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情愿的新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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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情愿的新郎-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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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律爵的话吓得愣了一下,最后毓慈点点头,“可以!不过,你要先让我联络代炉老师。”
  “好!”律爵的心,因听到毓慈的话而霎时感到飞扬,这对他而言是纯然陌生的情绪。
  他的心一直因为律朝庭的过世而一直悲哀得不能自己,他早想要来找毓慈,在今天,他终于克制不住自己的来了。
  他还以为他得要用强迫的手段才能要她跟他一起离去,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会不多说什么,在他提出要求之后,便答应跟他回去
  他的所作所为连自己都觉得不齿,没想到她依然温柔的对他,他心中感到一阵惭愧。
  不过他会补偿她的,在将爷爷的后事办好之后,他看着正专心讲电话的毓慈在心中发誓。
  “你怎么会回来?”辛凯文看着低着头折往生纸的毓慈问。
  毓慈闻言,缓缓的抬起头,很老实的回答:“这一阵子,律爵需要有人在他身旁。他原谅了爷爷,但爷爷却这样过世了,他心中一定很苦。”
  “可是你不苦吗?”面对着这么一个善解人意的女孩,辛凯文不晓得还能说些什么。
  静了一会儿,毓慈微微一笑,“是很苦,但看他现在这个样子,我替他高兴。”
  “替他高兴?!”辛凯文觉得有些讽刺的摇摇头,“那你自己的苦怎么办?你会再嫁他吗?”
  用往生纸折出了一朵漂亮的蓮花,毓慈在心中默唸了句阿弥陀佛,才开口说道:“我以前跟你说过,我年纪已经够大,大得不再适合作梦了。忙完这一阵子,等律爵平静一点,我就要回彰化。”
  “你认为他会让你回去吗?”
  “当然!”毓慈有点惊讶辛凯文会问出这样的话,“我跟他已经离婚了,不相干的两人,等他平静一点之后,他就会再娶一个可以跟他匹配的女人。不管是在这个大宅子里抑或是律爵的心里,我根本就没有立足之地,我也不是那么的重要。”
  “这是你的以为吧!”辛凯文长手长脚的坐在毓慈的对面。
  当傍晚时,律爵带着毓慈回来时,他吃惊得几乎不能言语,他没有想到毓慈竟然会回来。原本以为两人已经复合,到最后他才知道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律爵有告诉你,他去医院的事吗?”辛凯文看着毓慈低垂的颈项问道。
  “有。”毓慈抬起头,脸上呈现出不能隐藏的快乐,“我听了很高兴。”
  看到毓慈的反应,辛凯文也露出一个浅笑。“你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去的吗?”他轻声的问。
  毓慈愣愣的摇摇头。
  “你走后的第二天。”
  毓慈闻言,眼底闪过吃惊,她去见律爵时,律爵的表现根本不像一夜之间就会改变想法的态度,没想到——
  “在他的心目中,你还是重要的。”辛凯文看着毓慈肯定的表示,“原谅他,可以吗?”
  “原谅他?!”多么有趣的一句话,毓慈觉得惊讶,她从未怪过律爵,又怎么提原谅与否?
  “是的,原谅他。”辛凯文拿起黄色的往生纸继续折着,这是中国人对死去的人一种特有的尊敬,“可以吗?”
  “我从没怪过他。”毓慈举目看着临时搭建的灵堂,“只是我们两个是平行线了。”
  “你还是没有原谅他。”辛凯文放下手中的往生纸,站起身,带着深意的看了毓慈一眼,“你还是在怪他,就像当时律爵要娶你时,我劝他的话一样,不要做令你自己后悔的事。”
  毓慈看着辛凯文离去的背影,感到如坠五里迷雾,她真的不懂辛凯文话中的意思。
  她不懂律爵这个好友为何说出这种话,她根本就没有责怪律爵的意思,但他却如此肯定的说她有……
  她轻叹了口气,难道就因为她终将要离开律绝爵?她早该知道身为律爵的好友,辛凯文的心总是向着律爵的,她不以为意的将辛凯文的话给拋在脑后。
  “你要去哪里?”
  听到熟悉的嗓音,毓慈抬起头,没想到竟然在大门口与律爵给碰个正着,她忍不住露出一个浅笑。
  上个星期,律朝庭出殯后,整个律家又回复了原有的平挣。律朝庭这位对她如亲人一般的老者,将会永远活在她的心目中,但悲伤过后,她想到了自己未了的责任。
  律爵回复了正常作息,他终究扛起了一个律家人的责任,甚至替律朝庭成立了一个奖学金,让律朝庭遗爱人间。
  看到律爵的样子,毓慈知道自己可以离开了,律爵学会将过去给拋开,她似乎也该将过去给遗忘了。所以,她一早便收拾行李,不过却没有想到时间竟然与律爵回来的时间碰撞。
  “你忘了吗?”放下手中的行李,毓慈轻声的说道:“我在彰化还有工作等着我。”
  律爵闻言,点点头,他差点忘了毓慈的学生。
  “我送你回去。”律爵拿起毓慈的行李,就往车子的方向走。
  “我已经买好车票了,”毓慈想想还是不好,于是阻止律爵的动作,“彰化虽然不很远,但来回也要花个五、六个小时,你又要上班,所以我自己回去就好了,你不要麻烦了。”
  “小林呢?”律爵彷彿没听到毓慈的话,举目张望,找自己的司机,“我不亲自开车,这就不成问题了。”
  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他一定还是自顾自的,所以毓慈无奈的点点头,“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
  “教完这个学期就不要教了。”两人才坐定在车上,律爵便开口提出要求。
  毓慈闻言一愣,最后转头看着他,视线与他衔接。
  “为什么?”毓慈觉得疑惑,“我教得好好的,而且我很喜欢教书。不教书,我还能做什么?”
  “回台北教。”律爵退了一步说道。
  毓慈静静的想了一会儿,最后忍不住露出无奈的笑容,“我很喜欢中部的天气和环境。人家说台北居大不易,不仅是房价高得吓人,空气也不好,又容易塞车。所以我想,我还是在彰化工作得好。”毓慈实事求是的说道:“我甚至还在想,若有可能,我还想教到退休,不过这还是几十年后的事,现在想这个似乎还是太早了点。”
  律爵在心中细细咀嚼她的话,这是否代表着她的未来里,没有他的存在。他不发一言的将长手一伸,拿起电话要小林掉头回家。
  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为什么要回头?”毓慈感到莫名其妙,不过她更疑惑律爵蓦然沉下来的脸色。
  律爵一言不发,仅是僵着身体靠着椅背。
  “你是不是想到有什么事要忙?”毓慈问道:“如果是的话,你在这里放我下车,我自己去车站。”
  律爵皱起眉头,不过他还是一句不吭。
  “你到底……”看到他的表情,毓慈決定还是闭上嘴巴。
  这种时候,不管她问什么,律爵还是一句话也不会说,与他相处了那么久,他的硬脾气,她已经领教过了。
  两人沉默的看着车子已经驶进律家大门,毓慈从右侧下车,等着小林来开后车箱,准备拿自己的行李。
  “把太太的行李拿回房。”丟下一句话,律爵便转身离去。
  “爵……”莫名其妙的看着律爵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她先看向小林,“先等一下,我去跟他谈一谈。”
  毓慈跟着律爵的脚步,站定在他书房的房门前,轻敲了敲,没得到回应,她的手试探的一转把手,门被由內向外锁上,证明律爵是在房里,所以她再一次抬起手来敲门。
  “律──”
  她的嘴巴才张开,律爵便将门给打开,两人就这样默默的对峙着,最后律爵后退一步,让她进门。
  “我想我并没有惹你生气。”看着坐定在书桌后的律爵,毓慈的目光扫过桌上和地上的凌乱,方才他肯定发了场脾气。
  律爵没说话。
  “你的沉默是代表我惹你生气了?”
  这次律爵考虑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我是有点生气。”
  “有点?!不太像只是有点。”原本不想挖苦他,但看着他就算生气也是拿没有生命的东西出气,她看了实在觉得她可能终其一生都不可能走进他的心目中。
  关于毓慈的话,律爵不予任何回应。
  “如果我让你生气我很抱歉,”微转过身,毓慈決定对他的怒气视而不见,“请你叫小林不要将我的行李给搬回房间,我得要赶火车。”
  “我已径说了,回台北教。”不悦的看着毓慈,律爵口气恶劣的命令。
  深吸了口气,毓慈强迫自己心平气和,面对着他。
  “我知道你因为爷爷的事而感到难过,但人不能永远活在过去,你需要安慰,我可以留下来陪你。但是我希望你了解,我有我的日子要过,你有你的,你的未来很光明,你慢慢的就不需要我的陪伴。”没有留意他阴沉的脸色,毓慈只是合理的说道:“辛凯文前几天打过电话来,他要带着他太太来看你,多了他这个耍宝大王,你会忘了很多事的。”
  看着她,律爵没有开口表示任何事。
  “你原谅了爷爷,同样的你也原谅了自己,”毓慈迟疑了一会儿,还是伸出手,轻抚了他的头发,“你会过得很快乐的。”
  砰的一声站起身,律爵头也不回的离去,他所经之处必定发生砰然巨响,他的模样就像得不到玩具的小孩一样无理取闹。
  直到所有声响都消失,毓慈才叹了口气,走向大门,准备拿回自己的行李,自己到车站赶车,只希望时间来得及,不然她可能得站着回彰化了。
  “太太,律先生说你不能走。”才向小林提出要拿行李的要求,毓慈立刻被小林拒绝。
  不知道今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毓慈无奈的心想。
  就在她決定真的将过去给拋到脑后去的时候,却有这么多的阻礙出现,她苦恼的一个跺脚,只好走回屋里。
  或许──她得再跟律爵谈谈才走得成。
  毓慈微转过身,不知是被什么东西吵醒,她懒懒的掀开眼脸,突然被黑暗中的身影给吓了一大跳。
  “不要怕!”似乎知道毓慈的惧意,律爵立刻伸出手搂着她,表明身分,“是我。”
  “律爵?!”毓慈睡眼惺忪的转头看了眼床头柜上的电子钟,现在已经凌晨两点了,“你怎么回事?”她闻到他身上所散发的酒味,不由得微皱起眉头,“有什么不对吗?”
  “什么都不对。”律爵环在她腰际上的手臂突然一紧,“我爸、妈不要我,爷爷不要我,现在连你也不要我,全世界的人都不要我。”
  “你在说什么傻话?”没有抗议他将她抱得太紧,毓慈的声音在黑暗中轻柔的安慰他,“你还有风、林、火,他们在乎你。而且我也没有不要你,我爱你,你忘了吗?是你不要我。”忍不住,她提醒他,“你是强者,不是吗?你还拥有很多东西,让人羨慕的东西。”
  “但你却要走了。”像是指控也像是抱怨,律爵口气恶劣的说道。
  “因为我配不上你。”将脸埋进律爵的胸膛,毓慈掩饰住自己的伤感,“那天你跟爷爷说的话,我听得一清二楚,你最不需要的是一个有缺陷的老婆,我不想造成你的困扰。但相信我,我没有不要你,真的没有。”
  “我从来就没有在乎过你的脚。”语气激动的律爵表示:“你就算不能走我也不在乎。”
  “我知道、我知道。”像是在安抚个孩子似的,毓慈拍了拍律爵的背,但她根本就没有把他的话当真,只把他一切的失控当成喝醉了。
  不过看着他的模样,她坚定要离去的心,却渐渐摇晃,毕竟爱他依旧,实在不忍心看他那么失落。
  察觉律爵在黑暗中探索她身体的手,她也没有拒绝,知道他想从她身上找寻一点安慰,她不在乎两人什么都不是。
  某些时候,礼教是很容易被拋在脑后的。
  “愚笨的男人我看多了,不过你却是最笨的一个。”
  “风?!真是你,”玻ё抛约好詽鞯乃郏删艨醋啪梦醇娴暮糜眩袄矗∨阄液纫槐!
  “你在做什么?”皱起眉头,杨頤关伸手抢走律爵手中的酒瓶,“你怎么变成这副德行?火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敢相信,没想到,你竟然真的变成这个頹废的样子。”
  律爵摇晃着头,没有回答。自从毓慈什么都没有留的走了之后,他就窝在书房里,什么都不做。
  杨頤关不能置信的看着律爵,现在的律爵与以前的他,差了十万八千里。
  虽然在他还未来看律爵之前就已经从凯文口中得到律爵最近的日子,但看在他眼中,实在感到不悦,他受不了畏畏缩缩的男人。
  “振作点。”杨頤关伸手攫住律爵的领子,把整个人都缩在椅子上的律爵给拉起来,“纵使这个女人值得,但也没有能力将你弄到这种地步。”
  “不要管我!”律爵大手一挥,推开了杨頤关的手,“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是我现在很烦,若你不陪我喝,就离我远点。”
  “你──”杨頤关被律爵推得微退了几步,“若是男人就去找她回来,不要像个懦夫一样。”
  “你说我像襦夫?!”律爵感到嘲讽的轻哼了声,“你自己还不是一样,杨頤关──你还不是弃你的妻子于不顾。”
  “你怎么知道?!”楫頤关闻言,不由得一惊。
  律爵大笑了一声,声音中却亳无笑意,“我怎么知道?我知道一切。”他仰头又喝了口酒。
  “就算知道了也无所谓,”杨頤关不在乎的看着律爵,“现在有问题的人是你。若你真的想要她的话,就去找她。”
  “我没去找过吗?她跟我回来了,”律爵火大的将手中的酒瓶一甩,碰到墙壁,玻璃立刻脆弱的散落一地,但他连看都没有看一眼,“但是最后她还是走了,她根本就不想留下来。”
  “她不想,你就放弃她啊!”杨頤关强迫律爵看着他,“你为什么要去在乎一个不在乎你的女人?”
  “你懂什么?”两人熟识以来,从未有过如此的针锋相对,律爵不稳的站起身,走向酒柜,“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懂。”
  “你够了!”看出了他的意图,杨頤关立刻挡在律爵的面前,“我不准你再喝了。”
  “滚开!”律爵粗鲁的将杨頤关给推开。
  又被律爵给推得踉蹌了几步,看到律爵的模样,杨頤关火大的一拳就打在律爵俊美的五官上,希望藉此将他打醒。
  “你──”律爵尝到嘴里的血腥味,低吼了一声,他已忘了自己如此野蛮是什么时候了。
  他扑向杨頤关,两人立刻扭打成一团。
  毓慈打开门,她没有想到入目的竟然会是这么一个场面,她当场傻愣愣的看着打得正激烈的两个人。
  “你们……”毓慈想劝架,但是并不知道从何劝起,她并没有太大的勇气去将两个大男人分开,所以忧心的站在一旁。
  律爵眼角的目光瞄到一脸担忧的毓慈,他以为自己眼花的停下自己的动作,下巴却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
  律爵闷哼了一声,没有被杨頤关强而有力的力道给打下,只是愣愣的看着毓慈。
  看出律爵的反常,杨頤关停下手,转过身,看向吸引律爵目光的方向。
  他玻鹧劬Γ咏Ф鹊乃歉稣鲅巯棺樱衷谘劬挡恢辣宦删舾虻侥母龅胤饺チ耍运粤Φ目醋咆勾取
  “杨頤关!”摸着发疼的左眼,杨頤关伸出手向毓慈示好,“你好!你应该就是毓慈吧?”
  毓慈点点头,杨頤关有了一个大大的黑眼圈,她略带惧意的伸出手,与杨頤关的手一握。
  “你们为什么要打架?”毓慈缓步走向律爵,他的情況没比杨頤关好多少,不──或许应该说更糟!
  邋遢的模样,一点都不像原本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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