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V已经没电了,吴欢只能翻开这本令人称奇的笔记本。他在想,这柜子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成的,居然能够让一本笔记本不被上千度的高温毁掉。
……。
实在从柜子里摸不出东西了,吴欢把DV递给乌木道长,自个翻开了笔记,这其中有几篇让他多三年前的那场瘟疫有了一个新的了解,那上面写着:
新纪元7月15日,我叫张伟,今天是我到嫦娥空间站的第15天,我之所以用新纪元,是因为今年美国消失了,这绝对是人类一个新的开始。今天我从通信中得知中国也出现了问题,不知道这一切和前一任宇航员告诉我的事情有没有关系,他说的时间是一个月前,也就是新纪元6月15日,北美洲大陆东部出现了十余道闪光,光线强的让空间站里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
新纪元8月23日,地面的通讯已经中断了,我漂浮在生活舱中,呆呆地透过石英玻璃纤维,望着太空中那一颗巨大无比的蓝宝石,心中充满了绝望,人类也许灭绝了,我痛苦地想到:或许数千年后一个新的物种会代替人类,但愿他们能够反思人类的和地球的关系,不犯下人类曾经犯过的错误。下午我接受到一段不可思议的电波,天呀!我和国际空间站的同行们遭遇了,我泪流满面向仅存的人类发出了我的呼唤。
我们在太空中展开了一段对话,一个叫杰克的宇航员告诉我:“这一切的开始,都是该死的“雪峰”计划造成的,而“雪峰”计划又源自纳粹的“超级战士”计划。当年的纳粹为了赢得战争,使用了大量的活人进行试验,希望制造出超级战士。然而他们输掉了战争,美国获得了“超级战士”的全部资料,秘密地开始了“雪峰”计划,而毁灭人类的病毒正是这项计划的成果T病毒。”杰克含着泪水告诉我:“满世界得罪人的美国终于遭到了上帝的惩罚,用自己的枪对准自己的头部,被一个神秘人叩响了扳机。一个已经无法查到的极端组织把装满T病毒的数十枚生化****分散到美国各地,在同一时间,同时引爆,世界的毁灭开始了。”
……。
新纪元10月21日,这是我来到嫦娥空间站的第113天,我搜遍了整个空间站,剩余的食品只有一袋了,我的身体也无法坚持在太空中了,我经常地感到头晕,有时还无缘无故地流口涎,睡不着觉,整天都很焦虑,这些都是太空病的前兆。飘荡在窗前,我凝望着美丽的蓝色地球,心里充满了依恋。今天轨道刚好转动到近地点,这是嫦娥空间站最接近地球的时刻,今天地面的云层也很少,这让我看向亚洲东部那片土地时,显得格外的清晰,尽管实际的距离是那么遥远,蔚蓝色的地球却像是呈现在我面前的就像是一块无以伦比的大沙盘,山山水水,田野湖波,都浓缩的恰当好处,让我惊叹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一道稍纵即逝的光芒,在黄土地上一闪而过,让我觉得似乎是眼前一花,但我很欣喜地知道,那不是眼花,而是我的故土上依然有人类活动的证明,中国人一定还存活着。我很累了,今天只好写到这里,明天我会用另一本笔记来记录,这本笔记本我将锁到保险柜里,如果哪一位能读到这本日记,你一定是人类的幸存者,我请你记住我,一个普通的中国宇航员张伟,希望延续了5000年的中华文明能够继续存在于这颗蔚蓝色的星球。
……。
吴欢跳跃着看完了笔记本,他的心里有一些感概,对于张伟说得病毒起源他有些疑惑,什么人能够在美国土地上组织这么大规模的爆炸,转念他又一想,为什么不可能呢?当年拉登不是策划了911爆炸吗?连飞机都能够劫持,何况只是放下定时****,又怎么不可能呢!
事情已经发生了,了解这些情况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吴欢叹了口气,把乌木道长唤醒,将里面的东西都递还给了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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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镇的野战营营地位于原机场的洞库附近,这里原本是机场警卫营的驻地,后来野战营成立正好驻扎在这里。
比起只有百来号人的守备营,野战营的规模要大得多。这里比汉镇的营地还要大上一些,四周围着一道矮墙,墙内栽种着许多树木,当得上清幽二字。
野战营和守备营的差别不仅在规模上,在训练上也完全不同,后者要艰苦百倍,每天的训练基本上是排得满满的,从早上的武装越野开始一直到晚上的体能训练,几乎没有多少空挡。隔三岔五还要拉出去实战演练一翻,这种演练通常都是打丧尸,偶尔也会围剿周镇附近的不安定因素,一些和周镇敌对的流浪者。
野战营还有一个特点,营地里的战士大都来自于附近各据点,这些来自四面八方的幸存者,背后都有一个个传奇的故事,也给周镇的居民带来了附近更多的信息。大家相互之间谈论最多的事情仍然是如何成为灾难的幸存者的,大瘟疫是这个时代共同的记忆,也是这个时代的背景,没有人可以回避,没有什么事件比它的影响更广泛更深入,使得全人类的幸存者都改变了原来的生活,都经历了那一场刻骨铭心的灾难。
现在幸存的人类不得不面临这样一个丧尸横行,人类社会严重倒退的世界,在这样的世界成为一名优秀的军人是其它成功的首要条件,吴欢也意识到了这些,他要攫取更大的权力,完成自己的目标和理想,就必须成为一名优秀的军官。因此吴欢作为一名见习基层军官,非常地好学,不管是队列、战术、射击等等科目,他都非常认真地参与,就像海绵吸水一般,孜孜不倦地吸收各种军事知识。
正文 第三十五章言取军心
吴欢所在的2连3排,原本有61个人,3个班,现在由于吴欢他们6人的加入,让3排变成了67个人,那个代理排长也自动降成了3排的副排长。
说起这个副排长,吴欢还真有点拿他不好办,这个人叫高云龙,30多岁,是个老资格,中等个儿,身体像牛一样结实,军事技能特好。吴欢一去,让人家从领导岗位一下贬成了副职,这多少对高云龙有些冲击,也让高云龙事事都有点不配合。恰好吴欢对带兵不太熟悉,有的时候需要问人,只要一问这家伙,他就装愣,让吴欢有点没辙。不过吴欢也不是笨蛋,你不说我问其他人,庞涛不是最好的老师吗。不过经历过一次事情后,高云龙这家伙对吴欢彻底地服了。
这天中午,烈日当空,蝉鸣不断,即便在阴凉处也是汗流浃背,可野战营的训练科目是队列训练,几百号人在操场冒着炎炎夏日穿着整齐的作训服走来走去,几乎人人都跟水里捞出来的一般,的确够呛。
这样的训练通常以班为单位自行操练,吴欢是排长原本可以躲到一旁乘凉的,可他想早点熟悉军务,便跟在3排1班的后面看班长樊志强喊口令。
操场上近30个班走来走去的,难免有些拥挤,队伍走来走去容易磕磕碰碰的。
眼看着队伍撞上旁边另一个班的队列了,樊志强反应不错,喊道:“立定,向右转,齐步走。”
樊志强这一嗓子喊出去,原本是让队伍转个方向,可他手下一个新兵蛋子左右不分,反了方向,迎面踩了1连1排1班的班长大眼一脚。
这本来是一个小事,原本也没什么,也许天气炎热脾气有些躁,在加上对方是一个新兵蛋子,大眼就骂了一句:“你他妈没长眼睛吗?”
那新兵蛋子刚好死了娘,听人骂他老妈,怒气上来,一拳揍在了大眼的眼眶上,让他变了个熊猫眼。
这外号叫大眼的班长在野战营可是个出了名的倔脾气,见一个新兵蛋子敢揍打他,立刻喊了声:“兄弟们,上来捶人。”
于是1连1排1班的人齐刷刷涌了上来,围着这倒霉蛋一顿暴打。
班长樊志强看见手下的兵挨打,原本想冲上去劝解开,可却被人一拳打在脸上鼻血长流,樊志强火大了,朝着手下的人一喊:“给老子打。”
于是两个班的人打成了一团,场面混乱不堪。
操场上军官不多,大都躲在旁边阴凉处,这一乱起来,那些人还在外围乘凉,见到闹得欢腾,他们才急匆匆地赶过来。
而吴欢刚好在附近,作为第一个到达现场的军官,他连喊了几声:“住手。”
可惜没人搭理他。
你不理我,那我自己动手!
吴欢大踏步走上前去,他一手拧一个人,一手抓一个人,左右一甩,两个人就像两袋米一般,被吴欢左右各扔出几米远,接着他轮开双臂,一个接着一个,抓着打架的人也不问一二,只管往两边扔,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两边打架的人被他一个个扔到了操场上,摔得七荤八素,躺在地上叫苦不迭。不过吴欢下手还是有分寸的,这些人顶多也就是一些皮外伤。
第一个到达现场的是1连长卢伟民,他正好看见吴欢把他的班长大眼给扔到了地上。
卢伟民就以为这个吴欢在欺负他的人,心里一火,就上前责问:“住手,你这个排长是怎么当的,不但不劝架,还殴打我们1连的人。”
吴欢早已经不是一点便燃的性子,数年的历练,经历了多少大喜大悲,对于别人的言语他已经做到荣辱不惊,卢伟民的话被吴欢当作了鸟语,直接无视,理都不理,过去扶起自己1排的士兵。
他这个举动却惹恼了卢伟民,被别人无视,那种羞辱的感觉,有时候强烈过被人痛骂一顿。
卢伟民大声喊道:“站住,你一个小小排长,要造反了。ωωω.ㄧбk.cn”
吴欢仍然没有理会卢伟民,他把樊志强扶了起来说道:“把兄弟们召集起来,看看有没有受伤的。”
这时候的人争斗之心格外强烈,一言不合以命相搏的事情经常发生,原来的秩序和法律早已经荡然无存,相互角斗已经是解决争端的一种常见方法。
那卢伟民见吴欢对自己不理不睬,恼怒地向背对着他的吴欢喊道:“姓吴的,你有没有种,咱们各出一人来了结此时,出场者生死各安天命。”
吴欢冷冷地回转过身体,他正要回答的时候,身后有人说道:“卢连长,什么事情这么大火气,我代表2连给你陪个不是。”
说话的是2连的连长张得胜。
卢伟民也不想把事情闹得过大了,有了个下台阶,他也就说道:“如果不看在张连长的份上,你姓吴的……。”
吴欢冷冷地打断了卢伟民说道:“我和你了结此时,要立生死状不?”
卢伟民一愣,他原以为别人不敢和他斗,却不知道这个世界藏龙卧虎,比他厉害的人多的很。
卢伟民叉着腰说道:“好,大家听清楚了,是姓吴的自愿跟我斗的。”
他朝着身后一名1连的兵说道:“去,把鳄鱼叫来。”
吴欢淡淡地朝着卢伟民说道:“你枉自当一名连长,没种,自己不敢站出来,让手下替你。”
四周站满了野战营的官兵,数百双眼睛齐刷刷的看着卢伟民,这人的脸皮却也厚,不以为耻地说道:“甭废话,你敢不敢和我的手下决斗,生死由天。”
吴欢笑了笑说道:“我的命是命,我手下兄弟的命也是命,如果要生死决斗,我会第一个站出来,不会把我手下的兄弟推到前面,他们不是挡箭牌,他们是我的士兵,我的兄弟,他们跟着我吴欢,就是我吴欢的命。”
一阵掌声潮水般的响起,数百人拍得“啪啪”直响,吴欢一番话让野战营的所有士兵莫不肃然起敬。这一阵掌声也等于扇了卢伟民一记响亮的耳光,让他在场上站立不安,来回走动着。
正文 第三十六章紧急集合
这时,一道威严的声音在场上响起:“你们简直是胡闹,大家一同在野战营为官,本当同舟共济,却在这里意气相争,简直是丢尽了我野战营的脸,所有人散了,都给我回宿舍去。
众人把目光集中到说话者身上,才发现来人是野战营的营长刑天。
听到营长发话,所有人都解散了。
吴欢也不再说话,默默随着人群往宿舍走去。
一回到宿舍,高云龙就对着吴欢竖起大拇指说道:“吴兄弟,我痴长你几岁,可你今天的表现,我要称你为大哥,咱服气,过几天休息的时候,咱俩去痛饮几杯,我请客。”
吴欢看着性情耿直的高云龙说道:“老高谢了,今后在军务上你还要多多指教我一下。”
高云龙拍着胸口说道:“没问题,有事情哥只需开口就是了。”
这件事,刑营长也没有找过吴欢,估计他通过了解知道了事情的全貌,这件事原本就错不在吴欢,当时在众目睽睽之下,卢伟民也无法撒赖。
所以,最后也就不了了之,没人在提这事。
不过吴欢却在无意中获得全营人的认同,大家都认为吴欢是一个值得追随的军官,在野战营人气极旺,提起在2连3排,士兵们都觉得是一种荣耀。
最让吴欢高兴地是,获得高云龙的认同之后,后者积极热情地教给了吴欢不少经验和知识,让原本连喊口令也没练习过的吴欢,在短时间内迅速熟悉了各种带兵的技巧。
…。
转眼十天过去了…。
这天,时近中午。
初夏的太阳照着刚刚结束训练的士兵,由于训练强度很大,大家都显得懒洋洋的,一个个抗着步枪往寝室走去。刚刚完成操练的三排也在其中,吴欢跟着几个班长一路走一路聊着。
三排三个班每一个班长都很有特点,一班长樊志强原来是一个推销员,这人特爱说话,第一次跟吴欢见面就跟吴欢聊了十分钟,把一家三代的情况都给吴欢汇报了一遍,完了还顺带把副排长的简历叙述了一遍,基本上省了吴欢很多事。二班长周跃民刚好相反,这人很不爱说话,见到吴欢就挠着脑袋笑两声,问三句他回答一句,不过军事素质很过硬,深得副排长高云龙的喜欢。三班长骆喜积极好上,跟领导贴得最紧,也最爱跟领导反应情况。反一转说,这是一个拍马屁打小报告的小人,原本有个拍马屁的下级也不错,至少能让人耳朵舒服一下,不过这骆喜拍的不是吴欢的马屁,而是张连长的马屁,说白了他是张连长的人。
尽管累了一个上午,一班长樊志强仍然是谈性不减,向身边的几个战士吹着:“你们知道不,青龙会的魔婴是怎么来的?”
几个战士摇晃着想要睡觉的脑袋,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不知道吧!需要月圆之夜,至阴之地,母丧尸和公丧尸一上一下,一进一出,大约三、二百回合,一个冷颤,哆嗦出一堆白黏状的浆糊,进入一条肉管道内,成了!魔婴出来了。”
一战士疑惑得问道:“那人还要十月怀胎,它一家伙就出来了?”
樊志强指着对方脑袋说道:“你就不懂了,不知道魔婴有一年小成,三年大成的说法,人要长多少岁才成*人,十多二十年,魔婴只需一年就成*人了,你用比较法算算,一年成*人的魔婴几个小时就爬出来了。”
吴欢听得差点笑了出来,这家伙胡扯还一套一套的。
“滴哒嘀哒嘀嗒!”
战士们的声音一下消失了,所有人都在辨识这号声。
“快,紧急集合。”
在高云龙叫出来之前,所有人都开始行动了。大家都习惯性地靠向了楼梯右面,朝着自己的寝室跑去。
吴欢经历的上次紧急集合是在半夜,也是他第一次经历紧急集合,当时他正在睡不着觉,打算偷偷出营去见识一下这里的茶馆,顺便找宋欢聊聊天。结果他刚一打开寝室门,就看见司号员拿着军号走了出来,他赶紧躲回寝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