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嫡女腹黑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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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嫡女腹黑帝- 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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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云欢起身,稍稍退后一步,避开他相扶的手掌,淡道,“君臣之别,岂能轻废?”
  淳于昌双手扶空,微微一愕,眸中便现出一抹恼意。眸光在她身上一转,眼底的冷意却又退去几分,柔声道,“你我虽未大婚,却已有夫妻之名,你又何必拒我千里?”
  听到“夫妻”二字,阮云欢心头顿时涌起一股厌恶,深吸一口气,才勉强压下,却淡笑道,“既未大婚,便不是夫妻,况睿敏又何曾拒五殿下千里?五殿下言重了!”
  没有吗?
  淳于信向她深深凝望,但觉眼前女子,分明触手可及,却偏偏又似离的及远,如烟似雾,让他捉摸不定。可是,越是无法捉摸,越是想离的近些,再近些,看个清楚。
  阮云欢不想与他探讨大婚不大婚的问题,唤丫鬟奉了茶,便问道,“五殿下此来,可是有事?”
  淳于昌含笑,说道,“纵我无事,便不能来瞧瞧你?”
  这个人今日是来和她加深感情的?
  阮云欢皱眉,却不再问,只是端起茶慢慢抿了一口。
  淳于昌见她不语,眸光越发深了几分,轻轻挥手,立在身后的李改便躬身退了出去。淳于昌向白芍、青萍一望,才又转向阮云欢,说道,“云欢,我有话和你说!”
  阮云欢抬头,向白芍、青萍二人一望,想了一瞬,点头道,“你们都出去!”白芍、青萍二人应命,福身一礼,退了出去。
  阮云欢挑了挑唇角,瞧向淳于昌,淡笑问道,“难不成五殿下也有军国大事相商?”虽然极力压制心中的厌恶愤恨,眉梢眼底,仍是露出一些讥讽。
  淳于昌被她一问,满肚子的话却一时说不出来,默了片刻,才叹道,“云欢,你我的亲事已成定局,你何必仍这样和我说话?”
  阮云欢挑了挑眉,垂下眼帘。
  是啊,何必和他这样说话?心底突然掠上一抹笑意。再世为人,她做了五年的准备才回到帝京,却仍然没有办法以正常的心态来面对他,要不然,又怎么会有这天大的误会?
  深吸一口气,阮云欢微微抿唇,抬头向他直视,淡声道,“五殿下,皇上指婚,睿敏受宠若惊,只是既然指婚,你我相见多有不便,若是殿下不想迎娶一位闺誉有损的王妃,无事还是不要常来相府的好!”
  “闺誉有损?”淳于昌扬眉,摇头道,“本皇子寻自己的未婚妻子说话,怎么会损害到闺誉?”慢慢起身,踱到她面前,俯下身向她逼视,冷冷道,“或者,睿敏郡主心里,喜欢的是本皇子的四哥?”
  微温的气息,轻轻的抚上她的面颊,微馨的男儿气息,带着久远的记忆扑面而来。
  阮云欢呼的起身,一掌将他推离,冷笑道,“看来,今日五殿下是来羞辱臣女!”霍然转身,便向厅门行去。
  “阮云欢!”淳于昌挑眉低喝,身形一闪便已将她截住,冷笑道,“怎么,睿敏郡主,是心思被本皇子说中,恼羞成怒?”
  “不错!”阮云欢扬眉,冷冷与他对视,一字一字道,“我阮云欢心里之人是四殿下,并不想嫁你为妃!”
  “你……”淳于昌怒起,一把握住她的肩头,咬牙道,“阮云欢,你可知道,此话传了出去,你是什么罪名?”
  “什么罪名?”阮云欢冷哼,一把将他手掌挥开,冷笑道,“这不是五殿下想听的吗?臣女不过是顺殿下之意罢了!臣女怕什么罪名?什么罪名又能如何?我阮云欢孤身一人,无牵无挂,左不过一死!又有何惧?却不像你五殿下,心怀天下,壮志未酬,有许多的舍不得放不下!”
  一张小嘴,词锋凌利,咄咄逼人。淳于昌气的咬牙,胸口一起一伏,冷道,“睿敏郡主,你好大的胆子!”
  阮云欢冷笑,说道,“臣女的胆子一向不小,不劳五殿下提醒!”
  “你……”淳于昌咬唇,俯首下望,却对上阮云欢丝毫不避,燃火的眸子。那眸中竟似燃起滔天的恨意,一瞬间,令他胸口如被重锤击中,痛闷难当。为什么?若说以前她对他的憎恨,是为了吸引他而做出的样子,为何如今还会有这种感觉?
  为什么?
  胸中的怒火,一瞬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失措和慌乱。“云欢!”淳于昌哑声低唤,缓缓摇头,说道,“你……你……方才我不过说笑,你又何必当真!”傲然高贵的五皇子,连自己都不知道,声音已不自觉的放软。
  “说笑?”阮云欢冷笑,仰了仰头,冷声道,“五殿下,你贵为皇子,难不成便可对臣女肆意羞辱,还要臣女不要当真?或者只有你五殿下有些脸面,我阮云欢是不要脸面的?”
  “你……”一淳于昌气息一窒,半天没有说出话来。深吸一口气,才慢慢道,“云欢,我并无此意!”眼瞧着阮云欢一张冷脸,心头暗恼。分明,亲耳听到她说愿嫁,今日来此,也是为了示好,怎么会说出那种话来。
  阮云欢侧头,咬了咬牙,才压下心头的厌恶,皱眉道,“那便请五殿下说明来意,若是无事,臣女恭送五殿下!”虽然恨不能将眼前之人剥皮拆骨,现在却还不是翻脸的时候。
  这是要逐客啊!
  淳于昌心头怒起,咬牙道,“你和四哥也是如此说话?”
  阮云欢勾了勾唇,挑眉向他冷视,淡道,“五殿下想知道,何不去问四殿下?”幽冷语气,瞬间降至冰点,连刚才的恨怒也似无踪。
  “你……”淳于昌突然觉得气馁,窒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叹了口气,才柔声道,“云欢,我来不是和你吵架!方才是我不好,不该胡乱说话,不要恼我可好?”说着话,慢慢靠近,便想拥她入怀。
  轻柔的语气,似乎带着一种蛊惑,令阮云欢心神微恍。上一世……上一世……自己在孤独无望中挣扎,便是被这个声音所迷,将他当了自己的天,自己的性命……
  微触的身体,令她迅速回神,速速退后一步,避开他的触碰,袖中手掌紧握,平稳了声音,淡道,“臣女不敢!”疏离的语气,仍然拒人千里。
  淳于昌微微一默,说道,“云欢,所有的人都知道,你与四哥亲厚,对我却又不同。我始终不知道,你心里在意的,究竟是我,还是四哥,只因在意了你,才会说出那些话来。如今你我已被父皇指婚,日后你我二人,便是一体,荣辱与共,祸福相当,再也不能更改!”
  不能更改吗?
  阮云欢勾了勾唇,只是抬眸与他对望,见他不再说下去,便问了一句,“所以呢?”
  “所以……”淳于昌淡语,两个字出口,却又停住,心里有一缕奇异的感觉,似乎,有一条无形的丝线,牵引着自己的情绪,而丝线的另一端,是握在她的手里。

  ☆、第204章 我要与你约法

  轻叹一声,五殿下的心底却不知为何有一些喜悦,说道,“云欢,我知道,你虽表面风光,但你在相府,过的并不如意,你信我,让我帮你,好不好?”
  “让我帮你,好不好?”
  同一句话,出自两人之口,竟然如此天差地别!
  阮云欢微微阖眸,压下心头一抹锐痛,淡道,“多谢!”
  “云欢!”微拢的纤眉,似乎带出难言的痛楚,牵到淳于昌心底一丝柔软,抬了抬手,慢慢勾上她的纤腰。
  “五殿下!”阮云欢手臂一撑,抵在他的肩头,也拉开二人身体的距离,抬起头,定定向他注视。
  乌黑的眸子,与他是如此相似,只可惜,却不是他。阮云欢不禁心头暗叹,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一个念头迅速填入脑海,在她还没有瞧清楚那究竟是什么的时候,已经出口说道,“你助我,我也助你,但我要与你约法三章!”
  “你助我?”淳于昌挑眉,突然笑道,“你能助我什么?”靖安侯府的兵权在指婚那日已是他的囊中之物,他不知道,除此之外,她还有什么筹码?
  阮云欢眨了眨眼,突然笑了起来,手臂轻轻回缩,凑首离他近些,轻声问道,“五殿下,云欢想问,去年你被人盗去的书信,是与何人私交的证据?”
  “什么?”淳于昌身子一震,脸色顿时一变,失声道,“你怎么知道?”
  阮云欢微微勾唇,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一字字道,“只因那二人逃向东宫,你便以为是太子的人,所以制造了太子府那出惨案,到头来,却并没有寻出人来,可惜!可惜了那些无辜的夫人、小姐!”想到程秋茗,心中不禁恨恨。
  淳于昌脸色大变,一把将她手腕抓住,咬牙问道,“说!你怎么知道?是谁告诉你?还有何人知道?”使力之下,竟然握的极紧。
  阮云欢腕骨奇疼,却并不抗拒挣扎,只是扬了扬眉,定定与他注视,一字一字道,“我不仅知道太子府一案是你动的手,还知道,那两个人,与太子无关!”
  “与太子无关?”淳于昌微诧,眼中露出一抹喜色,问道,“你知道那是谁的人?”
  阮云欢挑眉,垂眸瞧向自己被他握着的手腕。
  淳于昌惊觉,缓缓松手,问道,“究竟是何人?”
  阮云欢一手轻抚手腕,淡淡道,“我方才说过,我会助你,但是,要与你约法三章!”
  “好,你说!”淳于昌点头,倒是应的痛快。
  阮云欢垂头,慢慢揉抚自己手腕,脑中却迅速整理自己的思绪,慢慢开口,说道,“第一,你不可再出言羞辱于我!”
  “好!”淳于昌不假思索的点头,说道,“方才是我的错!”
  “嗯!”阮云欢扬了扬下巴,又道,“你我虽然指婚,但大婚之前,我若不肯,你不许碰我!”
  “云欢!”淳于昌皱眉。
  “你若不应,那此事便即作罢!”阮云欢迅速接口,定定向他注视。
  “……好!”淳于昌挫败的低应,抿了抿唇,又不甘的嘟囔,“你可以碰我!”
  阮云欢一怔,倒不料他此时会说出如此孩子气的话来,不由抿唇一笑。
  只这一笑,方才严肃的气氛一扫而空,淳于昌心头一松,也笑了出来,问道,“第三呢?”
  “第三……”阮云欢极缓的出口,停了停,才说了下去,“无论你要争权,还是夺势,我会全力助你,但是,有些事,你不要问为什么!”
  “为什么?”淳于昌不禁问道,一句出口,便见阮云欢挑眉,不禁苦笑,说道,“你不肯说,我不追问便是!”
  阮云欢点头,侧身请他重新入座。
  淳于昌微微皱眉,顺着她坐了回去,不稳的问道,“现在,你能告诉我是谁了吧?”
  阮云欢点头,说道,“三皇子,宁王!”
  “宁王?”淳于昌微怔,拧眉想了一瞬,点头道,“宁王表面上对太子服服帖帖,但暗中却在经营自己的势力。只是,依他的出身,不借重太子,怕也没有多大的建树。云欢,你能确定?”
  阮云欢点头,扬唇一笑,说道,“你寻到那两人一问便知!”
  淳于昌眸中闪过一抹异色,问道,“你知道那两人藏在何处?”
  阮云欢叹道,“你不惜在太子府中酿出血案,也要寻到那两人,宁王又岂会将他们留在帝京?”
  “那在何处?”淳于昌追问,瞬间又沉默下来,想了想,一字字道,“江……夏……王!”能入他的寝宫偷东西的人,必是宁王的心腹。而宁王若有野心,要对付的也不是他淳于昌一人。只是旁人的势利均在帝京,唯有端王的母族是在江夏,既然这两名心腹不敢留在帝京,必是派去了江夏。
  阮云欢勾了勾唇,轻轻点头,眸底,忍不住露出一抹赞赏。不管他是怎样的人,也不管他待她如何,这份聪明机智,已是非常人能及。微停了停,才说道,“前去江夏的,只有一人,另一个,是去了辽北,想来……辽北王与殿下交情菲浅!”
  这样的机密大事,居然被她一语说中!淳于昌脸色微变,却瞬间坦然,点头道,“不错,他们盗去的,便是辽北王给我的书信!”
  阮云欢扬了扬眉,说道,“那封书信落在宁王手里,他却并没有借机发难,告你一个私结外臣之罪,可见还留有后手,殿下应早有防备才好!”
  淳于昌点头,垂目略略一思,说道,“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眸底精光微闪,带着一抹狠戾。
  阮云欢挑唇,说道,“殿下还需当心!”
  淳于昌点头,含笑道,“我知道!”眸光灼灼,抬头向她凝视。如果说,前一刻的阮云欢有一些令他心动,那么此一刻他才发现,眼前的女子,竟是不可多得的至宝!
  看来,宁王要损兵折将了!
  阮云欢垂眸,唇角勾出一抹清冷,又道,“还有,殿下门下,有一位门客,姓何的,也是宁王的人!”
  “何楠?”淳于昌一惊,问道,“你如何知道?”
  阮云欢勾了勾唇,笑道,“你若不信,一查便知!”
  淳于昌默然,不由眉头深拢。何楠,可是自己的谋士,自己的许多秘密他全都知道,如果这个人真是宁王的人,那自己私下的一些势力,岂不是都落在宁王眼中?
  阮云欢悠悠的抿了口茶,才又悠悠续道,“你放在平阳王身边的那个郭一,早已投了太子!”
  淳于昌眉心一跳,却不再问,手指却不自觉的握紧。
  太子身边的郭一是他的人,此事只有他和几名心腹知道,不想,阮云欢竟然也知道。
  阮云欢抬头向他瞧了一眼,淡淡一笑,说道,“殿下,宫里的安得利安公公,也是宁王的人!”
  淳于昌点头,抬头向她注视,刚才还阴沉的俊脸,竟然已变的平静,扬眉含笑,点头道,“云欢,你当真令本皇子意外!”这一些人的底细,并不是等闲人能够知道。他自然不会凭她一句话就有什么动作,但是,他会查实,一则这些人虽默默无闻,却举足轻重,二则……也让他更进一步知道,眼前女子的深浅。
  阮云欢勾了勾唇,说道,“既说同荣共辱,云欢所知,自然全盘相告!”
  淳于昌点头,眸光灼灼,说道,“不错,同荣共辱!云欢,日后我们携手,创一番基业,我的一切,便都是你的!”夫荣妻贵,这也是他愿意相信她的原因。不管她心里装的是谁,如今她已经是他未进门的五皇子妃,这个玲珑剔透的女子,他相信她不会笨到拆自己的台!
  “是吗?”阮云欢挑了挑唇,却不置可否。
  惊闻这许多消息,五殿下已无旁的心思,当即起身告辞。阮云欢目送他出府而去,一只手抚上自己红肿的手腕,唇角冷冷挑出一抹笑意。
  大军出征第二日,宫中两乘小轿将皇帝新赐给阮相爷的两名妾室抬入相府。因只不过是纳妾,相府中并没有大宴宾朋,更没有悬红结彩,只有几位同僚登门,饮一回酒,便即告辞而去。
  阮一鸣送走宾客,仍先到紫竹苑来给老夫人请安。老夫人忙将他唤起,笑道,“只说你今儿必定晚一些,怎么这会儿就来了?”
  阮一鸣笑回道,“不过是几个同僚来饮了回酒,怎么会晚?”
  他满面的笑容,落在秦氏眼里,就成了春风得意,瞧的刺目刺心,霍的站起,向老夫人行礼,说道,“眼看府里要动工,尚有许多事不曾安置,儿媳先请告退!”
  老夫人巴不得她离去,忙道,“也别太辛苦,早些歇着!”
  秦氏低应,抬头向阮一鸣一望,咬了咬牙,挥帘而去。
  耳听着院门那里传来小丫鬟给秦氏道别的声音,老夫人才绽出一张笑脸,向阮一鸣道,“如今又添了新人,你可得加把劲,明年给娘抱个孙子才行!”
  阮一鸣微显尴尬,抬眼向阮云欢、阮云乐瞧去一眼。
  阮云欢微微抿唇,起身行礼,说道,“云欢给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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