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情愿的新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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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情愿的新郎-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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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了好一会儿,律爵突然将方向盘一转,将车给停在马路旁,转过身,他克制自己的怒气看着她开口:“我已经很容忍你了,不要再让我听到你帮他说任何话,听到了吗?”
  “我……”幽幽叹了口气,毓慈没想到律爵的反应会是那么大。
  就单看他对待他那三个好友的表现,就知道他并不是个硬心腸的人,但却硬是坚持着心中对律朝庭的憎恶,为的是什么?她想,就连律爵自己本身都不清楚吧!
  “说话!”律爵似乎打定主意要毓慈给他承诺。
  他实在是厌烦了毓慈不停的在他面前似有若无的提起律朝庭,听她的口气,彷彿他正在做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似的,他不能忍许自己的妻子如此对待他。
  “我……”微张的嘴又缓缓合上,毓慈真的不知道该不该给这种承诺,心底深处她并不希望给这种承诺。
  “我尽力吧!”最后,毓慈叹了口气,轻靠着椅背,给了这句不算承诺的承诺。
  律爵看着毓慈躲避他的目光,不由得脸色一沉。
  “不要做让你会后悔的事。”像是警告似的,律爵撂下这句耐人寻味的话才重新启动车子离去。
  没有人会希望做令自己后悔的事,毓慈黯然心想,但她真的不知道什么才是律爵口中所有的意思。
  她只想照着自己所想的做,但看律爵的样子,似乎若她照着做,可能就犯了他的禁忌,而她最后的下场可能就是──后悔。
  但他口中的后悔又是什么?她很好奇、很想问,但她知道结果可能是她所不能承受的,所以她沉默的坐着,目光看向窗外飞逝的景色。
  “有想去哪里玩吗?”律爵似乎已经将方才的对话给拋在脑后,淡淡的开口问道。
  闷闷不乐的摇摇头,毓慈并没有走过太多的地方,原因当然是因为双脚的不便,所以她根本就不知道这附近还有什么好玩的。
  “若我说,我现在开车載你到九份去,你认为怎么样?”律爵清楚毓慈喜欢喝茶,而九份有许多很好的茶馆,他认为她一定会喜欢。
  “九份?!”毓慈立刻迫切的点点头,“我要去、我要去。”
  看她回复了笑容,律爵心中也感到轻松,他是衷心的希望毓慈不要介入他们祖孙两人的是非之中,不然到最后,在与报复律朝庭和保有毓慈之间,他可能会做出令毓慈心碎的事。
  “爷爷,这是鸭赏。”毓慈一进客厅,看到正在看报的律朝庭,立刻开心的举着自己从宜兰买回来的名产,献宝似的说道。
  在九份住了一夜,由于不赶时间,所以她与律爵又优闲的到基隆逛了逛,回到家时,已经过了晚餐时刻。
  律朝庭看到毓慈的身影,眼睛一亮,自从毓慈来了之后,她是唯一一个可以陪他谈心的人,善解人意的毓慈总能惹得他大悦。这两天少了她的陪伴,空漾漾的豪宅,似乎显得空洞、冷清。
  以前服侍他的那些老管家,也都在律爵掌管大权后,被迫退休,现在所请的人,他都不熟悉,虽然尊重他,但就是少了一点什么的,他与这些人,真的只是“主仆”。
  “玩得开心吧?”看到毓慈整个人似乎都亮了起来,律朝庭心中感到十足的安慰。
  他相信,渐渐的,他会找回自己的孙子对他的感情,他期待的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很好玩。”将买来的名产放在桌上,毓慈兴匆匆的说道:“我去了宜兰冬山河还有去九份喝茶,我还有买一些茶回来,明天我泡给您喝。”
  律朝庭满意的点了点头。
  “爷爷!”将车停好,律爵走进门,看到相谈甚欢的两个人,自然而然的拉下脸,冷冷的唤了声便上楼回房。
  毓慈看到老者眼底一闪而过的伤痛,不由得心感不忍,安慰的对律朝庭笑了笑。
  “我也上楼去了。”毓慈站起身,跟在律爵的身后进房。
  “不要跟我提任何有关他的事。”太清楚毓慈跟在他的身后,他在她还未开口之前便先声夺人。
  “律爵!”毓慈无奈的看着律爵的背影,“看你这样,我心里好难受。”
  “我再说一次,而我也只说这最后的一次,”律爵转过身,这次毓慈清楚的看到他眼底所浮现的严肃与怒气,“不要介入我跟我爷爷之间,不然你得负担后果,听到了吗?”
  迟疑了好一会儿,毓慈只好退一步。
  “我一直以为你或许会有一点在乎我。”毓慈感到有点失望的说道:“但是我似乎错了。”
  听到毓慈的话,律爵低下头,要她看着他。
  “我是在乎你。”他的口气充满着肯定,“但是在乎你,并不代表我可以容忍你介入你不该介入的关系之中。”
  “我们是夫妻不是吗?”毓慈无奈的问:“为什么我总是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我也不能理解你在想些什么?我想替你分忧解劳,但你总是拒我于千里之外,为什么?”
  律爵闻言,不由得默然。为什么?他心中升起嘲弄的感觉,因为她是他爷爷帮他选择的新娘。
  见律爵沉默,毓慈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心中的无力感渐升,但她强迫自己不要想太多。
  “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最后,毓慈伸出手搂住律爵的腰,轻轻的劝道:“爷爷老了,若有一天,你后悔了,也可能没机会了。”
  律爵闻言,双手握拳,考虑着要将毓慈给推开。因为他不想听她提任何有关律朝庭的事,但最后他并没有将她推开,因为他知道自己冷漠的举动,最后伤害的人是她。
  他的心目中,比任何人都知道她的无辜,她对他……真的是特别的。
  但他不能让她的特别来改变他,他轻轻的收回自己的手,不发一言的离开臥房,留下毓慈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发愣,久久不能动。
  第七章
  “你该跟毓慈生个孩子。”一看到走进门的律爵,律朝庭看到他,立刻不满的讽刺。
  没想到这么晚了,律朝庭还没睡,也没料到会在一进门就看到他,律爵淡淡的唤了声:“爷爷。”
  “天天那么晚回来,你想证明什么?”律朝庭一眼看穿律爵一般,“证明你不满意我替你选择的太太吗?”
  律爵看着律朝庭,对他的话不予置评。
  没错,他是故意的,刻意去延缓自己回家的时间,因为他受不了每天看着毓慈对他露出乞求的神情,他已经心软,而他已经走到此,二十年所坚持的东西,他无法在短时间之內将他给遗忘。
  “你有没有想过,毓慈一个人在家也会寂寞,你不早点回来陪她,那你干脆跟她生个孩子,让孩子陪她,”似乎真的对律爵不满到了极点,律朝庭指责道:“我们律家也得有后代。”
  “律家需不需要后代不关我的事。”律爵反应冷淡的掉头走向楼梯的方向,“至于我,我并不想要有孩子。”
  “你──站住。”律朝庭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律爵是律家唯一的希望,而他竟然不想生孩子,“若你跟毓慈没有孩子,你就不要指望我将我名下的财产给你。”
  律爵闻言,握紧了拳头,克制自己脑海中奔腾的怒气。他愤怒律朝庭总是拿同样的理由来威胁他,事实上,这些理由根本对他构不上任何威胁。
  现在只要他愿意,以他的职权,他已经可以把整个律家的企业全部架空,根本不用经过律朝庭。
  “不要再拿这个威胁我,我不在乎。”律爵转过身,看着律朝庭,“而且你最好不要逼我。”
  被他不敬的话给惊了一会儿,律朝庭恼怒的吸着气,“你说什么?这是你对一个长辈说的话吗?”
  “若我的态度令你觉得礙眼,我很抱歉,”律爵的口气一点歉意都没有,“我只是要提醒你,你不要忘了,若你反悔,我也大可跟毓慈离婚。”律爵的黑眸因愤怒而更显深邃,“任何人都别想掌握我的人生,更别说是你。”
  律朝庭万万没想到律爵会说出这种伤人的话,他愤怒的瞪着他,“毓慈不会答应跟你离婚的。”
  “那么肯定?”嘲讽的看了律朗庭一眼,律爵几乎丧失了理智,“需要我去找她来,当着你的面说吗?我说要跟她离婚,她不会说第二句话,只会照做。”
  “毓慈不会!”律朝庭心悬在半空中,很担心律爵会伤害毓慈。他是真心疼爱这个善良的孙媳妇。
  “她会,”律爵的口气肯定,“因为她爱我、在乎我。”
  “既然知道她爱你、在乎你,你还这么做,”律朝庭口气激动的打了律爵一巴掌,“不用我告诉你,你也该知道毓慈是个难得的女孩。”
  手抚着脸颊,律爵目光如炬的看着律朝庭,这辈子包括他死去的爸爸都没有打过他。他的眼底浮现怨怒的光亮,冷酷的说道:“不要打我第二次。”
  看到律爵的表倩,律朝庭有一剎那间愣住了。
  “毓慈是很好,但你说错了一件事,”律听的眼睛危险的微玻В八晕也痪呷魏我庖澹业钠拮右歉稣H耍皇且蛭悖腋静换崛⑺饷此担懵饬寺穑俊
  律爵不用想都知道自己的话很伤人,他一直以为他看到脸色骤然刷白的律朝庭心中会湧现快感,但等了许久,这种感觉却怎么也未出现,他硬是甩开心中的沉重,将怒气放在发疼的脸颊上。
  “正常人?!”律朝庭难以置信的摇头重复了一次,“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
  “为什么不能?”淡然的反问,律爵不在乎的将头给一撇,“这个新娘是你选的,可不是我挑的。”
  这个新娘是你选的,不是我挑的──像是山谷里的回音似的,这句话不停的在毓慈的脑海中迴漾。终于,她终于知道了律爵心中真实的感觉,她并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身后传来的玻璃破碎声打断律爵的话,正在谈话的两人立刻转头看向声音的来处。
  “我真是笨手笨脚。”毓慈的动作显得匆忙的蹲下身,将打碎的杯子碎片给拿起。
  原本想偷偷退回厨房,但玻璃的破碎声洩漏了她的存在。
  “不要弄!”律爵拉起毓慈,“小心你的手。”
  彷彿他的手会灼人似的,毓慈在他的手一碰上她时,立刻将手给收回。
  “你──”律爵不用问也知道她为何有这种反应,他苦恼的在心中咒骂了一声,“你为什么要偷听?”
  “我……”这情況真是荒谬,毓慈看向他的目光满是苦涩,他现在竟责怪她“偷听”。
  “知道了一切不是比较好吗?”她硬是从喉嚨挤出话来,“你只要说一次,不用再费事的重复第二次,我已经知道了你在想些什么,而我应该庆幸,我在今天知道了。”
  再次蹲下身,不顾律爵的反对,她缓缓的捡起玻璃碎片。
  听到毓慈的话,律爵握紧双手,不由得默然,室內只传来毓慈捡碎片不时传来的声响。
  毓慈的身躯突然硬了一下,感到手指传来温热的感觉,玻璃碎片毫不留情的刺进她的无名指里。
  “你没事吧?”看到她的样子,律爵连忙伸出手扶她。
  “我没事,你不要扶我。”推开律爵的手,毓慈站起身。
  她将玻璃碎片丟进垃圾桶里,不顾兀自流着血的手指,反正再怎么流也不可能死,就由它去吧!
  看着律爵,毓慈考虑了一会儿,最后像是決定什么似的,转身往楼梯的方向而去。
  “你去哪里?”不能在律朝庭的面前阻止她的动作,律爵只有开口问道。
  “不知道。”毓慈没有多想的回答:“反正我的命是你救的,所以你说什么,我就怎么做。”言下之意,便是答应跟他离婚。
  “毓慈!”律朝庭不知道情況怎么会失控至此,他原本只是打算要律爵多点时间陪她,到现在,竟然……
  看着站在面前的律朝庭,毓慈嘴角硬是挤出一个笑容,“对不起,爷爷,您以后保重。”
  律朝庭看着毓慈年轻的脸庞上所浮现的苦涩,不由得心生不捨,“我不应该让你嫁给律爵。”
  毓慈闻言,摇了摇头,这根本没有谁害了谁。律家祖系之间的恩怨,才是最大的主因。她转过头,看着沉默的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律爵,一辈子她都不能捉摸的男人,这场爱情游戏,她似乎输得很彻底。
  有一剎那间,她的心中湧出恨意,恨他当初为什么救她,恨他为什么让她爱上他,恨他为什么伤害她,数个恨字出现,但最后剩下的却是爱他依旧。
  或许她是个傻女人吧?在这个二十世纪将结束的今天,她这个时代的新女性,竟然有一剎那间想要寻死,为了爱情,难道爱情真是一个女人的全部生命?她无奈的心想。
  深深的看着一脸拒人于千里的律爵,他们之间的缘分断了!从这一刻起,彻底的断了,对他,她不再存任何奢望了。
  她可以忍受他对她没有爱情,但却不能忍受他不将她视为“正常人”。自从长大之后,她第一次以有这一双脚为耻。
  在她努力多年,遗忘自己有双行动不便的脚的今天,发现自己的丈夫心中竟是如此介意,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再说些什么。
  那么多年的不在乎,到今天似乎已经宣告了自己的努力失败,她还是在乎的,纵使外表表现得多洒脱,她自己的內心深处还是在乎自己有双不能自由奔跑的脚。
  缓缓走到律朝庭的面前,毓慈缓缓的跪了下来,她的举动令律朝庭惊讶不已。就连律爵的眼底也闪过一丝吃惊。
  “你这是做什么?”律朝庭伸出手,忙着要把她扶起。
  “听我说完,爷爷,”毓慈覆住律朝庭的手,阻止他扶起她的动作,“我知道您很疼我,但是我心中有个请求,希望爷爷能答应。”
  “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律朝庭硬是要将毓慈拉起来,可是毓慈的双膝硬是不离开地板,“你这个孩子怎么……”
  “律爵他娶我,是为律家的一切,今天──”深吸了口气,毓慈当作是还律爵的救命之恩,从今而后,两人各不相干,“我求您把一切都给他,让他拿到他想要的,您曾经要我教他快乐,但我没有成功,但现在,我知道了。他想要什么,您就给他,他就会快乐。”
  “快乐?!”沉默了好一会儿,律朝庭抬头看了眼冷着一张脸的律爵,对于这个孙子,他也已经死心了,律爵对他的恨意太深,他想,到死,他都得不到律爵的原谅。“好!”他微点了下头,拉起毓慈,“我给他,你起来。”
  “谢谢爷爷。好好保重!”说出这句话,毓慈便头也不回的走上楼,收拾行李。
  律爵双手握拳,双腿想冲动的向前冲去阻止毓慈,但理智却令他留在原位,一双眼直直看着律朝庭。
  “为什么要为了我,而断了你自己的幸福。”律朝庭看着律爵平静的脸庞,彷彿剎那间苍老了许多。
  律爵闻言,依然不发一言。
  多年来所坚持的,在这一刻已经成功,却在他心里产生茫然的感觉,但在这个应该庆祝成功的时刻,他不会让自己的表情出现任何的不确定。
  “你会后悔,”律朝庭叹了口气,老态龙钟的走向自己的房间,“走到我这地步,你会后悔。”
  “我不会!”律爵让自己的口气显得出自己的心里更加斬钉截铁,“我不会走你的老路。”
  “但你已经在走了。”律朝庭的声音彷彿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我没有。”不愿对他也不愿对自己承认,律爵口气激动了起来。
  律朝庭吃惊的目光投向他,激动?!多么陌生的情绪出现在律爵的身上,显得特别。
  “你害死了我爸爸,”彷彿回到了多年前,律爵的声音中满是恨意,“是你害死了我爸爸。”
  “我没有。”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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