我还是怀念以前会严厉批评我的老板。”
路柏琛对她这个问题更是在大的没有想到,沉默,此时手机响了。
待接完电话,他看向她,继续刚才的话题:“白秘书,我向你保证,你不会怀念以前严肃的上司太久。我相信,会有一天,你开始习惯和我一起工作的,我有信心这一天的到来,因为我尊重公司每一个员工。”
…………
接下来这几天里,谨言发觉路柏琛确实就像他说的,对每位员工一视同仁,每回经过他身旁的员工向他打招呼时,他都一致微笑示意,总经办上周进来一个新员工,中午吃饭时还谈到路总对她温声说话时感到受宠若惊。她还感觉到,路柏琛虽性和温润如水,但做事果断决然,从不拖泥带水,这样的人俨然是一个成功人士的模范,性格人品身家几乎样样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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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谨言下了班又是坐车到医院,连续一周的吸氧,今天是最后一天。
她到窗口付完费,拿着单子便直接过去了。
谨言被护士带到位子坐下,忽然觉有些口渴,便走开去外面倒了温水喝。
身旁走过两个和她一样这几日都在这吸氧的孕妇,见到她便打了声招呼。
她也笑了一声,见着大家大腹挺挺的模样,一下心有向往,正好温水流进喉咙,心里仿若淌过一道暖流。
重新回到座位上,看见房间里多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用着熟悉的姿态,半个身子倚在窗口处。
一身休闲装,左手拿着手机,右手手指屈起在腿上轻敲着。
男人忽然转过脸,抬眼瞧过来,眼睛落在她脸上。
俩人注视了几秒钟,还是谨言先移开视线,坐到了座位上。
吸氧的过程,谨言无法说话,静坐着。
这段时间对她来说就算戒毒期。
之前那些天来,无数个难眠的夜晚,她时不时就会想起俩人之间那些点滴,很快又让自己否认,她封死了退路,不想让自己徘徊在无望的感情里,她别无所求,只期望日子过得再温和些,再多几次看到他,就会忍不住去追忆那些过往,那难于描述的点点滴,那羞于去想,却令人忍不住着迷的情昵……
她一直都不明白,自己对他的感情究竟是什么?
可有一个确定的答案,如果以后小熊长大了,她不会希望小熊遇到这样的男人,无论对方是什么条件,至少能让她不要有疼痛的感觉。而这个男人常令她有这种感觉,他似乎有种魔力,操纵着女人们的心思,但给不了人安稳,令人时常怀疑他随时会离开。
放置在腿上的双手,缓缓的握紧,她抿着唇,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
他也没出声,仰头靠向椅背,闭目养神。
二十分钟后,谨言打了个瞌睡,醒来后就闻到一股饭香味。
不用看也知道是隔壁的孕妇老公下班了,给她送饭过来。
而身边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她睡得有些迷糊,也没有察觉。
看着旁边多出的椅子,心里空荡荡的。
……
十分钟后,取下氧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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