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情愿的新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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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情愿的新郎-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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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男人的话,就去留住她,”辛凯文不知何时站到律爵的面前,轻推了他一把,“不要这副样子,想折磨谁?”
  “我已经決定跟她离婚。”律爵强迫自己将话给说明白,“明天律师便会着手办理,我不会让她吃亏的。”
  听到他的话,辛凯文着实沉默了好一会儿,“你当你在谈生意吗?吃亏?!你的意思该不会是用钱补偿她吧?”
  律爵不语,辛凯文也太清楚自己猜中了律爵的心态。
  “你真的是混帐!”辛凯文听过身,绿眸写满了愤怒,“若你现在不去留住她,你会后悔。”
  辛凯文看着文风不动的律爵,“我明天回Norway!”砰然的关门声,宣布他的离去与不悦。
  律爵没有回应的站在房间中间,最后像是下定什么決心似的,他转过身也回房收拾行李。
  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了,毋需再待在这个时时刻刻会看到律朝庭的地方,他不在乎律朝庭一个老人家孤独的在这里生活,他不在乎!
  他不想对自己承认自己心中浮现后悔的感觉,他更不愿承认他不想留在这里是因为这里有他与毓慈的回忆,他要自己认清楚,从今以后,他与毓慈不再有任何瓜葛,就如同他与律朝庭一般。
  律朝庭已经注定得在这里孤独的终老一生,这是当年律朝庭害死他父亲的代价。
  第八章
  “孔老师!”
  “有事吗?”转过头,毓慈看向声音的来源。
  这是位在彰化花壇的一间小学校,全校师生不过三百多人,这里远离了城市的烦嚣,在这里,她过着充实的生活。
  离开律爵近半年的时间,但在她心中的感觉,却好像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了。
  她依然活着,正如当初对律爵承诺的一样,活得很好,至少在外表上很好。在心境上,她变得自己苍老得像个老太婆,一切似乎都被掏空,一点也不剩。
  “有人找你。”
  这间学校除了袖珍外,还有一大特色,便是这里的老师年龄普遍不高,大多都是刚毕业于师范学院的“菜鸟”。
  也因为如此,这里老师的流动率也高,大多数的老师都在教了一年后就离开,毕竟都还年轻,实在不适合这个步调轻松的小镇。
  而现在站在她面前的女老师,也是今年刚毕业,办公室的座位恰好在她对面的刘晓雯。
  “有人找我?!”从秋千中站起身,毓慈感到疑惑,今天星期三,家里似乎没有人会来找她。
  她与律爵离婚的事,着实在孔家造成一股不小的风暴,但随着时光的经过,大家都强迫自己去淡忘这段曾经有过的时光,她与律爵就当真像从来没有认识过一般。
  “是两个男人。”刘晓雯就如同她的年龄一般,富着年轻的朝气和活力,“长得好帅,而且讲话好幽默,其中有一个还是外国人。”
  印象所及,似乎并不认识这样的男人,除了……疑惑的脚步越过操场,往教职员办公室走去。才走近,便听到办公室扬起一阵轻快的笑声,毓慈微皱起眉头,看来办公室现在很热闹。
  “就是他们。”一走近办公室,刘晓雯便指着如鶴立鸡群般的站在狭小办公室的两人。
  “好久不见。”辛凯文一看到毓慈笑容有一剎那间的隐去,但他随即恢复正常,“我应该可以假设你还记得我吧?”
  看到与律爵亲如兄弟的人,回忆又一点一滴的吞噬着她,现在她最不需要的便是跟与律爵有关的人、事、物接触。
  她点点头,“辛凯文,火──”她看着留着落腮鬍,沉默的立在辛凯文身旁,浑身肌肉的男人,她知道他是刑于军,也知道一定是他找到了她的下落,“刑于军,对不对?”
  “你好。”刑于军对毓慈微一点头。
  “请问有事吗?”毓慈强迫自己维持心湖的平静看着两人问。
  从她离开律爵之后,对他,她已经是断了一切的奢望。她不会再像个小女孩一般指望律爵派人来找她。以她的年纪,她想,她已经不再适合作梦了。
  “这里谈不方便,”吊儿郎当的勾着刑于军的肩,辛凯文说道:“我们挑个安静的地方谈谈,可以吗?”
  毓慈考虑了一会儿,点了点头,率先往外走。
  “这里没什么好地方,”毓慈带着两人走出办公室,往自己最爱的校园一角走去,那里有一个现代化的小涼亭,“所以就委屈你们两位了。”
  “无所谓,”辛凯文率性的说道:“我们什么地方没有待过,你挑的谈话地方很好。”
  三人沉默的对坐,毓慈的目光一一扫过眼前的两人,“请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毓慈直截了当的问。
  “若我说律爵派我来找你,你认为如何?”没有回答她,辛凯文依然一派不正经的反问。
  毓慈垂下自己的眼眸,掩饰心中的苦涩,最后淡淡的说道:“可能是我没有你想像中的了解他,所以我从不认为他会派人来找我,我们两个这辈子应该是不会再见面了。”
  “你是很了解他。”刑于军嘴角对她赞赏的勾出了个弧度,“确实不是律爵要我们来找你。”
  “火,”辛凯文不甚认同的看着自己的好友,“你说这种话实在是太过伤人了点。”
  “你说了那么多似是而非的话,我也看不出有什么不伤人的地方。”刑于军口气冷淡的回应。
  辛凯文听了静了一会儿,看向毓慈的目光中带着一丝的歉意。
  “没关系,”毓慈对于这点看得很开,毕竟她已经不再对律爵抱希望,现在也不会有什么失望的感觉,“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们为了什么而来?”
  “为了律爵。”辛凯文这次也不讳言的说道:“也为他的爷爷。”
  律爵与爷爷?!毓慈咬着下唇思索了一会儿,这对祖孙的恩怨伤了许多人。
  她叹了口气,微摇了下头,“对于爷爷和律爵之间的事,我已经没法子也没权利介入了。所以我很抱歉,我想你们是找错了人。对不起!我还有点事,先失陪了。”
  毓慈站起身,缓缓的走下涼亭的阶梯,并非她存心那么冷酷,而是受过伤害一次,她很怕再受伤。
  律爵……突然之间,律爵的身影湧上心头,她一直强迫自己不回想,但现在闯进脑海中的影像却是那么自然。
  “他……还好吧?”突然,毓慈还是克制不住心中的渴望,停下自己离去的脚步,转头看着两人问道。
  “好!”辛凯文回答,嘴角忍不住浮现一个讽刺的笑容,“他当然是好得不能再好,他拥有了他想拥有的一切不是吗?”
  “是啊!他应该很好。”无意识的喃喃自语了几句,毓慈才说道:“那我就放心了。”
  听到辛凯文的回答,毓慈心中并不意外,但总觉得缺少了些什么。她外表虽过得好,但心里想他,想得心都痛了,而他依然很好。
  “好是很好,”辛凯文跨大步,高大的身躯,挡住毓慈的去路,“但他却很想你回去。”
  毓慈的目光久久才从辛凯文的胸膛移开,抬起头看着辛凯文如绿宝石一般的眼眸,微微摇摇头,“他不会想的,他已经拥有一切了。”
  “拥有了一切,但却失去了你不是吗?”刑于军直接的话语从辛凯文的身后传来。
  “他不会遗憾失去我,”毓慈感到回忆刺痛她的心房,“他不要一个不正常的太太。”
  面无表情的绕过辛凯文,她希望今天是最后一次听到有关律爵的事,她不愿有人再提起这段情。
  她不后悔走过这一段路,但她不愿自己的心再痛。她真的很想找回以前的自己,可以开朗的大笑,她现在依然会笑,但总是缺少了一点什么。
  半年,她花了半年的时间,想慢慢的遗忘,但今天辛凯文和刑于军的出现,彻底将她半年来的努力给毀于一旦。
  她想立刻找个地方躲起来,等找到自己的平静之后再出现,遗忘,她得重新学着遗忘。
  “他爷爷可能撑不过这几天。”
  刑于军的话,有效的让毓慈的腿停下,她缓缓的转过头,轻声的问了一次:“你说什么?”
  “身为他的好友,我不希望他重蹈覆辙,”刑于军直直的走向她,神色显得凝重,“唯一能劝他去见他爷爷的,只剩下你了。至少你离开之后,他就没有再去见他爷爷了。”
  一剎那的冲动几乎令她的平静崩潰,但深吸了口气,缓和自己的情绪,她才敢开口。
  “你们高估我了。”她要自己不带任何情感的说道:“我在他的心中无足轻重,若你们的话,他都不听,我想我也帮不上什变忙。我不想自取其辱。对不起,帮不了你们。”
  “山伤她伤得很重。”看着行动不便的毓慈离去,辛凯文站在刑于军的身旁说道。
  “律爵也不好过。”刑于军虽然觉得是律爵咎由自取,但他还是忍不住帮着自己的好友说话,他的目光听到辛凯文的身上,“不过,她会去,她会去看律朝庭和律爵。”
  “当然!”拍了拍刑于军的肩膀,辛凯文也附和:“她的心腸太软!这种人很可怜的。”
  “善有善报。”任务完成,刑于军走出这个小小的国小校园。
  “下一句应该是接恶有恶报,”辛凯文的一手搁在车把上,思索了一会,空着的另一只手趴在车顶,看着正要坐进驾驶座的刑于军,“那我们干了那么多坏事,我们的恶报呢?”
  没好气的丟给辛凯文一眼,刑于军坐进车子里,“就快来了。若你再不上车,只顾耍嘴皮子,我就把你丟在这。”
  辛凯文闻言,立刻自讨没趣的缩进车子里,对于律爵他算是仁至义尽了,再来就看他自己是否能把握住这个可能是最后也是唯一的机会了。
  只希望他不要再傻下去了。辛凯文在心中暗暗的希望。
  “你是谁?”
  才踏出电梯,毓慈立刻便被阻挡她去路的手臂吓住。
  “对不起,”抬头看着手的主人,她惊魂未定的说道:“我是来看律朝庭先生的。”
  对方犀利的目光来回看着她,“你是律先生的哪位?”
  “我是……”毓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解释,毕竟她与律爵已经离婚半年,再怎么样也不能再以律太太自称,“我是他的一个朋友。”这是实话,她与律朝庭算是忘年之交。
  “对不起!”对方生硬的口气没得商量,“律先生的身体目前不适合见客,请回。”
  早该知道见爷爷不会那么容易的,毓慈淡淡的叹了口气。
  自从刑于军和辛凯文来找她那天起,失眠的夜晚不停的缠绕着她,终于她听从自己的心,请了几天假,找了位代炉老师,赶着夜车上台北,现在不得其门而入,似乎也应该是预料之中的事。
  “那麻烦你将这水果送进去。”将手上的蘋果交给那个显然是保全人员的人,“谢谢!”
  缓缓的退回电梯里,电梯门正要关上之际,突然又被人从外头按了开来。
  毓慈疑惑的目光看着阻止她离去的保全人员,“请问有事吗?”她轻声的问道。
  “你是……孔毓慈小姐?”对方一脸不确定的看着毓慈问。
  毓慈点点头。
  “请进。”保全人员的态度立刻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律先生有说,如果你来,不管如何一定得请你去见他。”
  爷爷知道她会来?毓慈忍不住露出一个苦笑。律朝庭当然知道,因为他太了解她的个性。
  她听从指示,静静的进入病房。
  听说律朝庭最近睡睡醒醒,每天的睡眠时间愈来愈长,长得令人以为他就会因此一睡不醒。
  毓慈安静的坐在病床旁,原本瘦弱的老人,因为病魔缠身,又加上心病,更是瘦了一圈,她强迫自己不要流泪,但就是克制不住。
  似乎察觉病房多了个人,律朗庭缓缓的睁开眼晴,一看到毓慈,整个人眼睛一亮。
  “毓……毓慈?!”
  “爷爷,是我。”毓慈连忙压住想起身的律朝庭,“您不要激动,我就在这里,不会走的。”
  “好、好。”律朗庭虚弱的靠回枕头上。
  这间病房穿梭来去许多人,但总是没有他心底所渴望见的人,像是毓慈还有律爵。
  看着年轻的脸庞,他关心的问道:“你好吗?”
  毓慈点点头,强迫自己的语气轻快,带给他一丝丝的活力,“很好!我现在在一间国小教书,小学生很可爱。”
  “教书!”律朝庭似乎也认同毓慈的工作,“很适合你,你一定是个温柔的老师。”
  “那是爷爷夸奖了。”毓慈看到盖在律朝庭身上的被子有些滑落,连忙帮他拉好。
  “去看过律爵了吗?”律朗庭急急的问道,他多希望能在有生之年看到两个晚辈复合。
  听出他未说出口的期盼,毓慈不忍心说谎,但她还是实话实说的轻摇了摇头。
  律朝庭见状,失望的叹了口气。
  “爷爷想见律爵是不是?”不忍心看律朝庭这么失望,毓慈轻声的询问。
  律朝庭闭上自己的眼睛,静了一会儿,才说道:“别提这个了。”
  “不!”不愿看到律朝庭这么绝望,毓慈义无反顾的说道:“我去找他来看您。”
  “没有用的。”律朝庭睁开眼睛,自嘲的笑了笑,“他恨我!不可能会来的。这是我的报应,我害死了自己的儿子,这是我的报应……”
  “爷爷?!”毓慈没想到半年不见,律朝庭竟会自责自己到此地步,“爷爷……”毓慈原本还想讲什么,但是却见到律朝庭竟然睡着了。
  “这是正常的。”律朝庭的主治医生正好巡房,毓慈连忙询问律朝庭的现状。
  “正常?!”
  医生肯定的点点头,“他太虚弱。常会话讲到一半睡着,所以你要有心理准备。”
  “心理准备?!”听出了医生的言下之意,毓慈感到难以置信。
  “他似乎很想见他的亲人。”正要离去的医生,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道:“所以若有可能,你最好联络他的亲人来。”
  “好的。”毓慈点点头,送走了医生,想了一会儿,默默的站起身。
  原本打定主意跟律爵不会再见面,但现在她打破了自己的诺言,她要去找他。
  虽然因为要去见他,而心底湧现不安,但她强迫自己不要多想,替老者拉好被子,毓慈试图找到一点冷静,在与律爵见面之时,她会需要冷静的应对。
  毕竟,虽然在她的內心深处,她爱他依旧,但她却也比任何人清楚,他已经不再是她所爱上的那个男人了。
  坐在会客室里,毓慈已经等了一整天,但她还是不得其门而入见到律爵。同样的情況已经持续三天了,她连着三天来到这里报到,但依然没办法见到律爵一面。到最后,她不得不对自己承认,律爵不会见她。
  “小姐,请问律先生忙完了吗?”她已经记不起是第几次走到秘书小姐的桌前询问。
  这位还算和善的秘书小姐投给她歉意的一瞥,“对不起!小姐,律先生已经离开了。”
  “离开了?!”没有料到是这种答案,毓慈难以置信的重复了一次,“何以我没有看到……”
  “律先生一向都是由私人电梯上下班,”似乎早知道毓慈会有什么疑惑,所以秘书小姐十分公式化的表示,“对不起!你请回吧!”
  “你的意思是,他今天不回公司了。”
  “是啊!”秘书小姐说道,“董事长今天有个应酬要去,所以早了一点时间下班,不会再回来,很抱歉。”
  “没关系。”微微对这个秘书小姐点了下头,毓慈转身离去,才走出大门,她想到索性留张字条给他,希望律爵看到后,就到医院去,这么想后,她又折回办公大楼。
  “那个女人是做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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