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言摇头:“……没有,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多,很算有机会起争执。”
白母这才想到这一层,俩人经济经基础地位不同,期间又浪费了不少的时间,算起来确实是没有多少时间一直相处,这更让她感到担心:“那你和他在一起相处起来自在吗?他会不会把在外面受的气带到家里来?”
谨言垂下眼睑,点了点头,想了想,回答白母下个问题:
“……不会,他也很少在家里谈工作的事情。”除了手机时不时的响。
白母却仍是不放心,又追问道:“那他现在每天都忙什么?”
听说没有继续担任管事一职,那总有其它的事情需要做吧。
谨言又再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自从他卸任后,俩人见面的次数一只手数得过来,每次都吵得不欢而散,哪里有机会聊到这些事情?但这俩日来看,又觉得他虽是看上去肩上的担子下来了,却还是有在关心事情,她又想,也许仍是在忙着集团的事情。
问到这里,白母忽然不知道还要再问什么,低低叹息一声,竟比之前没有见过人还要感到不安。
谨言几乎能明白白母这种担忧不安的心情,心中羞愧,说:“妈,你不要担心,他对我挺好的,真的。”
白母看了眼她的肚子,又是低低叹息了一声。
白母看着谨言的样子,只说:“他那人本来就出身比人好,家里的环境也是少有的好,他心高气傲也是天经地义,因为不用理会任何人,承人的情,只要自己的日子过好就成了。虽说今时不同往日,他家里出了那样的事,现在又在低谷,可很多事情都不能看表面,不能拿这会儿的情况来定义以后,他这人,看上去性子怕是个不受羁绊的,也由不得人说一句,若是以后真在一起生活了,你要想清楚这一层。”
谨言微怔,很快恍然大悟,白母的意思是顾又廷从来处于优异的环境,现在突然落到这个高度,虽是比下有余,却已是他三十多个年头来的最低潮时期,所以也许会因为这样一个时刻而勉强放下身端,待来日东山再起,他只会又恢复成本身的自己,因为那也才是真正的他,现在会隐忍,也不过是一时的。
一天成了鳏夫,但不会永远是鳏夫。
白母感叹,“你从小就听话懂事,我一直以为你会找个同样稳当温和的人……”
从白母说话的语气看,似乎是对顾又廷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她也知道,白母难免会担心她,谨言压低了声音说:“妈,我知道,但他今天会这样其实……和老太太的事情有关系,他可能一时没法适应,多点时间也许就好了。”
白母前晚也听到她提及一些顾老夫人的事情,一时嘘唏,也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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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言心里想着事情,一夜没睡好,早上睁开眼发了会呆,就从床上起来了。
……
同样一夜没睡何止是她。
顾又廷回到凤凰路,想起周云哲说起的项目,立刻拨了个电话过去,却是没人接,他再打,问人是怎么回事,那边嘟囔着说是这项目不批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他在云城的时候就开始提审了,有许多人都帮忙着打马虎眼,只有那一位还坚持已见,这不,这几日被人***。扰得无法只能关了机。
顾又廷立在原地站了好一会,他一直在想,那个项目之前也了解过,但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呢?
听周云哲话里的意思,看来是着急了。只是他现在没必要为了一个项目去做擦边的事情,钱财吃几辈子吃不完,说大不大的项目批下来,如果被上面的人盯住了,如果有人寻心要找他麻烦,只要花些时间查他,再找个借由,他还想着能侥幸躲过?
到底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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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又廷想了一整晚,都想不出这件事情的蛛丝马迹,不过是个普通的项目,一条普通的临海大桥。
这个项目不行就换了另外一个项目,像这样利润的项目并不难得,可听周云哲的语气是不会轻易罢休。
他怎么想也想不出周云哲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烦燥地抓了抓把额前的碎发,劲道有些大,忽然扯到伤口,他看着手掌包着的纱布,有些发怔,想起晚上在别墅里,面对趾高气扬,目光不屑一顾,嘴角噙着一丝嘲弄的周云哲,一股悲愤之气,从他的心间涌到喉头从嘴角的缝隙溢了出来,他眼睁睁看着他从面前离开,忍着一言不发,身旁的女人把手紧紧按在他这只手上。
想到这时,黎明的曙光已经透着窗户照了出来,他进去浴室刷了牙然后剃胡茬,刚出来就听手机响。
那边说找出那个融资负责人的行踪了,原来是去法国渡假当避风头了,说现在把地址发给他。
他一手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件熨烫得整齐的衬衫,又随手扯了条领带下来:“他什么时候回来?”
对方想了想,才回他说:“我也估计不出来,有人暗中给他塞了好处,不然哪能跑去享受生活。”
他扯了扯唇,淡声说:“我大概想得到谁给了他好处,只要他职位一天在,就迟早会回来。”
那边也觉得确实是如此,但还是说:“话是这样说没错,但他这回把老婆孩子都带走了,估计是要在那边一些日子了,你现在的情况没有办法和他玩拉据赛,你打算什么时候过去找他?我把他在法国新换的联系号码一起发给你。”
顾又廷皱着眉头在寻思,良久开口:“我不过去了,到时候找个人跑一趟吧。”
那边似是没有想到他会是这个回应,觉得不敢置信,好半天,才说:
“现在这情形这么紧张,你有什么比这还要紧的事在忙吗?”
顾又廷忽然没出声,看着手里的衣服领带,停了一会儿,道,
“准备抽出点时间陪陪家人,我老婆肚子开始大起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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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小熊午睡的时候,谨言接到王婧的电话,约她出来逛街买衣服。
她心想好些日子没见面,便答应了。
俩人在商场里逛着,进到一家内。衣店,王婧拿着一条黑色蕾。丝透明睡裙到她面前,“言姐,你买这件。”
那件睡裙单看一眼就令人脸红心跳,她很快离开,王婧也不再纠缠。
接下来俩人逛了好一会儿,王婧逛了几个袋子的衣服鞋子,兴致勃勃,谨言则是一直没有看到喜欢的,经过一个男装专柜时,挂在外面的一件蓝白色格子的衬衣,吸引了她的目光,王婧也注意到了她迟疑的神色,立刻推她进去逛。
进去后,导购迎上来,询问后,替她拿过那件衬衣。
谨言接过,抚在手掌上,有一阵清凉的触感,十分舒服,衣服布料且又柔软,想想他穿起来会好看。
谨言看了眼标价,是她目前一个月的薪水,还从来没有买过这么贵的衣服,而且是一件上衣。
王婧也注意到了,说:“买给顾总的?你眼光不错,顾总穿蓝色衣服挺好看的,看起来没那么凶……”
她说完又噤声,意识到谨言和顾又廷的关系,赶紧吐吐舌头。
导购这时适时的开口问:“这件衣服是店里的限量款,开始断码了,您老公穿什么码?”
谨言也不知道,一时想着码数倒也没注意那称呼,说:“大概一米八四,一般这样的穿什么码数?”
“加大码,就是你手上这一件了,接下来也要断码了这个码,你要吗?”
王婧考虑的层面和她不同,只想着顾又廷反正有权有势,就算现在也不差钱,碰了碰她肩膀:“不用考虑啦言姐,来一件嘛,你今天都没有逛到喜欢的衣服,好不容易碰到一件喜欢的,就别犹豫啦,赶紧买下来,顾总肯定高兴死了。”
导购迎合着说:“是的,这件衣服很深受成功人士喜欢呢,好几个富太都是来买给自己老公。
谨言想了想,犹豫不决,那导购又继续鼓舞地说:“而且现在在打折,打完折,能便宜一千多块。”
谨言正心动想咬咬牙买了,忽然听到导购的话,有些迟疑:“打几折?”
导购说:“九折。”
谨言一下子怔住了,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想了一下意识到没错。
去看标签,发现确实是自己少了个开头的一。
她愣着,一件衬衣要近两万块?
导购见谨言有些犹豫不决,觉得她有些怪,和往前来的大手大脚豪气的客人不同,但又见她身旁的朋友一直催促,东一句西一句的顾总,想必老公也是做生意的,应该也不会舍不得这笔钱,一时觉得怪异,看了她一会,适时的问,“要来一件吗?”
这时,谨言的手机响了起来,她从包里拿出手机,是顾又廷打过来的,接通后直接问她在哪儿。
谨言回答,“和朋友在外面逛街呢,就快回去了,有什么事吗?”
他问了下地址,她没多想就告诉他。
那边又说:“商场?”
“嗯。”
那边说,“等我。”接着就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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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局篇 (18)——你方不方便要不要一起?
“怎么了?谁找你呀?”王婧注意到她接完电话,神色有些许变化,关心地问。
谨言摇了摇头,想了想,现在不说等会也会撞到,还是说:“是顾又廷,他要过来。”
几乎立刻了然了,王婧“哦”的一声,刻意将尾音拉长妲。
谨言听到她刻意的声音,便笑了笑,拍了拍她的头,“想什么呢。窀”
王婧直接就说,“顾总是关心你啊,还是刻意要过来查岗啊?”
“…………………”
谨言习惯了她的调皮,却还是觉得不习惯,俩人的关系确定不算快,却还是不免觉得突然。
昨日还吵得歇斯底里的俩个人,今日就变得如漆似胶,好似做梦全样的不真实。
王婧却是当她默认了:“言姐,你现在是事业爱情双丰收,让我也沾沾光。”
谨言随着她夸张的用手在她小腹上蹭着,也觉得几分好笑。
王婧打量着她的肚子,突然问,“话说回来,言姐,你们俩打算什么时候复婚呀?”孩子几个月了,再有些日子就要生,现在这个情况如果不奉子复婚,不是要等到生后,然后做完月子,又是不少些时间了。
谨言心里一怔,顿一顿,应:“你少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工程在收尾了,谨慎些,关键时刻不要出差错了。”
王婧想想也是,忍不住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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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后,导购看着结伴离开的女人,兴高采烈地冲着她们的背影喊了一声:“您慢走!欢迎下次光顾!”
从专柜出来,谨言手里拿着袋子,边走边心想:不知道付款的时候,究竟在想些什么。他的衣柜里还有几件没剪标签的衣服,根本就不缺一件上衣。那上面的价格也不比手里的这件低,又想他最近好像瘦了点,不知道穿起来会不会合身,问题接踵而来,比刚才考虑买不买时还让人觉得纠结。
走到商场门口,王婧想想,开口道:“言姐,那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
谨言却说:“可能在堵车,你再等会,等会一起送你回去。”
王婧摇头,吐了吐舌头:“不要,我最怕等人啦,言姐你自己好好等。”
谨言明白她的用意,有些不好意思,她执意要走,还是点了点头。
接下为,果然像谨言说的,路口堵得厉害,几个方向的车都排成了长龙,半小时后才见到人走来。
上了车后,俩人直接去了医院。
谨言下午来就有这个准备,他突然来了,也就不用和王婧去,或者只身一人。
来到医院,见到熟悉的洪医师,他扫了她一眼,眉目含笑,“坐下来吧。”
谨言就坐在他面前不远的位置,顾又廷则是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之前的几次检查,我调出来看过了,相比较之前都不前,”
洪医师翻到她的纪录,问:“吸氧时觉得难受吗?”
谨言说:“还可以。”
洪医师接着问,“小孩月份到了,接下来你们可以考虑要不要做个羊水穿刺,今天我们先抽血做个检查。”
谨言点头,就听洪医师又问,“知道小孩性别了吗?想不想要做个检查看看是男是女?”
“…………”
谨言没说话,一时拿不住主意,去望身旁的男人,就见他神情动容。
室内出奇的静,他身形微倾,缓缓道:“做吧,把其它该做的也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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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主要就是先去抽血,再接着做个b超,她发现不止自己紧张,身边的男人似乎也有些不在状态。
她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事情,老夫人在的时候不止一次念叨过想要个孙子,他回回当作耳边风全然不在意,如今也许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都没有关系,却会因为心里的那点羁绊而在意,她不知道说什么,只照着护士的指示过去坐在座位上。
男人这回没有跟上,就在一旁的墙上倚着身子。
谨言没有理会他,习以为常地伸出手放在垫上。
“会有点痛。”
护士是个二十来岁出头的女孩,用皮筋帮她绑好,又拿出管子弄好。
谨言点点头。
护士抿着唇,用手拍了拍她稍细的血管,对准一寸寸埋了进去。
由于谨慎,速度奇慢。
但这样却是加深了剧痛感,谨言咬了唇,别过脸,忍着。
顾又廷转头望了过来,看见她脸色不好的样子,不由得紧皱眉头。
干脆眼不见心不烦,直接别了过脸,就见外面走过个手上按着棉签的女人,一双眼睛还挂着眼泪,他更是有些气燥,抓了抓头发,心想差不多可以了,回过头望去,就见那边的白管仍是原先的模样。
护士咬了咬唇,将针从肉里重新抽出来,有些抱歉,
“不好意思,没对准血管,需要重新再插一遍,要麻烦你忍忍了。”
她听完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不远处的人已经按捺不住了。
顾又廷走上前,问道:“怎么回事?”
小护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因为血管太细了,所以刚才没对准,得重新再插一遍。”
顾又廷却是没好气,直接沉着脸,
“你一天起码得抽近百个病人的血吧?碰上血管更细的,那还不把人都折腾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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